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別碰我!
第257章別碰我!
穆晚梔的身體似乎都有些站不穩,整個人都在發抖,就聽到裏頭的言旭爆發出一聲絕望的咆哮聲。
“那就放了我!霍司爵,今天如果你不弄死我,我就一定要和你魚死網破!”
男人笑,眉目間都是風輕雲淡的笑容,卻帶著絲絲的冷意未達眼底,嘴角一扯,無聲無息露出一抹駭然的弧度。
“放了你?當然可以!但你放你走之前,我得好好折磨一番。”
霍司爵說著,修長的指尖一點點沿著男人的背部往下,落在男人的膝蓋上。
一頓。
狠狠用力。
哢嚓。
腿斷了。
言旭驀地瞪大了眼睛,嘴裏發出了殺豬般淒慘的叫聲。
“啊――”
穆晚梔驚恐地瞪大了雙眼,瞬間抬手捂住嘴巴,滿臉不可思議地看向霍司爵的手。
就見那手已經迅速移到了另一條腿上,手指扭曲,眼看著就要用力。
門外一聲聲長長的抽氣聲,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空氣像是瞬間被凝固了一般。
趴在地上,滿身是血的言旭,先是一臉震驚地看著僵在門口的穆晚梔。片刻,幾乎要被鮮血染紅的眼睛裏,迸射出一道道近乎鬼魅般的冷冽視線。
“穆……晚……梔?”
她居然沒死?
她居然還活著。
穆晚梔知道自己暴露了,呆呆地站在門邊,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隻能抬頭,一張慘白的臉,倒映在霍司爵黝黑的眸子裏。
男人眉峰淩冽,視線陰冷地看了過來。
下一秒,滿是血腥的的報複瞬間結束,霍司爵收了手,起身站了起來。
似乎是怕自己滿手的血腥味道嚇到穆晚梔,他甚至接過手下遞過來的紙巾,很是細致地擦了擦手,丟掉,這才緩步走了過來,沉沉問道。
“你怎麽在這兒?”
說著已經伸出手,想要朝著穆晚梔的臉頰摸去。
穆晚梔瞬間清醒,反應過來像是躲避瘟疫一般瞬間跳開老遠,一雙通紅的眼睛死死瞪著他,尖叫出聲。
“別碰我!”
她厲聲喊完,控製不住自己身體的顫抖,轉身衝著走廊盡頭的電梯一路狂奔而去。
這個男人。
是惡魔。
是變態。
是劊子手。
他親手毀掉了一個女孩子的清白,如今,還要親手廢掉一個好好的男人的雙腿!
穆晚梔打心裏,恐懼這個男人。
電梯打開,穆晚梔想也不想地往裏衝,卻被男人扯住胳膊一把拉了回來,緊緊地壓在身後的牆壁上。
“跑什麽?”
穆晚梔努力往後努力挪去,身體幾乎緊貼著身後冰涼的牆壁,努力想要躲開男人的觸碰,嘴唇哆嗦著,渾身都是控製不住的顫抖。
“你別……碰我……”
男人一怔。
女人瞪大的眼睛裏,寫滿了對他的恐懼,和抗拒?
霍司爵眉頭用力擰了起來,放在她胳膊上的手用力收緊,“梔梔,你在……怕我?”
他的口氣滿是不可思議,仿佛覺得這是天底下最不可思議的事情。眼睛裏寫滿了受傷和沉痛,仿佛那個做錯事情的人,是她,而不是他一般。
穆晚梔扭開頭,努力忽視掉心裏那股濃烈的不舒服感,抖著聲音冷冷說道。
“我為什麽不能?”
“你毀掉了一個女孩子的清白,又要廢掉一個男人的雙腿。霍司爵,分開五年,我甚至都不知道,你下一個要對付的人,是不是我?”
男人死死盯著她,半晌,放在她胳膊上的手驟然落下,嗤笑一聲。
“我怎麽給忘了,你失憶了。你連我都忘了,我怎麽能要求你跟我一樣去同仇敵愾,統一戰線。”
他像是一瞬間就恢複了冷漠無情的樣子,推開身體,單手恢複插袋的姿勢,抬手打開電梯,親自幫她按了電梯,沉沉地說了聲。
“你走吧。”
穆晚梔努力提著一口氣,雙手放在身側緊緊地握成拳頭,挺直了脊背走進了電梯。
趕在電梯關上之前,她忽然鼓足了勇氣扭過頭,聲似警告地說道。
“霍司爵,我希望你可以適可而止。我知道你在蘊城一手遮天,權勢滔天。但不代表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你做的那些事情,我都是目擊者。我希望你可以放過他們,不然的話……”
男人的眼睛裏晦澀難辨,暗色的眼睛裏慢慢都是嘲弄。
“不然的話,你要怎麽做?”
穆晚梔緊了緊拳頭,梗著聲音說道,“不然我就去報警,你再厲害,我也會把你送進去!”
