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送歐陽兩母女去死
水果刀的刀鋒,在陽光的照射下,看起來明晃晃的。
很是扎眼。
就如同兩母女拿著小刀不讓人靠近的動作,一樣扎人眼。
保安是退役軍人,對這種場合倒是不怕,但他擔心這兩母女傷到權先生兩夫妻。
正想著要如何弄走這母女。
那邊趁這邊對峙,不動聲色在一旁草叢裡,撿了兩顆小石頭的擱在手上。
聽著那邊保安勸解的聲音。
「既然這位業主不是二位的親戚朋友,還是請二位同我一起離開,別把場面搞得太難看。」
「這是我跟他們的事,我勸你最好別多管閑事,刀劍無眼,萬一傷到你,我們可不負責。」
「要不你們把刀收了,咱們再找個地方坐下來,有什麼事再慢慢聊如何?」
「想騙我們放下刀子,好被你們趁機抓住?我告訴你,門兒都沒有。」
「你們誤會了,我這是看二位都冒汗了,怕你們被這太陽曬久了,發暈才好心提的建議。」
兩母女今天第一次幹這種事,心裡其實緊張得要命,額頭上早就開始冒汗滴。
聽保安這麼說,他們頓時有種被人嘲笑的感覺。
心裡也更緊張了。
兩人揮舞著刀子,很是緊張地說道。
「我們冒不冒汗,關你屁事,你給我閉嘴!」
那邊,見兩母女的注意力都被保安吸引,早就忘了她存在的上校大人。
一手捏著一個石頭,眼睛同時對準兩母女握著水果刀的手,手中的石頭一彈,准准地打到兩人拿刀子的手背……
鏗鏗鏗~
啊啊啊~
兩把刀掉地的聲音,兩道尖叫聲,幾乎同時響起。
突如其來的衝擊力和刺痛,讓兩母子手一松,握在手裡的水果刀,鏗掉到地上。
不給他們反應的時間,上校大人又是快速奔向兩人,一腳一把水果刀往外踢。
兩把水果刀都到了權先生跟前。
權先生彎腰將水果刀撿起來,放在手中把玩了兩下,瞥了眼那邊猶自握著發疼的手背,倒抽氣的兩個女人。
回身將兩把刀交給,正一臉崇拜看著自叫小女人的保安,移動身子擋住他的視線。
保安視線被檔,正想發火,然對上權先生的警告的視線。
渾身一個激靈,趕緊老實地問道。
「先生有何要求?」
「把他們帶出去吧!」
「別在讓我看到他們又跑到我家門口來鬧,否則這份工作你也別幹了。」
不喜不怒的聲音,叫保安背脊一涼,連連稱是。
對他點點頭,才走到兩母女身邊,請他們出去。
兩母女自然不想走,但見他們的『兇器』這會兒在保安大哥手中。
散發著白芒,彷彿在威脅他們一樣。
只能姑且跟著保安離開。
但今天的事,想要就這麼完,是不可能的。
這邊沒得逞,他們可以再想計策,今天他們一定不達目的不罷休。
目送三人的身影離開,兩夫妻才開門進屋。
最近麻煩事情多了,剛剛這麼一段小的插曲,並沒影響兩人的心情。
他們如過去幾天一樣,回房洗澡、換衣服、一起準備早餐,又一起吃了早餐,才驅車趕往穆振海兩父子所住的地方。
今天大人上校大人打算去問問穆振海,關於沈君昊的事,他知道多少。
還有一件她從京城回來就一直想問,卻還沒找到合適時間問的事——
那就是她母親蘇雅蓉是否,留給她什麼玉佩。
關於父親的事,還沒頭緒,她想弄清楚。
……
……
上門找兩父子的事,昨晚上校大人就提前給穆振海打電話,叫他們今天晚點去上班,說他們今天要上門。
聽說歐陽纖芊要上門,兩父子高興得很,這還是歐陽纖芊第一次到他們新的住處來。
兩人當下就把家裡整理得好好的。
又是一大早就起床,做早餐吃早餐。
然後兩父子就坐在客廳里,等這對小夫妻上門。
經過一年多的相處,這對父子的關係,雖沒達到無話不談的程度,但比起穆子彥剛回國那會兒,已經融洽很多。
至少兩人做一起的時候,可以心平氣和地說話。
這還得益於歐陽纖芊在丹國那段時間,兩父子每天固定守在電視前,一起緊張盯著那新聞看。電視里是他們共同關心的人,看著時總難免開口討論上幾句。
這討論著討論著,感情也就給討論出來。
這都是上校大人,無形中給他們帶來的影響。
莫怪這兩父子,尤其穆振海,對這個女兒,很是看顧。
等待的時間是無聊的。
兩父子難得有閑暇坐一起,自是隨便聊天了。
