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玄幻奇幻>閃婚蜜愛,年度第一寵妻> 118.118:有家也不敢回,她怕見到朗堯,她恨死他了

118.118:有家也不敢回,她怕見到朗堯,她恨死他了

  「少爺啊,自從你離開以後,山叔再好的廚藝,也沒有了用武之地。要不要讓他去你那兒,每天都做飯給你吃?老太爺很擔心你吃不好睡不暖。」


  「好啊,這裡是…」朗堯喜出望外的剛要報地址,突然橫空伸出一隻白嫩嫩的雪手,直接掐斷他的通話。


  「沈嘰喳!你他媽的又幹嘛?老子忍你很久了!攖」


  「二十歲的人了,出個遠門還離不開父母,什麼都要人照顧,幼不幼稚啊你?」


  朗堯被諷得臉色陣青陣紅,為自己的行為無從辯駁。


  青瑚主攻歷史,去教三年級的語文。


  朗堯的專業在這裡派不上用場,只得將就去教體育,完美的錯過兩人同課交流時間,那倔妞兒還警告他,在外兩人不許太熱攏。


  窮地方的孩子好學懂事,一整天下來,青瑚累得不心煩。


  倒是回了校外千米的瓦房-他們的臨時宿舍,小朗老師嬌生慣養的臭性子又顯露出來了償。


  一牆之隔,青瑚剛坐椅子上改作業,這位鄰居的抱怨聲開始喋喋不休的闖進她耳中。


  「臭他媽的什麼玩意兒!連台電腦都沒有!你大爺的!wifi都連不上!我擦,熱水器、冰箱、空調,什麼都沒有!這是人住的地方嗎?」


  「砰!」房門被一腳踹開,抱胸邁著小碎步進來的女孩,緊抿著粉唇一言不發瞧他。


  這點彈簧之地,還能指望生活多優越?


