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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哩~「是嗎?我覺得他美術還不錯,我這次還做了男二跟女二的模型,武器正想麻煩你呢。」晃生看研磨有些不自在的樣子,笑了笑從包里拿出平板,一邊補充著上午比賽所觀察到的資料,一邊與眼前的少年交談著。
唔,說實話早上的比賽參考價值不太高,不過能把去年的資料更新一遍也好,尤其是毛利前輩,身高一下竄這麼多,隨著體型的優勢,球速跟力道什麼的也提升不少,平常老是不見人影害他一直沒更新到前輩的資料。
「嗯,可以啊。」研磨鬆了口氣,也從包里拿出psp開始一邊玩著一邊交流,他還是比較習慣這樣子交談,晃生從第一次見面就注意到他並不擅長與人交往,也不介意他在交流中分心,所以才能跟他輕鬆的相處。
說起來研磨跟晃生的認識,也是一個巧合。
嚴謹的來說,他們是網友,隔著半個地球所認識的網友。
還記得一開始跡部見到晃生房間內的手辦們么?
那些都是晃生自己所做來打發時間的。
其實全家最宅的還是清水千夏,她總是把所有感興趣的電玩動漫通通都訂購回來,但是她實在太忙了所以買以後常常丟在一旁乏人問津。
少年在英國的時候並沒有上學,所有知識都是自學,所以空閑的時間很多,在受到千夏的影響之下,不但將訓練以外的時間,通通用來宅,連訓練的時間也習慣戴著耳機聽熱血動畫歌,說真的,其實挺有用的,聽著聽著就遺忘訓練的枯燥。
每天長達五小時的基礎訓練,兩小時的網球訓練,以及清晨的間歇晨泳,再摻雜每日不同的混和運動訓練包括了柔道、跆拳道、摔角、基礎舞蹈、各式球類運動等等,幾年下來幾乎可以說只有他不擅長,而沒有他不會的運動。
與美少年跟美少女通吃的千夏不同,晃生是徹底的人外控,特別對獸人類或是動物擬人這一型毫無抵抗力,在沒有金錢壓力的情況下自然能搜的全搜了。
但是挑剔的少年總是對官方手辦瑕疵各種不滿意,於是才動了自製的念頭。另外,製作模型也是訓練雙手肌肉群的一種方式,也不至於算上浪費時間。
幾年下來,少年自然能把嗜好轉變成專長的一種,每個模型都栩栩如生,甚至不上手觸摸都不會相信那些毛皮或是羽翅是雕繪出來的。
晃生唯一的苦惱就是手辦上的小部件,只要是金屬類的武器或是盔甲,他都沒辦法上手,外型是做出來了,但總是少了一種感覺,一看就知道是模型。
無可奈何之下,菅野#8231;強迫症#8231;晃生只好選擇在當時正在製作的手辦的原作電玩論壇內發了個求助貼,把做法跟要求詳述在內,最後附上交易條件可私聊。
而這篇貼子恰巧被遍尋不著第一代絕版光碟的研磨看見,在確認過晃生可以拿出光碟作為交換之後,整整過了三個月,晃生都以為對方遺忘這件事了,才收到已經完成的回復以及實物照片。
【道具我很滿意,不過我人在英國,要半個月後才回日本,到時候面交可以么?除了這片你還有要別的嗎?(附檔:清單)】──k.a.
【……好。】──a
於是短短不到五句話的交流,成為兩人日後友誼的開端。
即使這種每個月只有在電玩跟手辦上才偶爾交流兩句的友誼在別人眼中十分怪異也不影響兩人的交情。
一個是不喜太過黏膩的感情交流,另一個是本來就不擅長交流,這種頻率反而對兩人來說剛好。
況且電玩光碟跟主機對學生來說也是不小的負擔,研磨並不討厭跟晃生來往,於是這樣的交換就這麼定了下來,每次晃生回國的時候,都會跟研磨約出來見一次面。
兩人才坐定沒多久,很快就有服務生過來點餐。
「我要限量芒果塔、巧克力栗子塔、水果千層派、藍莓蛋糕各三份,研磨還有一份蘋果派對吧?飲料兩杯伯爵紅茶,少冰。」晃生迅速地點完,待服務生走後無視研磨有些困惑的目光繼續說道:「研磨你上次提到你鄰居托你去打排球,你現在還有在打嗎?」
「嗯。」晃生為什麼要點三份……?以往來說,都是點一樣的兩份,他完全沒興趣動的再由對方解決或帶走。
「對了,排球好玩嗎?」
「……不討厭,但是不喜歡加練,會累。」
「欸,打球都會累呀,應該是覺得有意思所以才不討厭不是嗎?」晃生抬頭看了眼口不對心的少年笑著問道。
「……晃生你不是也打球?你今天,沒有帶負重。」研磨並沒有詢問的意思,只是點出他觀察到的事實。
哎呀,他差點忘了,研磨觀察力一向很好:「唔,因為上次有人說帶負重容易長不高,所以這陣子拆掉試試嘛。」
沒有完全說實話……研磨抬起頭,用那雙金色的貓眼盯著眼前的少年。
「嗯呀,就是這麼回事啦,話說回來,那邊那個個子很高的雞冠頭少年你認識嗎?他好像跟著我們很久了。」晃生心虛地扯開了話題,然後看見研磨朝那個黑髮少年看了過去,露出嫌棄的表情。
啊,果然是熟人嗎?我就說這尾隨了一路不是熟人就該報警了。
「……阿黑。」研磨對著少年的方向低聲說道,好吧,他知道晃生為什麼點三份了。
對方發現兩人的目光也沒有任何被拆穿的窘迫,而是露出(自認)爽朗的笑容走到兩人桌旁坐了下來。
「真巧啊,研磨,這是你朋友?」
哪裡巧了?難道昨天問我今天要去哪裡的人不是你嗎?研磨默默地看著眼前的幼馴染,不想介面。
「你好,我是黑尾鐵朗,研磨的鄰居,青春學員國中部,三年生。」
「唔,你好黑尾前輩,我是菅野晃生,研磨的網友,立海大附中國中部,一年生。」晃生則瞪大跟研磨相似顏色的雙眼,用無辜地表情看向眼前高大的黑髮少年自我介紹道。
看著眼前乖巧又嬌小的金髮少年,黑尾不禁因為昨天的惡意揣測心裡湧起一陣罪惡感。
不,不對,聽到要去見網友什麼的擔心才是正常的!