穆振海知道兒子這段時間,為楊曉靜對纖芊做的事,心情一直不好受。
穆振海就開口安撫。
「關於你媽對你纖芊姐做的事,你纖芊姐會理解你的,你別總覺得自己愧對她。」
「知道了!昨晚我已經給下纖芊姐打電話,說了這些天沒給她打電話的原因。」
「我媽那邊我真是無奈了。」
說完將昨晚楊曉靜打電話威脅他的事,說了一遍。
然後求救般地看著穆振海。
「爸,你說有沒有什麼一勞永逸的辦法,能徹底解決我媽的問題。」
「隔三差五被她這麼折騰,你兒子我都快精神分裂了。」
「送去國外吧!」
「把他們兩母女一起送過去,然後叫人看住他們,不要讓他們回國。」
穆振海終究是個有良心的人,雖然兒子對親生母親沒半點母子之情。
他也不會唆使兒子,去對楊曉靜下死手。
但若這兩母女一直留在國內,自己的女兒時不時那樣被騷擾,也不是個辦法。
只能想辦法叫他們,不能在國內為非作歹。
「這事情我早就提過,那兩母女壓根不同意。」
「我總不能把人捆著送走吧?!」
「否則我早就把他們送走了。」
穆子彥苦笑。
但凡有點法子讓這兩母女離開h市,他早就做了。
哪來還會讓他們待在這裡為非作歹。
這兩母女就像他的緊箍咒一般,每次一聽到他們,穆子彥就頭腦發疼。
那種擺脫不了他們的感覺。
真真讓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痛苦的時候,他甚至陰暗地想。
乾脆弄死他們算了。
然——
他終究是個有良知的好少年。
哪怕心裡苦,這種想法他也不會去做。
更多的時候,他是這樣想的。
「我有時候甚至在想,我乾脆不管他們,任由他們自己作死。」
「最後讓法律來收拾他們,我也就不用想這麼多了。」
攤上這樣專門給他找事做的生母,穆子彥有種倒了八輩子霉的感覺。
見兒子除了無奈,還是無奈。
穆振海自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那兩母女是什麼樣的人,他甚至比兒子還清楚。
如何會不知道,兒子心裡的煎熬。
「既然這樣,你就既來之則安之吧。」
「你纖芊姐很清楚,你是你,你媽是你媽,不會因為你媽疏遠你的。」
其他的事,穆子彥倒不擔心,但關於歐陽纖芊母親的死因。
卻是他心裡一道梗。
所以他不得不,再確定一次。
「爸,你能確定纖芊姐母親的死,她沒參與嗎?」
「你知道的,你媽在我眼前藏不住事,也藏不住話。」
「若這件事她也參與了,多少會在我面前露出點異樣。」
「但那段時間我沒感覺到,她有任何異樣。」
穆振海不希望兒子和女兒有隔閡,他是真心希望雅芙的死跟楊曉靜沒關係。
否則這了兩姐弟,日後心裡多少會跟以前不一樣。
但若雅芙的死,真跟楊曉靜有牽連,他也不會刻意去隱瞞。
哪怕真叫這兩姐弟,產生隔閡。
上面的話,是他推測的,他也不敢肯定。
「這事你想再多也沒用,靜等真相浮出水面的一天吧。」
「指不定雅芙真的是心絞痛才過身的。」
對這件目前說再多,也沒意義的事,穆振海不想再想。
他進而提起穆子彥,跟他提起的關於歐陽菲菲手上,有知道蘇雅芙死因的僕人。
「歐陽菲菲那邊所謂的僕人,領過來后她說的話,你們也不要都相信。」
「歐陽家人不多,服侍的人並不多。」
「當年那些傭人我也查過,目前還在世的幾人,當年在歐陽家負責的基本都是一些不重要的工作,比如打理花園的園丁,比如負責車庫的,能近身服侍的僕人,早都成一堆白骨。」
「你的意思是,這可能是歐陽菲菲設的一個圈套?」
這一點穆子彥不是沒懷疑,如今聽穆振海也這般說。
他心裡好像鬆了一些。
穆振海點頭。
「菲菲是個心胸極為狹隘,又極為自私的人,她嫉妒你跟纖芊的感情,想辦法破壞你們的感情,也不是不可能的。」
對這個跟自己生活了,二十幾年的養女,穆振海再了解不過。
「她是個為達目的,不折手段的人。」
「若你真沒辦法把他們一起送出國,盡量分開他們母女。」
「沒有菲菲出謀劃策,你媽一個人應該不至於怎麼興風作浪。」
那兩母女在一起,簡直是蛇鼠一窩,危害程度比單兵作戰要強多了。
穆子彥一聽有理。
