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對她略施小計
第72章 對她略施小計
“快看快看，比賽前二十名能獲得外國語大學舉辦的冬令營，這個學校是專門培養翻譯人才的學校，他們學校舉辦的冬令營好多人想去都沒名額，這一次竟然直接給了二十個名額。”
“翻譯官，好多未來的翻譯官，想想能跟他們參加一個冬令營就高興。”
“嘿，別做夢了，看到了嗎？市裏十所高中的學生一起報名參加，平均下來一所學校就兩個名額。”
“不能這樣算，咱們一中是實力最好的高中，不管是什麽比賽奪冠的都是我們學校，有時候前三名都是咱們學校，這一次前二十名估計一大半會是咱們學校的。”
“說起這個高三學生不能參加，說是為了高考也為了公平不能參加，那就是高一高二的學生來爭取這二十個名額。”
“這對咱們高一學生不公平，多讀一年不知道能學多少單詞，我們怎麽比。”
“看清楚了，上麵寫了，高一高二麵對的難度不一樣，分別選出前十名。”
大家圍著英語比賽說個不停，陸不悔看著有些興致缺缺。
冬令營就是玩的地方，英語冬令營也不例外，就算這一次能和外國語大學的學生一起，她也不感興趣。
要是可以她希望寒假能回家。
“你不去看看嗎？”
陸不悔看一眼牧宴，搖頭，老實說：“寒假的話我想回家，順便在粵市過年。”
一直以來都是這樣過的，那一世出來打工開始，每一年她也隻有過年才回家一趟。
別人都是一家團聚，她也想一家團聚。
牧宴表情凝重地看著她，沒有錯過她眼裏的認真。
外國語大學聯合教育局舉辦的冬令營可不是一般人能參加的，多少人想要去長長見識。
外國語大學是培養翻譯人員的高校，有專業的師資和人脈。
他們中很多人從事外貿進出口行業，教育行業，翻譯人員，特別優秀的還能成為翻譯官。
這對很多人來說是特別的機會，不僅證明自身的優秀還能結識人脈。
而她對於結識人脈這種事沒有一點想法，滿心想的都是寒假時間多足夠她回家過年。
她永遠以家庭為重，機會就在眼前也不想著抓住，他甚至開始懷疑要是她大學畢業拿到好學曆，是不是也會放棄留在京市的大好機會轉身回到粵市。
她明明那樣努力從山裏出來，卻還想著回到山裏去。
要是真的最後又回去了，那她這些年的努力算什麽？
花費那麽多借讀費，那麽努力學了鋼琴，那麽用功考到好成績，難道隻為了回到山裏嗎？
牧宴低著頭沉默不已，她就像一隻風箏，看似飛遠了，線卻一直留在粵市，一直被家人抓住。
陸不悔並不知道她的一個決定會讓牧宴想那麽多，自己也沒有想那麽多。
對她來說沒有什麽比家人重要。
她沒有野心，沒有大誌向，沒想過成為人上人，沒想過賺大錢，沒有那麽大的夢想。
或許有人會覺得她這樣不好，但是她就是一個普通人，隻有普通願望。
希望父母身體健康，希望家人平安順遂，希望工作順利。
有一屋遮風擋雨，三餐不愁，父母康健，再有三兩好友那就更好了。
要是身旁再有相愛之人，兒女承歡膝下，那就完美了。
——
星期一就這樣過去，陸不悔和牧宴和往常一樣回家，她回家第一件事就是練琴。
誰讓陸啟大方，承諾學會了《夢中的婚禮》就給錢。
就是難一點，手指完全跟不上琴譜。
牧宴在她麵前談的第一首曲子就是《夢中的婚禮》，他在彈的時候手指就跟長腿了一樣，自己跑到該去的地方。
人家彈起來遊刃有餘，要多優雅有多優雅。
而她現在學起來手忙腳亂。
這種感覺她不喜歡，才剛學會一級鋼琴曲就讓她練四級，中間連個過渡期都不給。
她的手指也不是特別靈活，練起來真的難。
