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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3章 多生幾個

  第073章 多生幾個


    岑也第二天去了一趟岑家,故意選黎欣不在家的時候。


    書房裏,父女兩個麵對麵坐著。


    上來之前岑岩東吩咐過傭人,沒有叫他們,絕對不許上二樓。


    蘇城那邊昨晚剛出了事,岑也今天就找過來了,要說什麽,他心裏肯定有數。


    然——


    岑也全然不提蘇城那邊的事,而是跟他談了一筆交易,“我要你立一份遺囑,若你有事,岑家一半的財產歸我,包括岑氏。”


    “你瘋了麽?”岑岩東眼裏這一刻的震驚是真實的,他想不明白岑也哪來的底氣,跑來跟自己說這種話。


    岑也卻笑了笑,悠閑地往後靠,語調輕飄飄的,“你沒有兒子,以後這個家和岑氏,不是給我就是給岑溪,當然了,我知道你心裏肯定是準備給岑溪的,但眼下,我比她更有資格。”


    岑岩東冷嗤:“你有什麽資格?”


    “我有溫賢寧。”


    整個南城,找不出第二個人比溫賢寧更能入岑岩東的眼。


    當初岑家逼婚似的要溫家盡快娶岑家的女兒,可不就打著把讓溫賢寧這個女婿免費來管理岑氏的如意算盤麽?


    隻是後來岑溪實在鬧得凶,和其他男人酒店私會還被溫家人撞見,岑岩東沒辦法了,才把她找回來替嫁。


    “爸——”岑也忽然態度極好地叫了一聲。


    岑岩東眉頭一皺,竟莫名覺得心驚肉跳。


    岑也繼續說道:“姐姐現在正跟我賭氣,不會聽你的安排好好嫁人的,再拖個幾年,你看中的那幾個青年才俊,肯定也都結婚了,到時候姐姐找個不上不下的,你放心把公司交給他們嗎?”


    這段話,切切實實地紮進了岑岩東的心。


    他之所以希望溫賢寧能跟岑也離婚,再娶岑溪,原因就在此。


    岑也將他眼底的鬆動悉數看在眼裏,繼續攻破他的心防:“我可以跟你保證,我會說服溫賢寧,讓我們其中一個孩子姓岑,您現在身體也還硬朗,完全可以看到我們的孩子長大成人,您甚至可以親手培養他。”


    每一句話都說到了岑岩東的心坎裏,條件實在太具誘惑力,他很明顯地開始偏向岑也。


    “你怎麽保證?”


    “溫賢寧愛我。”


    這一點,在很早之前,岑岩東就發現了。


    他不說,隻是不想刺激岑溪。


    岑也又道:“姐姐有欣姨為她打算,你們也肯定會為她選一個好老公,即使比不上溫賢寧,但保證她一生衣食無憂肯定沒問題,讓姐姐開開心心輕輕鬆鬆地過日子,不好嗎?”


    其實岑也心裏:岑溪那種蠢貨,讓她管理公司隻會讓公司原地破產。


    昨晚半夜,她收到岑溪發來的照片,還是一樣的自拍手法,故意讓溫賢寧的倒影出現在照片裏。


    她都沒仔細看,那倒影是正麵的還是背麵的。


    那一瞬岑也隻恨不得立刻天亮,馬上來岑家找岑岩東說這些話。


    她本無心岑家的財產,但岑家這三個人,害死了她媽媽,現在又想要她的命,是可忍孰不可忍。


    ……


    溫賢寧緊趕慢趕,把一個禮拜的事情擠在四天裏做完,第五天從國外飛了回來。


    這事他沒跟國內任何人說,就連跟他一起去的岑溪都不知道他悄悄回來了,還以為他是繼續忙去了。


    小楊被他留在國外迷惑以及拖住岑溪,他則在落地之後直接出現在了岑也的麵前。


    岑也當時正陪著溫靜嫻試穿訂婚禮服,乍然看到他,嚇一跳。


    “你……”


    溫賢寧扣住她的手腕,直接就把她拖到了旁邊的試衣間裏,還把門給反鎖上了。


    等到溫靜嫻和店員出來的時候,發現岑也不見了。


    溫靜嫻一臉懵逼,拿過手機給岑也打了個電話。


    然而,那邊接電話的人卻是溫賢寧:“人在我這。”


    “你什麽時……”


    電話掛了。


    溫靜嫻:“……”


    什麽狗脾氣,就不能聽人把話說完嗎!