  朗堯被她赤果果的鄙視目光燒得面紅耳赤,「我去給家人打電話報平安。」


  這個可以有,青瑚踱步跟他出大門。


  「喂喂!爺爺奶奶…?有沒有聽到?我擦…」


  為加強手機信號,急躁不已的少年上躥下跳,都順著董主任忘記拿走的木梯,爬到屋頂了,信號還是一格都沒有。


  「去你大爺的!」朗堯怒得把私人定製的手機往下丟。


  青瑚眼疾手快的趕緊接住,「一部十多萬吶!」


  丟壞多可惜。


  「十多億一部也沒用,來這兒就成一堆破銅爛鐵。早知道就帶筆記本來了,還要弄上幾十張無線上網卡!」朗堯氣不打一處來,使勁跺腳泄憤。


  「換個方位思考,這裡環境很優美,空氣清新,沒有輔導員的咆哮督促,咱們過得也很愜意不是嗎?」女孩搖頭失聲一笑,將手機還給他。


  朗堯被她難得顯現清純的嬌憨之笑弄得心猿意馬。


  低下頭,看著還留有她甜美體溫的手機,特別二的湊唇親了上去。


  「朗堯!」這回輪到她窘迫氣惱的一跺腳。朗堯男子氣概十足的性感俊臉毫無羞愧之色,轉身笑得像是偷到腥的貓兒。


  「不許yy我!」青瑚更惱了。


  少年沒心沒肺的笑聲漸深。


  「也不許想!」


  「嗯,我只會在…」


  「夢裡也不准你這樣!」女孩氣得要抓狂了。


  「嘰喳別太苛刻啊,本來男人在夢裡就會跟喜歡的人做…」朗堯笑得更壞氣。


  被她惱羞成怒的擰耳朵,「不要說那個!」


  借過他手機玩一個月,好奇心奇重的她,對男女之間那種事早就完全知曉。


  「你都好心的下了幾G的愛情動作片給我了,不就是想我有所啟發,想女人嗎?每天早上醒來,我都難以克制,夢裡全是你熱情抱我的***模樣。」


  手上的作業本全往他身上招呼,聽得惡寒直起雞皮疙瘩的青瑚跑到屋后的草坪,現在根本不想再見他。


  朗堯自討沒趣,不敢徹底惹怒她,一個人回自己的那間瓦房待著。


  半小時后,董主任送來了晚餐。


  清炒白菜、紅燒鯉魚和兩碗番茄雞蛋湯。


  菜味沒一點辣椒,青瑚扒了一碗飯就擱筷了。


  朗堯出門吃的都是出自名店名廚之手,這麼點粗茶淡飯,他一口都不想沾。


  但是飯桌對面的董主任,正滿臉期待的笑眯眯瞅自己,他給面子的胡亂夾了幾筷子菜,塞了一碗飯,食不甘味還得說好吃。


  夜裡青瑚起來上廁所,隔壁忽然傳來東西倒地的聲音,她隱約還聽到有喘息的聲音。


  「阿堯…」她試探的叫了一聲。喘聲更重了,又有東西被撞倒的聲音響起。


  青瑚急了,拖鞋都沒穿,光著腳丫子就跑出門。


  奈何朗堯的屋子大門緊鎖,女漢紙的她,再粗暴踹踢,厚重的木板門仍無動於衷。


  「阿堯,你別嚇我,出什麼事了?應我一聲好嗎?」青瑚邊敲門邊吼,急得滿頭大汗。


  裡邊毫無回應。她正要去找人幫忙,地上的門縫裡滑出一根鑰匙。


  她一喜,趕緊拾起,用盡生平最快的速度開門跑進去。


  屋內桌椅倒了一地,朗堯蒼白無比的俊臉到處是汗珠,帥氣的劍眉緊緊皺著,身上的玫紅色T恤已完全濕透,淺藍的九分牛仔褲髒得像是剛從垃圾場回來。


  「怎麼了?」女孩摸著他汗水浸濕的板寸頭,急得不知所措。


  「媽的,沈嘰喳,這老頭是不是想毒死人!」少年使勁喘著氣,咬牙切齒的擠出一句,「不幹凈的東西也拿來給老子吃,害老子疼了一晚上,上了十幾次廁所。」


  「不舒服你可以馬上跟我說啊,我都吃慣垃圾食品了,早就百毒不侵,你可不一樣。」青瑚邊埋怨,邊拿出手機打急救電話。


  「認識你兩年,你都說過我多少次矯情了?我以為忍忍就能過去,哪知道一疼就停不下來。」有力氣回她話,朗堯還挪出一點精力擠兌她,「打不出去?」


  女孩不願看他似笑非笑的嘲弄目光,又試著打。


  一格信號都沒有!


  有人在旁邊陪,朗堯的痛楚雖然仍舊厲害,但至少精神了些。


  「大爺還得慶幸他沒拿毒藥拌菜,不然等你找來,老子都升天見外公了。」少年傲嬌的小性子一來,說的話更毒。


  「不許說這種不吉利話!」青瑚放下手機,門口跑進一對年輕夫婦。


  「剛才聽見小沈老師在外面喊,我就叫上我家這口子一起過來瞧了。」當先跑進的黝黑女人,沖青瑚憨厚的咧著一口大黃牙。


  「大姐來得正好,朗老師肚子不舒服,你們能馬上幫忙送他去醫院嗎?」


  「哦哦,好的。」女人催促目不轉睛盯女孩的老公,「當家的,還站著幹什麼?咱們快去拉牛車來啊!」


  女人拉著丈夫急匆匆跑出去。


  青瑚也要出去幫忙,身後不悅的男低音沉沉傳來,「穿什麼破衣爛服?還不回去換?」


  「哪裡爛了?」女孩止步,怒吼回頭瞪他。


  「哪裡都遮不住,哪裡都爛。」


  順著他的灼熱視線一瞧,青瑚大驚失色的伸手捂住上身,又改去遮大腿。


  低胸超修身的針織弔帶,緊得直貼圓翹美臀的熱褲,將她本就傲立群芳的壯觀曲線,生生又顯大兩個號,朗堯覺得自己要流鼻血了。


  不經意間撩得他想犯罪的小妞兒,揮舞著小拳頭辯駁,「這是睡覺穿的!還不是怕你有事,我才不換衣服就跑出來。」


  那對夫婦駕著牛車來時,朗堯已飛扔一件襯衫給她披上。


  董主任家離得不遠,聞訊趕過來時,還帶了一大幫村民。


  老頭對自己老婆子破口大罵,「看你做的好事!肯定又是菜只拿水過一遍,米都沒洗就裝水進鍋!碗至少三天洗一次啊!都說了,這是給別人吃,不是咱家自己人將就一下就算了。」


  青瑚和朗堯,「!!!」


  「對不住啊兩位老師,下次我一定洗乾淨點。」看起來和藹可親的老太太,沒什麼誠意的道歉。


  這個老人極其邋遢不講衛生,知悉內情的眾人在竊竊低笑,青瑚看得小臉一黑。


  所謂的「乾淨點」,這個點可有針眼大…?

