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只做交易
這是一家比較有特色的夜店。
裡面沒有七彩炫目的燈光，沒有喧囂的人群。一張張小圓桌，桌面上，點點的燭光，再配合著優雅舒緩的音樂。締造出一副溫馨，寧靜，浪漫，有情調的場面。
通過網上那些老司機介紹，來這裡的，都是一些比較有檔次，有品味的人。
品位高，意味著要求高。
要麼，你各方面，能令對方滿意，心甘情願的陪你秉燭夜談，好好談談人生，談談理想。
要麼，則是意味著，你需要從口袋裡掏出更多的票子。當然啦，很多人，人家是不要票子的，而是要禮物。可是，拿票子和拿禮物，有區別嗎？石磊有些鬧不明白了。
來到這裡，總得喝點吧。
石磊來到吧台。
「先生，請問您需要什麼酒？」
吧台小妹，笑臉嫣然，十分禮貌的問到。
「來瓶，恩.……二鍋頭吧。」
石磊想了一下，輕飄飄的來了一句。
中間頓了一下，因為，他學的韓語中，沒有二鍋頭這詞，所以，這個詞，他是用中文說的。
「二鍋頭？」
吧台小妹，一雙眼睛瞪得十分可愛，小嘴張得老大，鸚鵡學舌的，跟著學了一遍。
「沒有嗎。那算了，那就來瓶別的吧。恩，那就.……」
石磊也有些反應過來了。
再牛逼的酒吧，這二鍋頭，它都不一定有。
看人家小姑娘的樣子，就知道，人家甚至聽都沒聽過，就不要為難人家了。
「二鍋頭，我知道，我知道，是一種中國BJ的酒，對嗎？我聽我爺爺說過，很好喝的一種酒。不過，可惜我們這裡沒有，但是我們這好像有別的酒，五糧液或茅台，行嗎？」
似乎因為知道二鍋頭，讓她有些雀躍。
「隨便吧，但度數一定要高。」
知道二鍋頭是沒戲了，只能退求其次了。
他喝酒，講究的是喝哪到哪。沒度數，那還能叫酒嗎。還不如直接點一瓶牛奶算了。
其實，並不是石磊要學煤老闆那一套。
而是，除了二鍋頭，他對別的酒，根本就不熟悉。
小時候，他見爺爺喝的，基本上就它。之後，在非洲基地，他跟青龍，玄武他們喝的也是它。
青龍他們，不是喝不起好酒，而是就好這一口。為此，還特意從國內往非洲運呢。
好吧。
但是，你這樣提溜一瓶白酒，在酒吧里喝，真的合適嗎？
那就不是他會考慮的問題了。
反正，他喝著是挺合適的，別人看著合適不合適，與他何干。
找一張靠邊的桌子，一坐。
擰開瓶蓋，酒杯他都不用，端起酒瓶就喝。你再問問他，這樣合不合適？
隨後，便如獵豹一般，靜靜地觀察，尋找獵物。
可惜，觀察了半天，都沒發現合適的。
其實，他哪裡知道，他的胃口有多刁鑽啊。早就被朱雀給慣壞了，哪個送到他跟前的女人，不都是精挑細選選出來的啊。
沒合適的獵物，那就等唄。
他最不缺的，就是時間和耐心。
突然，石磊眼中一亮。
然後，開始注視著一個剛進來的女人。
雖然，對方看起來有些狼狽，小雨淋濕了秀髮，顯得亂糟糟的，甚至擋住了她大半邊臉。
而酒吧內的燭光，顯然也不夠明亮。
但是，就是剛才那麼驚鴻一瞥，石磊便知道，這個女人是他的菜。
不過，他卻依舊沒動作。
他真不知道，怎麼樣做，才能把這口菜給吃到口裡。他還需要觀察，需要研究，然後，制定方案。
女人一進來，就到吧台點酒。
隨後，坐在桌上，就開始大口喝起酒來。一口下去，就是一陣劇烈的咳嗽，臉色一陣紅潤。不過，她卻並沒有停下來，反而喝得更快了。沒過多久功夫，女人的臉色更紅了。
強大的觀察能力和分析能力，讓他心中很快有結論：女人心情很糟糕，情緒很不穩定；女人不會喝酒，或者平時極少喝酒；要不了幾分鐘，她就得爛醉如泥，不省人事。
