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再親一口!
不過沈流螢接下來的話讓長情懸起的心安然地落回原位。
只見沈流螢忽然扯住長情的臉,問道:「阿獃,衛風是什麼時候回京的?我的小兔子白糖糕呢?你有沒有見著?」
今天見到衛風的時候,當時她只想著這個呆萌傻面癱的事情,忘了問她的白糖糕,衛風那貨可是說了會把白糖糕還給她的!
「螢兒的兔子,阿風說明日送來給螢兒。」長情獃獃地看著沈流螢。
他還以為螢兒發現了什麼,幸好不是。
螢兒現下能接受他那副妖異的模樣,因為他那副模樣還能算得上是一個人,可若讓螢兒知道他是非人亦非妖的半妖……
不,不能,絕不能讓螢兒知道他是半妖。
「你確定?」沈流螢有些不相信。
「嗯。」長情點點頭,「螢兒的兔子捨不得螢兒的。」
「這話我愛聽。」沈流螢又笑了,鬆開了長情的臉,轉過身抬起腳繼續走了,「好了,走了。」
「去哪兒?」長情跟上沈流螢。
螢兒平日里可是攆他都來不及,今回非但沒有攆他,反是要帶著他走,這倒有些奇怪,可見螢兒對她的態度在改變。
長情心情大好,不由微微揚了揚嘴角。
可惜,沈流螢還是沒有瞧見。
「跟我走就對了,我又不會吃了你。」沈流螢哼哼聲。
「哦。」長情很聽話,沒有多問。
走著走著,忽聽沈流螢又問:「阿獃,問你個小問題。」
「螢兒問就好。」
沈流螢往後側了側頭,「你的名字,誰給你取的?」
長情長情,可真是個長情的名字,但配上他這個姓,就總覺得滿含殤情。
「我娘。」長情沒有隱瞞,便是稍微的遲疑都沒有。
期望情意綿長,卻又不希望太過情長,太過長情,終是會受到傷害,他母親的心,是矛盾的。
因為經歷過,才會有如此深切的體會。
「是個好名字。」沈流螢將頭往後再側了先,以看得見長情,也讓長情能看到她的臉。
只見她對長情笑了笑,這才又轉回頭來。
長情還在她的淺笑中有些回不過神來。
好名字?或許吧,情意綿長,也還要有足夠的實力,否則這份綿長的情意,只會給對方痛苦與悲傷。
「到了。」就在這時,沈流螢停下了腳步。
長情抬眸。
眼前是一道小院門,這院門他熟悉,他來過,以兔子之形來過。
這是螢兒三哥的院子,那個說一句話都要喘上好一會兒氣的三哥。
「我三哥想見一見你。」沈流螢沒有即刻去推開掩蔽的院門,而是一臉認真地看著長情,嚴肅道,「我三哥有重疾在身,長年卧榻,你必須先答應我,見到我三哥之後,什麼表情都不能露,什麼話都不能亂說,明白沒有?」
沈流螢沒有問長情是否願意隨她進去見沈望舒,因為她知道,長情一定會答應,也算是她利用他在意她,對她好的心吧。
長情心中微有詫異,螢兒的三哥想見一見他?