「好,回頭我想辦法分開他們。」
想到歐陽纖芊曾經說過的話,穆振海又道。
「你纖芊姐曾經勸我,為了你跟你媽好好過日子。」
提這話,是為了讓穆子彥知道,歐陽纖芊真是全心為他考慮。
這話若有可行性,穆振海也許真會湊合著過。
但——
「如果你媽是個好相與的,心裡不要有這麼多的念頭,哪怕對她沒感情,當親人跟她相處,我也沒問題。可你明白的,她實在不值我……」
「爸也知道,你媽會變成如今這樣,我要負一部分責任。」
「但她這樣,我實在沒法跟她好好相處。」
穆子彥知道父母是怎麼在一起的,他從來就沒想過叫兩人再在一起。
要不然他就不會連姓氏都改掉。
只為不跟歐陽家牽扯。
不過歐陽纖芊這份心思,還是很暖他的心窩。
能全心全意為他著想的,除了他的纖芊姐,再無第二人。
「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不需要什麼健全的家庭,你自己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從小到大,我就沒從她身上享受過,那所謂的母愛。」
「年輕的時候,她滿心滿眼只有你。怕你因她親近我,對她更不喜,她可以冷眼旁觀我挨餓受凍,絲毫不心疼我。」
「那時候要不是纖芊姐心疼我,見不得我受苦,千方百計說服當時想用自己身體試探她的心究竟有多硬的心思,指不定我會餓死凍死。」
「待我去國外,電話倒是沒給我少打,可每次打電話真正關心我的很少,跟我嘮叨你如何如何的佔大部分。」
「回國后除了整天知道挑撥我和纖芊姐的關係,從來就沒問過我在國外生活如何。」
「都說有媽的孩子像個寶,可我從來享受過被當成寶的感覺。」
「反倒恨不得沒這麼個媽。」
雖然知道楊曉靜忽略這個兒子,但穆振海從來沒想過,她會忽略到這個地步。
想到自己也是從小對這個兒子各種不喜,放任他不管。
他這心裡突然難受得緊。
「爸也有錯。」
「明知道你是無辜的,但每次看到你,我就會想起你媽和老太太對我做的事。」
「我做不到對你好,只能把你當透明的存在。」
穆子彥跟穆振海有如今,並不代表他忘記穆振海曾經做過的事。
「算你還有點自知。」
「其實我心裡要說,一點不恨你,我估計你自己都不相信。」
「只是,纖芊姐一直希望我能有更多親人的關心。」
「她叫我不要去記住那些不好的事。」
「我知道她的意思,是不要我去記恨你。」
「為了不叫她對我失望,我才勉強跟你和平相處的。」
「好在那段時間,你自己已經有所悟,不再忽視我。」
「要不然……」
「咱們不會有如今的光景。」
這是穆子彥第一次在他面前,說起對他的心思。
也是他第一次說為什麼沒去恨他。
這個時候,穆振海真的非常感謝,有歐陽纖芊這麼個心思寬厚的女兒。
哪怕當年自己這麼對她。
她心裡依然念著他,不忍他們父子感情破裂。
「爸很慶幸有你纖芊姐。」
「沒有她,我就沒你這個兒子了。」
的確——
「你是應該感謝纖芊姐,要不是她的良善,叫她當年沒因我媽的關係,對我不聞不問。反倒給了我很多積極正面的影響,估計你這輩子都不會有兒子送終。」
「所以你纖芊姐能得到咱們的喜歡,不是沒原因的。」
對這點穆振海,深以為意。
所以他想不通。
「這麼好的人,你說你媽他們為什麼想不通?!」
「典型的上樑不正下樑歪唄!」穆子彥嗤笑。
「他們從小受奶奶的影響,性格大部分遺傳了她的,甚至有過之無不及,狹隘自私,這樣再正常不過。」
「他們如果自己不懂收斂,奶奶的現在,就是他們自己的明天。」
穆振海有時會想,如今的歐陽老太太,被自己的親生女兒和親外孫女,棄之如敝履。
老太太雖然讓這兩女人受了委屈,但對他們還算不錯的。
然則,今時今日老太太躺在病床上不能動彈,這兩個女人連去看他都沒有,更別說在她跟前盡孝,出醫藥費什麼的,就更不用說了。
如今的老太太,簡直跟個沒兒沒女的老太太一樣,每天只有護工照顧。
不知她心裡有沒有後悔,當年為了名和利,親生女兒明明就在眼前,卻不認她,任由她因為身份不夠,被人看輕的事?!
