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沒有發明的發明家
說著，她一腳踢開了危樓的大門，大大方方地走了進去。
小黑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幅流氓一樣的做派：「這樣不好吧？不會被人家趕出來嗎？」
崔斯塔娜人走遠了，自然沒人搶話說，庫奇和提莫終於找到了說話的機會，爭先恐後地回答其起來。
「沒關係啦，這傢伙人緣很好的。」
「而且住這裡的是個其實蠻有名的傢伙，班德爾的大部分人都認識他，脾氣挺好的。」
「嗯，就是性子怪了一點……」
小黑被這麼一說，倒是有了點興趣：「居然還是個名人？」
正好崔斯塔娜又在門裡沖著他們招手，小黑便滿懷好奇地走進了屋子。
和外表看見的危樓一樣，屋子裡也是一團亂糟糟的景象，要不是知道這裡是住家，小黑簡直都要以為這裡是垃圾場了。
沒走兩步，小黑就被一小堆金屬零件擋住了去路。想辦法翻過零件堆成的小坡，看見的是更加廣闊的垃圾場。
這裡真的有人住嗎？小黑開始懷疑起崔斯塔娜是不是在開玩笑了。
崔斯塔娜正站在房屋中央，不過在哪都沒差，這屋子裡到處都是各種材料和物件，亂糟糟地散在地上，讓人都不知道往哪下腿。
屋子倒是有好幾層，不過看了眼房間另一頭的木梯子，小黑實在是不想趟過這麼堆垃圾。
顯然另外幾人也是這麼想的，崔斯塔娜直接扯著嗓子吼了起來：「大頭，大頭——在不在啊？」
喊了好幾聲，忽然二樓發出了砰的一聲，那邊緊閉的房門嘎吱嘎吱地響起來，滾滾濃煙開始從門縫裡往外冒。
小黑還有些擔心呢，其餘三人倒是很鎮定：「放寬心，這裡經常爆炸的，不會有什麼事的。」
話音剛落，二樓的房門就打開了，一個約德爾人的身影裹在濃煙里，出現在眾人面前。
「咳，咳咳……」那個身影一邊咳嗽著，一邊揮手驅散身邊的煙霧，「今天又是誰來了啊？」
小黑打量著冒出來的這個傢伙，第一眼就被他巨大的腦袋吸引住了。
這個被叫做「大頭」的傢伙，名不虛傳地長了個巨大的腦袋，加上他那一頭亂得蓬成一團的頭髮，咋一看，會覺得腦袋比身子還大。
不過他的頭髮是因為疏於打理變成這樣，還是因為剛剛的爆炸就變成了這樣，就不得而知了。
就和三個約德爾人說的那樣，大頭果然沒受傷，沒一會兒，煙霧散去，他就沒事人一樣地走了下來。
隨口沖著打招呼的幾個人點點頭，他注意到了三人之間還有一條狗：「咦，你們從哪找來的狗？」
崔斯塔娜立即搶答：「路上碰見的，幫了大忙呢。」
小黑當然要禮貌一下，恭恭敬敬地打了招呼：「大頭你好，我叫小黑。」
結果大頭大驚失色：「狗居然會說話！」
不過驚訝之餘，他還不忘糾正一下：「我叫黑默丁格，不是大頭。」
「……」小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倒不是黑默丁格的反應不正常，以人類的眼光來看，恐怕只有他的反應才是正常人的反應。但是放到一群反應都不正常的約德爾人之間，黑默丁格的正常反應就不太正常了。
小黑只好問身邊的提莫和庫奇：「你們難道沒有見過狗嗎？」
「見過啊，但是它們和你不一樣，都不會說話。」庫奇想了想，回答道。
黑默丁格正戴著眼鏡，在不知道哪裡掏出來的小冊子上翻找著什麼呢，聽見庫奇的話，大叫起來：「不會說話才是正常的！狗一般都是不會說話的！」
但是接著他就低下頭苦苦思索起來，低聲嘀咕：「但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狗會說話呢……」
「是啊，不說話的狗才是正常的。」小黑嘆了口氣，「我並不是普通的狗啦，其實有過一點奇遇。」
「嗯，嗯。」黑默丁格拿出筆，看樣子很想把小黑留下來好好談談，「不妨說得詳細點，咱們可以好好聊聊，細節什麼的都不要略過，一定要足夠精確。會說話的狗，這一定很有研究意義……」
小黑有些汗顏。講故事他倒是不介意，但是黑默丁格這麼一副煞有介事的樣子，他就感覺有些不情願了。
這種氣氛總是讓他想到那些穿著白大褂的研究員，自己則是那隻解剖台上的小白鼠。
不過另外幾個人也是不願意聽黑默丁格念叨自己的學術研究的，在他們看來，黑默丁格不過是在折騰些沒用的東西罷了。
「這些東西改日再講好了，小黑初來乍到，我們還得帶他去逛逛城裡什麼樣子呢。」崔斯塔娜離黑默丁格遠了點，退到了小黑身邊。
見幾人都是不情不願的樣子，黑默丁格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只好遺憾地收起了筆記。
不過他還是不忘了向小黑拋出邀請：「有空的話，記得來這裡聊聊啊，我一直都在的。」
小黑敷衍地笑笑，不過這份邀請還是當沒聽到吧……
庫奇看出小黑的不以為意，他認識黑默丁格算是比較早的，出於對朋友的關心，還是出口維護了一句：「其實黑默丁格很有本事的，他發明了很多好玩的東西呢……」
小黑正要問問有什麼發明的時候，崔斯塔娜就直接小聲拆起了台：「什麼發明啊，都是些沒用的玩具罷了。」
結果沒想到黑默丁格耳朵好著呢，這話一字不落地被聽了過去，他立馬激動地跳了起來：「什麼叫沒用！我的研究可都是劃時代的！」
「例如說？」崔斯塔娜斜了他一眼。
「例如我最近正在研究的智能機器人，就差一點就成功了。」黑默丁格挺起胸膛，得意地說，「只要研究成功，以後它就可以幫我們幹活了。」
「智能機器人？聽起來很高端嘛！」小黑頓時充滿了興趣。
結果崔斯塔娜毫不留情地潑起了冷水：「別聽他吹牛，什麼就差一點啊，他的東西從來都只差一點，結果就沒有一件做成功的。」
黑默丁格氣得吹鬍子瞪眼，庫奇急忙出來救場：「也不能這麼說，黑默丁格還是做過不少成品的，比如……呃……嗯……」
支支吾吾了半天，他也沒想出來有什麼印象深刻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