想來是螢兒將在臨城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她的三哥,否則她那長年卧榻不見人的三哥又怎會主動提出要見見他。
許是想知曉他對螢兒是真心還是假意。
「螢兒的三哥要見我?」長情雖然大致猜測得出沈望舒為何要見他,但在沈流螢面前,他還是故作無知,同時觀察著沈流螢的神色。
螢兒這般認真,可見她的三哥,她的家人在她心裡有多重要。
「嗯。」沈流螢點了點頭,要不是三哥說了要見見這個呆萌傻面癱,她才不會把他帶到三哥面前。
「螢兒放心,我不會胡亂說話的。」長情也很認真。
她在乎的,他會與她一起保護。
「真的記住了?」沈流螢還是有些不放心。
「嗯。」
「那就進去吧。」就他這麼張癱臉,想也不會有的出什麼神色反應來。
屋裡,清幽將將伺候了沈望舒用過晚飯,正要去打來溫水替他擦洗身子,一走出屋門便見著沈流螢還有長情,先是震驚,而後才明白過來這便是沈望舒想要見的保護沈流螢的公子。
「小姐。」清幽恭敬地福了福身。
「我三哥可歇息了?」沈流螢關心地問。
「回小姐,三公子剛用了晚飯,正在看書,還未歇下。」清幽答道,「小姐可要奴婢進屋通傳一聲?」
「不用了,你去忙吧,我自己進去就好。」
「是,小姐。」
清幽退下,沈流螢走到虛掩著的屋門前,門也未敲便推開門跑了進去,一邊歡喜道:「三哥!」
長情站在門檻外,看著沈流螢歡喜的背影,愈發肯定了這個家在沈流螢心中的重要。
「咳咳咳……」沈望舒坐在床榻上,背靠著軟枕,左手上捧著一本古舊的書冊,正用微握的拳頭抵在嘴上,一下又一下地咳嗽著。
沈流螢趕忙倒了一杯溫水,急急地走到床邊,將水遞給他。
沈望舒將手中的書冊放下,接過沈流螢遞來的水杯,沈流螢便坐到他身側,替他輕輕撫著背,一邊不高興道:「三哥你又在大晚上看書,你這會兒應該躺下好好歇息的。」
沈流螢說完,將沈望舒放在腿上的書冊拿開,放到了床頭旁的小几上,讓他夠不著。
沈望舒喝了些溫水后氣順了些在,只見他淺淺笑道:「咳咳……三哥這不是無事可做么,咳……咳咳……」
「那以後每日這個時辰我都過來陪三哥說說話好了。」沈流螢想也不想便道。
沈望舒卻是微微搖了搖頭,「咳……怎能讓小螢每天都往三哥……咳咳……都往三哥這兒跑,小螢也要好好歇著才是,咳……」
「我喜歡過來陪著三哥,喜歡和三哥說話,一點兒都不覺得累。」沈流螢邊笑邊為沈望舒順氣。
沈望舒還是淺笑著,「若日後小螢嫁人了,還這麼天天回來陪著三哥么?」
「那我就不嫁人了。」沈流螢無所謂。
「胡鬧,咳咳咳……」沈望舒正了正臉色,「姑娘家怎能不嫁人,日後不可再說這麼胡鬧的話。」
「哼!這才不是胡鬧的話。」沈流螢撇撇嘴。
沈望舒笑得無奈,輕輕拍了拍沈流螢的手,溫和道:「小螢既帶了客人來,卻這麼把客人晾在一旁不與三哥介紹,太過有失禮數。」
沈望舒說完,抬頭看向方才隨沈流螢一道進屋來、站在她身後卻一直沒有出聲的長情,根本不待沈流螢介紹,便先見他溫和有禮道:「長情公子,幸會。」
沈流螢詫異,轉頭看了站在她身後兩步開外的長情,再看向沈望舒,道:「三哥你知道他是誰?」
「咳咳……三哥雖然身子不好,但眼睛還是好好的,自是看得出來。」沈望舒淺笑道,「清幽不在,還要麻煩小螢去幫三哥沏些茶水來。」
「可是三哥——」沈流螢可不放心讓長情擱這屋裡和沈望舒獨處,萬一這呆萌傻面癱說錯了話傷到三哥的心了怎麼辦?
但沈望舒沒讓沈流螢把話說完,「去吧,三哥沒事,咳咳……」
沈望舒說完又輕輕拍了拍沈流螢的手背,沈流螢這才不情願地站起身,離開前不忘叮囑長情道:「阿獃,你可不許欺負我三哥,不然……我打你!」
「小螢!」沈望舒頗為無奈。
只聽長情道:「螢兒放心,我不會欺負三哥的。」
沈流螢又看了沈望舒一眼,這才十分不情願不放心地出屋去沏茶,不過她跨出門檻時才想起方才長情對沈望舒的稱呼,那個阿獃,誰是他三哥!
