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良辰美景時
兩人都是行動派,吃過午飯,江希然就抱著她的筆記本電腦和顧南笙湊到一起研究路線。
午後陽光正好,透過大落地窗打在兩人身上,毛茸茸的暖意四散開來,屋裏放著柔緩的輕音樂,每一個拍子都透過耳膜直達心跡,讓人不由得跟著哼唱,流光似水,溫暖而又柔軟,愜意的很。
江希然背靠著床坐在柔軟的地毯上,腿邊放著顧南笙給她做的牛肉幹,一邊哼著歌,一邊劈劈啪啪的打字,偶爾送一塊牛肉入口,慵懶的像隻老貓。
顧南笙專心的製定著路線,時不時抬頭詢問她的意見。
“咱們得先飛到昆明然後在轉到麗江,是在昆明玩幾天還是直接就去麗江?”顧南笙大致整理好了去麗江遊玩的路線,隻剩下是直接去還是現在昆明玩幾天這個小問題。
江希然放下電腦轉過頭去看他那台,文檔裏的路線簡明清楚,條理清晰,還做了備用方案,以及突發事件的應對措施,可謂一應俱全。
大致算了下時間,怎麽著也會十天半個月,放鬆心情,尋找靈感足夠了,江希然摘掉眼鏡撇在一邊仰麵向後一倒,“南笙我說你該打掃打掃房子了,我躺下的時候都看到騰起來的灰了。”
顧南笙將她的筆記本撈過來看了一眼,又十分無語的合上了,“讓你找的客棧呢?”
江希然躺在地毯上不語,做挺屍狀。她實在不想承認她因為看美食看的太入迷而把找酒店這一茬給忘了。
顧南笙用腳尖踢踢她,江希然還是不動。
“阿狸?客棧呢?”
江希然翻了個身,雙手托腮,趴在地毯上假裝看外麵的晚霞,神情很是陶醉。
顧南笙悄悄爬過去,罪惡的雙手慢慢伸向那略顯單薄的身軀。
“哈哈哈哈。”原本安靜的房間裏突然爆發出一陣鬼畜般的笑聲,並且沒有停下來的趨勢。
江希然在顧南笙身下扭動著,努力閃躲,卻終究逃不過那雙罪惡的手,腰部最敏感的地方被顧南笙撓著,酥酥麻麻的電流直衝頭頂,同時帶來的是不可抑製的笑意。
“哈哈哈,我,我錯了,哈哈哈,南笙,放手。哈哈哈,我現在就找,哈哈哈,就找。”江希然哪點都好,容貌姣好,身材也好,唱歌也不錯,就是笑聲太恐怖,以至於每次出現在公共場合,她都有意無意的抑製著笑聲,力求形象不被毀的太嚴重。
顧南笙並沒有停手的意思,繼續與她大鬧,看著江希然毫無形象可言的大笑,他也不覺勾起了嘴角,很好,隻有自己才能讓她這般毫無形象的大笑,雖然手段略不人道了些,不過沒關係,結果一樣就好。
江希然笑聲裏帶著一絲喑啞,漸漸停止了掙紮,顧南笙也不再有所動作,伏在江希然上方俯視著她,氣氛一時間有些曖昧,顧南笙覺得此時此刻連空氣都有些甜膩,不做點什麽有些對不起這氛圍。
江希然顯然已經意識到此時情況有些不妙,她想逃,卻礙於顧南笙的鉗製,吞咽了一下,有些艱難的開口道,“南笙,我”
“咕~~~~”
如此良辰美景,燈下美人,氣氛正濃時,一陣煞風景的聲音突兀的響起,阻斷了江希然的話,打消了顧南笙想要親下去的念頭。
“咳咳,”江希然強忍住笑意,卻還是把臉憋得通紅,她小心的推了推顧南笙,提醒著,“該,該吃晚飯了。”
顧南笙尷尬的起身,揉了揉剛剛叫出聲的肚子,有些懊惱,“早知道中午就多吃點了。”他小聲的嘀咕著,出了房門去準備晚飯。
江希然鬆了一口氣,起身站在窗邊看樓下的華燈初上,車水馬龍間又是人群熙熙攘攘喧鬧不止,果然是大城市,熱鬧的厲害,夜生活也豐富,隻要你有錢,隻要你肯揮霍,生活,其樂無窮。
習慣性的伸手去拿口袋了的煙,她總習慣在這寂靜而又喧囂的夜空下吸一支煙,美其名曰祭奠她那逝去的往事雲煙。
她喜歡那煙霧繚繞的感覺,雖然有些嗆,卻能讓她暫時忘記煩惱,又能讓她思如泉湧,仿若能在那煙霧裏看盡他們跌宕起伏的一生,讓一個個鮮活的人物自她筆下流出,血肉豐滿起來。
叼起一根煙,江希然按下了打火機,卻隻是發出哢哢的聲音,偶爾冒出兩個火星。有些喪氣的拿下煙,一邊朝臥室門外走一邊高聲問道,“南笙你有沒有火,我打火機沒氣了。”
也不管顧南笙聽沒聽見,她徑直走到電視旁從櫃子上拿起那個跟她同款的打火機,然後無語的發現,這個也沒氣了。
顧南笙從廚房那邊探出頭,抽油煙機的轟鳴聲遮掩了他的聲音,江希然罵了一句,順走了桌子上幾粒已經炒好的花生米,“我遲早把你家這個老爺式的抽油煙機換掉,每次做飯都跟摩托車發動似的。”
顧南笙有些哭笑不得,這還真是個好比喻。
他將最後一盤菜端上桌,脫下圍裙才說話,“我那個早沒油了,也忘記買了,一會兒我下去買兩盒火柴您先將就用?”
江希然勉為其難的答應了準備坐下用飯,看起來就很有食欲的辣椒還沒進嘴,門鈴就突然響了,她認命的放下碗筷,一邊抱怨著一邊跑去開門。
“這個點來,不是快遞就是來蹭飯的。”
莫菲在門口等了一會兒,門才緩緩打開,剛想喊出口的表哥就這麽硬生生的卡在喉嚨裏,讓她著實有些不舒服。
“希然。”她從不叫江希然阿狸,就像她從未覺得她融入了那個圈子裏一樣,既未融入,又何必如此親昵,反倒讓人心裏不舒服。
江希然點了點頭,卻保持著扶門的姿勢,並沒有讓莫菲進來的意思。
真晦氣。江希然如是想著,她原本就和莫菲不熟,不過是點頭之交,出國後又聽說她和秦朗在一起了,雖說這些都與她無關了,可她還是覺得不舒服,就好像原本屬於你的糖果突然有一天被別人搶走,心裏總歸是不太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