  青瑚心裡默默為朗堯點一根蠟燭,決定以後自己做飯給他吃。


  她陪著痛得唉聲嘆氣的朗堯,坐上四面露天漏風的木板牛車,「阿堯,這裡夜晚的景色其實也不錯吧?」


  青瑚雙手托腮,看著眼前倒退的花草樹木,沖朗堯微微一笑。


  回她一個白眼,無端招來橫禍的少年躺著望天上星星。


  「沈老師跟朗堯,好像是朋友啊?」董主任邊趕車邊八卦。


  「是啊,剛進大學校門第一天就認識了。」少女面帶微笑的回憶以前的溫馨時刻。


  朗堯是繼齊皓之後,第二個當她是朋友的人。


  青瑚不知不覺說起兩人經歷過的趣事,直把董主任逗得哈哈大笑,倒也緩解了沉默去十里之外鎮上衛生院的尷尬。


  青瑚他們所教小學的村子,貧窮得每家連電視機都沒有,也是有原因的。


  這裡思想太落後,男尊女卑觀念十分嚴重,男人幾乎都不工作,女人要照顧一家子,又要忙農活,哪有時間出去打工?

  沒錢,就沒女人願意嫁進來,這已成了一個死循環。


  十年沒有女人進來的落後山村,陡然來了個教書的女孩,還是個童顏***,村裡有些男人沸騰了。


  陪朗堯打完針回村裡,已是凌晨五點,青瑚關了燈,卻沒有睡,在想事情。


  這兩間所謂的新教師宿舍,什麼餐具爐灶都沒有,怎麼做飯。


  也不知道煩惱了多久,她忽然看見窗外人影閃爍,有人試圖撬開她屋子的大門。


  「阿堯!」她嚇得尖叫。


  朗堯身子骨本來就不差,打針吃藥後,身體已恢復大半。


  聞聲,立馬跑過來,「怎麼了怎麼了?」


  「有人在偷看我,還想進來。」青瑚緊站在他旁邊,小手撫著胸口心有餘悸的喘氣。


  「要是讓老子知道是哪個王八孫子,非扒了他的皮!」瞪著地上那一攤…朗堯咬牙切齒的握緊雙拳。


  又不是沒看過片,青瑚怎麼會不懂那是男人的什麼東西?

  她惱得小臉漲紅,想起來就噁心得渾身起雞皮疙瘩,「算了,他只是在外面打飛機,又沒有進來…」


  「還沒想進來?真要硬上弓了,你才哭爹喊娘?」朗堯極其氣憤,轉身反鎖好門窗,「你也很累了,趁天沒亮快去補點睡眠。我就在這兒守著,看哪個想斷子絕孫的還敢來?」


  「嗯。」找來一條薄被給他打地鋪,青瑚也不矯情,趕緊躺床上,明天還要上課呢。


  「嘰喳…」黑暗中,少年還是忍不住出聲打擾了。


  「什麼?」她閉眼就想起剛才的事,怎麼也睡不著。


  「人性就是這樣,你默默無聞,沒權沒勢,誰都敢欺負你。」


  說得有道理,青瑚沒法反駁。


  「要是在大城市,說起朗家,誰不得給個面子?誰敢在老子面前大聲說話?」朗堯說這話底氣十足。


  壟斷整個南方經濟的巨宇拚命奮鬥,一年所得的收入,不過僅比朗家輕輕鬆鬆年收租多那麼兩三塊錢。每年都這樣,朗新戎都快抓狂了。


  氣人的事,又該到哪兒說理去?

  這樣想著,青瑚心理平衡了,不只是她一人受欺負…


  上完上午的課,朗堯打算和昨天一樣,『恰好』跟小沈老師同路回宿舍。


  在外人面前,他們不熟嘛~


  董主任也答應保密他們的關係,以免校方以為老師之間亂搞男女關係,會教壞無知小朋友。


  剛到小學報道時,校長是說過的,兩人的伙食由離得最近的董主任家負責。


  朗堯頭皮發麻的想起昨晚那頓飯…哦蒼天!