屋裡,沈望舒吃力地撐直起身子,在床榻上坐好,對長情客氣道:「公子請坐。」
待長情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后,才聽得沈望舒慚愧道:「在下身患重疾,無力下床,不周之處,還請公子見諒。」
「不妨事。」長情面無表情,根本讓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沈望舒不因長情的反應而尷尬,也不因自己這般醜陋模樣而自慚形穢,反是如常溫和有禮道:「在下是小螢的三哥,沈望舒,幸會。」
「在下莫長情,幸會。」長情客氣地抱拳回禮。
莫長情……
沈望舒揣測著長情的名字,京中貴族,且是如何打聽都打聽不到的名字,莫非——
「小螢愛胡鬧,還請莫少主莫怪。」沈望舒誠摯地朝長情躬下身。
長情認真地注視著床榻上形容枯槁醜陋不堪的沈望舒,而後站起身,靠近床榻,伸出手,扶起了他,道:「螢兒很好,三哥無需擔心。」
足不出戶卻心思細膩聰慧的人,螢兒的三哥,不錯。
*
沈流螢實在不放心沈望舒,總擔心長情會一句傻話把沈望舒氣得咳嗽不止,是以她匆匆泡了茶,匆匆趕回了屋。
「三哥!」沈流螢一進屋還未見到沈望舒便先著急地喚了他一聲,而後急急走到床榻邊將手中的茶盤擱到床頭邊的小几上,緊張地打量著床榻上的沈望舒,看看他可還好。
沈望舒見著沈流螢這般著急緊張的模樣,無奈道:「小螢不可如此失禮。」
長情緊跟著道:「螢兒放心,我沒有欺負三哥。」
沈流螢瞧著沈望舒的確沒有異樣,這才放心,也才沒有給長情臉色看,反是拿起茶盞來遞給他,道:「喏,茶水。」
待長情接過茶水,沈流螢又看向沈望舒,「三哥不能喝茶,我給三哥倒杯溫水。」
沈望舒握住沈流螢的手,同時失笑道:「小螢是把三哥當水桶了?咳咳……三哥方才喝了一杯溫水,這會兒還不渴。」
「哦,我忘了。」沈流螢也彎下眉眼,笑了。
長情盯著沈流螢的笑顏,一瞬不瞬。
沈望舒看在眼裡,眸中的笑更溫和了。
清幽在這時回了來,沈流螢欲幫她提水,清幽卻是沒有要她幫忙,道是她自己便行,沈流螢便沒有執意,但她卻發現個事情。
她發現清幽儘管提著沉重的一大桶水,卻走得並不大費勁,就好像是……練過家子的人,但,怎麼沒聽綠草與她說過?待會兒得問問大哥才是。
沈流螢本是想要幫沈望舒擦洗身子,卻被沈望舒婉拒了,倒是他還是習慣了清幽伺候他,沈流螢依了他,便帶著長情走了。
「咳咳咳……」沈流螢與長情離開后,沈望舒又開始咳嗽起來,清幽趕忙放下手上的棉巾,輕撫著他的背為他順氣。
「公子方才又說多了話。」清幽神色有些冷淡,聲音也有些冷淡,平日里話也是少之又少,是以在沈府里,除了沈望舒,幾乎無人願意與她說話,下人們都覺得她太過孤冷清高,沒少在她身後嚼她的舌根。
然就算她神色及聲音是冷淡的,但她語氣里卻透露著對沈望舒的關心,真切的關心。
「不打緊,歇一歇便好。」沈望舒微微一笑,「清幽你坐一坐,和我說會兒話如何?」
「公子還是先歇歇為好,清幽先端葯來讓公子服用。」清幽沒有坐。
「也好。」沈望舒微微點頭。
清幽將方才提水過來時一併提在食盒裡的湯藥給沈望舒端來,沈望舒喝罷又咳了好一會兒才緩過氣,而後清幽替他寬衣,準備為他擦洗身子,只聽沈望舒又道:「先不忙,先坐坐與我說話。」
清幽還是沒有坐,而是恭敬道:「公子你說,清幽聽著,一邊幫公子擦擦身子。」
誰知沈望舒卻拿過她手裡的棉巾,愈發溫和道:「待會我自己來便行,坐吧。」
「……」清幽被沈望舒的舉動弄得微怔,而後才應聲道,「是,公子。」
不過清幽雖坐下,卻非坐在床沿,也非坐在方才長情坐過的椅子,而是搬過來一張圓凳,坐在圓凳上。
沈望舒見狀,無奈地輕嘆一口氣,道:「清幽你總是改不過來,我說過,在這院子里,不要總是將自己當做下人。」
「清幽不可越矩,當年大公子將清幽領回來,公子將清幽提到身邊伺候,清幽已感激不盡,唯忠心伺候公子,才能報得大公子與公子的恩德。」清幽低垂著頭,語氣恭敬不已。
「你這姑娘……」沈望舒無奈至極,「罷罷罷,隨你吧,總不能強求你不是?」
「能伺候公子,是清幽前世修來的福分。」
