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遺落
6、遺落
當雲珊帶領落痕和均儒再一次出現的時候，正是在陰山鬼洞的入口處，此時亦冥、劉軒、程南、秦丘、朱雀都在，而青離仍是躺在程南的懷裡，狀況不明。
落痕查看了一下眼前的陰山鬼洞，發現跟之前的已經不一樣。
「不用看了，陰山鬼洞已經毀了，這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山洞，它的盡頭已經不是深淵。」亦冥說道。
落痕並未說話，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既然陰山鬼洞的事已經結束，我要先回去了。至於厭火族和虎丘的事，人類已經無法袖手旁觀，相信我們很快會見面。」
亦冥點點頭，落痕帶著均儒離開。
「我已經摧毀了陰山鬼洞，你可以兌現你的承諾了。」程南看著秦丘。
「你知不知道摧毀陰山鬼洞意外著什麼？」劉軒拍著程南的肩膀。
「斷了深淵和地球星的連接。」
「不錯，雖然千百年來，鮫人都是人類的盟友，但這一次鮫人損失慘重，即便是厭火星大舉入侵地球星，鮫人能發揮的作用也已經微不足道了，我們只剩了幾十個族人而已。而我，作為鮫人未來的首領，必須為全族考慮。」
「你擔心人類也會打你們的主意，所以索性將整個族群連同深淵世界一起放逐？」劉軒一針見血。
「不錯，雖然不知道深淵世界會飄向哪裡，會有什麼遭遇，但總比坐以待斃好。我能為他們做的就這麼多了，希望我的弟弟可以帶領他們到達新世界，重現鮫人的輝煌！」
「他們會的，總會有他們的容身之所。」劉軒安慰的說。
亦冥、雲珊、洛間和朱雀只是冷冷的看著，並不說話，亦冥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似乎思維不在這裡，而朱雀化為的小女孩只是坐在一邊，安靜的看著程南和青離。
「廢話說夠了嗎？」程南不耐煩的說。
秦丘笑了笑，最後看了一眼陰山鬼洞，他走向程南，看著青離，展開歌喉，大家立即堵住了耳朵。
秦丘笑中帶淚，一顆顆珍珠落了下來，朱雀似乎很好奇，她蹲下來，將鮫人之珠一顆顆撿了起來。
秦丘看了朱雀一眼，開心的笑了起來，突然他的身體逐漸裂開、消失，一股強大的生命力源源不斷的注入青離的身體。
一命換一命，這也許就是鮫人秦丘的方法吧。
當那些生命力消散的時候，鮫人的歌聲戛然而止，他的靈飛了出來，亦冥驚訝的發現，那竟然是共工之靈，正是他所找尋的九大天神之靈之一。
他將共工之靈收了起來，將它和祝融之靈放在一起，不管怎樣，他已經找到了兩個天神的靈。不出意外的話，女媧之靈應該在虎丘那裡，他總會奪過來的。
亦冥看向青離，她躺在程南的懷裡，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程南扶她站了起來，她看了一眼亦冥手中的共工之靈，眼底掠過一絲悲傷。
劉軒突然控制住了洛間，大家一起看著洛間。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連自己怎麼來的深淵世界都不知道！」洛間無奈的看了大家一眼。
亦冥利用自己的特殊能力，感知了一下洛間對眾人點點頭。
劉軒鬆開了洛間，示意他可以走了。
洛間看了程南一眼，轉瞬消失不見。
「他好像捨不得你呢。」青離虛弱的笑笑，程南也尷尬的陪著笑。
「程南，青離和我一起在魅海長大，她的命比什麼都重要。即便是秦丘不犧牲自己，我也有方法讓青離好起來。」
亦冥看了程南一眼，他明白關心則亂，但他也要提醒他。無論什麼時候，冷靜總是最重要的。
「現在的情況是，我們少了鮫人的幫助，以後面對厭火族的時候，我們的力量被削弱了。」劉軒拍了拍程南的肩膀，他理解他，但並不代表他贊同他。
「不過幾十個鮫人了，能起到什麼作用！」雲珊不解的問。
「不錯，只剩下了幾十個鮫人，但是這些人卻有著特殊的體質。我們都知道鮫人的繁衍能力低下，這導致他們在數量上一直處於劣勢，並最終躲到了深淵世界，將地球星讓給了人類。但是，這幾十個鮫人，無論男女，卻個個壯碩，最重要的是，他們有著極強的繁衍能力。不過再過幾百年，鮫人的數量將會突破性的增長，再加上他們本身強硬的身體和蠻橫的戰鬥力，他們一定會成為一支強大的族群。現在，鮫人脫離了地球星，他們會重新尋找新的棲息地。一旦他們到達那個棲息地，很有可能反客為主。也許，在不久的將來，鮫人會重返地球星，從人類手中奪取屬於他們的一切。」
亦冥憂慮的解釋了一番，神情沉重。