  校門外,只見乖巧打招呼的孩子們,沒見自己要找的可人兒,朗堯不高興的皺起好看的眉毛。


  「小同學,教你們語文的那個新老師呢?」朗堯攔住一個眼熟的小女孩。


  「新老師?」扎著兩根麻花辮的女娃兒,擰著秀氣的淡眉毛想了一會兒。


  在這個十分帥氣、脾氣看起來卻不怎麼好的老師發飆前,她恍然大悟的拍著額頭,「哦-老師是說沈大王?」


  「沈大王?」朗堯鄙視的眯起墨色星瞳。


  老大、大爺、大王…那男人婆是喜歡別人對她的稱呼,都要加上個「大」字。


  幼稚!除了胸前比一般女人多出那麼兩團肉,丫的什麼都不大。


  「對啊,沈大王說村東頭張灰灰家風景不錯,想去他家做飯,就先走了。」女娃傲嬌的昂頭大聲說。


  瞧她多機智,大王臨走時,她還問了人家要去哪裡。


  帥哥哥老師快表揚她吧!她最愛瞧好看的人笑了。


  單純無比的孩子一抬頭,豈知…


  「咦!老師人呢?」


  真是個壞脾氣、也沒有禮貌的哥哥,走了也不告訴別人。


  朗堯一路走,一路問人,終於到了張灰灰的家。


  張家是村裡唯一一家小飯館,煮給付錢的人吃的,肯定比較衛生。


  那妞兒要借人家住所做飯,估計對這裡的乾淨程度也信任不到哪兒去。


  牆壁還算潔白的白牆瓦房,大門外搭一個棚子,裡外擺三張圓形木桌,弄點家常便飯,這就是張家餐館了。


  朗堯掃一眼空無一人的外邊,對走出的張大嬸開門見山道,「您好,我是剛來小學的新老師,想找張灰灰班上新來的語文老師,聽說她來這兒了。」


  憨厚老實的胖女人微微一笑,「沈老師煮好面就走了啊,說是要去找什麼快遞…」


  哎!她話還沒說完啊?這小夥子急著跑什麼?

  這蠢女人,來到這種鳥不生蛋網路不通的地方,還惦記著她那點網購!


  朗堯越想越火大。


  知道她超級愛美,衣服一個月都不重複,這些他平常都沒說過她什麼。


  但現在一樣嗎?也不看看是什麼時候!

  朗堯跑去董主任家問,一家子對哪裡有快遞公司一無所知。


  但是下午上課也不見青瑚回來,董主任也急了,發動村裡十多個年輕漢子,村裡村外的找,大山都進去逛了一圈,就是不見她的人。


  還是朗堯頭腦轉得快,「她要是去拿快遞,會不會去鎮上?」


  「嗯,對對對。」董主任也恍然大悟的點頭,「咱們村一年都不進來個外人,門牌號也沒有。十裡外的鎮上就不一樣了,排成街也弄門牌號,在那裡收快遞很方便。」


  於是萬能的木板牛車又派上用場,董主任載著朗堯再度朝鎮上駛去。


  繞著比小村莊富貴不了多少的鎮子,牛車兜了一圈,傍晚時終於在一家農產品供銷社門前,找到了喜不自勝收快遞的青瑚。


  「辛苦了,讓你送來這麼遠。」肚子咕咕叫的女孩,笑吟吟沖快遞員揮手道別。


  「沒事,應該的。」快遞大叔微笑,飛快騎上電動車離開。


  抱著沉甸甸的大包裹轉頭,看見黑著一張俊臉使勁瞪自己的朗堯,她欣喜的迎上去,「你來了,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狠狠推開她,少年緊抿著雙唇上了牛車。


  青瑚先是一愕,隨即跟著坐上去,討好的沖他輕笑,「幹嘛不理人啦?」


  「算了朗老師,別跟女孩子一般見識了。」董主任熟練的趕著車,忍不住相勸。


  人相安無事,找到就行了。


  十分不解朗堯為什麼生氣,她又主動開口,「阿堯,你看我買了…」


  「誰他媽要知道你買的什麼鬼東西!」朗堯怒吼著,毫不留情的推掉她一直手不離片刻的快件箱,「你老是這樣我行我素,做事不考慮後果!這次更離譜,一聲不吭就玩失蹤!二十歲的人了,還不懂事!」


