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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中計,你有千條,我有過牆

  沈蝶舞幾乎是飛奔進了主殿,這時候二更時分,陸珈正在整理分卷,批閱奏摺,抬頭看沈蝶舞氣喘吁吁的跑進來,先是一皺眉,看到沈蝶舞身上的夜行衣后,更加緊張了起來。


  「大王」不待陸珈開口,沈蝶舞跑了過來,扶著桌角,氣喘吁吁,語不成句「快去,快去救公主」


  「救公主?」陸珈聞言心裡咯噔一聲,瞬間起身「公主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兒」


  「大王」扶著桌面,沈蝶舞喘的說話語不成句「公主,公主現在在,在西漠城外的軍營里」


  「什麼?」幾乎是驚呼出聲,陸珈瞪圓的眼睛顯示了著急,說話也沒有了輕重「沈蝶舞,你做了什麼?公主怎麼會去西漠的營帳里」


  「大王息怒」被陸珈一吼,沈蝶舞的眼淚瞬間蓄滿眼眶,哽咽著開口「本來我想讓公主先回來,我在那裡的,可是公主不聽……」


  「不要說了」著急之下,陸珈往下走,沈蝶舞來攔「大王冷靜啊」


  「讓開」幾乎是不假思索,陸珈推開了沈蝶舞,直直的奔向門外,沈蝶舞急急地起身,撲倒在地拉住了陸珈的衣擺。


  「大王」沈蝶舞聲淚俱下「就是去,也得著急盧督衛啊,您不能一個人前往啊」


  「我說讓你讓來」陸珈掙脫著甩開沈蝶舞,掙脫間老劉正急急地跑了進來,慌忙的躬身「大王,這是怎麼了?」


  「叫盧炎」陸珈急急地開口「快點,現在找人通報東界王,若是公主有個閃失,本王絕不罷手」


  「是」門口的侍衛閃身跑出去,老劉正派人去找盧炎,也走過去扶起沈蝶舞「蝶舞夫人,您起來吧」


  「對不起」哭著,沈蝶舞委屈的捂住臉「我,我,我不該讓公主跟我一起去,我,我,我本來不想讓公主跟我一起去的,我,我真的,真的迷了心竅了」


  「夫人」老劉正走過來,遞著手絹安慰「不怪您,不怪您」


  「大王」看著陸珈一直臉朝外僵直著背影站著,沈蝶舞小心翼翼的往前走,被陸珈冷聲攔住。


  「不要過來」始終沒有回頭,陸珈冷聲開口「請你現在就回去,不要在我面前」


  「大王」


  「大王」


  沈蝶舞跟老劉正一起開口,老劉正的震驚,沈蝶舞的痛苦。


  「大王在怪我」沈蝶舞的淚始終不幹「大王,在怪我嗎?」


  「盧炎怎麼還沒有來」哪裡有心情聽沈蝶舞解釋,陸珈厲聲對著門口開口「怎麼通報的,怎麼這麼慢」


  「大王息怒」


  看著沈蝶舞晃著身子往後退了一步,老劉正走過來,勸慰著陸珈「大王等等,盧督衛一會兒就來了」


  「大王」


  「蝶舞夫人」沈蝶舞開口之前,老劉正開口阻攔,對著沈蝶舞躬身「夫人先回去吧,等會兒兵荒馬亂的,別傷著您」


  「……」無聲的搖頭,沈蝶舞看著門口站著的憤怒的背影,悠悠的,傷感的開口「若是公主出了意外……」


  「閉嘴」門口一直站著的人終於說話了,卻說出了最讓她痛的話。


  「從現在開始不要再說話」這是陸珈轉過頭說的第二句話,從那雙憤怒到猩紅的眼睛可以看出陸珈的憤怒。


  再次往後退了一步,沈蝶舞看著眼前的人,從來到現在,從來沒有,從來沒有對她說過這麼重的話,今天,是第一次,為了南界公主的第一次。


  「大王」盧炎帶著兵馬從外面跑進來,也結束了兩人的憤怒對視。


  憤怒的轉身,陸珈跑出大殿上馬,毫不猶豫的疾奔而去。


  大殿中,沈蝶舞看著走遠的背影,心痛的像是裂開了一道縫,怎麼也合不上,晃著身子要倒被老劉正扶住,安慰的開口「蝶舞夫人,大王只是急了,您可千千萬萬的別見怪」


  「劉正」淚流如注,沈蝶舞扶著老劉正的胳膊,哽咽著開口「讓我去,如果公主出了什麼意外,我就去給公主殉葬」


  「夫人」老劉正為難的開口,沈蝶舞哭的全身顫抖「求你,求你了,讓我去吧,你還沒有看懂大王的意思嗎?若是公主出了意外,那我,也就沒有臉在這裡了」


  「夫人」老劉正為難的開口,看著沈蝶舞悲戚的神色,最終還是嘆了口氣,招手外面「備一輛馬車,我隨夫人一同前往」


  「是」外面的太監應聲,老劉正躬身勸慰沈蝶舞「夫人不要難過,大王,大王會懂夫人的心的」


  「哎」一聲嘆息,兩行清淚,沈蝶舞抬頭看著外面的天色,喃喃自語「這都是命,萬般皆是命,我不怨,無悔」