「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怪不得任何人。」
穆振海顯然很不願意說這個老太太。
只吐了這麼句,就說起他從她手上拿到的東西。
「她手上原本屬於歐陽家的信物,能號動那些家族死士的令牌,回頭我就交給你。」
「這些人雖然實力已經大不如前,但比起普通的保鏢還是不錯的。」
「你如今的身家,已經到了容易招黑的地步,這些人就保你安全。」
「有些腌臢的事,也能叫這些人去辦。」
穆子彥沒推辭,欣然接下了這些人既然稱作死士,身上自然有可取的地方。
他的確需要這樣的人。
見兒子收了這些人,心情不錯的穆振海,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聽了一個電話后,原本舒展的眉眼,蹙了起來。
「你媽和菲菲一大早鬧你纖芊姐家去了。」
「還差點放火燒了你纖芊姐家。」
「被保安趕出小區后,如今正在他們小區門口大鬧。」
「但凡有人上前要拉開他們,他們就嚷著要咬舌自盡,沒人敢碰她們。」
「如今那邊已經圍觀了一大群人,你姐她們被堵在那裡,咱們得趕緊過去。」
「……」
穆子彥的好心情,瞬間跟被潑了一盆冷水一樣,完全熄滅。
臉色被氣得通紅。
顯然完全沒想到,這兩母女已經無恥到這種程度。
當下站起身,頭也不回地走出家門,快步跑到停車場,上了他的跑車,車子如火箭一樣『咻』的飛了出去……
看著周邊圍觀的人,有人拿著手機,在拍視頻。
權先生黑著臉,將上校大人擋在自己高大的身軀后,不讓那些人拍到她的臉。
嘴裡冷冷地吩咐道。
「打110,叫警察來處理。」
剛剛他們開著車剛出小區門口,楊曉靜竟然不要命,從一旁竄出來,張開雙臂拉往他車頭撞。好在他這是小區門口,他的車速不是很快,又有上校大人及時看到,第一時間踩了急剎車,要不然真把人撞到。
哪怕沒撞到人,楊曉靜也躺在地上,一副被撞了重傷的樣子,不肯起來。
歐陽菲菲跪在楊曉靜身邊,哭著一張臉,完全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這兩母女今天過來時,已經料定要錢的事不會順利。
早已做好裝可憐博同情的打算,所以在穿著方面,頗有講究。
兩人都穿著白色素裙,臉上的妝容,也畫得偏白皙。
如今一人躺在地上,六神無主。一人跪在她身旁,手足無措。
女要俏,白色絕對是他們最好的裝扮。
所以這兩個女人,在一些男人的眼裡,那絕對是楚楚動人的。
男人都有保護弱小的心裡,見兩母女可憐的樣子。
早就有開口。
「這母女兩看著掛可憐的,別回頭把人給撞出了好歹。」
「無論人有沒有事,還是趕緊把人送醫院,叫醫生檢查一番吧。」
「就是!這一大早堵在這裡,讓人車子都進出不了,這樣也不是一回事。」
也有人不贊同這樣的說法。
「這兩母女明顯不安好心,我覺得不能縱容。否則,哪天這樣的事,指不定就發生到咱們身上。」
「我也覺得,這年頭碰瓷的人多了去,誰知道這兩人是不是來這裡碰瓷的。」
「我剛聽看地上那年輕的女子,說被那高大男人護在身後的女人,是她的妹妹,地上躺著的那個女人是她的媽媽。我看這指不定是哪個豪門大家裡的恩怨情仇,沒咱們表面上看起來這麼簡單。」
表面裝可憐,卻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歐陽菲菲,一聽有人這樣說。
立馬要哭不哭地開口。
「各位我跟我媽不是碰瓷的,那個被護在身後的女人,是我媽的繼女。如很多后媽繼女一樣,我媽跟她的關係一直不好,可我媽從來不曾苛責她。」
「可這女人厭恨我媽搶走了她的爸爸,不知道跟我弟弟說了什麼話,害我弟弟從小不喜我媽,不跟我媽親近。」
「現在更是唆使我弟弟,不給我媽生活費,要我媽去街上乞討。」
「今天我們過來,本來是想跟她好好聊聊這事的。」
「誰知道她竟然讓保安直接把我們轟出來。」
「出於無奈,我媽才用了這種方法,叫這兩人停下來,打算跟她好好理論一番。」
「若耽誤了各位進出,我們在這裡給各位道歉了。」
「但也希望各位能理解,我跟我媽是真的走投無路了,才會這樣做。」
從小就懂得如何博同情叫人喜歡她的歐陽菲菲,很擅長煽動人心,一番情深意切的話,讓圍觀的大部分人,看著被權先生護在身後的歐陽纖芊,臉色就變了幾番。