黑尾調適了下心情,重新開口:「菅野君跟研磨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啊?」
他不知道?
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我就沒提而已。
其實黑尾君不是你幼馴染是你媽媽吧?他看起來就像怕我帶壞自家孩子的家長……
晃生低著頭隔著瀏海與研磨默默地用眼神交流著,看著研磨完全不想開口只好自己回答:「大概兩年多?我們在遊戲論壇認識的。」
研磨點點頭,附和著晃生的回答。
黑尾當然也看見兩人的眼神交流的動作,不過因為視線差的關係,也沒看出個所以然。
「菅野君很常跟研磨碰面嗎?怎麼之前都沒見過?」
「我之前在英國呀,只有每年回來幾次,偶爾約一下而已,沒見過比較正常吧。」晃生看著黑尾坐在研磨旁摟著對方肩膀的舉動,在心裡偷笑了下。
果不其然,研磨很快地就拍掉身上那隻礙事的手:「阿黑你這樣我沒辦法打了。」
黑尾憂鬱地看著覺得電玩比他兩人友情還重要的研磨,忍不住覺得有點心塞。
更何況還有個外人正在一旁笑盈盈地看著他笑話……好吧,從研磨的舉動來看,菅野對他大概算不上外人了。
「啊,蛋糕來了,研磨你蘋果派不先吃就冷了。」這家店的蘋果派是烤熱之後加上一球特製霜淇淋,所以不馬上吃掉的話,不但派會冷掉,冰也會化掉,所以晃生才這麼提醒。
至於蛋糕什麼時候吃都無所謂,研磨想邊打邊吃都行。
看著研磨迅速放下遊戲機吃起他最愛的蘋果派,晃生在心裡為黑尾點了跟蠟燭,這下別說不如電玩了,蘋果派都比黑尾這個活人有吸引力。
「前輩不介意的話也請吃吧,蛋糕是我請客,你跟服務生點個飲品吧。」晃生微笑著,將桌上四種不同的蛋糕各推了一盤道少年面前。
黑尾艱難地看著眼前份量不少的蛋糕,默默點了杯黑咖啡。
這麼多蛋糕,還沒吃進嘴了就讓他覺得甜的反胃,看著金髮少年吃得十分愉悅的樣子應該不是
故意整他……的吧?
晃生咽下嘴裡厚純濃郁的巧克力,看著對面那個糾結著的黑尾滿足的笑眯了眼。
「讓菅野君請客不太好吧,畢竟我才是前輩,這次就讓我請客吧?」這樣他就可以把吞不下嘴的蛋糕打包走,至於回去要怎麼處理就無所謂了,對吧?
「阿黑,你是不是沒有看過菜單單價。」研磨頭也沒抬的切著蘋果派說道:「你買完單這個月跟下個月的生活費就一毛都不剩了。」
「!!!!」
所以當他一夕間從二十三歲回到八歲那天時,他整個人是懵逼的。
渾渾噩噩地被南次郎牽進美國的家中,直到半夜驚醒看見一襲黑色和服做在他床旁喝茶的菅野深雪時才恍然這一切都是真實。
即使那時他並不知道她是誰,只是在她給他的兩個選擇里堅決的選了保留記憶這項,並在一年後再次被迫轉移撫養權之時用掉了請求的機會。
然後預料之外的見到了他決定離家追尋的第一個目標──清水千夏。
他一直對現著這個世界有個模模糊糊懷疑,這個世界跟他以前得並不相同,他以前生活里到處都是網球,什麼運動都比不上網球,而不像現在這裡遍地開花的繁盛景象,還害南次郎為了讓龍馬專心在網球上傷透腦筋(南次郎:籃球有什麼好玩的,兒子快來陪我打網球……等等你怎麼又跑去踢足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