第176章 坦白
第176章 坦白
男人的眼神和語氣,像是一條昂首吐著信子的黑曼巴,薑衿頭皮發麻,背脊泛起寒意。
她怕了。
她一步步往旁邊撤,“梁澤舟,你想幹什麽?”
梁澤舟見薑衿對自己恐懼,陰沉沉笑出聲:“你會知道的,薑衿,別怕,我不會在這裏對你怎麽樣,等出了醫院我們再慢慢玩。”
“誰要陪你玩?瘋子!”薑衿找了個時機,逃似的溜走。
梁澤舟深沉的目光緊緊鎖定住她背影,直到下了樓,那種該死的壓迫感才消失。
薑衿掏手機想給顧璉打電話,但怎麽都按不下去撥打鍵,她現在在顧璉的心裏一定很糟糕。
畢竟,顧璉一直都知道梁澤舟有未婚妻。
她打算讓林芩舟問顧璉事情辦的怎麽樣,於是一邊往醫院外麵走,一邊給林芩舟打電話。
電話還沒撥出去,黑暗的角落裏突然闖出來一抹人影,薑衿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往後退。
“薑衿。”
熟悉的聲音令薑衿愣了愣。
她定睛望去,是一臉冷意的顧璉。
“嚇我一跳,我還以為是變態。”她鬆了口氣,卸下所有防備。
顧璉看著她,目光如一潭湖泊深沉,“你怎麽一個人,梁澤舟呢?”
提到梁澤舟,薑衿的氣息瞬間冷下去,淡淡道:“我和他本來就不是一路人。”
顧璉默了默,問:“要一起走走嗎?”
薑衿點頭,“好啊。”
兩人便齊肩往醫院外麵走,沉默的穿過一條黑暗寂靜的小巷子,偶爾在圍牆上麵聽到幾聲發情的貓叫聲。
貓叫聲淒厲且尖銳,繚繞在垃圾堆上麵,氛圍多少有點詭異。
薑衿終於按捺不住,止步開口道:“顧璉,今晚的事情很抱歉,我不是故意和梁澤舟在你辦公室裏接吻的,我不知道他那麽喪心病狂,我……”
她解釋,但自己都覺得蒼白無力。
大家都是成年人,說被迫受害那一套未免顯得太綠茶了。
盡管事實的確是那樣,但薑衿卻怎麽都解釋不下去了。
她深吸一口氣,轉變口鋒道:“坦白告訴你吧,其實我和梁澤舟早就在一起了,他還有婚約的時候,我就和他苟且在一起了,我根本就沒你以為的那麽好,我很下作對吧?”
出乎意外的,顧璉沉靜的說:“我一直都知道。”
薑衿愣了愣,“從什麽時候?”
顧璉深沉的目光鎖定住她臉龐,喉嚨裏溢出沙啞的聲音:“你還在任職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們的關係了。”
那天早晨,他在長廊裏曬太陽時,偶然看到對麵那棟樓裏有兩個人相擁親吻。
當時正是早上,大家都在看書,他還在想是哪個小兔崽子膽子這麽大,敢這麽肆無忌憚。
他身上正好帶著一個便攜式望遠鏡,好整以暇的掃眸望去,在看到是薑衿和梁澤舟時,握住望遠鏡的手陡然收緊,泛白的骨節隱約咯咯作響。
所以,薑衿離職那天,他輕飄飄說了她一句渣女。
一個遊走在不同男人之間的女人,完全擔當得起這個稱號。
沒錯。
薑衿就是夠渣的。
“你既然早就知道,每次看到我和梁澤舟在一起的時候還裝聾作啞,那時候一定覺得我很下賤吧?”薑衿輕描淡寫著輕賤自己。
顧璉擰眉,正想說些什麽的時候,薑衿臉上揚起淺淺的笑:“和我做朋友一定很累吧,這些日子辛苦你了,你要是不想再和我做朋友了也沒關係的。”
“薑衿,明明是你覺得我礙你和梁澤舟的事了,才想甩了我的吧?”顧璉陡然氣息森沉,拽住薑衿的手,把她逼在牆上。
薑衿撞在牆上,背脊生疼,卻硬生生忍下痛苦的悶哼。
顧璉氣息大變,紅著眼死死盯住薑衿,幾乎咬牙切齒,“明明要我幫忙對付梁澤舟,我去了,結果你卻和他在我的辦公室裏親密,薑衿,你究竟把我當成什麽了?”
“一個備胎?還是他媽的舔狗!”
濃濃的不甘和憤怒化作巨大的浪潮,洶湧撲向薑衿,她根本就招架不住。
“沒有,我一直把你當做朋友……”薑衿的話還沒說完,顧璉扣住她手腕的力氣陡然一沉。
她擰緊眉頭,氣息發沉:“顧璉,你弄疼我了!”
顧璉此刻失去理智,死死禁錮住薑衿,“嗬,朋友,還不如備胎是吧?薑衿,你明明感覺到我對你的心意,卻還拿朋友這樣的借口來堵我,我在你眼裏還不如那些有家室的老男人是嗎!”
薑衿愣了愣,“你在說什麽?”
顧璉陰沉沉笑出聲:“去年這個時候,你還和陳欽在一起的時候,有一次在四季酒店裏,你和盛天房地產的老總在一起吃飯,差一點被他老婆捉到了——”
頓了頓,他目光陰鷙下去,“當時是我,給你托住了他老婆,你才能有驚無險的走人,還記得嗎?”
薑衿如夢初醒。
的確有這麽一件事,她那時候被秦宇要挾,急需要用錢,於是破例同時應付兩個獵物。
她原本就是設計勾引盛天老總,好讓雇主現場捉奸來達到離婚分家產的目的,眼看著計劃就要成功,結果雇主被拖住,盛天老總得到消息臨陣脫逃。
原來,是殺出了顧璉這個程咬金。
說起來,薑衿還挺氣的,那次計劃失敗,她後來又和獵物周旋了一陣子,才找到機會完成任務。
顧璉這是好心幫了倒忙。
她幹脆把真相給說了出來,顧璉在知道她的職業後,震驚的整個人都懵了。
薑衿趁機掙脫,把顧璉給推開,沒什麽情緒的道:“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早就察覺出你喜歡我了,所以我才會刻意和你保持距離,我以為你能懂我的意思,可現在看來,我高估你了。”
“顧璉,你現在知道我是什麽樣的人了,一個為了錢遊走在各色男人之間的獵人罷了,配不上你。”
她揉了揉自己泛疼的手腕,聲音冷下去,“趁現在還沒陷進去,你打消對我的念頭,我不想我們最後連朋友都做不成。”
顧璉回過神來,不甘心的問:“那為什麽梁澤舟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