  箱子跌下車,滾到坑坑窪窪的小路邊。


  女孩神色一黯,緊咬著蒼白如紙的丹唇,車還沒停她就跳下。


  朗堯一急,也跟著跳。


  「哎哎,怎麼了?」董主任先是聽到金屬和瓷器跌落地面的聲音,重物落地聲又接二響起,他趕緊停好車。


  董主任跑回去一看,神色陰鬱的女孩,正在打開她那個巨大無比的快件。


  三個不鏽鋼菜盤磕歪一個,兩隻瓷碗都碎了。


  兩雙筷子插在電飯鍋與電磁爐中間,箱里還有兩瓶洗潔精。


  朗堯心中一動,明白了什麼。


  「嘰喳…」他輕輕開口,伸手想去拉她,卻被她毫不遲疑的躲開,慢慢的將箱里的東西放上牛車。


  一個騎著28寸鳳凰牌自行車的老頭,靠過來停下,「沈老師,你中午去我們供銷社借電腦上網時,忘記把自行車騎走了。」


  「謝謝魏經理。」女孩禮貌的沖他一扯唇角。


  「沒事,我幫你把車綁在牛車後邊啊,這樣你就可以舒服的坐車回去。你剛下單買的廚具,這麼快就送到了?」


  「是的。」避開朗堯愧疚投來的視線,女孩坐上牛車。


  「真好,這樣你到家就能美美的做飯吃了。」老頭跟董主任綁好車,才笑容滿面的慢慢朝來時的路走。


  「對不起…」朗堯的道歉,換來的是少女默然轉身的纖瘦背影。


  任憑他如何道歉,倔勁上來的女孩根本沒理他。


  「朗老師,你錯怪人家了,回頭好好道個歉。」董主任臨走前留下這麼一句。


  朗堯苦笑點頭。


  轉過身,他走向自己的屋子門把綁著一袋融掉的青菜蛋花面,那是他的午餐。


  因為他沒回家,只顧著去找她,所以沒看見。


  伸手一摸,冰涼涼的,也涼得他心曠神怡。


  俊目眉梢都染上笑意,朗堯眼眶卻有了感動的濕意。


  他發誓,他一定要對這個女孩好一輩子。


  要回應她的一腔熱血,朗堯端著麵條去她屋子狼吞虎咽,「嘰喳,你做的面真好吃。」


  少女一言不發,洗著董主任的兒子剛送來的青菜蘿蔔,還有一兩瘦豬肉。


  插好電,新廚具乾淨快速的做好了晚飯。


  盛給朗堯的飯,肉全撥進他的碗里,她自己一聲不吭低頭猛扒著飯。


  「小姑奶奶,我錯了還不行嗎?」朗堯把肉全還給她,笑嘻嘻的湊臉給她打,「現在是不是看我不順眼啊?沒關係,拳頭使勁往這兒招呼,我絕不還手。」


  她不答,沉浸在朗堯先前脫口而出的那句「不懂事」上。


  任憑朗堯怎麼逗弄,得不到回她答,他也不肯離開。


  又晾完衣服,頭髮半乾的女孩悶悶側躺床上。


  洗完澡,過來打地鋪保護她的朗堯,悻悻然的不再羅嗦廢話。


  看來這妞兒今晚,是不打算理他了。


  清涼夏夜的輕風中,黑暗裡的女孩悶悶開口,「我知道我我幼稚不懂事,總是給身邊的人添麻煩。」


  以前是給媽媽和顧亦函添亂,現在則是給全霏予和他。


  「不是…」朗堯十分懊悔自己的話傷了她。


  「但是我有爹生沒娘教,沒有家教哇!一人吃飽全家不愁,也沒人教我怎麼去做人!」越說越大聲激動,也就越委屈,女孩使勁咬著枕頭泄憤。


  「你知道我脾氣沖,年紀和你差不多,也大不了你半年,成熟不到哪裡去。」


