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有個秘密,我隱瞞很久了
第201章有個秘密,我隱瞞很久了
牧語胸口劇烈起伏,喘息得越發厲害,上氣幾乎接不上下氣,瞳孔越發收縮的厲害,半晌咬牙切齒一般。
“就算斷送了我和你的母女情誼,我也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良久,牧語像是忽然間想到了什麽似的,勾起嘴角冷笑起來。
“梔梔,你和霍司爵,本身就是注定不能在一起的兩個人。媽媽一直堅持到現在,是不想傷害你。但如果你執意不聽,那我隻能傷害你了。”
……
蘊城。
仁溪。
霍司爵能忍耐的時間,幾乎隻有三天。
第二天一早,他就一通電話把齊渙叫到了醫院。
齊渙推開門,迎麵就聞到了滿屋子嗆人的尼古丁的味道,霍司爵一張棱角分明的臉隱沒在青灰色的煙霧裏,時隱時現,見他進來,皺眉說了聲。
“把門關上。”
齊渙看見男人下巴上新長的胡渣和雙眼裏血紅色的血絲,忍不住撇了撇唇,“霍少,一夜沒睡吧?”
霍司爵抬手將香煙掐滅在煙灰缸裏,齊渙那句“醫院禁止抽煙”到了嘴邊,又硬生生咽了下去。
“讓你準備的資料都帶來了嗎?”
齊渙趕緊將東西遞了上去。
“都準備好了,我們的人為了從你家大哥那兒弄到這些珍貴的照片和資料,可是沒少吃苦。光是苦肉計和美人計,都沒少用。加上我們手裏的這些資料,霍少,都準備的差不多了。”
霍司爵麵無表情地點點頭,視線停在資料上半晌沒動。良久,才抬頭吩咐齊渙。
“準備準備,明天上午,我們去舜京。”
“霍少,不再等幾天了嗎?你的身體還沒好,燕少說過的,長途奔波,對你的恢複可是沒一點好處。”
霍司爵垂下眼瞼,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打下一排陰影,表情難辨,半晌呢喃一般地說了聲。
“我能等,可我的太太,和我的孩子,不能等。”
齊渙還試圖說服他,“霍少,其實我們大可以把這些資料送到封家,封豁若是知道了,未必不會比我們做的好。”
霍司爵笑。
“齊渙,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牧語和封豁,是十年間同床共枕的夫妻。而穆晚梔,卻是我的太太。”
封家的水太深。
這一次,除了他親自去,誰也帶不回他的梔梔。
……
穆晚梔和封諫出事之後,穆晚梔一直在房間裏待著,一次也沒出來過。
大部分時候,不是發呆,就是撫摸著肚子裏的孩子發呆。
牧語比之前來的更加勤快,每次都吃了閉門羹,臉色一次比一次差。
可讓牧語更加崩潰的,是封諫和穆晚梔的關係,越發的說不清道不明。
出事之後,封諫似乎真的如自己所說,想要對穆晚梔負責一把。每天下了班就往別墅裏跑,總是帶一些孕婦愛吃的或者可能喜歡的東西。
牧語一直以為,穆晚梔會竭嘶底裏的,再也不想看到封諫。
可事實卻不是。
穆晚梔沒有表現得很激烈,也沒有表現的很熱情,永遠都是一副失神的,淡淡的麵孔。
生平第一次,牧語有了一種濃厚的危機感。
那畢竟是從自己肚子裏出來的孩子,從小是什麽秉性,她比誰都清楚。
平日裏看著溫良恭順,對任何人事都抱著最熱忱的態度。但一旦記恨了某個人,便很難再去諒解。
牧語隱約覺得,她的女兒似乎想要通過某種方式來報複她。
中午,封諫特意從公司趕過來,手裏拎了一盒子新鮮進口的車厘子,一邊交給廚房裏的傭人,低聲吩咐道,“拿到廚房洗幹淨,用溫水溫半個小時,瀝幹淨端到花園去。”
等傭人將東西拿到廚房,他又很是自然地脫了西裝外套,挽起袖子,抬步朝著樓上的方向走去。
他抬手敲了敲門,溫聲道,“晚梔,你在裏頭嗎?晚梔?”
牧語定定的坐在客廳裏,抬眼直勾勾地看著樓上封諫挺直的背影,屏住呼吸,就等著穆晚梔的反應。
她不該的。
在她和封諫發生了那種事情之後,她完全不該才對。
正想著,大門開了。
牧語忽然怔住,眼睜睜看著穆晚梔忽然出現在門邊,仰臉看向封諫,雖然麵無表情,但到底是說話了。
“做什麽?”
封諫低頭看她,因為背對著牧語的關係,她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但卻能聽到他用異常溫柔的聲音說道。
“總是呆在屋子裏,對你和寶寶都不好。出來活動一下好嗎?我剛買了新鮮進口的裏子。”
良久,樓上傳來穆晚梔幾不可聞地應答聲。
“嗯。”
牧語感覺自己的身體陣陣發冷,手和腳居然都是麻木的。
沒等穆晚梔和封諫下來,她“騰”的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白著臉,一路低頭快步往玄關的地方走。
封諫最先發現她要走,從後背幽幽地問了聲,“明姨這就要走嗎?”
