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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這是我家

  第375章 這是我家

    以濛後退了幾步,半晌後囁喏,“帝燁玨,你進來怎麽,怎麽不敲門?”


    “這是我家,為什麽我進來還要敲門?”他問她,嗓音中微不可聞的帶著沙啞,因為他妻子的話他難以克製內心的壓抑。


    她讓他敲門?


    這是他們的臥室,他妻子竟然問,帝燁玨你進來怎麽不敲門?


    兩個人從ART畫廊積壓的情緒到現在完全起了爭執,一本寫給寧之諾的記事本成了這場爭執的導火索,她不讓他碰,他就偏要動她的記事本,“這是我家。”重複又說了一遍,似乎是在強調著什麽。


    “這是你家。”爭執著,原本的手臂被他握地吃痛,看著幾乎被撕成兩半的記事本,以濛眼眶酸紅,“是,這是你家。”


    “我家?”帝燁玨怔然地看著她,受不了她剛才對他用生疏的‘你家’這個詞,唇色蒼白道,“阿濛,這是我家,難道不也是你家?”


    白皙地手腕被握地通紅,她疼得擰眉,“帝燁玨,你能不能放開手。”囁喏著後退,冷汗滴落下來,以濛蒼白的臉上有病態的紅暈。


    “為什麽要放開手,怕我把你給寧之諾寫的記事本弄壞了,你給他寫了什麽,就這麽怕我給看到?”


    “不是,不是。”她搖頭。


    “不是?”他握著她的手,臉上有難以遮掩的失望,“阿濛,你不能總這麽對我。我是你丈夫,你這樣,是告訴我,現在我還比不過你手裏的一本寫給他的記事本?”


    對方的力度越來越重,眼看著就要被帝燁玨搶奪過去,以濛神色驚愕,下意識地去抓緊,不想被他拿到。


    她越是這樣讓帝燁玨越是憤懣,“你就這麽想他?你給他寫了什麽?是有多見不得人,不肯給我看到?你和他的關係就這麽見不得人。”


    臉色瞬間煞白的不像話,以濛怔然,見不得人?早在之前的A市發生那麽大的新聞誣陷後,無數的人胡亂詆毀她和之諾,她從來都不曾在意,可今天說這話的人是他,他怎麽能這麽說她?何況,她是因為他,才……


    委屈湧上來,一直在遲疑著要不要說出口告訴他的時候,現在賭氣,身體也難受的厲害,什麽都不想告訴他了。


    原本嚐試想和他解釋的心思完全被毀壞,他說她和之諾見不得人,眼眶酸疼的厲害,頭暈目弦,內心壓抑的一口氣發泄不出來,眼眶氤氳著霧氣,急了,她推開他不讓他靠近自己,“你,別碰我,帝燁玨,你別碰我。”如果在ART藝術畫廊中她是真的沒有認出來他,但是現在她完全再意識清醒的時候,急了。


    “我不碰你?”他淒楚地冷笑,一向高傲的男人卻易而顯見眼神裏的脆弱和受傷,“你不讓我碰你,你不讓我碰?讓誰碰你,寧之諾,啊?”


    “你……”不能言善辯的人,情緒少見的難以壓製,“你別說他。”


    “別說他,怎麽說到你痛處了,他不能和你在一起,你是不是特別的失落,和我在一起你就這麽委屈?阿濛,他死了,你太不清醒。你和他本就不會有好結果,為什麽還要做這些?”


    “我做了什麽?”她咬唇,原本蒼白的春色咬地青紫,“我做了什麽,讓你覺得我見不得人?”


    “不是見不得人,為什麽不讓我看,寧之諾死了,你該清醒。”


    “他死了,是他死了,但是你明明清楚我和他有血緣關係,你這樣揣測我和……”


    嗓音沙啞的人,神色愴然,“阿濛,你還知道你和他有血緣關係?”


    “帝燁玨,你說這些話是什麽意思?”她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寧之諾對你重要,我知道自己比不上,也從來不想比,可他是你哥,而且他死了,你不能和他……”


    原來他就是這麽想之諾的,臉色蒼白的不像話,被誰誤會誤解甚至是怒罵都不要緊,但是她受不了,真的受不了他的誤會。


    誰都可以這麽看她和之諾,但是他不行,絕對不行。


    “他死了,是他死了,帝燁玨你別說他,我不許你提他,你根本就不理解我們,你不懂。”


    “是,我不明白,我也不懂,好好,你說不提他,我們就不提他。”眼見她情緒激動,他知道永遠冷靜的人也隻有寧之諾才能讓她有這樣的情緒。


    那一瞬間,帝燁玨突然覺得自己有些自以為是了,他以為將她留在身邊這麽久,她應該是在意他的,不,她在意他,卻完全不能和她心裏的寧之諾相提並論。挫敗感讓他失落失望。這樣的負麵情緒似乎一直都存在。


    麵對她,從來都想靠近卻不敢靠近。


    “好,你不願意說什麽我們就不說什麽。”兩個人的情緒都不對,現在,完全沒有理智之說,“既然不提他,我不提,你以後也不要再寫什麽日記了。”


    “你,又想強迫我?”她驚懼,看到他眼神中的暴厲更讓她不斷地後退。


    “強迫?”唇角上揚,眼神中卻冷若冰封,用力扯她手裏的筆記本,一見他靠近後她後退,他手中的力道用得更重。


    “你不能總這樣控製我?我不願意這樣…”


    強迫?控製,他冷笑,不知道還能從她嘴裏聽出什麽詞?