斷斷續續的鋼琴聲傳來，沒人去打擾她，家裏各個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情。
很快到了晚飯時間，一家人坐在位置上一邊聊一邊吃飯。
“聽說教育局和外國語大學聯合舉辦一次英語大賽，不悔你英語成績很好，要去參加嗎？”
難得聽到秦慧在意這種事，陸不悔想了一下搖頭：“不準備參加，費時費力，還要去別的地方參加比賽，來來回回挺麻煩。”
要是有獎金她就去了，偏偏人家給的冬令營機會。
前前後後的比賽很花時間，冬令營也要去挺遠，不管是哪一種對她來說都不好。
她寧願花時間多練練鋼琴，練好了學到一門才藝不說，還有錢。
一舉兩得的事可比花時間參加英語大賽好多了。
“你是怕麻煩才不參加嗎？也不算麻煩，參加比賽時會安排專門車輛接送，回來也會有專車接送，衣食住行會有人安排好，你隻需要安心參加比賽就可以。”
看到大家望過來的眼神，陸不悔咽下口中的飯，說：“不完全是嫌麻煩，主要還是理科知識點越來越難，我需要花更多時間在上麵，鋼琴也要學，算下來沒什麽時間，要是再擠出時間為比賽做準備，我怕都做不好。”
到時候知識點沒學會，鋼琴沒學會，比賽還沒獲獎，那她會哭死。
十所學校一萬多學生，搶二十個名額，她並沒有把握。
要是參加就一定要抽出練鋼琴和複習的時間去為比賽做準備。
她怕到最後賠了夫人又折兵。
秦慧本來還想著勸她去參加，一聽這話也不強求。
“不參加就不參加，沒什麽大不了的，你現在天天學這學那，起得早睡得晚，本來都挺累的，再讓你準備比賽的事情，把你累壞了可不行。”
話落秦慧有些遺憾地望向牧宴。
要是他身體好，他去肯定能得獎。
想到他的病，再想到郝醫生的建議，秦慧猶豫片刻後開口。
“阿宴，我去見了郝醫生，他跟我說起你的病，說是有一位老中醫對心疾治療很有研究，喝中藥加針灸能改善你的身體，雖然不能根治，但是好些患者說有用，正好我有些老毛病，需要中藥調養，有時間咱們一起去看看。”
說完她等了又等，就是沒等到他說這件事，可見他沒準備去看中醫。
他不提，那就由她來提，說什麽也要帶人去看看。
這一次大家的眼神齊齊轉移方向，落在他身上，等著他的回答。
一秒，兩秒……五秒，牧宴還是沒有回答。
坐在身旁的陸不悔眉頭皺得那叫一個緊。
中醫治療副作用小，內服外用，加上針灸，效果非常好。
雖然心髒病換器官才能根治，但是能減少發病也是好的。
“這還需要考慮嗎？去啊，去看中醫，說不定真有用。”
陸不悔急得都多管閑事，恨不得替他答應。
這時牧宴抬頭瞧著她，眼神有些看不懂。
“你吃過中藥嗎？就是一天一大碗苦到不行的藥，不僅藥苦，每天還需要花費很長時間去熬中藥，周圍二十米都會彌漫著藥味，相反西藥隻需要嘴巴一張，放進嘴裏用水咽下去。”
這一下陸不悔被說得猶豫了，可一想到人家郝醫生都推薦他去看中醫，那就說明郝醫生是看到過效果。
既然有效果就不能放棄。
“良藥苦口，跟健康比起來喝點藥不算什麽，再說了我們現在說的是去看看中醫，總要先看一下才知道吃不吃藥，說不定人家隻要針灸呢？”
陸不悔迫切想要他去看一看，他不該像現在這樣。
尤其是冬天快到了，稍稍不注意就會發病。
“牧宴，就去看看，中醫可厲害了。”
牧宴看著反應很大的她，眸光一暗，滿臉為難道：“我不想變成藥罐子，也不想渾身散發著中藥味，本來在學校已經被區別對待，再渾身散著藥味，我做不到，除非……”
“除非什麽？”
“除非你去參加英語大賽，你自己都覺得參加比賽麻煩，費時費力，還耽誤功課和練鋼琴，我也覺得去看中醫很麻煩，每天被逼著吃一大碗苦到怎麽喝水都壓不下去的藥，這跟逼著你去參加英語大賽一樣。”
