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在叫「小野獸」這個詞的時候, 希珀的心情是相當複雜的。 他又搭上一支紅羽箭, 捲軸附著在箭身上, 射到女孩面前,同樣被她引燃,捲軸燃燒釋放出其中的咒文與法力,蒼白色的法焰又燃燒起來, 中間一點朱紅在法焰中翻騰著擴大,維吉爾這次跑到法焰正後方, 等待她哭喊引起的空氣炮過後, 直接把手裡的箭扎在了她的鎖骨上。
忽然他被一陣巨力拖倒,鎮長拽起他, 目眥欲裂地指著洞口喊道:「走!」
小女孩尖細的哭喊聲響徹了整個大廳, 土元素終於掙脫了太陽石和光系放逐術的束縛,完美地響應了召喚。
巨大的土筍和石筍從地上接二連三的湧出,阻斷了退路,維吉爾眼疾手快地把鎮長按在一塊完整的太陽石上, 兩個人雖然被不停湧出的石筍沖得東倒西歪, 但總算免於被從頭到腳穿刺的命運。
鎮長發著抖, 問道:「你不是一箭戳死她了嗎?」
「那是麻醉箭!」
狩魔獵人的主要工作是捉到魔獸賣個好價錢, 有的人要獸皮, 有的人要獸血, 狩魔獵人就得盡量完整地帶回整個的魔獸,麻醉箭是每個狩魔獵人必備的箭種。麻醉箭的前端有避免扎得過深的橫檔,所以幾乎沒有殺傷力, 起作用的是附在上面的麻醉劑。
「天哪!你這是在玩命!我們出不去了!」
維吉爾搖搖頭,「那可不一定,你看,快要塌了。」
神殿在女孩的大哭之中搖搖欲墜,一塊雕刻著精美太陽神圖騰的拱心石落了下來,在維吉爾和鎮長面前摔得粉碎。鎮長的臉一下子變得蒼白如紙,哭道:「要塌了,要塌了,我們全都得死在這裡……」
維吉爾甩開他,看了一眼中了麻醉劑而搖搖欲墜的女孩,從腰包中摸出另一張捆著白色絲線的捲軸,束在紅羽箭上射向空中,蒼白色的法焰爆燃,焰火與狂風在穹頂上肆虐了一番,崩石流土盡數落下,有的竟然被燒成熔融狀態。
他又摸出一張捲軸,這張捲軸上束著紅色的絲線。
羽箭帶著尖利的聲音升上天空,箭矢穿越了前一個捲軸引起的烈焰和岩漿,燃成了一個更大的蒼白色火球,中間一點朱紅,越擴越大。
他摸出僅有的兩個捲軸,直接用火引燃了它。
第二團法焰引起的空氣盾和剛才維吉爾用來防禦空氣炮的如出一轍,只不過更大一些,翻滾的岩漿無法往下滴,只好向上延伸,穹頂被燒得熾熱,濃濃的岩漿四下滴落,在天頂上燒穿了一個洞。月光從頭上漏下來,維吉爾激動得狼嚎了一聲。
但燒蝕的洞引起了更大的震動,岩漿滾落地面冷卻之後,穹頂上的建築物最終因為失去了拱券的支撐而向下塌陷,維吉爾驚慌不已,但隨即鎮定下來,摸出最後一個捲軸。他在捲軸上吻了一下,喃喃說到:「希珀,老朋友,全靠你了。」
最後一個捲軸升空之後,帶起翻湧的狂風,墜落的石塊像是落葉一樣被狂風吹開,在他們頭頂上營造出一個安全區域。
「安全了……」維吉爾鬆了口氣,跪了下來,他看了一眼這個人型小魔獸,見她也仰著頭望向天空,最終閉上了眼睛,倒在了地上。
崩石流土,塵埃落定,周圍終於安靜下來,地面上一片狼藉,以他們為圓心,岩漿、落土、岩石混成了一個碗,把他們裝在裡面。
鎮長從生到死走了一遭,早已癱軟在地上,看著星光,他對維吉爾說:「狩魔獵人真是有錢啊,你這捲軸燒得像是免費的。」
「哈,哈,哈哈哈,我有朋友是法師,她給我打五折……真不容易。」他重重喘了口氣,從背袋裡摸出一卷黑色的布帶,上面有銀色的紋路,走向已經暈過去的小女孩,仔仔細細地把她的四肢捆起來。
「她……」
維吉爾看向鎮長,鎮長做了個捂嘴的姿勢,維吉爾點頭說:「唔,對,我有。」
他摸出一卷布條,上面的花紋與捆綁魔獸的布帶如出一轍,只是顏色相反。他撕下一截,捆在了小女孩嘴上。
「好了!大功告成,安全了……天哪,她到底有多久沒洗澡了?」他拎著這小小的身軀爬上地面,轉身對鎮長說:「你們鎮子里的守備隊大概也快要來了,我走了。別忘了你欠我錢!」
他竟然就這麼跑了,守備隊到來的時候,事發地只有鎮長一個人,他回去鎮上的旅店裡,詢問白天的狩魔獵人回來過沒有。店員說看見他拎著一個袋子回來,接著退房走了。
鎮長嘆息了一聲。
維吉爾是個狩魔獵人,他的工作就是狩獵各式各樣的魔獸,有的賣給有錢人家做寵物,有的賣給法師做試驗品,也有的買個裁縫行會扒皮拆骨,反正什麼動物都有用,不是嗎?
