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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要格羅姆和戰歌氏族單獨留在鐵爐堡?可惜格羅姆雖然很期待和那名矮人戰士再決勝負,但他不是傻子。在決鬥中,真正的戰士,是不會放棄給對手致命一擊的機會的,戰場上也是如此。如果只有格羅姆和戰歌氏族留下圍攻鐵爐堡,別說和那名矮人戰士決鬥了,能不能在矮人的圍攻中存活下來,還是個疑問。


  就這樣,在無奈中,格羅姆帶著戰敗的恥辱和巨大的疼痛,隨著獸人大軍來到了濕地的巴拉丁海灣,在那裡,已經停泊了不少來自於地精的船隻。當然這些船隻現在已經不見了,全部都沉沒在了南海鎮的海灣里,連同著那些地精小矮子們。


  格羅姆對地精全無好感,瘦小的身體,脆弱的四肢,大得出奇的腦袋,這些傢伙簡直是天生做奴隸的材料,卻永遠不可能成為優秀的戰士。不能夠產出優秀戰士的種族……格羅姆簡直不知道他們的存在還有什麼意義。


  奧格瑞姆從南海鎮返回后,正好格羅姆的傷勢已經基本痊癒了。於是,奧格瑞姆要求格羅姆帶著他的戰歌氏族去進攻丹莫德要塞,順便監視祖赫德和布萊克漢兄弟,會不會搞出什麼陰謀詭計。


  格羅姆對這樣的命令並不抵觸,真正讓他不情願的,是奧格瑞姆告訴他,那些矮人戰士肯定會在昨夜狂歡來慶祝他們的美酒節;這樣,當格羅姆驅趕著龍喉氏族和黑牙氏族的獸人在凌晨向丹莫德要塞發動進攻的時候,一定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拿下這座曾經阻礙了獸人大軍腳步的要塞。


  格羅姆對這樣的命令嗤之以鼻——並不是說他有什麼不進攻沒有抵抗能力的敵人的美德,而是因為這樣就失去了戰鬥的意義。但格羅姆也確實閑得手癢,因此還是勉為其難,答應了奧格瑞姆自己會到丹莫德要塞走一番。


  在進攻丹莫德要塞之前,格羅姆對祖赫德和布萊克漢兄弟極盡嘲諷,就是希望能挑動他們的怒火。正如格羅姆對祖赫德說的那樣,相比於醉醺醺的矮人,格羅姆更喜歡殺戮祖赫德手下那些至少還算是強壯的龍喉獸人。


  但祖赫德和布萊克漢兄弟都是沒有種的貨——格羅姆有些忿忿不平,他們根本不敢和自己動手。於是格羅姆有些意興闌珊地催促龍喉獸人和黑牙獸人趕快對丹莫德要塞發起進攻,結束自己這一次無聊的旅行。


  當龍喉獸人和黑牙獸人的攻勢遭到了阻礙后,格羅姆感到非常開心,他非常希望奧格瑞姆的判斷有誤,那群矮人並沒有喝醉,這樣,自己也許可以在重回鐵爐堡找那個矮人戰士決鬥之前,先拿他的同族們練練手。


  雖然發現丹莫德要塞內抵抗獸人進攻的不是矮人,而是人類軍隊這一點,讓格羅姆有些失望,但那些人類軍隊在隨後表現出來的鐵血和鬥志,讓格羅姆異常興奮。龍喉獸人和黑牙獸人敗退下來之後,格羅姆甚至沒有像往常一樣嘲笑他們的怯懦,而是像在鐵爐堡門口一樣,來到丹莫德要塞下方,向那些龜縮在城堡內的敵人發起了挑釁。


  這些人類軍隊,用頑強的抵抗證明了他們是合格的戰士,這樣的戰士們之中,一定有勇士有資格和自己進行決鬥,然後得到被自己的「血吼」劈成兩半的榮譽——獸人中有史以來最偉大的戰士,格羅姆·地獄咆哮一邊這樣想著,一邊更加放肆向城牆上的人類軍隊發出咆哮——來吧,來吧!要塞中的人類勇士,不要讓我失望啊!我制止了龍喉氏族和黑牙氏族那群雜碎繼續發動進攻,可不是讓你們隔著城牆像一個娘們兒一樣射箭的!


  格羅姆不知道,那疾風般射向他,卻被他用「血吼」擋下的連珠五箭,確實是一個「娘們兒」射向他的。丹莫德要塞城頭上,溫蕾薩正有些難過——在奧特蘭克城堡中,溫蕾薩就當著阿爾薩斯的面在決鬥中輸給了莫格萊尼;現在,她射出的必殺的連珠箭,又被那個獸人如此輕鬆地擋了下來。


  溫蕾薩並不認為自己是最出色的遊俠,儘管這是她一直以來的理想和目標。奧蕾莉亞姐姐和希爾瓦娜斯姐姐,每個人在箭術上的造詣都遠超溫蕾薩。可是唯獨阿爾薩斯,溫蕾薩不想在他的面前表現出自己弱小的一面。尤其是想到那個毒舌女人什麼都不需要做,就能得到阿爾薩斯的依賴和認可,這更讓溫蕾薩覺得委屈和不公平。


  阿爾薩斯卻沒有注意到溫蕾薩的心理活動,而是盯著要塞下的那個獸人猛瞧。在原本的時間流中,阿爾薩斯印象中的獸人,發生過一次明顯的變化——那就是這些綠皮怪物在戰敗之後,狀態變得不佳。


  獸人的軍隊曾經摧毀了魔法都市達拉然,並圍困了洛丹倫王城。阿爾薩斯現在還能夠清晰地記得,那種族滅絕的陰影,籠罩了整個洛丹倫王城——安度因·洛薩爵士,還有自己的父親泰瑞納斯國王,以及自己的老師烏瑟爾·光明使者,他們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滿是嚴肅和憂慮的表情。


  在那個時候,幾乎沒有人認為人類還有戰勝的可能——激流堡的援軍也許會趕到洛丹倫王城,但在塔倫米爾平原上,誰能擊敗那些野蠻的入侵者?更何況他們還有紅龍的援助。可是戰況忽然發生了神奇的轉折——獸人的軍隊不戰而退了。


  就在其他人還在為死裡逃生而慶幸的時候,安度因·洛薩爵士力排眾議,率領洛丹倫王城內所有能夠動員起來的精銳士兵,包括鐵馬兄弟會和初具規模的白銀之手騎士團,向那些獸人發起了追襲。


  儘管阿爾薩斯現在已經可以肯定,獸人的頭目,絕對是一個足夠姦猾的對手,現在回想起來,安度因·洛薩爵士當時的行為,是何等的冒險和魯莽。但似乎人類幾年來對聖光孜孜不斷的乞求終於得到了回報,那些獸人失去了往日的兇殘,在安度因·洛薩的軍隊面前四散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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