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易的心結
正在酒席之間竄來竄去的小黑忽然感覺心裡一陣空蕩蕩的，就像是失去了什麼寶貴的東西。
他停下跑動，四下環顧著，酒席依然很熱鬧，幾個平時端莊的大佬全都變成了酒鬼，互相笑嘻嘻地灌著酒。
小黑沒閑一會兒，就被卡爾瑪招呼了過去：「小黑，來來來，嘗嘗這壺艾翁珍藏的美酒！」
「艾翁不是棵樹嗎，他為什麼要釀酒？」小黑湊到卡爾瑪準備的小碟子邊上，舔了口酒水，感覺嘴裡一股清香瀰漫開來，完全不像是平時聞到的酒味。
索拉卡搖搖晃晃地湊了過來，臉上泛著一股殷紅，笑眯眯地說：「艾翁雖然不喝酒，但是經常會做些有意思的事情，例如用幾百年的時間釀一點酒水什麼的。」
「幾百年……」小黑一口氣舔乾淨碟子里的酒水，有些意猶未盡地舔舔嘴唇，「你們好歹也是一方大佬，湊一起喝成這樣，像話嗎？不如把酒給我解決了吧。」
索拉卡嫌棄地擺擺手：「去去去，就這麼一點，分你就不錯了。」
「啊哈哈，難得放鬆一下，別拘謹於身份了嘛，」一聲大笑傳來，看起來像是喝高了的烏迪爾渾身散發著酒氣，湊了過來，「不過剛剛那種酒真的沒有了么？」
「沒了沒了！」卡爾瑪將小黑丟給了烏迪爾，順便一起丟過去的還有一壇酒，「這是辛德拉家裡埋著的酒，送你了。」
她身邊默默小酌著的辛德拉一愣：「我這裡什麼時候有酒了？」
她身邊，阿卡麗和艾瑞莉婭正虎視眈眈地拼著酒，全神貫注，一點都沒被身邊的動靜打擾。
烏迪爾沒聽到辛德拉的嘀咕聲，接過酒罈子，一手夾著小黑，心滿意足地走到易的身邊：「兄弟，別一個人喝悶酒啦，一起喝吧！」
「哦。」易悶悶地應了一聲，喝乾了手裡的酒杯，等著他來倒。
小黑趁著機會從烏迪爾的胳膊下掙脫出來，心有餘悸：差點被這個醉漢給熏死。
像本汪一世英名，要是沒倒在敵人的手段下，反而在慶功宴上被自己人的狐臭熏死了，那不是貽笑大方？
使勁呼吸了一下新鮮空氣，這時烏迪爾和易已經喝了起來。
見易一直沉悶得很，只顧著喝酒，一直都是烏迪爾在自顧自地談論著，小黑不禁有些納悶。
他記得易以前並不是這樣沉默寡言的傢伙啊？
「易，幹嘛老是陰著臉，不說話？」小黑湊上去，繞著易轉了一圈，「我們可是在慶祝啊，開心點嘛。」
「國讎未報，哪裡開心得起來？」易深深嘆了口氣。
「咦？可是我們打贏了啊？」
易搖搖頭：「只是今天贏了一次而已。進攻普雷希典的軍隊只是諾克薩斯總兵力的一部分，艾歐尼亞南部大部分地區還是在敵人的手裡。」
「來日方長嘛。」小黑勸道，「這種事一時又急不來，不過我覺得看到今天艾歐尼亞人的表現，我覺得慢慢來，有希望的。」
易忽然一砸酒杯，激昂慷慨起來：「沒錯！我們人還沒死完！只要大家都醒悟過來，投身反抗軍，一定能消滅諾克薩斯人！」
說完，他仰頭就灌下了一大口酒。
小黑被易突然的爆發嚇了一跳，愣愣地看著易大口地往下灌酒。
烏迪爾倒像是已經習慣了，冷靜地給易手裡的杯子倒滿酒。
易就這麼連喝了三杯，剛才激昂的模樣忽然消失不見，臉上滿是陰沉：「你知道，我在這段日子裡，見到了多少諾克薩斯人的罪行嗎？」
小黑搖搖頭，又點點頭。
怎麼說呢，自己也算是一個吧？
「每天晚上，我都會夢見那些死去的人們，看見他們在我眼前飄來飄去……我絕對不會饒恕這些入侵者。」易咬牙切齒地說，又咕嘟嘟幹掉了手裡的酒杯，接著身子一歪，栽倒在桌子上，打起了鼾。
小黑看著前後猶如人格分裂的易，滿腦子都是問號：「這是怎麼了？」
烏迪爾見怪不怪，給自己倒上了一杯酒：「別提啦，這些天他一直都這樣，大概是被什麼刺激到了吧。嗯，你要不要酒？」
小黑急忙問道：「什麼樣子？很久了嗎？」
「我和他也就是幾個月前才遇到的，不過他一直都很陰鬱。」烏迪爾倒上一小碟酒水，給小黑推了過去，「喝酒會好點，不過喝多了就會像剛剛那樣發酒瘋。」
「真是沒想到，這傢伙還真是苦大仇深啊……」小黑搖搖頭，舔了口酒，嗯，這次是正常的辛辣味了。
烏迪爾嘿嘿笑起來：「沒事啦，我都習慣了，待會兒把他扛回去，第二天就清醒了。再說了，我對艾歐尼亞有信心。」
「真巧，我也是。艾歐尼亞命不該絕嘛，諾克薩斯這是倒行逆施！多行不義必自斃！」
喊了兩句口號，小黑盯著面前裝著酒水的碟子，猶豫著到底要不要全都喝下去試試。
烏迪爾倒像是找到了知己，滔滔不絕起來：「對嘛，艾歐尼亞這麼多能人志士，怎麼可能會任人宰割呢？而且我覺得弗雷爾卓德也應該學習一下這裡的制度……」
「弗雷爾卓德？」小黑支起了耳朵，十分感興趣地問，「你不是艾歐尼亞人啊？」
「是啊。」烏迪爾眯起眼，「當年我還是一個迷茫的少年，幸好遇到了一個得道高僧，將我打醒了，並且指引我來艾歐尼亞修行。」
他抿了一小口酒，感嘆道：「幸好遇到了那位高僧，要不然就沒有今天的我啦。」
高僧？艾歐尼亞有什麼出名的和尚？小黑使勁想了想，想來想去，唯一一個他認識的和尚，就是遊戲里的盲僧了。
「那高僧叫啥？」
烏迪爾正要答話，大殿門口忽然黑暗下來，艾翁那張大臉遮住了大半個門口。
大殿內嬉鬧的氣氛並沒有因為這個變故打斷，依然其樂融融。索拉卡注意到他，熱情地招呼道：「艾翁，你也要來一杯嗎？」
「免了免了，」艾翁急忙推辭，「我們遇到了一點小問題……嗯……也不能說是問題，不過你們最好過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