牧宴說的那叫一個為難，那表情跟她剛才拒絕秦慧參加英語大賽的表情一樣理直氣壯。
好像再讓他去看中醫就是逼迫他。
愣了兩秒後，陸不悔苦著臉瞧著他問“我去參加英語大賽你就去看中醫嗎？”
牧宴下巴一揚，一臉不相信她會答應，非常豪爽開口。
“當然，不過你已經拒絕參加，畢竟你一沒時間二沒精力，又覺得麻煩，你要是答應參加，功課跟不上，鋼琴學不好，太麻煩了……”
“我去參加！”
陸不悔直接打斷他的話，一臉認真地再次答道：“你剛才說過去參加比賽你就去看中醫，那麽我答應去參加了，你必須去看中醫。”
陸不悔直勾勾盯著他，表情認真嚴肅。
反倒是牧宴，苦著一張臉，好像已經吃到苦藥，一臉苦相。
“你別說話不算數，是你親口說的。”
麵對陸不悔再次發問，牧宴滿臉無奈地點頭。
“行吧！”
眼看牧宴答應，陸不悔那叫一個高興，高興到胃口都好了。
一旁的牧宴低下頭開始吃飯，要是陸不悔側頭看他一眼就能發現他也在笑，可惜，光顧著高興的她什麽也沒看見。
倒是坐在對麵時刻瞧著兩人的秦慧什麽都看見了。
看著兩人的小表情，再稍稍聯想一下剛才的對話，立馬察覺到怪異。
牧宴是誰，還是娃娃的時候就能眼睛都不眨地吃藥。
病了這麽多年，不知道吃了多少藥，不可能怕吃中藥。
記得以前楚秀嫌藥苦不吃，牧宴可是敢主動陪著吃的主兒。
就這樣的他還能怕吃藥嗎？
秦慧收回視線，心情那叫一個複雜。
牧宴可沒有對一個人這樣上心過，他的目的隨便想想就知道想讓她參加比賽。
原因呢？
她真是越來越搞不懂人家的想法。
——
說參加就參加，既然要參加就不能隨隨便便，必須嚴陣以待。
陸不悔隻能像之前抽時間抄家規時一樣，想盡辦法背單詞。
上廁所的時候都要抽空背幾個單詞，去上學的路上也背幾個，下課休息時間繼續背。
她現在的詞匯量隻能說剛好追上老師的教學速度，參加比賽不一樣，難度升級。
她必須盡可能地多背。
牧宴看著她忙到沒有休息時間，心疼她的辛苦之餘又覺得莫名欣慰。
她就是這樣，隻要想做一件事就沒有做不到。
隻要是她答應的事，永遠不會敷衍了事，會非常努力去完成。
她的身上有無限可能，隻要逼一把。
牧宴收回視線，不去打擾她背單詞，他也要準備一下去看中醫。
忙碌的時間總是短暫的，陸不悔覺得一天24小時太少了，還沒怎麽用就沒了。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陸不悔和喬陽成為高一三班兩位參加比賽的人選，英語老師很看重這次比賽，放學時間拉著兩人補課。
尤其是陸不悔，因為沒有參加過這樣的比賽，不知道規則，英語老師就講了一些規則。
陸不悔在忙著，牧宴也在有一天被秦慧帶去看中醫。
這位老中醫有點遠，坐車兩個多小時才能到。
再來就是找這位老中醫看病的人很多，秦慧還是提前跟人家說了時間才有機會就診。
當兩人找到地方時才知道看病的人有多少。
等了一個小時才輪到他們。
牧宴乖乖坐在椅子上，手腕放在指定位置，一位老者輕輕把著脈。
弄堂裏彌漫著藥味，老者的神情有些凝重，那表情看得一旁的秦慧大氣不敢喘。
她剛才看到有人哭著出去，聽說是流產太多再也懷不上孩子，吃中藥也沒用。
還有一個大男人也紅著眼出去，聽說是病得很厲害。
她不怕老中醫抓藥，就算抓的藥很多，需要吃很久，開方子就說明還有救。
她怕的是人家不給開方子，怕空著手離開。
從這裏帶出去的藥都是希望。
“你這病嚴重啊，小小年紀就內耗得厲害，大病小病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