    溫靜嫻氣哼哼地把手機扔到邊上,轉頭一看,發現岑也的包還落在原先坐過的地方。


    走得這麽急嗎?


    還是……


    溫靜嫻慢慢地抬頭朝著旁邊的試衣間看去,那門原先是開著的,現在已經關上了。


    隱約地,好像還有說話的聲音傳來。


    她提著裙子走近了些,剛想抬手敲門,就聽到岑也拔高聲音罵了一句:“你變態啊!放開!”


    溫靜嫻:“……”


    可別在這裏幹什麽,到時候整個店裏的人都知道了,多丟臉。


    但是現在去打擾也不太好,門一打開,裏麵的兩個尷不尷尬不好說,反正自己是肯定很尷尬。


    哎,算了,隨他去吧。


    那些事憋在心裏,他肯定也不好受。


    岑也這幾天雖然表現得跟之前一樣,但眼神裏的過分冷靜,顯然又是跟之前不一樣的。


    溫靜嫻轉了回去,還吩咐店員跟其他人說一聲,不要去敲那個試衣間的門。


    而試衣間裏麵,岑也正慌亂地往下按自己的裙角,臉紅脖子紅,耳根子更紅。


    剛才溫賢寧動作有點重,甚至可以稱得上是粗魯,這會兒裙子弄好了還是感覺有點皺。


    岑也有點生氣,甚至是有點厭惡。


    她的腦子裏,不受控製地浮現岑溪和溫賢寧同框的畫麵,甚至很想問一句:這麽著急,是岑溪在國外沒有滿足你嗎?


    然而,她不能問。


    這個時候跟溫賢寧翻臉了,那她就再也沒有資本去跟岑岩東談條件了。


    岑也壓住心底那些亂七八糟的情緒,再度抬頭看他的時候,眼神雖然是惱怒的,但說話的語調卻嬌嗔不已:“你幹嘛啊!就不能等回家了再……”


    後麵的話她沒說下去,但是個人都能猜得到。


    溫賢寧定定地看著她,總覺得有哪裏不對。


    她既然知道了自己這次出差是和岑溪一起的,為什麽不問?

    雖然在家裏的時候,她不會過多矯情,但在外麵她不是那種過度開放的人,尤其溫靜嫻還在外麵,她不應該表現得這麽半推半就。


    嘴上說回家,但如果他真的想要在這裏,岑也恐怕也會答應。


    高興嗎?

    一點也不。


    這是一個非常不好的訊號。


    那天半夜接完溫靜嫻的電話之後,他就給許修發了信息,讓許修幫忙關注一下岑也最近幾天的行動軌跡。


    剛才落地之後,他打電話問了許修。


    果然,岑也去找過岑岩東了。


    兩人到底說了什麽無人知曉,瞧著岑也現在的態度,就算自己問了,她也不會說。


    至於岑岩東那邊……


    溫賢寧現在隻要一想到岑岩東這個人,就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你怎麽了?”岑也說完之後見他半天沒反應,心裏不由得也緊了緊,一眨不眨地盯著他,“是生氣了嗎?”


    “你覺得呢?”


    又來。


    岑也不想猜,直接就轉移了話題,“晚上我們在家吃飯吧?我下廚。”


    溫賢寧:“收費嗎?”


    岑也笑得像隻小狐狸,“肯定收啊,還要收雙倍,你姐也在呢。”


    溫賢寧:“……”


    但她笑起來實在是好看,那些亂糟糟的情緒像是被什麽撫平了一樣,沒有那麽急切了。


    行吧,那就先回家吃飯,也不急於這一時。


    ……


    兩人從試衣間出來的時候,溫靜嫻正坐在外麵的沙發上看雜誌,等他們。


    聽到腳步聲,她抬頭看了兩人一眼,揶揄道:“完事了?”


    溫賢寧麵不改色,好像被問話的人不是他。


    岑也沒他那麽厚臉皮,一下子就臉紅了起來。


    溫靜嫻頓時笑得不行,指了指岑也的包,“下次做壞事記得把東西都帶上,不然別人一看就猜到了。”


    “姐姐!我們什麽都沒做,就是說了會話!”


    溫靜嫻拖長尾音‘哦’了聲。


    岑也:“……”


    真的沒做什麽啊!