「看看,又說這些我不愛聽的話。」沈望舒無奈地笑了笑,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問道,「清幽覺得方才同小螢一道前來的公子如何?」
「公子說的可是莫家少主?」清幽反問道。
「清幽識人的本事見長。」沈望舒淺笑。
「是公子教習有方。」清幽很謙虛,「公子接下來是要看清幽的看人本事了。」
沈望舒輕咳幾聲,點了點頭,並不言語。
「清幽不識莫少主為人,也未聽到他說過話,清幽看不出什麼來,但清幽看得出,公子對其頗為滿意。」
「呵呵,怎看得出我對他頗為滿意?」
「公子若是不滿意,就不會著急著問清幽的看法了,公子疼極小姐,若是公子不滿意的人,這會兒定該留下小姐而不是讓小姐與他離開了。」
「咳咳……清幽真是愈來愈聰慧了。」沈望舒笑意愈濃。
清幽忍不住又到他身邊為他撫背順氣,「公子讓清幽讀書習字,清幽不能讓公子失望。」
「只是聽綠草形容,這位莫家少主的腦子……」
「只要真心待小螢好,聰慧與否,並不重要,況且——」沈望舒話未說完,便又開始劇烈咳嗽。
況且,這位莫家少主,本就是個聰慧之人。
他看得出來,不戳破罷了。
他也看得出來,他是真心待小螢,只不過,還需再看看。
「公子你別再說話了,你的身子受不了,你還是先躺下歇息歇息。」清幽那冷淡的面上此時眉心微擰。
她其實,並不是個冷淡的人。
沈望舒點點頭,沒有再說話,沒有讓清幽更擔心。
院子外,長情沒有像之前一般黏著沈流螢不放,而是自覺地告辭,沈流螢非常滿意,心道是這貨長了點腦子,不錯不錯。
但,沈流螢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你那名叫秋容的隨從呢?」沈流螢這才發現長情這回出現是他自己。
「我認得路,我會自己回去。」長情心裡有些偷著樂,螢兒這是擔心他?
「不行,沒有隨從,外邊又黑,你這貨要是被壞人拐了怎麼辦?你長這麼漂亮,萬一被抓去當小倌怎麼辦?」不行不行,她還要抱住這條大腿呢,「你在這兒等著,我讓下人準備馬車,讓管家大叔親自送你一趟。」
「螢兒是在擔心我嗎?」長情忍不住道出了心裡的話。
不過,螢兒肯定不會承認。
果不其然,沈流螢抬手就揪住他的臉頰,語氣不善道:「誰讓你這麼傻這麼呆還長這麼漂亮!我才不是擔心你!」
她只是擔心大腿再沒了而已!
「哦。」長情獃獃應聲,「螢兒真的不用擔心我,我能自己回去的。」
「我說了不是擔心你!」沈流螢被氣得跺了跺腳。
長情看在眼裡,歡喜在心裡。
螢兒總為他的話反應這麼大,說明多少對他上心了。
「擱這兒呆著!我去找管家大叔!」真是要被這個呆萌傻面癱氣死了!
「螢兒。」長情在沈流螢轉身時伸出手扯住了她的衣袖,遭來沈流螢轉過頭來沒好氣地瞪了一眼,「幹嘛!?」
就在這時,沈流螢只覺長情的臉在她眼前驟然放大,緊著近到模糊。
只見長情往前傾身,湊近沈流螢,趁她猝不及防地,在她的臉頰上——輕輕親了一口!
沈流螢雙目大睜。
長情則是當即轉身離開,以免沈流螢氣得跳腳,不過他卻在離開前在沈流螢耳畔留下一句話,「我永遠都不會欺負螢兒的。」
話音落,他的人也消失在了沈流螢的視線里,速度快極,唯留下氣得滿臉通紅的沈流螢在院子里狠狠跺腳,怒喊道:「莫長情你這個壞大傻——!」
長情聽著沈流螢那回蕩在夜色里的氣惱的聲音,忍不住揚起了嘴角。
不知怎的,方才看著螢兒因著惱意而多了一分緋色的小臉,他便想輕輕親上一口,讓螢兒的臉更紅一分,一定很可愛。
他承認,他衝動了,不過,他不後悔。
長情抬手碰碰自己的唇,螢兒的味道……很好。
他已經知曉了螢兒的性子,嘴上總是說的凶,卻有一顆柔軟善良的心,是不會真正生他的氣的。
螢兒非但不害怕他嫌惡他,反還關心他擔心他,甚至還帶他見了她極為在意的三哥。
他的所有緊張與不安都成了多餘。
今夜,可真是個極好的夜。
*
醉吟樓。
衛風懶洋洋地躺在美人榻上,手裡抓著一隻縫成小黑貓模樣的布偶在玩耍,時而扯著它的耳朵,時而扯扯它的尾巴,還時而摳摳它那用黃色線疙瘩做成的眼睛,好像把他臉上被長情揍到的憤怒都撒在了這隻黑貓布偶上似的,讓本是趴在他肩上的小烏黑看得都慌了,從窗戶躥到了外邊。
它可不想自己的眼珠子也被主人這樣東摳摳西摳摳!
