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敬業愛崗的妾室
第41章 敬業愛崗的妾室
柳登登嘩啦啦甩著那份文書,鮮紅的禦筆朱批如灼燙的血漿,燙紅了女孩兒的眼睛。
李薄知看著她發紅的眼尾,心頭微顫。
他竭力掙紮著想告訴柳登登,她弄錯了,監牢裏那對母女不是她的親人,她的親生父母是武威侯夫妻,她不必為了那兩個惡心的人這麽拚命。
可惜他開不了口,也動彈不得。
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柳登登把那份文書放在火上燒了。
“王爺你隻知道小女子會做首飾會裱畫,其實小女還有一項技能,那就是偽造文書。”
“你那個跟屁蟲護衛老是懷疑我忽悠你們王府的誰誰誰幫我辦的路引和戶籍,其實根本不用你們王府的人啊,我自己就能辦!”
她說的得意,果真就當著李薄知的麵做了一份一模一樣的文書出來,包括編號、暗紋、文字以及皇帝禦批都一樣。
隻是把三司的意見都改成了“證據不足,釋放”。
偽造的皇帝朱批圈的也是那個“放”字。
柳登登要憑著這份文書救出母親和姐姐。
做完,她得意洋洋晃了晃腦袋,又抽了幾張空白的紙張,捏了一盒印泥,搖搖擺擺走了過來,一屁股坐到了李薄知身邊。
提起李薄知的手,愛憐的摸了摸。
嘖,這雙手真好看。
捏著這好看的手指,惡狠狠的在空白紙上按了幾個指印。
“我呢要走了,咱們此生大概是不會再見了!”
“你不要來找我,把我惹急了,我可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事來,會在這上麵寫些什麽字。”
“你別忘了,我可是會模仿你的字跡的哦!”
柳登登說的高興,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
有獄卒在外麵稟報:“王爺,侯爺夫妻要去長公主府,問您要不要同往。”
柳登登嚇了一跳。
這要讓人進來看見了可不得了,就暴露了。
趕緊製止獄卒:“你別進來。”
將李薄知手上殘餘的印泥蓋在了自己的脖子處,看起來十足像曖昧痕跡。
微微敞開衣領,揉紅了自己的臉和眼睛,走過去把門開了一條縫。
讓那獄卒隱約能看見屋裏的一絲風景。
豎起食指“噓”了一聲,啞著嗓子,活像剛從床上爬起來:“老哥,幫忙打打掩護。”
獄卒看柳登登媚態橫生的模樣,再隱約瞥見床上躺著的李薄知。
他明白了!他什麽都明白了!
立刻拍著胸脯打包票:“放心,您就請好兒吧。”
這掩護必須打,還得打的明明白白!
嚴肅著一張臉去回何錚言:“抱歉侯爺侯夫人,我們家王爺臨時遇到個十萬火急的案子,在審一名重犯,實在走不開,就不和侯爺一起去了。”
何錚言和秦宜卿親耳聽到柳母的證詞,知道了柳登登才是自己家閨女,此刻心情正如潮水澎湃,哪裏在意李薄知在幹嘛?
何錚言隨口就問:“什麽重犯,很凶殘嗎?”
“凶!”
獄卒表情凝重,重重點頭。
這種罪犯豈止凶?!簡直罪行累累。
“摘腎!挖心!還割雞割雞割雞割雞!”
何錚言:“……啊這!”
太變態了!
“是該盡快審理,就不打擾你們王爺辦案了,我們告辭。”
夫妻倆迫不及待要去長公主府接女兒,卻完全沒料到他們想要找的人就在這裏,就隻離他們幾步路!
柳登登打發走了獄卒,一蹦三跳的回到床邊,笑得春暖花開。
毫不客氣的動手把李薄知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收走了。
“你騙了我,這些錢財就作為彌補了!”她理直氣壯。
說著又肉疼不已。
她要跑路,那長公主給的鋪子田地就一樣都帶不走。
真是越想越氣!
伸手就將李薄知從未離身的那對護腕摘了下來。
“咱們相識一場,這護腕就算你給我留的紀念了!”
這東西李薄知從不離身,應該對他很重要,她就偏要拿來玩玩,讓他也嚐嚐這種心痛的滋味!
說著就喜滋滋的把護腕戴在自己手上了。
嗯,不錯!她挺喜歡。
李薄知從一開始就表現得非常順從,一副任卿處置任卿蹂躪的姿態,無奈中透著絲淡淡寵溺。
直到柳登登取下他的護腕,他才瞳孔驟縮,有了些反應。
柳登登看他這樣子就來勁了。
剛剛這死出表現得不痛不癢,她欺負起來都沒成就感,現在看李薄知著急了,她就笑得像個小混混似的,越發不肯把護腕還他。
李薄知著急起來,臉色漲得通紅。
她不能拿這護腕!
不行!
柳登登站起來揮手跟他告別,腳步輕快:“走了喲,不要太想我喲。”
看李薄知努力探起身子想要掙脫藥效束縛,卻最終還是不甘的陷入沉睡,她心情簡直爽呆了。
敢騙老娘,哼,這就是後果!
打開門出去,剛剛替她打掩護那個獄卒還在。
柳登登嬌嬌羞羞的邁著小碎步挪到他麵前。
小小聲的說道:“你們爺在休息,讓我去買兩本妖精打架的書。你在這兒幫忙看著,我一會兒就回來。”
那獄卒一臉笑著獻殷勤:“何必勞駕您呢,小的替您跑吧?”
柳登登連連擺手:“啊,那不行,王爺要我自己去選!”
獄卒一臉的“我懂我懂!我都懂!”
“行!您去吧,我幫您看著,保證不讓任何人去打擾王爺休息。”
語氣恭敬,連敬語“您”都用上了!
關於柳登登的身世,李薄知不知道何家是怎麽考慮的,所以沒宣揚,這獄卒也暫時還不知道柳登登就是侯府之女。
他隻知道這姑娘跟他一樣,大家都是幹一行愛一行的人。
他守監獄兢兢業業,這姑娘做妾室也是敬業愛崗,連妖精打架的書都要親自去買,提高自己業務能力。
多難得!
獄卒對柳登登的尊敬是發自心底的。
獄卒很上道,柳登登很滿意。
拍拍他肩膀:“非常好!好好幹,你很有前途。”
柳登登朝大牢的方向看了一眼。
她得抓緊時間辦事兒。
柳登登出來的時候沒想過今天就得跑路,什麽準備都沒做,所以她現在得去準備一輛馬車,再準備一些路上吃的喝的,再來帶走母親和姐姐。
等她回來的時候,她會把李薄知的護腕還給他。
這護腕應該是李薄知母妃留給他的東西,柳登登不會真的打算據為己有。
她出了刑部,大步朝著車馬行那邊走。
誰料剛剛才轉過一個街口,背後腳步聲響,就有兩個男人追了上來。
兩人動作太快,不等柳登登反應就一左一右把她胳膊一架,將她淩空拎了起來,架走了。
架走了。
她就這樣被兩人架著走了。
柳登登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怎麽回事兒?怎麽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