  「所以我不喜歡你啊!」女孩捂著被子悶聲低吼,「兩個同齡的人,男生總比女生幼稚,我不要給你當媽。」


  是這樣的原因嗎?朗堯低低一笑,他會改變,只是暫時需要時間的沉澱和歷練。


  可惜他忘了,一個人對你沒感覺,你改得面目全非也博取不了她的好感。


  ……


  次日早晨六點,朗堯剛揉著惺忪大眼走出,恰好與送米和青菜來的董主任打了個照面。


  「朗老師,你…你…」思想保守的老頭使勁盯著他,結結巴巴說不出話。


  一點也不慌張,俊朗如月的少年睜眼說瞎話,「沈老師的屋子剛才有老鼠,就叫我過來抓了。」


  好巧不巧的,淺粉T恤九分牛仔褲的女孩,正好拎著一隻血肉模糊的死老鼠出來。


  聽到他的話,青瑚將老鼠尾巴塞他手中,「朗老師,你打的老鼠忘記扔了。」


  「原來是這樣啊。」董主任笑眯眯的進屋,放好米和菜才走人。


  朗堯撫額,不看手上的噁心之物,干瞪著一臉坦然的清嫩女孩,「空長有這麼甜的美貌,還穿得那麼淑女,就不能幹點矜持小女孩該乾的事?」


  他才出來幾分鐘?這魯莽妞兒就逮到一隻大老鼠打死了。


  「那麻煩大爺幫人家丟了它,好不好了啦?」白嫩玉手托著粉腮,女孩半蹲下身子,極其無辜的仰視他,聲音甜美得…嗯,撩人。


  朗堯一陣口乾舌燥,心裡有團火在燒。


  再不趕緊辦了這野妞兒,他遲早谷欠求不滿,吐血身亡。


  「滾去做飯!」米青蟲上腦,口不擇言的他低吼。


  「反了你個臭蛋子丫的,大爺願意做給你吃是看心情。」脾氣一來,青瑚連推帶趕的逐他出門。


  「啊!怎麼辦?我肚子好像又疼了,一定是昨晚的飯菜不幹凈。」『極其虛弱』的低吟一聲,朗堯『軟綿綿』的高大身姿倒她肩上。


  「怎麼可能?」扶著門板才不至於被他壓低,青瑚沒底氣的反駁,「米我洗了五遍才下鍋,菜葉子用水揉得都快焉了。」


  「你怎麼知道不是因為送菜來之前,淋了尿或者撒了雞鴨的排泄物,這老頭還沒弄掉菜表面上的殘留物,就拿來給我們吃。」朗堯『虛弱』的又往她身上壓低一下。


  「沒憑沒據的事,別亂說。」青瑚不高興的斜眸瞪他。


  「哎喲!我的肚子好疼啊。」


  聽他語氣這麼痛苦,青瑚立馬緊張起來。


  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一個清俊斯文的金絲邊眼鏡男,開著輛吉普車出現了,「小弟,你肚子疼?大哥這裡有止疼葯,專治吃了不幹凈食物的人。」


  對於朗堯這個忽而出現如從天而降的親生大哥,青瑚愣了愣,還是禮貌打招呼,「逍哥,好久不見。」


  「小瑚也好久不見啊。」


  喲!這麼快就等不及給自己下套了。朗堯微勾薄唇,似笑非笑的目光瞅得一向老實巴交的自家大哥面紅耳赤。


  「小弟,你不好奇我突然出現出現在這兒嗎?」朗逍沉不住氣的脫口而出。


  「好奇啊,這是為什麼呢?」放開被他壓折腰的纖弱少女,朗堯『疼』得氣喘吁吁的改去扶牆。


  朗逍清秀俊容一喜,弟弟這樣的話就對得上他預定的台詞了,「因為啊,我剛好得休幾天假,心情特別好,就一直往南邊開車自駕游,久而久之就到這兒來了。小弟你是不是肚子還很痛?吃一顆大哥給你的葯,包管你藥到病除。」


