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蕭琰真的很會裝
第2章蕭琰真的很會裝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四十餘劫匪麵麵相覷,他們的來路去路都被截斷,手握長矛的士兵鎮守途中,身後是列隊齊整的府兵,弓拉得滿滿的。
“有救了!”阿桃喜滋滋地笑道,手中不知覺已全是薄汗。
“好像是某個皇子的府兵。”周姨娘終於鬆口氣,抬起木窗觀察外麵的情況,士兵的旗幟是明黃色的,非皇家不能用。
三皇子,蕭琰。
溫若雪冷笑一聲,又來這一套,以為英雄救美後,她就能臣服於他?
真是玩弄人心的好皇帝。
原主在衡山公主壽宴上落水,因被蕭琰所救而對他一片癡心,最後免不了走上誤國寵妃、毒酒謝天下的老路。原主性子單純,竟為了這片刻溫暖,毀了卿卿性命。
“敢問,府上是否受驚?”正是蕭琰。
濃黑的劍眉飛入鬢角,雙眼清逸而堅定,鼻子挺立,薄薄的嘴唇略顯冷酷,然而隻要他一笑,如春風攪亂池水一般。
蕭家男兒均長了一副好相貌,可總是美得不近人情。
若雪以目示意周姨娘下馬車回話,免得她再次與蕭琰重逢。一向懦弱的周姨娘呆愣地盯著她,沒有半點反應。
忽然,一柄樸刀劃過車簾,刀一彎,鋒利的刀片橫在若雪的脖子下方。
獨眼大漢緊緊握著利刃,瞅準時機躍然而起,抓住人質,目光狠厲道:“給我下車!”
若雪隻得在彎刀的夾持之下,小心翼翼地踏下馬車。
一下馬車,獨眼龍粗糲的手指便掐著若雪的脖子,目光幽深地看向蕭琰:“退後,不然我殺了她!”
蕭琰麵色淡然,目光沉沉,低喝道:“都退下!”
所有的府兵都騎著快馬,退後一裏。
獨眼龍還不滿意,扯開嗓子喊道:“給我備上一匹最快的馬!”
“葉七,給他!”蕭琰神態自若,似乎猜到了對方的舉動。
“莫要傷她一分一毫!”蕭琰溫柔地看向若雪,聲音和煦如春風,完全沒有與凶徒談判的緊迫感。
若雪垂下眼眸,蕭琰真的很會裝。
蕭琰在眾皇子之間表麵上是一頂一溫和儒雅的君子,頗得朝中大臣的讚賞。實則笑麵虎一個,暗地裏玩弄權術、鬥倒一個個皇子,成為最後的贏家。
誰信他的鬼話?把原主騙了兩世不夠,還想騙她?
就連麵對這個歹徒,他也在裝!
須臾,葉七牽來一匹棕色快馬。
獨眼龍一手箍著若雪的脖頸,一躍上馬,一手牽著韁繩,“駕!”
快馬飛馳而去,蕭琰遠遠地望著若雪艾綠色錦袍的衣角,隨風翻飛。
蕭琰二話不說,翻身躍上白馬,追著獨眼龍而去。
疾馳的風,吹得若雪睜不開雙眼。
“小娘子,想活命,就別動!”獨眼龍低聲喝道。
若雪大氣也不敢出,閉上雙眸沉入係統。意念中便出現了一棟她生前呆了多年的醫學研究大樓。
白色大樓共七層,每一層研究不同的醫學難題,她所研究的胰腺癌是在頂樓。通過意念一層樓一層樓地掃蕩,整棟大樓空空如也,先進的醫療設備像是被搬空了一般。
除了一樓的手術室及藥品科的物品,都還在。這些基礎的醫療設備和藥品,正是係統給予的新手獎勵。
若雪搜尋片刻,終於在手術室的藥品櫃中找到了麻醉針。她悄悄拿出麻醉針,攥在手心裏。
棕色快馬在山間疾馳,中嶽山山路崎嶇,亂石嶙峋,駿馬一不小心踩在一塊飛石上,速度又極快,竟然在山路的拐彎處,將獨眼龍及若雪死死摔出去。
馬兒收不住腿,身子一歪,倒入一旁的萬丈懸崖中。
若雪重重地磕在巨大的花崗岩邊,鑽心的疼從大腿處傳來,她手心的麻醉針依然沒有撒開。
獨眼龍的雙腿亦是受了傷,一時起不來。眼見著蕭琰騎著白馬離得越來越近,他一隻手摁在若雪細長的脖頸上。
“莫傷了她!你若是要人質的話,我來跟她換!你一個綠林好漢,拿個小姑娘當把柄,算不得英雄!”蕭琰高聲喊道,輕身躍下馬來。
“後麵的府兵都聽我的,你若是想活著走出中嶽山,拿我當人質更管用。”
蕭琰眸子清亮,看起來真誠又溫和,果真是一個如玉君子。他扔下手中所有的武器,手中堪堪揮著一柄雪白羽扇,緩緩走近獨眼龍。
獨眼龍見他衣飾不凡,看樣子是個皇親國戚,目光狠厲而警惕地看著他,輕輕點頭同意了蕭琰的方案。
若雪一瞬不錯地看著蕭琰,獨眼龍亦是小心翼翼地盯著蕭琰,就在蕭琰隻差一步就走到獨眼龍的身邊時,她趁獨眼龍沒注意,猛地一使勁兒將手中的麻醉針紮進他的大腿。
獨眼龍用力掐住若雪的脖頸,烏黑的指甲幾乎嵌入她的皮膚。若雪立時滿臉通紅,喘不過氣來。
蕭琰一個箭步上前,肘部立時緊緊鎖住獨眼龍的脖子,往後一拉,獨眼龍禁不住這般大的力氣,雙手鬆開若雪,用力拍打著蕭琰的胳膊,用最後的力氣往後一仰。
身後一塊厚重又有棱角的岩石塊,恰好撞到蕭琰的右腿。他一吃痛,額頭上忽地冒出細細的汗。
此時,麻醉生效。獨眼龍頓覺渾身無力,無奈被蕭琰緊緊籠住。
須臾,府兵追了上來,葉七領著一隊人馬將雙腿發麻的獨眼龍緊緊捆住拖走。獨眼龍碩果僅存的右眼掠過一絲猙獰,直勾勾地盯著若雪,大聲嚎叫道:“你把我的腿怎麽了?”
若雪唇畔勾起一絲淺笑:“沒怎麽。”
蕭琰定定地斜靠在岩石上,一動不動,幽深的目光鎖定著若雪:“溫姑娘,沒事兒吧?”
若雪頷首微笑,誰知道蕭琰是不是故意搞的這麽一出英雄救美?原主前世落水被救,正是蕭琰的手筆。
若雪的視線緊緊粘在他的右腿上,若有所思。蕭琰右腿曾受過傷,每到陰天下雨還隱隱作痛,原主做了二十年枕邊人,再清楚不過。
蕭琰心細如發,若雪的一舉一動逃不過他那雙明察秋毫的眼睛。
這個溫三姑娘跟傳聞中的不太一樣,都說她在溫府無依無靠、性子懦弱、胸無點墨,剛才她跟獨眼龍的較量,他看在眼裏。
這般遇事冷靜之人,怎麽可能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