權先生和歐陽纖芊卻只除了,一句打電話給110,就再無開口說一句。
兩人很清楚,跟這兩人掰扯,不僅解決不了問題,反倒會兩人越有話說。
另外,還自掉身價。
於事情任何好處都沒有。
那保安早就為自己,把這兩個禍害放進小區後悔不已。
見權先生兩人任歐陽菲菲在那邊說,半點開口的意思都沒有,他急急開口道。
「各位且聽我說一句公道話。」
「地上這兩位女人,跟這兩個業主什麼關係我不知道。」
「但這兩個女人剛在這兩位業主的家裡,一句話都沒說,就又是點火燒人房子,又是拿水果刀要挾這兩位業主給他們錢,還死賴在業主家不走,是我把人弄出來的。」
「他們從早上7:38分登記入門,到這會兒還沒一個半小時的時間,先後已經做了三件威脅人家的事兒,任何人碰到這樣的人,我想會是什麼心情,大家很清楚。」
歐陽菲菲恨死這個嘰歪的保安了。
心裡暗暗記下這人。
「各位可以去看看我們到底有沒有放火燒人家裡?」
「拿水果刀,我們只是不想被趕出來而已。」
「一如我們此刻沒辦法,不得不用這種方法,叫他們停下腳步。」
「可你看看他們什麼態度,至始至終一句話都不說。」
「我們是真的沒法子了,各位能幫我們問問,他們究竟要怎麼樣才放過我們母女?」
飆車過來的穆子彥,掰開人群,就看到穿著跟戴孝差不多的兩母女,坐在地上博同情。
他們跟前不遠處的卡宴,車頭撞在一旁的花欄中。
他的纖芊姐被他姐夫護在副駕駛座門口,不叫她的臉叫人看到。
他環掃一旁看著眼前鬧劇的觀眾。
收回視線,居高臨下,冷冷看向地上的兩人。
然後將視線落在,那個躺在地上的女人。
「虧我姐還勸我爸以後跟你好好過日子,結果你就是這樣報答她的。」
「難怪爸說,不是他不願意跟你一起好好生活,是你自己總喜歡辜負大家對你的好意。」
剛剛歐陽菲菲說了什麼,穆子彥一句沒聽到,但他知道絕對沒什麼好話。
所以她一開口就先給歐陽纖芊,說了兩句表彰的話。
楊曉靜沒想到這個傻兒子,還是第一時間趕過來了。
聽他一來就替歐陽纖芊說話,她更是恨得牙痒痒。
本來還在裝死的她,不幹了。
「這賤人真要這麼好心?」
「她真要這麼好心,歐陽集團就不會破產,歐陽家就不會是如今的樣子。」
「你爸也不會為了跟我離婚,連歐陽的姓氏都不要了。」
「她說這些無非想叫你感恩她,叫你一輩子記著她的好,叫你因此更加不喜我這個親生母親。」
「只有你傻傻將她當好人,當神一般地供著。」
忍著甩這女人巴掌的衝動。
穆子彥深吸一口氣。
才用商量的口氣道。
「咱們在這裡堵住人家進出的路,你們先起來,咱們再找個地方,好好說這些事。」
穆子彥覺得被人圍觀他們家的醜事,特別丟人。
地上的兩個女人不要臉,他還要臉。
可楊曉靜哪裡是個好說話的人。
「你、你爸、還有這個賤人連同她老公四人一個鼻孔出氣,我跟菲菲兩人壓根說不過你們,沒叫這些人幫著做公正,我跟菲菲只有吃虧的份,我才不要。」
穆子彥再次深吸了口氣。
「那你們想怎麼樣?」
「我知道你心裡只有這個賤女人,絲毫沒我這個親生母親的位置。」
「你母親我是個沒用的家庭主婦,什麼都幫不上你的忙,不如這個賤女人在你心裡地位,我認了,不想爭什麼。」
「但你不能斷了我所有經濟來源,叫我去大街上乞討。」
「你這是在逼你親媽去死,你知不知道?」
說到這些,或許楊曉靜真有點傷心,臉上都是淚痕。
只見她抹了一把眼淚,才繼續說道。
「既然你心裡沒我,我也不強求。」
「但最起碼的生活保證,你必須給我。」
「所以,我要你給我和菲菲,等於你給這個賤女人同樣的股份。」
「只要日後我們的生活無憂了,我們便不再打擾你們。」
合則是昨晚自己的話,不僅沒威脅到這兩母女,反而起了反作用。
穆子彥簡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但他發現,跟眼前的兩人,講道理壓根沒用。
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辦更好。
正在他為難之際,姍姍來遲的110警察,出現了。
保安將事情來龍去脈說了一遍,民警直接將一幫人請回警局。
一聽要去警局,兩母女感覺事情不妙,趕緊從地方爬起來,想趁人不注意時,開溜。
早就料到他們有此舉動的上校大人,冷冷看著他們。