  嘁~朗堯心底里暗哼一聲,他這個隨身只會帶各種土地資源數據U盤的書獃子大哥,說起謊來破綻百出。


  瞥一眼進屋忙活吃的,準備招待朗逍的青瑚,少年俊潤的星眸浮現一絲陰意,將錯就錯也好。


  「那謝謝大哥了,我去找杯水服藥。」朗堯接過藥片就轉身,還做了個吞葯的假動作給他家傻大哥看。


  弟弟的急性子還是沒變啊,說是找水送服,葯早就吞下肚了。


  這樣也好,以免夜長夢多。


  朗逍像是完成一項艱巨任務似的,輕舒了口氣。


  雖然這樣做不厚道,但蔓蔓對他真心不假,人聰明漂亮,家世也不差,配得上朗家。


  廚房裡。


  「你哥今晚睡哪兒?」青瑚切著蔥姜,頭也不回的問在倒水壺裡的水的朗堯。


  「睡我那屋。」無人看不見的一瞬間,那顆改變數人命運的藥丸沉入杯子的水中。


  少年微微一笑,虎步帶風的昂然出門,「來,哥,咱們兩個月不見了。去我的屋子,咱們好好聊聊。」


  畢竟心虛,朗逍接過弟弟遞來的杯子,想也不想的幹了半杯。


  朗堯臉上的笑意更濃,明若朝暉燦爛如花。


  二弟真是個***,笑起來實在傾國傾城,男人女人都自嘆不如。有這樣一個長相異常出眾的弟弟,感覺好驕傲,朗逍被迷得神魂顛倒的又飲完剩餘的水。


  「來來來,大哥,讓小妞兒炒幾道好菜,今晚咱們不醉不歸,你就在我床上睡好了。」


  朗堯也知道自個兒現在的笑容實在是虛偽,朗外婆一般,但是能騙倒大哥這隻天然呆小紅帽,不就行了?

  「咦,大哥,甄蔓也來了嗎?我好像看見她。」朗堯給自己加水的同時,往門外一望就『驚奇』的嚷嚷道。


  「啊?哦,對啊,蔓蔓也來旅遊了,剛才她去摘野花,就暫時離開我的車。」朗逍正愁不知道怎麼讓甄蔓過來,弟弟看到一直躲在草叢中的她了,也好。


  摘野花?朗堯心中冷笑,甄家母老虎對直接觸手摸花過敏,他這個記性只會用在讀書上的獃子大哥,這點能耐也敢騙不學無術只懂投機取巧的他?


  朗逍在揮手呼喊,「進來啊!蔓蔓,渴了來小堯這裡喝杯水!」


  女孩一喜,扒開頭頂的樹葉,就從草坪里鑽出。不枉她跟逍哥哥這幾天來,一直躲遠處拿望遠鏡觀察這邊,總算找到趁朗堯之危的機會。


  看他面紅耳赤,腿都站不直,藥效上來了?


  「蔓蔓啊,遠來是客客,沒什麼好招待你的,親自給你倒了一杯茶解渴。」


  甄蔓眨巴著明亮大眼,開心得幾乎要跳起來。


  朗堯平常都不屑於跟自己說一句話的,現在又是溫柔稱呼她,又是遞杯子給她,還連白開水跟茶都分不出,果然被藥性迷得神智不清了。


  「謝謝阿堯。」清純高挑的女孩,被朗堯『脈脈含情』的目光笑瞅得心花怒放,端起水杯就是咕嚕嚕的一通牛飲。


  「你們先坐下啊,我去看沈大王的飯菜做好了沒有。」朗堯轉過身看門外,笑容里藏著奸詐。


  媚葯,不止是你們有,大爺中途下火車時也買了,各送你們一顆。


  「頭好暈啊,可能肚子還疼。」走得歪歪斜斜的朗堯,回頭沖坐桌邊目光開始迷離的俊男美女邪魅一笑。


  「那小堯你慢點過去。」朗逍剛站起就腿軟,沖對面的甄蔓乾笑著。


  「就是啊,阿堯,我還不餓,不急。」藥性一上來,神志不清的女孩獃獃的對朗逍回以傻笑。


  大爺本來想給你們機會改過自新,奈何爾等還是要害我。


  害人終害己,祝你們有個好的洞房紀念日。


  臨走時,朗堯朝他們笑得意味深長。


  大門關嚴實,朗堯找了一片碎瓦,在一塊水泥磚上寫:朗老師周末日深度睡眠,各位勿擾!


  把磚頭放在大門正中間,他滿意的使勁用手擰紅自己的整張俊臉,『形態恍惚』的朝青瑚的屋子蹣跚而去。


  卧室門邊響起聽聞腳步聲,青瑚停止看書,皺著秀長月眉回頭,「過來這麼早幹嘛?菜剛好,飯還在煮的狀態。」


  身前一黑,少年虎軀一彎,緊緊將她抱進懷中。


  「朗堯你瘋了?」女孩下意識的驚慌掙扎,這才發現他的臉色紅得駭人,心跳得異常急促,「你、你怎麼了?」


  朗堯沒有怎麼,他只是全身狀態都很亢奮,為自己的弄假成真急不可耐,整個人看起來倒像是真吃了媚葯一般。


  她張口詢問的當兒,少年帶著壓抑已久的熾熱薄唇深吻住她。


  「唔…」被奪去呼吸,她仍舊知道手腳亂蹬的使勁掙扎。


  少年大手一揚,長腿一壓,她被屈辱的按倒在床上。


  整個人如遭雷擊,極度氣憤后恨之入骨的怒罵,「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討厭你,朗堯!」