    “帝燁玨,你幹什麽?”情緒失控,他不再是他了,這樣陌生的他讓以濛更加不敢靠近。


    “我幹什麽?”他臉上有顯而易見的怒意,不再壓製,這樣的他讓她恍然,厲色狠厲色一露巨顯,他看著她,“阿濛,不要再寫這些東西,他死了,你寫了也沒用。”


    一手桎梏在她的肩頭,另一隻手直接用力撕扯著扯出她手裏的記事本,麵無表情地順手一揚,以濛記了這麽久的記事本就被他那麽輕而易舉地丟了出去。


    “你——”


    一口氣上來,氣得完全喘不過來,“你——咳咳咳……咳咳…”體虛的人動了怒意,氣憤難掩因為對方完全不講情麵的舉動讓她大肆嗆咳個不停。


    見她咳得厲害,帝燁玨蹙眉,再生氣也不能不管她,心煩意亂,大腦還沒有想清楚,舉止已經先行一步過去將扶在窗前咳個不停的人抱了起來,她掙紮,他就抱著越緊,兩個人不再爭執,可暗地裏的動作處處較勁。


    掙不開,又氣不過,虛弱的人隻能扶在他的肩頭不停地咳嗽著,越咳越厲害,難以壓抑的時候直接用手按在唇上。


    室內原本為了她喜歡懸掛的水晶珠簾現在顯得繁複的格外的令人心煩,抱著她,撩開珠簾的時候氣憤的帝燁玨過度用力,所有她費盡心思串號的珠簾,因為被扯斷,‘嘩啦’一聲,伴隨著斷線,淺藍色的水晶珠子蹦蹦跳跳地掉落了一地。小小的珠子砸落在她和他的臉上和身上,有些微微的吃痛。


    水晶珠子落了一地在臥室的地毯上碎落,淺藍色的水晶,映襯著窗外刺目的陽光,像是流了一滴一滴晶瑩剔透的眼淚。


    這淺藍色水晶是她選得,準備好了絲線,他抱著她在室內一顆一顆和她一起串成了,九十九串珠簾,九百九十九顆水晶珠子,一毀具毀。


    以濛怔然地望著,散落在羊絨地毯裏的藍色透明水晶珠子,神色蒼白,咳得越來越厲害,眼眶一疼,一滴眼淚也從眼眶中掉落了出來,落進嘴裏是無盡的苦澀。


    閉上眼,累了,什麽都不想再說了,原本猶豫著,膽怯著,那麽矛盾自己是否要將所有都告訴他,坦然如蘇以濛,第一次嚐試隱瞞一件事情卻實在覺得不應該藏著不告訴他。


    可,現在,剛才的情緒都消失不見了。


    什麽都別說了。


    抑製不住的輕咳著,帝燁玨將她抱上牀,她不說話,他也什麽都不說,倒了一杯蜂蜜柚子茶給她,溫熱的,直接就這麽喂給她。


    見她別過頭,不喝,他情緒上來,捏著她的下巴,直接強迫地給她慣了下去。一杯蜂蜜柚子茶,喝得她嗆咳的更厲害,在牀上背過身去,疲憊地閉上了眼。後來,帝燁玨知道她現在的狀態看來也什麽都不想吃,端了一杯熱牛奶放在牀頭,什麽都沒說的,直接出了臥室,下午直接到‘盛宇’去。


    出了門,他歎了一口氣,夫妻間哪有不吵架的?但是,他們都需要時間。


    聽到他摔門而出的聲音,側臥在牀上的人坐起身,怔然地看著那些碎落的珠簾,一室的狼狽。越想越氣悶,熱牛奶的味道在空氣中肆意發酵,讓坐在牀上的人有些受不了地犯惡心,起身下牀,直接到浴室裏氣憤的人難受地開始因為惡心的嘔吐。


    浴室盥洗池台前沒有地毯,冰冷的地磚讓赤腳踩在上麵的人更加覺得渾身具冷,原本就沒有吃多少東西,中午午飯沒有吃,胃裏完全是空的,現在扶在盥洗池前嘔吐的以濛,完全是幹嘔,撕心裂肺的幹嘔,一次比一次要厲害的多。眼眶通紅,咳嗽加嘔吐,一開始因為額頭上血腥味道的不適,現在被一杯香濃的牛奶刺激到了本就不舒服的腸胃,忍不住地惡心的幹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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