電梯的大門緩緩合上,將裏頭那個女人冷漠的臉慢慢掩下。
霍司爵靜靜地站著,目光暗沉地看著一路往下的電梯樓層,嘴角勾出一抹自嘲的弧度。
連他自己都覺得。
指望一個對他完全遺忘的女人會對自己好一些,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
一路飛快出了予色,穆晚梔拚命告訴冷靜下來,即使前一刻,她親眼見證了自己曾經愛過的男人最為殘忍的一麵,還是抿著唇進了蛋糕店,買了念念最愛吃的黑森林。
因為知道霍司爵不在家,她直接開車去了別墅。
停車下來,人還沒走到後備箱,就聽到院子裏傳來一大一小的對話聲。
“宋阿姨,你真的要被我爸爸辭退了嗎?”
“也不算是。因為霍先生說以後他會親自照顧好你的一切,即便不能,也會有更好的人來照顧你,所以就把我暫時調到別的地方去了。”
念念沉默半晌,又奶聲奶氣地問道。
“那誰會來接著照顧念念,給念念做飯吃?”
穆晚梔走近了,就看到保姆正在給花草澆水,身後的念念捧住自己的水杯,正在“哧溜哧溜”喝著水,小尾巴一般跟在保姆的身後。
似乎是頓了頓,保姆才轉身跟念念輕輕說道。
“我聽先生的意思是,他會盡快把念念的媽媽帶回來,以後,你的一切,都由先生和念念的媽媽照顧。”
話音落,就聽到雕花的柵欄外頭,東西瞬間掉在地上的聲音。
啪。
扭頭看去,就見穆晚梔滿是尷尬局促地站在柵欄外頭,衝著念念淺淺地笑了笑。
“念念。”
念念開心的不行,瞬間扭頭飛奔到門邊,打開門衝了出來,瞬間抱住了穆晚梔的大腿,“媽媽――”
小保姆一臉錯愕地眨了眨眼睛,聽到念念對穆晚梔的稱呼,當即跟了出來。
“你就是念念的……媽媽?”
穆晚梔低頭看著念念,抬手輕輕地摸著他的頭,又客氣地跟保姆解釋。
“抱歉,讓你誤會了。我不是念念的媽媽,他都是瞎叫的,你別當真。”
她說著,抬手指了指身側的車子,扯唇。
“念念前些天一直在我那兒住,我隻是過來把他的行李送過來。順道……”
她低頭看向念念,滿臉抱歉地看了看掉在地上的黑森林蛋糕,“抱歉念念,給你帶的黑森林,被我給摔壞了。”
念念的注意力似乎完全不在這上頭,聽說穆晚梔將自己的行李送了過來,當即有些難過,嘟著嘴巴輕聲問,“媽媽,你不要念念了嗎?”
穆晚梔心裏莫名地一陣陣地揪疼。
半晌,隻是撫摸著念念的頭,溫柔地對他說。
“媽媽怎麽會不要你?隻要念念願意,媽媽就會一直是你的媽媽。不過,你真正的媽媽,馬上就要回來了,我想,她會比我更加適合照顧你的。”
念念搖頭,一臉堅定地說。
“不對,你才是念念的媽媽,以後也會是的。”
不是他說的,這話分明就是爸爸親口對自己說過的。
穆晚梔隻當做是童言無忌,笑笑,眼睛裏的苦澀一瞬間蔓延開口。
“念念,有你這句話,媽媽就已經很滿足很滿足了。”
……
之後的大部分時間,穆晚梔都呆在華府。
所有的時間都在用來思考秦禮的事情。
她知道讓他馬上點頭答應很難,可是當下,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秦禮的腫瘤雖然長在腹部,但若是手術,還是會有很大的風險。而且醫生也說了,腫瘤很大,任何時候,都不能避免掉隨時出現問題的風險。
她上網查資料。
最後終於查到了一個在這方麵很是權威的專家,近期剛好也在蘊城訪友,如果讓他親自給秦禮做手術,無疑就是最好的事情。
想到這裏,她立馬給燕玨打了個電話,希望用他在醫學界上的權威,幫忙聯係或者去說服這個人。
將大概情況跟燕玨說了之後,燕玨連想都沒想,就直接給出了結果。
“抱歉晚梔,這件事,我恐怕幫不了你。”
穆晚梔心裏驀地一沉。
“為什麽?”
“因為你說的這個邁爾大夫,今年差不多五十了,你光是聽聽就能理解,我們之間根本沒有交集的機會。而且他的脾氣古怪,一般的陌生人很難說服他的。”
穆晚梔握緊手機,抿著唇,半晌還是不死心地問道。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半晌,燕玨沉沉地說了聲。
“有。有一個人,也許能幫你。他早年在國外的時候,和這位大夫是熟識。邁爾這次路過蘊城暫時停留,就是因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