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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腳上有傷,別胡鬧2

  第39章 腳上有傷,別胡鬧2

    為什麽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在她簽下那荒唐的婚姻協議後就出現了呢?

    明擺著,有人有意的,有人有意要觸她心傷,撕開她的傷口讓她絕望,從而狠狠地斷了她的念想。


    這人,不是別人,就是此時溫柔地抱著她的帝燁玨。


    被生生甩了一記耳光,再過來給她蜂蜜甜漿嚐,她嚐得出滋味嗎?

    硬生生撕開了她的傷口,斷她的念想,為什麽?

    不過是帝燁玨在逼她接受自己,接受那荒唐的一紙婚約,並讓其盡快合法,好迅速掌控3%的帝氏股份。帝燁玨的手段多高明,即使不動聲色,也能讓人不得不低頭妥協。


    紅著眼眶,錦茉從他懷裏退出來,他很高,於是她不得不仰視。


    看著帝燁玨,錦茉說,“我答應,嫁。”語氣淺淡但眼神幽涼。


    她說她嫁,嫁?嫁誰?

    不願說出來,連我嫁你的‘你’都不願意說出來,因為厭惡,因為不屑。


    咬牙切齒般單獨將‘嫁’這個字從齒縫裏逼出來,用了重音,就像是經受酷刑中時喉嚨裏嗚咽嘶吼。可見,她有多不甘願。


    帝燁玨伸手,用沒有受傷的指覆在她的眼皮上,他說,“阿茉,別這樣看著我。”


    他被她看著,像看陌生人一樣,像看路人一樣,似是再也入不了她眼。


    那麽美麗的眸,怎麽能這樣看著他呢?帝燁玨想著,將手捂在她眼上更嚴實了。


    大手覆蓋下,錦茉眨了眨眼,睫毛掃過他的掌心的同時微微晃神,目的不是達到了嗎?他有什麽不舒心的?

    後來,兩個人都不再說話。


    帝燁玨叫傭人上來給她收拾了臥室,將地上灑的顏料擦幹淨了。


    鋪好床,見她躺下,撫了撫她的黑發,他才端著那碗涼透的蓮子羹出去。


    到了廚房,他把那碗羹湯丟在一邊,差點打碎。


    帝燁玨親手煮的,錦茉不肯喝,他端起來嚐了一口,眉宇深蹙著說,“難喝,真難喝。”


    是真難喝麽?

    未必。隻是心情極差,什麽都不好了。


    三樓,臥室。


    半晌後,程姨上來送了一杯熱牛奶,錦茉本不想接的,可她看著程姨溫和的側臉,想到了自己的父親,以前,帝文彬總愛在她睡前端牛奶給她。


    於是,她捧著杯子,喝完了。


    程姨拿了空杯子,下樓,剛到客廳,就聽見一聲發問,“喝了嗎?”


    負手長立在落地窗前的人,指尖點著煙,他身後是黑暗的夜,一片寂寥。


    這樣的帝燁玨,傲然孤立,讓程姨心中一凜。


    “牛奶,小姐剛喝下,喝完了的。”回過神,她低頭回應。


    “加在牛奶裏的,味道去幹淨了?”


    指尖的煙在煙灰缸裏按滅,未曾停歇,他又點了一支。


    “去幹淨了,小姐沒有發現異樣。”


    “量要少。”他仔細叮囑,深吸了一口手裏的煙,繼續說,“這幾天每晚都給她喝一杯吧。”


    “知道了先生。”


    程姨退下後,帝燁玨一個人坐在客廳裏,抽煙抽到淩晨。他那隻垂在一旁的手上,自虎口到手腕延伸出一道紅褐色的傷口,在黑暗中略顯猙獰。


    傷口未曾處理,粘染著血紅色的油畫顏料,一時間竟讓人分不清到底是血還是顏料。


    這周末發生了太多事情,起起伏伏,每件事都不順利且難盡人意。


    可時間一點點的在流逝,日子還是要繼續。


    周一,錦茉的扭傷雖然沒有痊愈,但已經好了太多。


    自從那晚她和帝燁玨發生爭執,她第二天早上起來就沒有再看到他。


    這樣不見麵,她實際上是安心的,本就不應該產生關係的人,因為一紙利益婚書的捆綁就真的生活在一起?她適應不了。


    她和他都需要獨處空間。


    誠霖大學。


    舞蹈課。


    錦茉扭傷了腳踝,跳不了這節課的現代舞,她坐在一旁,看無數班上的男孩子和女孩子跟著音樂節拍跳舞,彰顯著二十歲年紀該有的活力。


    這幾天大家都很刻苦,說是研究生機會難得,最近,星際娛樂向外散了消息,說要培養新人,而新人主要從他們學校的表演係發掘。


    誠霖大學表演係的研究生和別的專業不太一樣,他們是執伏在暗夜中的獸,隻等一個機會的降臨便可以大放光彩。喧囂混雜的娛樂界,向來如此,萬千準備,隻等機會一到,方可一夜成名。


    可是,錦茉明白有個人考表演係和這些人是不一樣。


    很多年前,帶著省高考狀元光環進入A大的寧之諾,最終卻選擇了呆在表演係。寧家人,困惑,不滿。


    可錦茉明白,她和他從中學起就被不論話劇還是歌劇中的不同奇妙的角色所吸引,他們一起看影視片,一起讀劇本,表演就像是一顆神奇的種子,不知不覺中就發了芽,印刻在兩個人的心裏。