  隨便她打,隨便她踹,朗堯不會放過這個將錯就錯千載難逢的機會。


  他從來沒有這麼緊張過,像是六月艷陽天下穿著幾件羽絨服在暴晒,濕熱無比的汗水沾滿他的全身。


  因為太過興奮充斥著血絲的俊深星目,緊緊盯著被自己壓制的少女,他的呼吸變得急躁絮亂。


  此刻佳人在懷,他絕對不會放開她。


  「別人、別人都說我媽是外圍,你也把我、把我當是賣的,隨便欺負嗎…?」


  抽抽噎噎,泣不成聲的哀傷女聲,讓本想脫她衣服的朗堯一愣,她隨即掙扎跳下床,用盡生平的力氣跑出大門。


  拉過門邊的28寸破自行車,她騎得飛快,彷彿身後有窮凶極惡的妖怪在追她,哭得茫茫然卻又目的準確的往鎮上逃離。


  她哭哭啼啼的逃開時,朗堯就後悔了。


  趕緊跑出去,想跟她道歉,哪裡還見這被嚇壞魂的妞兒蹤影。


  等打探到她的下落,鎮子的魏經理告知的卻是:隔壁村子新來的沈老師,已經從黃牛手中買了最新時段的長途汽車車票,趕往千里之外的一個小縣城。


  朗堯心裡一沉,知道那兒有火車站,可以直接通往回J市的路。


  在急於逃離厭惡之地的人心中,事情再迫切,他們頭腦有時也會異常清醒。即使是在跑下床的幾秒里,青瑚也記得抓了裝有現金和各種卡證的雙肩包背走。


  次日…


  清晨的巨宇大廈,如同傲立雞群一般,昂然沐浴在朝氣蓬勃的晨曦中。


  進出這座時尚摩天大樓的白領們,來來往往十分匆忙又精神飽滿。沒人會注意旋轉玻璃門前,低低請求門童的臟女孩。


  只見她蓬頭垢面,原本粉色的衣服被各種髒東西弄得五顏六色,淺藍泛白皺巴巴還破了幾個洞,鞋子都沒穿,好邋遢。


  「好大的口氣,你以為你誰啊?我們全總想見就見!」毫不客氣的推她下階梯,連看她被亂糟糟的頭髮蓋住的真實面容的興趣都沒有。


  「我手機丟了,打不了電話給他,麻煩你通報一聲。」跌倒在地的女孩,踉踉蹌蹌爬起,哀求的凄涼神色得不到過往人群的同情。


  她好無助,好難過,好需要人安慰。


  有家也不敢回,她怕見到朗堯,她恨死他了!

  「不可以!趕緊走,不然我揍人了啊!」門童揮舞著粗壯的拳頭沖她吼。


  無力的癱軟在地上,她捂臉低低痛哭。


  「醜八怪,要哭滾一邊去,別髒了巨宇的精神面貌。等下我們全總回家拿文件出來,看到你會倒胃口。」保安抓著警棍過來趕人。


  「阿予回家了?」女孩精神一振,立刻從地上站起來,「我去找他。」


  保安不再理她,和周圍人群一樣,像對待怪物似的嘲笑看著這個不自量力的醜丫頭。


  昨天騎自行車太急,青瑚摔了三次,鼻青臉腫的,頭髮亂七八糟來不及梳,臉上也髒得看不出來本來樣子。


  她到蟠桃島小區門前,認不出她的新門衛,死活不讓她進去找全先生。


  不再糾纏,女孩牙一咬,直接繞到小區後門的百畝湖邊,跳水便往全霏予家的屋后游。


  早晨的水氣還很重,湖四周灰濛濛的,沒人看見湖上奮力游移的嬌影。


  兩次腳抽筋,差點命喪水裡,青瑚終於艱難的上了岸。


  「阿予…」少女委屈又帶著嬌憨的低低一喚,在推開虛掩的大門,看到大廳里,坐全霏予大腿上的艷麗女人時,徹底怔住。


  「親愛的,她是誰啊?叫你叫得這麼親密?」深棕色中分捲髮的女人,勾起烈艷紅唇,修長雪白的大腿直指向臉色蒼白的受驚女孩。
——

  題外話-——啦啦,終於上架了,白天還有一次萬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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