「不是想要討回公道嗎?」
「警察叔叔,最公正,咱們一起去把事情說清楚。」
「完了,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出於下次去軍區鬧的想法,兩母女這次並沒拿上校大人的身份說事。
沒特別的事,上校大人也不喜歡拿身份壓人,今天她字以普通人市民的十分上警局。
見她沒抬出身份,歐陽菲菲兩母女總算鬆了口氣。
有上次歐陽菲菲被刑拘的事,兩母女還真擔心這次又被抓去關幾天呢。
還好,還好。
於是——
這件事只被當普通民事事件,由民警協調處理。
處理的結果,該母女的行為被定為,違反治安管理處罰法第四十二條規定中的公然侮辱他人或捏造事實誹謗他人,被處以下行政處罰被處五百元罰款,並對其進行一天的行政教育。
完全就是不痛不癢的教訓,但上校大人也懶得計較。
就這兩母女,再重的懲罰,他們都不會吸取教訓,哪天除非他們犯了死罪,再也蹦噠不了。
從警局出來后,上校大人也沒了興緻去找穆振海。
不過,在穆子彥身後匆匆趕過來的穆振海,這會兒剛好趕到警局。
見兩人沒事,又問了一下事情的處理結果,聽說那兩母女的處罰這麼輕,當下就想找局長,叫他從重懲罰,被歐陽纖芊給制止了。
穆振海哪能不明白歐陽纖芊的意思。
「可這樣不痛不癢的懲罰,他們會越來越得寸進尺的。」
「就算這次不給他們重罰,也得想辦法叫他們不再犯才行。」
「否則,下次她往軍區那邊鬧,影響你在軍區形象。」
歐陽纖芊苦笑,她豈會不知道這個理。
歐陽菲菲好說,怎麼做她心理都不會有顧忌,楊曉靜那邊她總會顧及穆子彥這個弟弟。
所以接下來要怎麼做,她得好好考慮一番。
權先生卻是完全火了。
為穆子彥,他已經放過楊曉靜一次。
這次他絕對不會再手軟。
只是,這事不適合在這個地方說。
見小女人一臉苦惱的樣子,權先生捏了捏她的手,給了她一個寬慰的笑。
「這裡離別墅近,要不爸就跟我們回別墅,有什麼話,咱們家裡再說。」
穆振海見女兒精神有些不濟,便點頭同意權先生的話。
三人一起回了別墅。
心情不爽的上校大人,也不管兩個男人,自顧自去了練武場。
她得去把心理壓抑的情緒發泄出來,否則她怕自己憋壞。
誠如穆振海所說,不把這兩母女解決,她會麻煩不斷。
所以,她要趁機想個一勞永逸的辦法,徹底把那對母女解決。
不解決,就這兩母女不怕事情的性子,遲早到軍區去鬧。
帶著這般心情,上校大人不要命一般地練了起來。
書房,兩個男人相對而做。
「爸,你說我直接把他們送去丹國,如何?」
不能當劊子手把他們殺了,把他們送到那個戰爭的國度,任他們在戰火中死去,總不犯法吧?!
「你就算說直接要了他們的命我都不會有意見。」
「只是要怎麼送,是個問題。」
這個想法權先生本來已經有了。
只是他需要一個鍥機。
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又犯過來了,那他哪能放過。
「既然要他們去送死,自然不能用正規的手段,否則豈不還要派人專門看著他們?」
不走正規渠道,那就是偷渡,到時候他們想回來還回不來。
而且在那個每天都有戰亂的地方,要兩個女人死,再簡單不過。
「這件事你安排,爸,不參與。」
他要是動手這般做,對子彥這孩子說不過去。
「我知道你不方便動手,只是只會你一聲。」
「這事也不要叫纖芊知道。」
這樣將來子彥要怪,就怪他一人好了。
不關小女人的事。
穆振海表示贊同。
這時一臉陰鶩的穆子彥也到家裡了。
他滿臉憤恨地罵了句。
「我真他媽想把他們兩,全弄死。」
「好好的日子不過,天天就知道瞎折騰。」
「老子的臉都被他們丟光了。」
雖然出生是不可以選擇的,穆子彥有這樣的母親,他也沒辦法。
但權先生一點都不可憐他的處境。
他只在意小女人會不會再被糾纏。
對穆子彥的煎熬,他冷眼旁觀了一會兒。
才冷冷地說道。
「干叫沒用,要拿個具體處置他們的方案來。」
「我決定送他們出國。」
「地點就丹國吧。」
「讓他們去體驗體驗那邊的疾苦生活,叫他們知道自己的生活有多幸福,看他們還會不會整天沒事幹就知道瞎折騰。」
若說之前還有些猶豫,今天親眼看著那兩人是如何不要臉的。
穆子彥真的半點猶豫都沒有了。
法律不允許他殺人,道德不允許他弒母,他把人送去改造總沒人說什麼吧?
