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是你招惹我的
第63章是你招惹我的
傭人不語,低著頭默默向後退開一小步,“小姐,先生是這麽吩咐的。他說你可以在院子裏自由活動,出門一定要他跟著才行。”
穆晚梔驀地紅了眼眶,抄起手邊的一個台燈就用力扔了出去。
“我不是他養的寵物!”
台燈在地毯上翻滾了幾個來回,歪歪扭扭不動了。
所有人都低著頭,像是被責難的犯錯者一般,就是不說話。
穆晚梔抬手拔掉了手上還在打點滴的針頭,狠狠扔了出去,手扶在床邊就要起來,嚇得傭人們直接圍了上來,作勢就要扶她,卻被她一聲吼住,“別碰我,都讓開!”
幾個女傭人麵麵相覷,誰也不敢上前。
穆晚梔走到門邊打開門,門外自動出現兩個身形高大的男人,個個麵無表情,“小姐,先生吩咐了,你暫時還不能出去!”
穆晚梔憋著氣,用力甩上門。
嘭。
她握拳,胸口劇烈起伏地站在原地半晌,忽然發了瘋似的衝向不遠處,猛地伸手出去。
啪。
高大的落地花瓶被狠狠推到在地。
“小姐!”
“小姐你冷靜點!”
傭人們抱頭鼠竄,偌大的臥室裏頃刻間一片狼藉。
啪。
砰。
啪。
穆晚梔像是瘋了一般,臥室裏能扔的都扔了,能砸的都砸了,不消片刻,整個地毯上一片狼藉,到處都是碎片。
傭人們手忙腳亂到處收拾,生怕不小心傷了穆晚梔。而她則坐在一片狼藉中間,披頭散發,身體還在劇烈地發著抖。盯著某個地方發呆半晌,穆晚梔終於紅著眼睛抬頭看向某個傭人,頹敗地說,“幫我打電話給他好嗎?我要見他。”
她狼狽地站了起來,抬步走向大床的時候,就看到傭人拿著電話走了進來,小心翼翼看著她,輕聲說,“小姐,先生說他在忙。要見你的時候,自然會見。”
穆晚梔跌坐在床上,無力地垂下眼瞼,心裏一片冷意蓋過一片。
即便她可能跟過別的男人,即便她懷過孕,甚至還流掉過一個孩子。即便梁初夏陷害她,害死了他的孩子,他也絲毫沒有要放手她的打算。穆晚梔隻覺得心裏一片撕心裂肺的疼。
漫天的絕望淹沒了她。
全身的力氣像是忽然間被抽幹了一般,穆晚梔倒在床上,輕輕抬起眼皮,無力地跟傭人們說,“你們出去好嗎?我好累,想一個人睡一會兒。”
再然後,她蜷縮著身體倒在床上,眼睛一閉,果然睡了過去。
……
一連三天,穆晚梔滴水未進。
緊閉的空間,像是榨幹了她最後一絲力量,讓她失去了生氣,無動於衷。
不再摔東西。
不再發脾氣。
但不管廚房變著花樣做什麽樣的飯送進去,最後還是落得個原封不動被送回來的命運。
傭人們個個提心吊膽,生怕穆晚梔這樣下去會出什麽問題,猶豫著給霍司爵打了電話。那邊霍司爵沉默半晌,忽然含著冷意沉沉吼了聲,“那就讓她餓著!告訴她,沒用的!”
第四天,穆晚梔沒有從床上起來。
隻覺得身體沒了一絲力氣,腦子裏也是空蕩蕩的一片,連呼吸都變得很微弱。迷迷糊糊地,她輕輕閉上眼睛,眼前的事物慢慢跟著模糊了起來。
隱約間聽到開門聲,她迷迷糊糊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朝著自己走近。還沒靠近,他身上那股寒涼的冷意就侵入了她鼻翼間。
“穆晚梔,想用絕食來跟我抗議嗎?你真能耐!”
再然後,她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
靜謐的夜裏,黑暗像是潮水一般淹沒了整個華府。
霍司爵獨自坐在落地窗邊的沙發上,手裏青灰色煙霧滅了又騰起,跟前煙灰缸裏的煙蒂,一根接著一根。徐徐的煙霧裏,男人陰霾的視線盯著大床的方向,半晌沒動。
給穆晚梔打完針,看著穆晚梔慘白的臉上慢慢恢複的一點點血色,燕玨這才鬆了口氣,收了工具,起身走到霍司爵身邊,伸腿踢了踢他的腳邊,“我說,病人跟前節製點,你不想她沒被餓死,倒被你嗆死吧?”
霍司爵麵沉如水,眉頭緊了緊,抬手將香煙按滅在煙灰缸裏。
燕玨拉了張椅子在他對麵坐下,瞥了眼床上的穆晚梔,忍不住皺了皺眉頭,“老二,真的決定了?梁初夏那種心思的女人,可能是挺合適做太太的。但你確定,未來一輩子都要這麽無趣?”
