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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3章 圍巾,再幫你多織幾條

  第423章 圍巾,再幫你多織幾條

    她仰頭看他,說,“現在多好,我們家又能多一個人陪你。”


    “嗯。”伸手輕撫她的臉頰,看著她將他脖頸上的圍巾一圈一圈解下來,自從入了深秋,這條圍巾他一直都戴著,將圍巾掛在衣架上,阿濛輕觸那些針腳突然說道,“帝燁玨,過幾天圍巾我再幫你織一條,你喜歡什麽顏色的?”


    “你選就好。”


    “那就灰色的吧,除了灰色還有什麽好看的顏色呢?”她自言自語地去看那些不同顏色的毛線。“我能幫你多織幾條。”


    帝燁玨忽然想到了什麽,伸手握住他妻子的手,“留著,明年再織。”


    “怎麽能留到明年,明年也許織不了了,你到時候入了深秋可就沒有了。”


    握著她掌心的手微微用力,“明年再織。”


    以濛愣了愣,而後應聲,“好。”原來,他誤會她說得話了,也罷。


    隻是那一刹那,他握著她的手,好緊。


    兩日後,C市馮博聞與洪佳人即將大婚。


    遠生打電話過來試探性地問過以濛,“阿濛,三哥不會來嗎?”


    “他的想法我一概都不清楚,你這麽問我是不是問錯人了,想問也要問他本人。”


    “隻有你能左右他,不問你問誰呢?”遠生一邊蹲在地上逗弄白色的薩摩耶犬,一邊和以濛通話。


    以濛淡漠的神情間有笑意。


    可最終,馮博聞和洪佳人的婚禮,帝燁玨什麽都沒說。


    10月25號,馮家阮舒文的一通電話,讓正在陪阿濛下棋的人變了臉色。


    “燁玨,你外祖母怕是撐不住了,她想在走之前看看你和阿濛。”老太太生前最惦記馮夫人,也最疼帝燁玨。


    “我和阿濛搭明天的航班過去。”


    “噯。”知道帝燁玨不願回馮家,這麽一口應下來阮舒文心裏多半是感激,她說,“燁玨,你外祖母到了這個年紀,生老病死自然規律,你不用想太多,和阿濛來也沒必要太著急。”


    阮舒文勸慰帝燁玨,和帝燁玨講電話,但是他依舊在陪他妻子下棋。以濛將白子握在手裏一眼就看出了帝先生這局棋的漏洞,手裏的白子落下。


    她贏了,帝燁玨輸了。


    直到最後的電話講完,以濛問帝燁玨,“出了什麽事?”


    “阿濛,我們去一趟C市。”


    “嗯。”她站起身,看不出他現在的情緒。


    “過來讓我抱抱。”


    以濛靠在他身上,問,“到底怎麽了?”


    “阿濛,外祖母去世了。”


    以濛歎了一口氣,就這麽被他抱著很長時間都沒有動一動,她明白現在什麽都不用對他說,隻要待在他身邊就好。


    10月26號早上,以濛醒過來很早,孕期反應遲鈍了很多,但是她覺察到昨晚在牀上她入睡後,帝燁玨並沒有真的睡著多長時間。


    如果說以濛是個不善於表達情緒的人,那麽在阿濛看來帝先生完全是一個善於隱藏情緒的人,外祖母去世的消息對他一定有影響,可還是照舊一早起來幫著葛女士在廚房裏給她準備好了早餐。


    昨天接到電話後,就訂了今天上午的機票,簡單收拾好了行李要離開宜莊,以濛不停地聽著葛女士不放心的叮囑,第一次覺得這裏真的有家的感覺了,她外出,母親在家裏等著他們回來。


    蓮市機場。


    男子黑色風衣墨色長褲,完全一身黑色莊嚴肅穆,而被他攬著肩膀的女子與之相反一身素鎬白。


    進來都不經常外出,家裏的衣服都不太適合孕期的以濛來穿。


    倒是本就身為朝鮮族的葛女士,前些日子動手給女兒做了折筒裙。


    斜襟,無紐扣,以雪白飄帶打結,簡潔絲毫不顯露腰身,簡簡單單的白色穿著去送老太太再合適不過。最純淨,也最簡單的,母親和她說過的朝鮮族女子送親人的禮節。


    不知道是不是老太太的過世,給宜莊增添了幾分沉悶和壓抑。


    那天,葛婉怡一邊給她梳頭一邊說,“阿濛,若是有一日,我不在了,媽也希望你能穿著這件衣服來送我。”


    “以後的事情還遠,您不用亂想。”


    “哪裏還是以後呢?濛濛,你母親已經是將近五十歲的人了,老了總有那麽一天,我無所謂了,倒是你一定要好好的。”


    以濛怔了怔,抬頭在梳妝台的鏡子裏看到一隻作為上流社會名媛嬌寵的母親,頭發間已經生出了幾率銀絲,不靠近她的時候都說她母親是天之驕女,是猜不出年齡的女人,可時光終究還是留下了什麽,粗糙生了厚繭的手指,靠近時候細碎溫柔的魚尾紋。


    “母親,您真美。”以濛看著鏡子裏的這個女人突然說了這麽一句話。


    葛婉怡沉吟了半晌,而後摸了摸自己的臉說,“是麽?”