    最多……就是剛進去的時候,溫賢寧把她壓在牆上親了幾下,捏了幾下。


    越想臉越紅,反倒真的像是剛才做了什麽。


    岑也羞憤欲死,拿過自己的包,率先走了出去。


    不,是逃也似地跑出去的。


    ……


    回到家之後,岑也一個人進了廚房。


    溫靜嫻是大小姐做派,洗菜做飯這種事根本不可能去碰。


    用她自己的話來說,沒人燒飯那就出去吃,反正有錢。


    溫賢寧本來是想要進去幫忙的,被岑也趕了出來,說他隻會幫倒忙,越幫越忙。


    正好溫靜嫻也有話要跟他說,就把他拉去了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溫賢寧往後靠在了那裏,閉著眼睛。


    他其實很累,過去四天裏每天隻睡三四個小時,其餘時間都在忙工作,隻想早點忙完早點回來。


    飛機上原本想睡一覺的,但腦子裏想的事情太多,根本無法入睡。


    見到岑也之後,察覺到她的狀態不對,心裏就更沉重了。


    溫靜嫻也看出了他的疲態,簡單地說了下這幾天岑也的情況,又問:“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


    “我打算有用?”溫賢寧還是閉著眼睛,臉上線條繃得死緊,好似下一秒就會斷裂。


    過了會兒,他又煩躁了起來,扯掉領帶扔到一旁,又解開了最上麵的那顆扣子,這一連串動作足以證明他心裏憋得有多難受。


    溫靜嫻有些心疼地歎了口氣,“如果我是你,我也不知道怎麽做。”


    一麵是自己喜歡的人,一麵是自己的父母,怎麽選都是錯。


    原來岑岩東手裏的把柄威力那麽大,難怪之前他那麽得寸進尺,他們的父母到最後竟也忍了下來。


    還以為隻是為了利益,卻是有另外一層原因在。


    溫靜嫻這時又問:“岑溪那邊,你又打算怎麽解決?”


    “我讓時音給沈家放消息了,沈煜應該很快就會去找岑溪。”


    “可他之前不是劈腿了麽?岑溪還會要他?”


    “我管他們那麽多。”


    溫靜嫻:?


    沈煜和岑溪好不回去,他和岑也能安寧?

    過了兩秒,溫靜嫻又突然反應了過來,美眸倏地撐大,問他:“你讓時音去沈家放什麽消息了?”


    溫賢寧:“讓她跟沈煜說,要是不能重新把岑溪追到手,我就弄死他們沈家。”


    溫靜嫻:“……瘋子。”


    溫賢寧這時終於睜開了眼睛,無所謂地笑笑,眼底卻滿是殺意。


    溫靜嫻白了他一眼,又轉過去看了看廚房的方向,“那小也呢?你要不要把事情告訴她?”


    “告訴她,然後呢?”


    讓她為了他們一家的和諧團圓,放棄給自己的母親報仇?

    這不是強人所難,這是要岑也的命。


    溫靜嫻當然也知道症結所在,但眼下岑也暗地裏悄悄使勁,就怕這個勁使歪了,到時候把岑岩東惹惱了,手上的東西往外一曝光,那事情就大了。


    “你趕緊想想怎麽把整件事解決好吧,再這麽下去,你跟小也遲早玩完。”


    溫賢寧聽不得‘玩完’這兩個字,尤其是用在他和岑也身上。


    他猛地起身,丟給溫靜嫻一記冷眼,然後就上樓去洗澡了。


    溫靜嫻氣得不行,抓了個抱枕朝他背上丟過去。


    不識好歹!


    ……


    黎欣是在兩天後去書房找別的東西時,不小心翻到了岑岩東的遺囑草稿。


    上麵清清楚楚地寫著,若他出事,岑氏交給岑也,他名下的所有財產,也分一半給岑也,剩下的才是她跟岑溪的。


    黎欣隻覺得腦子裏轟地一聲,像是炸開了什麽東西,讓她整個人僵在原地,一動不能動。


    她苦苦熬了這麽多年,不顧圈子裏另外那些太太明裏暗裏的笑話,就是想要把岑家所有的一切都熬成他們黎家的。


    可現在,岑岩東居然要把岑氏留給岑也?!