    2008年,寧之諾18歲,因為在A大元旦晚會上的突出表現被話劇界著名的霍導看中,於是,他出演了人生中第一部大型話劇。


    翩翩少年,驚豔才絕,他是《半生緣》裏的沈世鈞。


    寧之諾的第一部話劇出演很成功,話劇上映連演七天,從第一場的隻有大多成年人,到最後的無數學生大批湧來,其中尤為不乏女學生。


    從英俊的外表到真正的演繹實力,由外入內,絲絲入扣,寧之諾的魅力錦茉一直都懂。


    最後一場演出,因為寧之諾的特意安排,錦茉坐在第一排,將近50多歲的霍導身邊。


    話劇結束謝幕,粉絲瘋狂的上前送花的時候。


    霍導看著鎂光燈下的英俊少年,說,“這個男孩子是天生的藝術家,他一定會紅。”


    錦茉站在台下看他,他在台上看她。四周喧囂的與他們無關,兩個人都在笑。


    那晚的慶功宴上,有個女孩兒一直盯著錦茉看。


    錦茉想了想,記起了這個漂亮的女孩兒是話劇《半生緣》裏和寧之諾搭戲的女主角‘顧曼楨’飾演者吳娩。


    “您是寧之諾的……女朋友?遲疑了一下,女孩子還是問了出來。


    “嗯。”捧著一杯茉莉花茶,她點頭。


    “那您的名字裏是不是除開姓氏,被喚作錦茉?”


    “是。”


    吳娩笑了,說,“那就對了。”


    對什麽了?錦茉不明白。


    “你家寧之諾每次對台詞,可都用了你的名字在對呢。”吳娩掩唇,嬌笑著解釋,“每次和他私底下對詞,他都不用女主角的名字的,像是台詞中的‘曼楨,想你。’‘曼楨,總是不自覺地被你吸引……’他總是用你的名字替女主的名字。說是,不這樣,找不到真實感受。”


    被戲謔了,17歲的錦茉赫然,白皙的頰有些粉潤。


    回去的路上,下了大雪。


    寧之諾牽著錦茉的手,跟吳娩揮手告別。


    吳娩隔了鵝毛大雪,撐著一把傘看他們,也揮手。


    她說,“寧之諾,下個月我們還要巡回演出,到時候可別念錯了女主角的名字。”


    風中傳來少女嬉笑的銀鈴聲。


    錦茉窘迫,寧之諾但笑不語,低著頭地給她帶絨線手套。


    青澀的少年少女,青澀美好的心事,美妙到無以言表。


    兩個人手牽手回家,皆不說話。


    直到到了帝家老宅。


    她說,“再見。”


    剛要走,被扣住了手腕,灰色的手套摘下來,露出少年修長的指。


    “晚安。”他說,於此同時放入她手中一枚精致的楓葉書簽。


    窗外在下雪,錦茉打開窗戶,接了雪花在掌心,涼涼的純潔無暇的雪,就像是她17歲的愛情。


    那晚,錦茉坐在書桌前,將手中的書簽放在桌麵上。


    燈光下,映襯著紅色的絲線,少年剛勁瀟灑的字跡盡顯。


    我要你知道,在這個世界上總有一個人是等著你的,不管在什麽時候,不管在什麽地方,反正你要知道,總是有這麽一個人的。


    這是話劇《半生緣》裏顧曼楨對沈世鈞表白的台詞,寧之諾送給了她,並在書簽的背麵附贈了一句。


    戲裏戲外,你是我永遠的顧曼楨——諾。


    半生緣,半生緣。


    果然,隻有半生的牽扯。


    現如今,誰不是各走各的互相安好?

    坐在教室裏,透過窗戶看著鄰班,上表演課的學生中唯獨缺少寧之諾,錦茉恍然回神,他應該在英國了吧。


    他的婚禮在即,而她和帝燁玨簽署了荒唐的《婚姻協議》。


    此時的錦茉和寧之諾,就像話劇裏,顧曼楨對沈世鈞說得,“回不去了,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既然回不去,就該拋開。


    錦茉努力讓自己想得很簡單,可現實卻真的一點都不簡單。


    7天後。


    英國庫姆堡小鎮,小莊園。


    安琳才來這裏沒幾天,她是陪著寧之諾來這裏的,隻為了避開國內的寧家和安家。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安琳也有難言之隱,她幫寧之諾守著一個秘密,一個不可多說的秘密。


    為什麽幫他?

    因為她喜歡他。就這麽簡單。


    雖然有點傻,可是,看著莊園裏寧之諾曾經親手種下的大片大片桔梗花,她又覺得哪個人不傻呢?

    心裏一頓一頓的痛,為了自己,也為了寧之諾。


    微風吹過花田,藍紫色的花翩然起舞,但是安林看來實在礙眼,越看越覺得內心嫉妒。


    她守著他的人,可他的心永遠未曾離開過那個人。


    昨晚,路過寧之諾的書房,安琳隔著模糊的玻璃看他握著鋼筆在寫信。


    寫信,淡藍色的墨水書寫在潔白的紙麵上,多麽浪漫的古典情懷,尤其是在通訊技術發達的今天,寫信不免效率太低。


    可在安林看來,寧之諾不是在寫信,更像是在寫情書,寫家書。


    時而含笑,時而蹙眉,寫得那麽投入。


    然而,他寫得信並沒有向外寄出去過一封。


    莊園外。


    安琳從年輕的快遞員手裏簽收了一份來自國內的快件。


    陌生的快件沒有寄件人的名稱,隻有收件人的具體地址,也就是這處莊園的地址。


    快件不小,也不知裝了什麽東西,外箱子有半米左右,她抱著它上樓,不知為什麽心裏總是很不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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