只要衛風在這醉吟樓里,色瓷就總會在他身側,這會兒,也一樣。
衛風喜歡吃葡萄,色瓷此時正端了一盤晶瑩的葡萄走進雅閣里來,見著他躺在這兒扯弄這隻做工不怎麼精緻的小黑貓布偶,不由淺笑著問:「四爺今兒個怎麼有興趣玩起小姑娘家的小玩意兒來了?」
「小色瓷啊,來看這隻小黑貓布偶像不像我的小烏黑?」衛風非但不覺丟人,反是將小黑貓布偶朝色瓷的眼前湊,頂著他那完全腫了的臉頰,笑問道。
色瓷款步走到他身側,挨著他在美人榻邊沿上坐下身,將手裡盛著葡萄的盤子放到一旁的桌几上,淺笑道:「很像呢,倒是不知四爺怎麼會有這樣一隻小姑娘家才會有的布偶?」
色瓷說完,拈起一顆葡萄來剝。
衛風此時正扯著黑貓布偶的前腿,笑眯眯道:「一個小姑娘送給我的。」
當時離開臨城,子衿為他收拾東西,居然將這隻黑貓布偶也給一起收拾到包袱里了,就這麼給帶回了京來。
「哦?」色瓷將剝好的葡萄遞到衛風嘴邊,嘴邊隨即張開嘴,色瓷便將葡萄輕輕放了進去,「誰個小姑娘這麼不懂事,竟給四爺送這種小姑娘才會稀罕的小東西?」
「確實是一個沒有眼力勁兒還不懂事的小姑娘。」衛風哼哼聲,那個黃毛丫頭竟然讓他給她拎東西,他還被迫守了她一夜!
「既是如此,四爺怎還拿著這布偶來玩耍?」色瓷又拈起一顆葡萄來剝,「這樣的小東西,四爺拿著只會有*份。」
「有道理,這麼個姑娘家的小東西,可配不上爺,扔了咯。」衛風點點頭,當即抬起手便將手裡的小黑貓布偶給扔了。
小黑貓布偶被扔到地上,臉正好對著衛風,衛風看著它那兩隻繩結做成的綠豆大的眼睛,怎麼看怎麼都覺得心裡不舒坦,總覺得像是晏姝在用一種委屈巴巴的眼神看著他,還像是在問他為何要把她送他的小黑貓給扔了似的,使得衛風看著看著就擰起了眉心,末了對正要將剝好的葡萄送進他嘴裡的色瓷道:「小色瓷,替爺把那小貓拿過來。」
色瓷微微一怔,心有疑惑,卻沒有問衛風為何又要把小黑貓布偶撿回來,因為她是個聰明的女人,知道什麼時候什麼話當說,不當說的,便萬萬不能說。
色瓷淺笑著應了聲,將葡萄放回盤子里,替他將小黑貓布偶撿了回來,遞給衛風,「四爺,您的小貓。」
衛風重新將小黑貓布偶拿到手裡,小孩兒似的用手指猛戳小黑貓布偶的身子,一邊戳一邊哼聲道:「叫你盯著爺瞧,當心爺挖了你的眼珠子!」
色瓷輕笑出聲,道:「四爺怎的和一隻玩偶置起氣來了?」
「想到了一個不懂事的黃毛丫頭。」衛風繼續戳小黑貓布偶。
「那應該是個可人的小姑娘。」色瓷笑著又送了一顆葡萄到衛風嘴裡。
「可人?」衛風又擰起了眉,就那麼個黃毛丫頭?
不過,逗弄那麼個黃毛丫頭倒是挺有趣的,明兒個便是衛老二的慶功宴,不如——
------題外話------
這是一隻腹黑的兔紙,哦呵呵呵呵~
小衛風最後這是想干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