    女子生的太美是一種罪孽,如果不是因為這麽一張臉也許她就不會在當年牽扯出那麽多不堪回首的往事。


    人人都誇葛婉怡貌美,但是每一次聽到她都覺得厭棄。長得漂亮,臉蛋再美有什麽用,離開她的人還是一個個都離開了。


    這麽多年,誇她美的人數不勝數,但是,她女兒說,“母親,你真美。”


    葛婉怡第一次因為這樣的稱讚笑,隻是笑著笑著就流淚了。


    “阿濛,好好的,陪著母親。”


    葛婉怡抱了抱以濛,所有都隱藏了多年的情緒都融匯在了這一個擁抱中。


    C市,帝燁玨和以濛到的時候,老太太已經完全意識不清醒了,隻是隔著呼吸機偶爾在叫帝燁玨母親馮夫人的乳名,半晌後又會叫到帝燁玨。


    帝燁玨和阿濛過來後,留在醫院的特殊加護病房照看了老人一會兒。


    老太太最終還是沒有能撐過晚上,10月27號晚上老人去世,永遠的離開。


    10月28號,c市馮家老太太葬禮。


    馮博聞和洪佳人結婚第二天老太太去世,本就顯得不宜,諸事不順。馮家一向封閉,對於這兩人的婚事很多人都不看好。


    雨天,一家人都在前庭院裏等著要到墓地去下葬。一家人議論紛紛說個不停,人多嘴雜,說道閑話同輩人之間最多的也是圍繞著馮家的帝燁玨,馮博聞和洪佳人。


    遠方的親眷到了家裏,說起來都談論,“燁玨,這麽隱婚倒是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不過那個女孩子……”


    話說到這兒,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不遠處撐著傘而來的人吸引了。


    帝燁玨隱婚本就令人意外,馮家親屬枝係龐大,尤其是遠方的親戚更是數不勝數。馮夫人的兒子隱婚,至於從未在這些遠親麵前露麵的阿濛就格外吸引人。


    越來越近的視線裏,一把黑色雨傘,傘下的女子簡單地盤了發髻,眉目清秀,眼眸間有灼灼清輝,雪白的素鎬民族風短衣長裙,雪白的兔絨坎肩,斜襟的蝴蝶結飄帶被吹吹得輕揚起。完全的淡漠色,隻有身邊人的一些動作才能讓她露出一些溫馨的表情。幫她撐傘的人,神色清冷,一把傘有三分之二都撐在他妻子的頭頂,雨水順著傘滴落在他的肩頭濕了黑色的風衣,可他絲毫不介意,直到到了室內,收了傘和妻子以唇貼耳,耳語了兩句才看到迎麵走過來的阮舒文。


    阮舒文帶著他們到二樓書房去,見這一對好看的不像話的人身影漸漸消失,很多人才慢慢反應過來。


    “燁玨和這孩子看起來倒是般配的很。”親屬裏不知道有哪位長輩突然說了這麽一句,剩下的人也隨聲附和了起來。


    “這女孩子生的這麽好,是哪一家的……”


    洪佳人站在一邊的角落裏目光黯淡,轉身的瞬間看到馮博聞,將洪佳人按在一邊的牆壁上,博聞吸了一口煙直接吹在了她的臉上,直到看著她被嗆得既咳嗽又掉眼淚,馮博聞惡劣地笑,最終轉換為冷笑。


    馮博聞說,“記住,你隻能和我在一起。”


    說著,在昏暗的角落裏他直接捏住她的下巴,吻了上去,香煙被丟在一邊,像是在互相在死亡裏汲取氧分的人。


    注定要在一起,死都糾纏在一起。


    相對於樓下的人議論紛紛,樓上,阮舒文和帝燁玨說了一些老太太葬禮的事宜,說話的同時看到他總是攬著以濛的腰際,像是覺察到了什麽。


    言談戛然而止。


    望著以濛完全寬鬆的筒裙,問道,“阿濛,是不是……”


    看到帝燁玨點頭,阮舒文臉上露出欣慰的神情,“那如果真是這樣,那可真是喜事一樁,你外祖母即便不在了,也能替你安心了燁玨。”


    “孩子幾個月了?”阮舒文問。


    “四個月多。”每當提及孩子,帝燁玨說得話總是不多。


    馮家是傳統老宅,靠湖而居,現在老太太過世,和水鄉的傳統習俗一樣,起先是舉行“水葬”儀式,到最後才真的“入土為安”。


    午間的水葬儀式開始,帝燁玨帶阿濛上船,這一船上大多是家裏的女子家眷,安頓好了他妻子,他問,“暈船嗎?”


    “不暈。”將傭人遞過來的白花別再他的袖口上,她說,“好了,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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