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你怎麽不去死？
第200章你怎麽不去死？
“不管這件事情是誰做的，大錯已經鑄成。如果現在主動站出來承認錯誤，我會跟大少爺替你求情，如果不肯站出來，那就別怪我和大少爺不客氣！”
話音剛落，一個男人從人群裏走了出來，“撲通”一聲跪在了牧語身後，抬手給了自己一個巴掌。
啪。
“夫人，是我幹的。”
所有人都將目光看向那男人，就見他哆嗦著看向穆晚梔，顫巍巍地解釋說，“小姐，對不起，是我鬼迷心竅了。”
他抬頭看看封諫，又看看牧語，最終有些心虛地避開了所有人的視線，低頭戰戰兢兢地解釋說。
“是我垂涎小姐的美色，又見平日裏大家都是各自忙各自的，大少爺不來的時候，都是小姐一個人，所以我才動了歹心。”
牧語擰著眉，冷哼一聲，“你好大的膽子！”
男人身子哆嗦了下，接著說。
“晚上大家都去休息了，我就裝作要給小姐溫奶進了廚房，然後在一杯水裏放了事先準備的藥。結果大少爺忽然來了。”
他說著抬眼看了人群一眼，聲音壓的更低。
“是小菊，她大概想給大少爺獻殷勤，所以自作主張拿了水給大少爺，所以大少爺和小姐，才會發生這種事情……”
人群裏忽然傳出一個女人尖銳的咒罵聲。
“你這個混蛋男人，你怎麽不去死！你一下子害了小姐和大少爺兩個人。小姐是懷了孩子的，而大少爺的身份，你不知道嗎？”
男人抬手開始抽自己的耳光。
“對不起，我不是人，是我的錯。
“對不起，我該死，是我該死。”
穆晚梔紅著眼睛，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利箭一般，直直地射向牧語。
“你還要裝到什麽時候？牧語，我真的不明白，像你這種手段卑劣至此的女人，封叔叔到底是如何被你迷惑的？他是瞎了眼嗎？”
“閉嘴！”
牧語眯著眼睛，一臉冰霜，臉上不動聲色地盯著穆晚梔，兀自說道。
“我知道你受了傷害，媽媽說什麽都沒用。但你出了事，我也很無措。況且，那個人還是封家的長子，你們……”
身邊的封諫忽然出聲，“我會負責。”
牧語一怔。
就見封諫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看著穆晚梔，眼神波動的厲害。
“事情已經發生了，我除了抱歉，也該對你彌補。如果你和霍少真的走不下去，我不介意為你負責，也願意接受你的孩子。”
牧語陡然瞪大了雙眼，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封諫，你瘋了嗎？”
封諫扯唇，“明姨，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況且，我對她，一直都有好感。隻要她點頭，我馬上就娶她。”
話沒說完，牧語已經一臉煞白。
沒等她開口，封諫又扭頭看向眾人，“你們都散了。”
抬手指了指跪在地上的男人，“你到大廳裏去等著，我會親自處理你。”
男人身體一哆嗦，下意識看向牧語。
後者卻像是什麽都沒看到似的，僵硬如冰地站著，臉色陰寒。
“明姨，你先到客廳裏坐著吧。”封諫口氣自然地說道，又扭頭看向穆晚梔。
“我被藥性控製，可能沒把握好力道，傷了她和孩子，我已經打過電話了，醫生一會兒就過來。”
……
等醫生過來的時候，牧語借口說透透氣，獨自去了庭院。
打開手機上剛剛接收的照片，眉頭微斂。
照片上，封諫伸手推窗，穆晚梔露出留著痕跡的脖頸，雙手死死揪住被單縮在角落裏，地上到處都是的紙團，即使沒有親眼目睹之前的過程。
明眼人也都該看出這裏頭發生過什麽事情。
剛看完，一條短信進來，“要發到蘊城那邊嗎？”
牧語捏著手機良久，眉宇間的晦澀愈發厲害，仿佛這個約定，將決定她未來一生的幸福一般。
良久，她用力閉了閉眼睛，用力吐出一口氣，抬手回複了一條短信過去。
“不。你親自過去，派人把照片匿名遞給霍司爵，注意隱匿行蹤。”
“是。”
……
封諫叫來的醫生很快到了。
即便知道穆晚梔可能會情緒激動影響胎兒，牧語還是堅持跟了進去。
穆晚梔已經洗了澡，披著濕漉漉的頭發，眼神呆滯地坐在床頭，哪怕看到醫生和牧語進來，也隻是抬頭淡淡地掃了一眼，沒半點反應。
了無生機的樣子。
直到醫生說，“小姐，麻煩你配合下，我要給你和你的孩子做個檢查，保證他的健康。”
