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皇帝的懷念

  第323章 皇帝的懷念


    二皇子心裏氣的吐血,但不得不認栽。


    就這樣,裴陌和二皇子暫時聯手,共同將手裏的劍指向皇後霍蓮君。


    “不知裴將軍要本皇子做什麽?”


    “裝苦肉計,最好把欽天監說成是皇後的黨羽,裝神弄鬼的目的就是為了把貴妃騙出皇宮,再在路上刺殺貴妃,免得貴妃把當年如妃之死的真相說出來。”


    “好。”


    裴陌走後,二皇子還站在城牆上出神,他恨不得抽自己大嘴巴,但他別無選擇,隻能怪自己的暗衛沒用。


    居然留下了這麽大的禍患。


    不管了,走一步看一步,先穩住裴陌再說。


    二皇子想著,加快腳步下了城牆,這個時候母妃已經入宮麵聖,他得趕緊回林家找外祖一起嫁禍欽天監才行。


    這時,皇宮裏,本該是上早朝的時辰,卻因為貴妃突然回宮而打亂了計劃。


    朝臣們各個麵麵廝覷,不時交頭接耳,太監傳了皇上口諭,他們才各自散去。


    有些老道的臣子,摸著胡子,看了眼皇城之上高高的天,臉上的表情高深莫測。


    有些芝麻小官到處問發生了什麽?貴妃不是去守皇陵了嗎?怎麽還回來了。


    有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給太監遞了銀子,想打聽些什麽。


    方安仁看了眼三兩成群的大臣們,搖著頭感慨了句,“要變天了。”


    他身旁的白胡子大臣滿頭霧水,看著方安仁離去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


    而中宮卻又是另一番景色。


    “啪嚓!”


    “林榮妍這個賤人怎麽可能活著回來?”


    皇後瞳孔震顫,心慌的摔了個茶杯。


    一旁的侍女眼神黯淡,她們都心知肚明,這一次,怕是真的紙包不住火了。


    “快,快去傳信給本宮父親!”


    皇後穩住心神,是的,她的背後可是整個霍家,這次也不會有事的!


    侍女正準備轉身取來墨寶,沒走兩步卻僵直的愣在原地。


    隻見身著甲胄,腰間佩刀,代表著刑部的侍衛帶著人大刀闊斧的踏進中宮。


    打頭的人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揮著手下令,“把人全都扣下!”


    刑部表麵有刑部尚書主管,但每一次行動都必須經由皇帝的手,相當於皇帝掌管刑部,這一次也不例外。


    侍女心道完了,皇上親自下令來抓皇後了。


    皇後也意識到了這點,她虛張聲勢的怒斥,“本宮看誰敢!”


    可刑部的人不為所動,絲毫不顧忌她們是女子,照樣將她們拿下。


    皇後氣急敗壞,她扯著嗓子嗬斥,“別碰本宮,本宮自己走!”


    刑部也無所謂,反正隻要把人帶到皇上麵前就行了。


    禦書房裏,氣氛格外緊張,太監李福全大氣也不敢喘,皇上這次是真的動怒了!


    這是貴妃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帶雨,一身素衣更顯得楚楚可憐。


    她隻字不提守皇陵的事,她堅定地認為,自己當初見死不救,才惹得如妃的冤魂一直纏著她,她要為如妃伸冤,皇後必須付出代價!

    待皇後認罪,她到時候就算一輩子青燈古佛也認了。


    貴妃想起了什麽,“金玉,你去把本宮珍藏的箱子帶上來,快去。”


    說完,她又舉起手,四隻手指並攏,大拇指彎在掌心,做出發誓的動作,“皇上,臣妾對天發誓,若是臣妾有半句虛言,臣妾定受天打雷劈!”


    “皇上,若不是救兵來得及時,臣妾就會像當年的如妃那樣被皇後害死啊!”


    貴妃聲淚俱下,如同黃鶯啼血。


    高座之上的皇帝緊繃著臉,嘴角下沉,鼻翼翕張,眸子裏滲出怒意。


    “當年如妃怎麽了?皇後為何要刺殺你?”皇帝蒼老的聲音詰問。


    這時金玉抱著沉重的箱子進來,若是慕容清在場,一定會發現這個箱子就是她當時一直想探探究竟的那個箱子。


    貴妃爬起,掀開箱子一頓翻找,最後在箱子底部翻出一個壓得方方正正的包袱。


    “皇上你看,這就是臣妾當年留下的含頌的遺物,臣妾沒有別的想法,隻是想留個念想,皇上,臣妾不信您心中對含頌沒有一絲懷念!”


    貴妃顧不得那麽多了,手忙腳亂的扒開包袱,露出裏麵一件繡著海棠花樣的青色衣裙。


    “皇上,你可記得,這是含頌最喜愛的一件衣裳,含頌死後,臣妾不知多少個夜晚對著衣裙流淚啊!皇上!您難道就一點也不記得往日含頌對您的真情了嗎?”


    “放肆,誰允許你胡亂揣測朕的心思!”


    皇上怒吼,卻忍不住紅了眼眶。


    貴妃僅有的良知再次喚醒,她捧著衣裙,字字啼血,“皇上,臣妾求您看看這件衣裙吧,這個海棠花刺繡,可是含頌當年一針一線親手繡上的。”


    “皇上,臣妾有話要說,含頌這樣的女子,怎會和人私通,培養出含頌這般女子的陸家,又怎會販賣私鹽,通敵賣國?皇上,您與含頌同床共枕多年,含頌是怎樣的人,難道您還不清楚嗎?”


    “含頌的孩子和您長得這麽像,怎麽可能是別人的孩子,皇上,那個孩子是被活活燒死的,起火的那天晚上,不知多少下人聽到孩子淒厲的哭喊,皇上,您想想那個孩子吧!”


    “住口!”皇帝站起來,瞪大的眼裏滿是猩紅,“你不要再說了!”


    “臣妾偏要說!”貴妃也紅了眼,“那年皇上染風寒,是臣妾衣不解帶照顧了一宿,皇上可知,您半夢半醒之間喊的人可是含頌啊!”


    “皇上為何不肯可憐可憐含頌和她的孩子!”她聲嘶力竭,“臣妾懇求皇上,重審當年如妃私通,陸家貪汙通敵一案!”


    說完,貴妃把衣裙放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個頭,發出沉悶的聲響。


    金玉和李福全同樣眼含熱淚,磕下一個響頭。


    “放肆!放肆!”


    皇上語無倫次,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痛心疼的。


    最後,他無力的癱倒在龍椅上,模糊的眼看著地上的青色的衣裙。


    海棠花,早春的海棠花啊,一如春天死去的陸含頌。


    兩鬢斑白的皇帝一陣恍惚,在他的眼前,時間仿佛倒退回十幾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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