「……」
權先生沒想到,這人的想法竟跟自己不謀而合。
不過——
「你送過去,人又不是不會自己回來?」
「那我就斬斷他們一切回來的路。」
「你確定你要這麼做?」
「再沒比這會兒確定的。」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送他們走?」
「等我把歐陽菲菲手上拿人先弄到手再說,正好這兩天可以準備一下。」
聽穆子彥把所有人事情都想好了,權先生沒再說什麼。
既然這件事,穆子彥要動手,雖然跟他設想的有點出入,但總算差強人意。
他就不再說什麼了。
等這人把人送到丹國后,要怎麼樣可是他說了算。
發泄完回來的上校大人,心情輕鬆了不少。
她直接走到穆子彥跟前,人認真地對他道。
「本來看在你的面上,我不願意跟她多計較,可她越發變本加厲,已經嚴重影響到我的生活。若我繼續沒動作,那會越發縱容他們的氣焰,指不定哪天為了陷害我,就做了犯罪的事。」
「思來想去我覺得把他們送出國,送到一個勞苦一點的地方,叫他們每天忙得沒時間想這麼多仇恨。」
「我覺得丹國是個不錯的地方。」
「在那裡他們可以體驗最原始的生活,可以感受生活的疾苦。如果將來有一天,他們的性子徹底被磨平了,要回來再讓他們回來。如果他們性子依舊不改,那就等徹底改造好再說。」
至於會不會死在那裡,就不在她考慮的範圍了。
上校大人見穆子彥,聽完她的話,眼睛晶晶亮地看著她。
彷彿一顆藍寶石一樣。
伸手捏了捏他的臉蛋。
「不會被我的話刺激傻了吧?」
穆子彥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情,聽完歐陽纖芊的話,莫名的放鬆了。
他不希望纖芊姐因為他,總是委曲求全。
如今聽到她終於不在隱忍,哪能叫他不開心。
握住她的小手。
激動地說道。
「姐,咱們真不愧是姐弟,比親姐弟還親的姐弟。」
「我剛才跟姐夫和爸說,我打算把他們兩個送到丹國。」
「沒想到你竟也有這樣的想法。」
聽到這裡。
歐陽纖芊笑了。
這是釋然的笑。
「的確是比親姐弟還親的姐弟。」
「送到那邊具體要送到那個城市,這個好好研究一下。」
「嗯!反正歐陽菲菲說的那個人,還要過兩天才來,要送走他們,至少得等那人到咱們手上后。」
對如何懲罰歐陽菲菲兩母女,幾個人的意見不謀而合,倒也沒起什麼波瀾。
又商量了一些具體事情,穆子彥要提前做準備,便先走了。
歐陽纖芊還有話問穆振海,便留了他吃午飯。
飯後,又切了些水果,三人坐在客廳里。
一聽歐陽纖芊問自己,是不是知道沈君昊某些不為人知的事。
穆振海說了自己無意中發現的事。
「日島國川島家族,想必你們很清楚吧?」
「爸,怎麼知道川島家族?」
「雅纖公司在日島國有分公司,曾經跟川島家族的人,打過交道。」
「我看到過他們家族的信物。」
「然後我看到君昊身上,有一塊他們家族的信物。」
「當時我問他那是哪裡來的,他說是一個女人送給他的。」
家族信物那絕對不能隨便給外人,很明顯沈君昊口中說的那個女人跟川島家族,有著密切的關係。
「後來我旁敲側擊,他又告訴我,這玉佩是他女兒生母給他留下的。」
「如果我沒猜錯,那沈欣的生母,極有可能是川島家族的人。」
這些上校大人都已經知道,沒太大用處,她想知道的是她不知道的消息。
「除此外,您還有沒有其他發現?」
「當年沈家非要跟你解除婚姻,我早就對他們心存不滿,沈君昊跟歐陽菲菲訂婚後,表面上兩家是聯姻了,但實際上我並沒怎麼幫助沈家,尤其資金上。」
「但沈君昊卻渡過了那段艱難的時期,後來我發現那些年,他跟境外一直有大筆的資金往來,賬走的是瑞士銀行賬號,查不到那筆資金的具體來源。」
「我一直在想那有沒有可能是川島家族那邊的。」
這只是穆振海的猜測,並沒有證據,若不是歐陽纖芊,他不會拿來說。
「那沈家這邊跟那離岸公司往來的賬號,走的是私人賬號,還是對公賬號?」
「是私人賬號,用沈欣的身份註冊的賬號。」