「怪不得秦丘願意以生命成全自己的族人，這的確是划算的買賣。」雲珊說道。
「但是對我來說，這一切都是值得的。」程南直視亦冥。
亦冥點點頭，讚許的看了一眼程南。
「哦，對了，那個小女孩是怎麼回事？」
「她就是我從劉軒手中得到的那枚朱雀蛋，以後她就是我的妹妹，她的名字時程櫻。」
「看來我們又多了一個親人。」劉軒對程櫻笑了笑，看向亦冥。
「很好，這個妹妹我很喜歡！」亦冥接過程櫻手中的鮫人之淚，將它們製成一串手鏈，戴在了程櫻的手上。程櫻還不會說話，她高興的親了亦冥一下，讓程南很是嫉妒。
「不管怎樣，你做到了！」雲珊看著程櫻，一臉的愛意。
程南點點頭，牽住青離和程櫻的手，這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了。
二層的起居室，大家很隨意的坐著。
程南坐在沙發里，青離靠著他，她還有點虛弱，程櫻坐在程南腳下的地毯上，她正在玩手上的鮫人之淚。
劉軒和雲珊坐在另一邊，他們的身邊站著亦冥。
艾瑪則在他們的對面，畢竟陰山之行她並未參加，在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之後，她就看著大家，不發一言，似乎在思考什麼。大家也不去打擾她，任由她天馬行空。
「所以，鮫人遠離了地球星，而厭火星已經圖謀佔領地球星了！」
艾瑪最終還是問詢了一下，在得到肯定的答覆后，她又陷入了自己的幻境。
「亦冥，你是不是該做些什麼？」艾瑪突然開口。
亦冥轉過身子，看著她。
「目前，人類世界已經開始有了防備，海魅一族也已經接到了報告，我相信，他們都會有所應對。但不管怎樣，厭火族的先行者已經來到了重鳴。找到它們，得到他們的目的，阻止他們，驅逐他們。」
「為什麼不是殺害他們？」
「有區別嗎？」
艾瑪點點頭，她明白亦冥的意思。厭火族不會妥協，驅逐他們的唯一方法就是殺死他們。他們的破壞力太強了，如果他們大舉入侵，對地球星來說，將是一場巨大的災難。
「艾瑪，三賤客那裡怎麼樣？」程南問道，畢竟是他一心創立的門派，他自然很是關心。
「一切走上正軌，正式取代老虎幫，成為重鳴三大勢力之一，基本境內的所有妖怪都加入了我們！」
「很好，謝謝！」
「跟我還客氣，誰不知道你白虎程南的威風，簡直吃遍重鳴，大家自然喜歡跟著你混。現在，我終於可以解脫了，我還是喜歡騎士清潔有限公司的工作。」
「哈哈，放心，三賤客交給我了。我都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
大家哈哈大笑，程南看了青離一眼。
「重鳴市好像發生大事了。」亦冥淡淡的說，看著艾瑪。
「也不算什麼大事，不過是失蹤了一條蛇。人類的世界相對比較平穩，狩魅組織頻繁出動，似乎在聯繫世界各地的法師以及首領，近期恐怕會有大動作。重鳴市的重污染企業全部停產，恢復生產似乎遙遙無期，有很多富商以及開始在活動。就我看來，落痕應該有極大的壓力——」
「停！人類的世界自有他們的法則，我相信落痕。如果他辦不到，他會聯繫我的。重點說說那失蹤的一條蛇。」
「鳴蛇洛間！」
原來，在亦冥等離開之後，幻影門的門主孟塗突然發現跟在身邊的洛間竟然是假的。他一怒之下，直接殺死了加洛間，隨後開始尋找真正的洛間可是無論他用什麼方法，他都無法確定洛間在哪裡。五大洲七大洋，都沒有洛間的身影，他似乎是消失了。這讓孟塗非常的憤怒，現在他基本算是滿世界在尋找洛間了。
「洛間已經回來了，他為什麼找不到呢？」雲珊驚訝的說，以孟塗的勢力，回到重鳴市的洛間是不可能瞞過他的。
「這就是問題所在，其實我想問的是，你們在深淵世界遇見的那個洛間是真實的洛間嗎？」艾瑪疑惑的問道。
「對，我可以非常確定，他就是被程南調戲過的洛間。」亦冥說道。
大家立即看著程南笑，他倒是無所謂，點點頭，贊同亦冥的觀點。
「那就奇怪了，他是怎麼躲過孟塗的追蹤的？」雲珊問道，無人回答她。
「聽說孟塗喜好男色，你們說會不會洛間受不了自己躲起來了？」艾瑪笑道。
「大家都知道孟塗的為人，對洛間也多有猜測。但是這個洛間在幻影門已經待了數百年，應該很清楚孟塗的嗜好。幾百年都忍了下來，現在倒不行了？」劉軒不解的說。
「也許以前的洛間並沒有碰見程南。」青離突然說道。
大家一聽，立即噤聲，這個問題，還是不要參與的好。
「青離，你需要回到海水休息。」
亦冥說完，架起青離就走，程南想拉住她，被劉軒巧妙的擋開，對他使了眼色。
程南看了大家一眼，帶著程櫻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