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冰冷的安全感
夜雨敲窗，絲絲亮光透過窗戶，讓整個房間，忽明忽暗，寂靜無聲。
瘋狂重要沉靜，夢總會蘇醒。
她醒來了。
安靜的靠在床頭，任那如凝脂一般的肌膚，裸露在空氣中，閃現出誘人的色澤。
沒有尖叫，沒有惶恐不安，就那麼靜靜地，凝望著窗外的夜色，彷彿要看透這無邊夜色下得光景。
咬著嘴唇，閉上雙眼，淚水流過那絕美的容顏。
輕輕地下了床。
漂亮的眉頭，微微一皺，昨夜，太過於瘋狂，讓她感到身體有些不適。
身形修長而又豐滿，呈現出完美的曲線。深深的鎖骨，細細的腰，挺翹飽滿的***豐滿圓潤的****。如凝脂白玉肌膚。這是上帝才能有的傑作。
不急不緩，衣服一件件的穿好，春光不再。
她要走了。
輕移蓮步，她又驟然停下，俯下身去，把那香甜柔軟的嘴唇，貼到床上男人的額頭。
「謝謝你，再見了。」
輕不可聞地聲音后，轉身離去，只留下淡淡的幽香。
房間里，再次恢復一片寂靜。
石磊睜開眼睛，隨後，坐起，給自己點了一根煙，靜靜地抽了起來。
他的反應神經一項靈敏，女人醒來，他也醒來了。
他不想睜眼，是因為理智告訴他，他若醒來，情況將會變得很複雜。比如說，他該說點什麼。
他一直在等她離去。
可是，她離去之前，那一吻，那一話，讓他開始沉思。他總覺得，這裡面蘊含深意。
熄滅手中的煙，搖搖頭，無解。
想不通，那就繼續睡吧。
突然，神情一愣，隨後，便飛快起床，隨意套起衣服，拿起鑰匙，便奔出門去。
他還沒給她報酬呢。
這是原則問題，就好比吃晚飯不付錢一樣，都是有違交易原則的。
他要追上她，然後，給出報酬。
這讓他心中又是一陣鬱悶，因為，他好像忘了跟她談這個問題了。沒辦法，以前他根本不需要考慮這樣的問題。不過，也無所謂，他有那個自信。
剛到公寓樓門口，他頓時就皺眉頭，已經看不到她的身影。
看了看越下越大的雨，隨後，他便往車庫走去。這個時間點，這樣大的雨，基本上沒車。
她應該沒走遠。
事實上，他的判斷，一點沒錯。
沿著附近轉了一圈，他終於看到了她，不過，缺也讓他再一次皺起眉頭來。
龍飛橋，漢江的一條岔道上的一座小橋。
本來就不是交通要道，再加上，這已經是下半夜，還下著大雨，溫度低得嚇人，冰寒刺骨。所以，基本上沒行人行車。
她就像那風雨中的小草，更像是暴風雪中的小羔羊，就那麼靜靜地站在護欄邊上，眺望遠方，任由風吹雨打。
「瘋女人」
石磊瞬間把油門踩到底，車子飛一般的飆出去。
車子還沒開到她身邊，她就宛若那雨中的蝴蝶，輕輕一躍，飛出了橋面。
根本不等車子停穩，石磊便拉開車門，飛奔越過護欄跳了出去。
他當然不是也瘋了，而是他又那個自信。
萬幸，這裡水流不急，他跳得也夠及時，很快他便抓住了她，然後，帶著她游到岸邊。
不顧她的掙扎與撕扯，也不顧她大鬧，扛起來便往橋上跑，然後，把她塞到車裡。
幾下把她衣服剝得乾乾淨淨，再把空調溫度調到最高。
他只知道，穿著厚厚的衣服能把人凍壞，卻根本不會去想，他這番動作，到底合不合適。
拿出香煙，點上，悠閑地抽了起來。
一路的撕扯，怒罵，似乎已經讓她累了，更似乎已經讓她知道，那些東西，對於眼前這個男人，毫無作用。
所以，後來，她沉默了，也不掙扎了。
哪怕是他把她剝得像小白羊一樣，她同樣一動不動任他施為，就如一個人心木偶一般。
他確實是跳得太及時了，幾乎在她落水的瞬間，他也到了水裡，而且，竟然一下子就抓住了她。
她真的就嗆了一口江水而已。
罵也罵了，打也打了，該撒潑的，都撒潑完了。
她不說話了，只是任由淚水不斷的流淌。
車子就那樣停著，人就這樣的沉默著，時間的流水就這樣靜靜的流淌著。
「為什麼要救我？」
她的聲音有些嘶啞，語氣中充滿著悲傷和絕望，還有那麼一股指著和憤怒。
「交易還沒完成，我還沒給你報酬。」
石磊吐了一口煙，默默地說到。
「我只想死。」
「對不起，這個報酬給不了。你可以提別的要求。我保證，完成交易后，你再跳江，我不會救你的。」
真正想死之人，是無需救的，也救不了的。
自己都不珍惜自己的生命，靠別人去幫你珍惜，這個道理，在石磊這裡說不通。
「嗚嗚嗚……你混蛋。」
她終於受不了了，蜷在後座，萬分悲痛的哭了起來。
為了那個男人，她不惜付出一切。
為了他，她抗拒了極度誘惑，寧願放棄唾手可得的完美前途。
為了他，她可以忍受公公婆婆的無限刁難和白眼，盡心儘力的伺候公公婆婆。
為了他，她可以放棄自己最喜愛的事業，從此，成為一個家庭婦女。
可是，她得到的是什麼。
兩年，苦苦的等待，本以為，終於能等來了幸福。
可是，沒想到，他為了他的星光大道，竟然可以把她出賣。竟然準備給自己的女人下藥，送上別人的床。
還有比這更加噁心得事情嗎。
所有的信念，所有的幻想，怦然破滅，讓她徹底的絕望。
一句「只要心甘情願，就是公平」，擊中她的心。
雖然，在她看來，這同樣是一筆骯髒的交易，一筆冰冷無比的買賣。但是，冰冷的背後，卻讓她有種莫名的安安全感。最少，她不會被欺騙，不會被出賣。
只為不會再被欺騙，只要不要再被出賣，她什麼都願意，她什麼都敢做。
她急需安全感，哪怕，是最冰冷的安全感。
一夜瘋狂。
她醒來了。
可是，她已經失去了一切。
她曾經的家，她曾經的愛人，甚至，她一直堅守著的忠貞理念，一切的一切，都沒了。
生無可望，生無可依，徹底絕望之下，她選擇死亡。
可是，在臨走之前，她卻願意留給他一吻，與他道別，跟他說一聲謝謝。
與愛情無關，只為他給她的那冰冷冷的安全感。
可她沒想到，想死都沒路。
傷心哭泣，總有哭累的時候，心亂如麻，也終究會恢復平靜。
哪怕之前，剛有過肌膚之親，現在這樣被剝得乾乾淨淨的，也是讓她羞愧難當。也不管冰冷冷的衣服，快速無比的穿上。
「混蛋」
狠狠地罵了一句之後，便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