“我想起來還有事情沒處理,阿諫,坐一會兒記得早些回家,你爸爸還在等你。”
話音落,大門被瞬間摔上。
嘭。
……
蘊城。
仁溪。
齊渙掛了電話,不過十多分鍾的時間,燕玨和傅聲赫就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傅聲赫最先出口問。
“什麽事情這麽神秘兮兮的,還要把我和阿玨特意叫出來說?”
齊渙麵容嚴肅地將手裏的資料遞了過去,“你們還是看看再說吧。”
傅聲赫接過一個信封,燕玨也跟著湊了過去,兩個人信封,看到裏頭的照片,當場愣住。
“我x!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我剛剛收到的。”
齊渙冷聲說,“我查過了,這些照片不是P的,所以,我不敢拿去給霍少看。”
幾個男人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誰也不敢相信,穆晚梔會在這種時候跟別的男人做出這種事情,可眼下,照片又騙不了人。
“怎麽辦?”齊渙問。
傅聲赫皺著眉頭,眉宇間的褶皺越發深陷,“我不相信,晚梔妹妹會是這種人。這件事情,會不會有什麽誤會?”
燕玨一副苦瓜臉。
“我也相信。可是事實在眼前,我們要怎麽跟司爵說?他現在這種狀況,到舜京前知道這種事兒,事情怕是會變得很棘手。”
又是一陣沉默。
良久,傅聲赫開口說,“依照我的意思,先瞞著吧。等到了舜京,我們順利見到晚梔妹妹,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再考慮告訴老二吧。”
……
牧語站在自家的庭院裏,接了個電話之後,就開始沉著臉發呆。
外交別墅的傭人打開電話,說封諫整整一個下午都沒去上班,一直到晚上吃了飯,才離開別墅走了。
庭院裏,不遠處的客廳裏,封思思正陪著爸爸封豁看電視,裏頭時不時傳來父女兩個的歡聲笑語,一聲一聲,卻揪著牧語的心。
不管如何,穆晚梔和霍司爵都不能在一起。
而穆晚梔,更不能嫁給封諫,進入封家!
……
晚上八點半。
封諫走後,她一個人在花園裏呆了很久,抱著封諫第一次帶來的視頻,一次次摸著霍司爵的臉,不知道看了多久,才起身往大廳走去。
對她來說,時下的每一天幾乎都是考驗,都是煎熬。
牧語瘋了。
她幾乎無時無刻不在觀察她,試探她,不僅要讓她離開霍司爵,還要杜絕掉一切她想要進入封家的可能。
穆晚梔有時候甚至在想,是不是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她的親生母親,也會讓她和孩子,從自己的世界裏,徹底消失呢?
結果剛出大廳,老遠就看到牧語端坐在沙發上,臉色陰沉,雙眼直直地盯著她,眼中一抹深邃詭異的神色。
見她出來,冷不丁嘲弄了聲。
“看來,你並不如我以為的那樣深情,沒了霍司爵,有了封諫,你也照樣可以活得好好的。”
穆晚梔毫不猶豫地反唇相譏。
“我是你的女兒,自然要遺傳你的良好基因才是。你不是沒了我爸爸,照樣活得風生水起,成了封家太太?”
這一次,牧語沒有生氣。
死死地看著穆晚梔走過來,甚至徑自從她身邊目不斜視地走過,才忽然開了口。
“梔梔,難道你就不好奇。為什麽我會如此強烈地反對你和霍司爵在一起,甚至連你們的孩子也要一並打下嗎?”
穆晚梔往前走的步子頓住,擰眉不悅地看向牧語。
“你什麽意思?”
牧語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踩著高跟鞋緩步走到穆晚梔跟前,和她對視。
也是很久以來,穆晚梔第一次沒有在牧語的眼睛裏看到激憤之類的情緒,甚至有些難以言喻的晦澀。
“知道嗎?梔梔。知道你和霍司爵在一起的時候,我比誰都痛苦不堪。我甚至都不敢相信,你忽然會和霍司爵混在一起,甚至還有了孩子。”
“你們來舜京的時候,有些事情我怕你封叔叔知道,就一直忍著。但是現在,梔梔,媽媽不想忍了。”
穆晚梔隻覺得牧語的眼睛裏,一抹沉痛的情緒飛快而過,心裏驀然一沉。
好半晌,她才敢有勇氣開口問。
“你想說什麽?”
牧語仰臉,和她很是相似的精致的臉,在頭頂意大利水晶燈的照射下,越發蒼白起來。
她用了吸了一口氣。
“離開蘊城的時候,我就說過。這輩子,我都不願意再回去。可是為了你的事情,我還是打破了自己的底線。”
牧語盯著穆晚梔,開口一句話,像是炸了雷。
“有個秘密,在媽媽的心裏埋藏了很多年。今天,我想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