「這也是我懷疑對方是川島家族的原因之一。」
歐陽纖芊沒想到,這事問穆振海,竟然真的有收穫。
如果多了這麼一條線索,要查起沈家具體什麼時候跟川島家,勾結在一起,容易多了。
「這些事以後對誰都不要再說,免得給你自己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這個我有分寸。」
見兩人正事說得差不多了。
權先生突然冒了一句。
「這麼說你早就覺得沈君昊這人有問題?」
「嗯?」
「既然你早都知道,他跟日島國川島家族有牽扯,你之前竟然還想著撮合纖芊和沈君昊,我很好奇你當時腦子裡面想的是什麼?」
「……」
這都幾百年前的事了,這男人竟然還拿出來講,簡直太討厭了。
權先生表示,但凡試圖拆散他和小女人的人,他都會記著一輩子。
然後逮著機會,就狠狠往他身上插刀子。
「說說看,你當時到底安的是什麼心?」
「難道你沒想過,當時纖芊要是答應了跟沈君昊在一起,將來某一天沈君昊被查出跟川島家族幹了很多非法的勾當,你要纖芊如何自處?」
「……」
穆振海被問得啞口無言,當時他一心不想女兒跟眼前這隻狼崽子在一起。
腦海里哪裡想那麼多。
他越是不說,權先生卻是越說越起勁
「還說什麼最疼這個女兒呢。」
「我說你最坑這個女兒還差不多。」
「還好我對纖芊的愛,矢志不渝,要不然當初要是被你棒打鴛鴦成功了。」
「如今纖芊該哭鼻子了。」
「……」
正捂臉,一副不忍看男人報不知道多少年前仇,翻多少年陳年舊賬的上校大人。
聽到權先生的話。
忍不住心裡咆哮。
她哪裡哭了?她像個會哭鼻子的人了嗎?
穆振海恨不得握拳揍眼前,十分欠揍的男人。
心裡陰笑,我女兒你都還沒娶進門,就敢跟老丈人較勁。
等結婚那天,看我不好好修理你一番。
正得意的權先生,突然背脊一涼,似乎被什麼東西盯住了。
當看到老丈人的陰笑,正得意的臉上僵了。
好在,他家小女人體貼他,幫他解圍了。
只聽她說。
「爸,當年母親有沒有要你交給我什麼東西?」
然後他看到,原本還陰笑的老丈人,臉上的表情一僵。
很明顯,那就是有東西了。
然,他聽到老丈人說出來卻是否認的話。
「沒,沒,你母親沒東西要我給你。」
「你知道的,她當年走得急,哪裡有東西叫我交給你。」
他的異樣,哪裡逃得過上校大人的法眼。
「真的沒有?」
穆振海,一代商場大將,在女兒如探照燈一樣的視線下,幾欲崩不住。
不過,不能說的事,打死都不能說。
他綳著身子,很肯定地點頭。
「沒有。」
上校大人很肯定有什麼,只是穆振海不肯說而已。
她知道要叫穆振海開口不容易。
她只能試圖博同情。
「哎!我還以為你能知道些什麼,叫我能得點跟我生父有關的消息,好提前做好準備。免得哪天被人算計了還不知道。」
「沒想到你也什麼都不知道,看來只有等被人賣的份了。」
「那咱們不去京城,好不好?」
「你有如今的成就,爸爸就滿足了,你不需要再往上再走。」
「再說,公司我還打算交到你手上呢。」
哪怕到現在,穆振海還是不想女兒去京城。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穆振海還一句不肯說。
歐陽纖芊知道,自己再說什麼都沒用了。
「公司你交給子彥就好,那是他的,你別扯上我身上。」
見女兒總算不再往下問,穆振海終於鬆了口氣。
對女兒撒了謊的男人,不好意思多待,又吃了兩片水果,就起身告辭了。
女兒氣場太強,平時還好,這種時候他hold不住。
還是趕緊撤退的好。
送走穆振海,上校大人很肯定地說道。
「看來爸並不像他說的那般,對母親的事一無所知。」
「他應該不僅知道一些,還是很重要的一些。」
對此,權先生表示贊同。
「咱們得想想法子,從他身上挖點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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