他說著,忍不住開起玩笑,“我倒覺得晚梔這性格挺適合你的,至少你未來的日子,不會太無趣。”
霍司爵眉峰一淩,“阿玨,注意你的措辭,梁初夏是我的未婚妻。”
燕玨投降,“好好好,我掌嘴!”
說完又忽然一本正經起來,“不過有句話,我還是得提醒你,小姑娘別看柔弱,性子烈著呢!如果你心裏有了決定,就不要再折騰她了。萬一哪天真的被你逼上絕路。老二,你會後悔的。”
燕玨知道霍司爵這會兒想一個人呆著,說完也沒多停,隻交代了傭人照顧穆晚梔的注意事項,就離開了。
霍司爵起身,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看著床上的穆晚梔。
麵色慘白,嘴唇幹裂,即使睡著,眉宇間的褶皺也很深。短短的時間裏,從前那個充滿活力,元氣滿滿,永遠一副打不死小強狀態的穆晚梔,似乎不見了。
男人狠狠擰著眉,從口袋裏摸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
“齊渙,給你半個小時,送份文件過來。”
……
穆晚梔醒來的時候,是後半夜。
房間裏沒開冷氣,卻足夠冷。
靠近床邊的沙發裏,坐著一個人,身形高大,氣質冷漠,聽到床上穆晚梔傳來細微的動作,那人就立馬開了燈。
刺眼的燈光底下,霍司爵如同夜色一般微涼的眼神穩穩落了過來。穆晚梔看清楚是他,手邊摸到個枕頭,朝著男人的臉就砸了過去,“霍司爵,你怎麽不去死?”
男人迫人的身形忽而站了起來,直直地逼近穆晚梔,揚手將手裏的東西砸向穆晚梔的身上,“死?我死了誰來給你們創造這一切?”
穆晚梔抬手撿起來,看到一張類似旅遊畫冊之類的東西,仔細看才明白,是襄島改造之後的宣傳冊。
畫冊上居然出現了外婆的身影,在一間風格獨特的民宿前,笑得安逸又舒心。
在穆晚梔的記憶裏,她似乎很少看到外婆這樣的笑容。
隻是她不明白。
“你什麽意思?”她捏緊畫冊的一角,仰頭看著渾身冷意的男人,“這跟我外婆有什麽關係?”
下巴上忽然一緊,男人棱角分明的臉頓時在眼前放大,唇間冷意逼人,“梔梔,還不明白嗎?現在我能告訴你,你的價值,就是整個襄島的未來,當然,也包括你外婆的未來。”
穆晚梔手一抖,畫冊順著床邊飄到了腳下,“霍司爵,你卑鄙!”
“所以,乖乖聽話,乖乖吃飯,別試著激怒我惹我生氣。梔梔,後果你承擔不起。”
穆晚梔渾身顫抖,“為什麽?為什麽一定要這麽對我?霍司爵,你明明已經有梁初夏了,為什麽就是不肯放過我?”
霍司爵冷眸。
為什麽?
他也想知道,明明決定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明明對眼前的女孩痛恨失望,可就是不願意放手。似乎冥冥之之中總是有個聲音在告訴他,一旦放手,就會失去真正珍貴東西一般。
“沒有為什麽。”男人微微鬆開牽製她下巴的手,改成摩挲的動作,拇指跟女孩下巴的肌膚緊密摩擦,聲音低沉,“梔梔,我說過的。招惹了我,你沒有說結束的權利。隻有我放手,你才有真正的自由。”
穆晚梔瞪著跟前的男人,內心的無力變成絕望,“霍司爵,你就是個惡魔!”
他放開她,起身端了旁邊還泛著熱氣的粥,遞給她,麵無表情,“現在,你可以選擇。是保持力量和我繼續對抗,還是躺在這裏等死,讓整個襄島跟著你陪葬!”
女孩咬著唇,眼含淚珠定定地看著他半晌,顫抖著手接過了粥,低著頭,開始一口一口慢慢吃飯。
借著燈光,霍司爵隱約還能看到女孩低頭吃飯時,一顆一顆掉在碗裏的眼淚。
他別開臉,沉著臉進了浴室。
再出來時,穆晚梔已經將空了的碗放在床頭,回頭看到他穿著浴巾,一邊擦著頭發走過來,身體不由得瑟縮了下。
那些被他強迫時不愉快的經曆,似乎還曆曆在目。
她對他的抗拒,一點點明顯了起來。
這樣的認知,讓霍司爵兀地冷了臉,眼中幾分寒意。他扔了手裏的毛巾,抬腳上床,一把將縮在床頭的女孩提了起來,一手解開浴袍,附身將她壓在了身下。
穆晚梔整個人都在發抖,嘴唇哆嗦著祈求,“可不可以不要?我身體還不舒服……”
男人抬腿壓住她亂動的身體,將她的雙手反剪在頭頂,眯著眼睛,聲線不悅,“那跟我有什麽關係?”
穆晚梔原本伸出去還想推拒的手就這麽僵住,眼中的水光慢慢斂去,死心一般,緩緩地收回了手。
他低頭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