並且，他已經發現，女人周圍不遠處，已經有幾個男人，開始時不時向她瞟。
石磊知道，他該行動了。
當女人喝光杯子中的酒，準備再次端瓶子倒酒的時候，突然發現酒瓶變重了，使勁了好幾下，竟然紋絲不動。
原因很快找到了，她對面坐下一個男人，一雙有力的大手，正壓在酒瓶口處。
她沒有說話，只是用眼睛盯著他，眼裡充滿不善。
石磊同樣打量著眼前的女人，心中暗道，果然是他的菜。
毫無瑕疵的瓜子臉，白裡透紅。精緻的嘴，彎彎的眉，挺翹圓潤的瓊鼻，更是惹人驚嘆。美而不媚，嬌而不艷，端莊而又清純，清純而又誘人。
看得他，不斷的點頭，表示滿意。偶爾，還端著酒瓶，來上一小口，頓時酒香四溢。
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至於，女人眼中的不善已經化為冰冷，他是視而不見，恍若不知一般。
「再喝，你就醉了。」
輕飄飄地奪過女人的酒瓶，拿到一邊。任女人拼盡全力，也不能阻攔下他的動作。
唯有看他的眼神，更加的冰冷。
「想趁著你還沒醉，跟你談筆交易。」
望著女人，石磊平靜的說到。
可惜，女人依舊沒說話，依舊用一雙美眸盯著他。
「我今晚想把你帶回家，不知道行不行？或者你能否告訴我，怎麼才能把你帶走。」
一臉平淡，彷彿真在談什麼微不足道的小生意一般。
女人的眼中，頓時升起無窮的怒火，怒火中悲傷一閃而過，隨後，白皙美麗的小手，把空酒杯握緊，青筋可見。
「對不起，打擾了。」
就在她想把酒杯砸到他臉上的時候，他卻道歉，隨後，站起來，起身就走。
沒錯，石磊確實要走了，而且是準備回家了。
從女人的神色動作，他知道，這筆買賣黃了。同時，更是讓他意識到，這地方不適合他，他根本就不是那塊料。他準備等下給金孝民打電話，把事情交給他辦。
突如其來，讓女人有些發獃。
「我的判斷告訴我，你若是再喝一杯，你就會醉倒。而我之前的觀察告訴我，你周圍有幾個男人正在等你喝醉。推理結論，在你喝醉之後，會有一個或者一個以上的男人，把你當女朋友，老婆，或者親朋好友，帶到賓館。」
鬼使神差的，石磊在剛走了兩步，便停了下來說到，然後，便再一次起步準備離去。
「等等。」
一陣很好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石磊滿臉奇怪的回過頭去。他確實很奇怪「既然你不賣，我也不準備買了，現在又玩的哪一出啊」。
「那你為何不多坐一會。」
「我只做交易。」
「多喝點，不是更好談嗎。」
「我只做公平交易」
「公平，哈哈，你覺得公平嗎。」
女人雖然沒醉，但也絕對喝多了。更是好像突然受到什麼刺激，聲音都有些不正常了，狀若瘋狂。
「為什麼不公平。只要是心甘情願，哪怕一個稻草換一條命，那都是公平的。」
石磊說完，便不再說了，慢悠悠地往前走去。
他的人生里，只有兩個原則，弱肉強食和公平交易。
弱肉強食，那就不用說了，那是生物的基本法則。可以視之為，最原始，最野蠻的準則。它無視法度，無視規矩。
而所謂文明，那就是公平交易。各取所需，你好我好大家好，難道還不夠文明嗎。
可是，他剛沒走幾步，他的手就被一隻光滑柔嫩的小手抓住了。
「是啊，只要心甘情願，就沒什麼不公平的。現在，我若是告訴你，我願意跟你走呢？」
一股誘人的清香傳來，伴隨著一股熱氣，一個聲音貼著他耳邊響起，充滿著無限的瘋狂和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