    黎欣恨得眼睛都發紅,想要將那張紙撕碎,最後卻硬生生忍住。


    她把紙張放回原位,跟原先沒動過時一樣。


    隨後,她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走出了書房。


    樓梯走到一半遇到上樓的岑岩東,她還笑著問:“幹嘛去?”


    岑岩東:“換衣服,有點事,我出去一下。”


    “馬上開飯了啊。”


    “你們吃吧。”


    黎欣見狀也沒有多問什麽,隻點點頭,溫柔道:“那你別喝太多酒,早點回來。”


    岑岩東‘嗯’了聲,沒再看她,快速地繼續往上。


    等到他的身影從視線裏消失,黎欣臉上的笑和溫柔,瞬間就變成了冷和恨。


    岑溪剛好抬頭看上來,被她的變臉嚇一跳,“媽……你怎麽了?”


    “沒事。”這兩個字是從黎欣的牙縫裏咬出來的。


    隨後,她往下走到岑溪身邊,抓了岑溪的手,帶她去客廳。


    岑溪雖然不是頂尖聰明的那種,但好歹也是豪門圈裏混的,這個圈子裏最先要學會的就是察言觀色。


    她知道自己的母親剛才會露出那種臉色,肯定有事,“媽,到底怎麽了?跟我也不能說嗎?”


    黎欣咬著牙,半晌之後忽然蹦出一句:“我要岑也死!”


    岑溪猛地瞪大了眼睛。


    ……


    岑也知道,遺囑的事情一旦被黎欣母女知道,二人肯定容不下她。


    黎欣跟岑岩東天天睡在一起,就算岑岩東是那場車禍的背後主謀,黎欣也一定是幫凶,絕不可能是什麽都不知道的無辜者。


    她去跟岑岩東談交易,就是要引黎欣母女動手。


    隻有惡人動手了,才能重新找到證據將她們釘死。


    她要讓岑岩東先嚐盡妻離女散的滋味,再讓岑氏跟著破產!

    可溫賢寧那邊——


    岑也一想到這個人就頭疼,因為她無法確定溫賢寧到底是跟岑岩東一夥的,還是站在自己這邊。


    如果是跟岑岩東一夥兒的,到時候岑岩東把自己答應了的條件告訴溫賢寧,那自己要怎麽解釋孩子姓岑那一條?

    要不,趁著今晚試探試探?

    正想著,溫賢寧洗完澡從浴室出來了。


    他隻在腰間圍了塊浴巾,頭發半濕,襯著胸肌,整個人又野又欲。


    岑也看著,竟沒出息地咽了下口水。


    溫賢寧轉眼過來對上她的視線,問道:“怎麽了?”


    “沒。”岑也邊回答邊起身朝著他走過來,接過他手上的毛巾,踮起腳給他擦頭發。


    抬手的動作使得睡裙的領口往下塌陷了一截,她早已洗完澡,裏麵沒穿內衣。


    溫賢寧的視線從那處一掃而過,下腹那裏頓時就起了異樣。


    岑也什麽都沒發現,隻專心地給他擦頭發,等到擦得差不多了,又輕輕柔柔地問:“你媽最近有沒有提起孩子的事啊?”


    “她催你了?”


    “那倒沒有。”岑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主動提起了自己前些天回了趟岑家。


    她說:“是岑岩東又催了,還說希望我們多生幾個,我聽他的意思,應該是希望我們能讓其中一個孩子姓岑。”


    溫賢寧根本不在乎孩子姓溫還是姓岑,難道姓岑了,就不是自己的骨肉了?


    可這話被岑也繞了個彎說出來,他立刻就知道,這不是岑岩東的想法,恐怕是岑也自己主動提出來的,且以此為條件,跟岑岩東做了交換。


    溫賢寧不動聲色,雙手扶上她的腰,摩挲了兩下,淡聲問:“你怎麽想?”


    岑也今天格外敏感,隻被這麽碰了下,就渾身發軟。


    她垂著眼眸,聲音軟軟的:“孩子的事……我沒有話語權吧?”


    溫賢寧沒回答,眸色幽深地盯著她,一隻手往上去,停留在她的肩上,指尖微動,那跟細細的吊帶就從她肩頭滑了下來。


    岑也本能地就想要拉回去,手還沒抬起來,就被溫賢寧給按住了。


    他的嗓音低沉卻又充滿蠱惑:“我是問,生孩子,你想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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