鑒於魔獸是一類非常危險的野獸的統稱,一個合法的狩魔獵人獵得的魔獸必須在獵人行會登記,再以行會的名義賣給買家,簡而言之,就是收稅。
私下買賣魔獸給預的處罰非常嚴重,除了被壟斷買賣的獵人行會除名以外,還會被行會通緝。因為賞金非常高,所以冒險者行會總是盼著狩魔獵人里能時不時出一兩個私下買賣魔獸的案件,好增加點額外收入。
維吉爾是個「老實本分」的人,但是私下買賣魔獸的事情他是不做的,所以他第一站就是帶著這個人型魔獸去獵人行會登記。
行會的人看見他帶來的籠子這麼小,隨手丟給他一張表格。維吉爾借了一支筆,在旁邊的檯子上填表,申報人信息那一欄他很快就填完了,「唔,種類……這裡填人型可以嗎?」
「空著吧!裡面打戳的人會幫你分類的。」
「哦。危險等級……a級。購買人……」他想了想,寫了「希珀」這個名字,又想了想,加上了後面的稱號。
工作人員收回表格,草草掃了一眼,「希珀?元素**師?」
「是的。」
「你們的定金是多少?」
「喏,寫在那了,五百個金幣,這是合同。」他遞上一張羊皮紙,上面是購買合同。
「好生意……手續費五金加二十五金,一共三十個金幣,請交錢。」
湛藍色的紳士順便帶了希珀的長袍回來,地面還冒著熱氣,他經過門口的時候發出了「呲呲」的聲音。他沒有多問,只是協助希珀把一顆小水晶掛在了吊燈上面。
希珀忙完之後,宣布:「好了,這樣絕對安全,除非她能把水晶填滿。」她穿上了她的法師長袍,鄭重地整理好了自己的儀容。
吃過早飯不久,希珀聽見外面有人敲門,她開門出去,果然是維吉爾在外面。維吉爾把她拉到一邊,說:「希珀,身為一個狩魔獵人,有件事情我不得不提醒你。」
「是什麼?」
「塞隆——你的小野獸,是一隻魔獸,她的鎖骨上可是有印記的,你不要忘了這一點。」
希珀不解地問道:「所以?」
「所以我認為你不應當對她過於溫和,在必要的時候,你應當行使契約。會收到非常好的效果,我保證。」
「為什麼?我認為她始終是個人類,人和人——應當是平等的不是嗎?」
維吉爾有點不耐煩地打斷她:「我並不和你爭論人和人到底是不是平等的這個問題。人性、獸性、動物性——總之它們有共通的地方,你攻擊她、對她好、再讓她明白你是她的主人,她就會對你感激涕零,沒有什麼動物會例外。」
希珀本來對這些東西嗤之以鼻,見維吉爾的態度如此嚴肅,改口道:「好的,謝謝你的忠告,我會認真考慮的。」
「如果你需要什麼,告訴海克特拉好嗎?我希望你呆在這裡不會太無聊。」她推門之前不忘交待,可她朝里看了一眼就發出了小聲的驚呼,趕緊朝里跑去。
「希珀!希珀我能進去嗎!」希珀沒有理他,他忍不住從門邊探出半個頭,凜冽的風夾著沙子吹了進來。
塞隆推開了門,不顧一切地朝外跑去,希珀直衝過去,居然在沙發前面騰空而起躍過了沙發,這對一個法師來說真是不可想象。
維吉爾吹了聲口哨,「挺帥的!」
「謝謝!」她可沒時間跟維吉爾鬥嘴,塞隆發現了她的跟隨,在滿是狂風的露台上喊叫起來。
希珀終於明白她喊的是什麼了。是幾個簡單的古塞悌語詞根:「風」、「起來」、「快」。
她的手臂揮舞著,活潑的風元素聽從了她的召喚,在她的幫助下不但衝破了環繞艾梅科特斯的風結界,而且匯聚成一股巨大的力量朝著希珀衝來。希珀身上的法袍這個時候成了最大的阻礙。大風把寬大的法袍吹起來,擋住了她的視線,使她只能使用風刃,使用法力在自己周圍製造真空。塞隆的空氣炮撞上真空,引起了紊亂的氣流和巨大的噪音,風沙吹得希珀睜不開眼睛,念法術的時候還吃了滿嘴的沙子。
在法袍狂舞的空隙里,她看見更多的風元素狂亂地在半空中奔跑著,都聽從了塞隆的慫恿,朝著她擠壓而來,她空書的速度漸漸趕不上塞隆簡單至極、連咒語都稱不上的喊聲。
作者有話要說: 我誠摯希望**師儘快出場……
還有我講過很多次,我沒有義務一定要討好我的讀者也就是你們
我們之間不存在雇傭關係
我首要的義務是寫一篇我自己滿意的文章出來
想攢著就攢著,不愛看就滾出去。
都是成年人了自己看文心裡不爽還非要鬧騰著作者都依你
自己寫去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