穆晚梔場長長的睫毛顫了顫，這才動了動身體，安靜地躺在了床上。
醫生走了過去，掀開穆晚梔的裙子，彎腰檢查。
不遠處的牧語也想走過來，卻被穆晚梔一道冷冷無情的聲音阻止，“站在那兒別動，我說過的，我的孩子不想看到你。”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道。
“還有我，很惡心。”
以前總是盼著能見到她，覺得她是這個世界上最愛自己的媽媽，有了她，她就有了家。
可是現在，穆晚梔幾乎每時每刻都在後悔，她居然是這個心腸歹毒的女人的女兒。
嗬。
牧語臉色難看，邁出的腿又收了回來，一張精致的臉像是掛了冰霜一般。
終究沒再往前。
女醫生的動作很溫柔，整個過程幾乎沒有給穆晚梔帶來一絲不適，半晌起身，抬手摘了手套扔掉，看看牧語又看看穆晚梔，才說。
“有些見紅。”
穆晚梔心急地一把抓住醫生的胳膊，慌忙問著，“那寶寶有沒有事？傷到他了嗎？”
醫生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頗有深意地指出。
“孕期同房動作激烈，本身對孕婦和胎兒都會有影響。你都懷孕了，這種事情，你自己還不了解嗎？”
穆晚梔臉色一白，恨恨地剜了牧語一眼，沒說話。
牧語則是一驚，心裏更是沒來由一沉。
她倒是真的沒想到，她和封諫真的會……
“好了，別緊張，好在影響不是太大。我開一些安胎的藥給你，這幾天盡量臥床休息，保持好的心情和飲食，過幾天就好了，放心。”
……
醫生走後，房間裏隻剩下母女兩個人。
自從和封諫出了那種事情，穆晚梔就如同牧語所料的那般，整個人都被抽幹了靈魂，呆呆地躺在床上，不言不語，靜靜地看著窗外不知名的方向發呆。
似乎所有的痛苦，都被用力掩藏在了窒息般的沉默裏。
手卻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做著下意識的保護動作。
牧語比誰都清楚。
如果不是肚子裏還有個孩子，在經曆那種事情之後，穆晚梔絕對不是如今這個樣子。
沉默半晌，她最終上前，沒靠太近，平靜地開口問她。
“你是怎麽想的？”
穆晚梔像是沒聽到似的。
牧語吸氣，“發生這種事情，我也始料未及。我知道你難受，沒法接受自己和另一個男人……但是我希望你明白，這也許是老天的安排。”
穆晚梔終於麻木地轉過頭來，對上她的眼睛，又聽到她在說。
“蘊城那邊有了消息，霍司爵已經醒了。”
穆晚梔表情微怔，片刻又紅著眼睛縹緲地笑了出來，眼睛裏無聲氤氳上一股水汽，挑眉問道。
“你覺得現在的我，還有資格站在他身邊嗎？二哥他，從來不喜歡髒女人。”
說完死死盯著牧語似乎舒緩的眉眼，勾唇，“這不就是你最滿意看到的結果嗎？”
“如你所願，我髒了，我配不上他了。如今即便不用你逼我，我也不會回到他身邊了。”
牧語擰眉，沉默地看著穆晚梔半晌，動了動嘴角，終是問了出來。
“那封諫呢？你打算怎麽辦？”
牧語一直沒忘記封諫臨走之前說過的話，隻要穆晚梔願意，他一定不惜一切娶了她，對她負責。
光是想想，牧語就覺得一陣陣心慌，後背一陣陣的發冷。
穆晚梔“嗤”笑一聲，怎麽會看不出她的想法？
“怎麽？牧女士，你在害怕什麽？”
牧語抿著唇，臉上表情沉鬱，眼中一陣陣的泛著冷意，咬牙切齒道，“穆、晚、梔！”
“嗬！牧語，你也有怕的時候？怕我破罐子破摔，忽然就同意答應封諫的要求，為了給我的孩子找一個新爸爸，進了封家的門？”
穆晚梔說著，輕聲笑了起來。
“以後別人知道了，就會在後背議論。媽媽和女兒都嫁給了封家的男人，一個嫁給了父親，一個嫁給了兒子，若說沒有居心，旁人還真不信。”
牧語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裏蹦出來的，“你覺得你現在的樣子，配嗎？”
穆晚梔厲聲反問，“我不配？那你就配嗎？”
“至少我隻跟過一個男人，雖然帶著一個孩子。”
“但是牧女士你呢，你死了丈夫，做過別人的情婦，還對自己的親生女兒做著陰狠惡毒的事情，逼她打胎，離婚，下藥跟男人上床。這樣的你，配得上封家的一切嗎？”
啪。
一個巴掌迎麵甩了過來。
牧語氣的渾身發抖，臉色一陣陣發白，恨不得能撕了穆晚梔。
“你別逼我。”
穆晚梔捂著臉冷笑道，“如果我說，我要嫁給封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