  「夫人」老劉正再次躬身,太監趕著馬車過來,老劉正扶著哭的身形不穩的沈蝶舞上車,馬車隨著前面的隊伍跑著。


  **

  陸珈一馬當先,幾乎是飛奔向西漠郊外的大營,隊伍到的時候,西漠那邊的人馬也嚇壞了。


  他們是真沒想到,北界王的人馬會這麼快。


  他們以為,北界王聽到這個消息后,會第一時間跟東界王或者是西漠狼王交涉,沒想到直接就殺過來了。


  駐守大營的是梁丘陽,西漠唯一的一支正規軍,說他正規是因為,這個人的軍紀鮮明,統計記錄,在東界的西漠統領軍里,梁丘陽是為數不多的幾個隊伍里的其中一個。


  也是因為這個,陸珈才帶著人馬站在了門外,要是依陸珈現在的心情,換了人是要直接衝進去的。


  木製的城牆上,梁丘陽一身盔甲,火把中,面沉似水的低頭看著為首馬上的陸珈,聲音帶著譏諷。


  「北界王來做什麼來了,在下怎麼不懂呢」


  「不需要你懂」坐在戰馬上,陸珈抬起頭看著梁丘陽「把人給我就行了」


  「北界王說的哪裡話」嗤笑著,梁丘陽滿滿的不屑「這裡是我西漠的大營,我這裡能有你什麼人?」


  「我不想跟你打啞謎」陸珈明顯怒了,猩紅著眼看著牆上的人「梁丘陽,我給你面子才沒有打進去,就你這點人馬,你抬頭看看我的人馬?我告訴你,你逼急了我,別怪我犯渾」


  「你……」


  「將軍」


  梁丘陽剛要說話,被一旁的軍師攔住,低聲開口「不要硬碰硬,依照北界王現在的心情,如果硬碰硬,對我們沒有好處,就讓北界王進來吧,反正,我們也沒有損失」


  「可是」梁丘陽溫怒「北界王的女人燒了我的糧草,就這麼算了嗎?我的臉往哪兒擱」


  「糧草我雙倍還你」坐在馬上,陸珈對著城牆上喊「把人給我,別嚇壞了她」


  「……」城牆上的士兵聞言,都暗暗地翻白眼:嚇壞了她,開玩笑的吧!她把我們嚇壞了好嗎?!

  「開城門」幾經考量,梁丘陽悶聲開口,隨後對著城下的陸珈開口「但是你的隊伍不能都進去,你可以帶著人進來,你願意的話,我就開」


  「行」毫不猶豫,陸珈舉手阻止住身後人的阻攔,對著梁丘陽開口「我只帶隨身侍衛,你開門吧」


  「好」咬著牙,梁丘陽對著兩邊的人擺手,大門敞開。


  陸珈對著身後的人擺手「你們在外面等著,陳濱白帶著,隨時見機行事,盧炎帶著人給我進去」


  「是」身後的人應聲,陳濱白提著馬上前,盧炎跟著陸珈翻身下馬,帶著幾十人的隨從跟著陸珈急匆匆的往裡走。


  進門口,營內的士兵跑過來,帶著陸珈往裡走,梁丘陽順著樓梯下來,看著陸珈急匆匆的走,不斷的出著氣:真是豈有此理。


  心急如焚,陸珈跟著前面領路士兵的腳步往前急匆匆的走,剛繞過後面帳篷的一條路,就聽到了一陣歡聲笑語聲。


  主要的是,聲音夾雜著一個清脆響亮的女聲,滿滿的不解,陸珈放慢了腳步,順著聲音往前走,看到前面的一幕,連陸珈自己都驚訝了。


  他們的南界公主,一身黑色夜行衣,盤腿在厚實的棉墊上,身邊放著紅彤彤的火炭盆,面前放著矮桌,矮桌上擺滿了點心,茶具。


  再往前走幾步,站在原地,陸珈徹底懵住的看著眼前的景象,


  四周幾十個人舉著火把照亮院子,中間放著熊熊燃燒的篝火架子,十幾個士兵正在圍著篝火唱歌跳舞,有的在表演摔跤,主位上,那個嬌俏的小公主,不停地鼓掌叫好。


  這,哪裡是俘虜,不知道的,還以為來這搞娛樂節目呢!


  「這就是你的女人」梁丘陽氣不憤的走過來,斜著眼看著坐在棉墊上笑的開心的女子「簡直不可理喻」


  「呵」長久的緊張過去后,陸珈笑了,卸下心房,看著那個開心的女子,從心裡發出的笑。


  「北界王——」主位上正開心大笑的普蘭馨,抬頭看到陸珈,小燕兒一樣扇著翅膀撲來過勞,當著眾人的面撲進了陸珈的懷裡,開心的呼喊「我就知道你會來,我就知道你回來」


  「好了」撫著普蘭馨的背,陸珈責怪的低聲開口「你怎麼這麼不聽話,你要嚇死我嗎?」


  「我才沒有」嘟著嘴,挎著陸珈的胳膊,普蘭馨笑的天真介紹著下面的人「我跟你說哦,這都是好人,你都不要殺了,他們也不願意來的,他們那邊可好了,我都聽他們說了,來,你們也跟北界王說說」


  普蘭馨拉著陸珈往前走,陸珈完全搞不清狀況,只得被普蘭馨拖著走,在主位前坐下,普蘭馨切了一塊羊肉遞給陸珈「你嘗嘗,可好吃了呢,他們說,他們那裡可美了,還連接著好幾個國家呢,好幾個國家的人都來他們那裡做生意,真的」


  「……」翻了普蘭馨一眼,陸珈拉著她坐在一邊,抬頭看站在人群中的梁丘陽,僵硬的扯開笑容開口「多有冒昧,感謝你把公主照顧的這麼好,來日一定親自向您賠罪」


  「不用了」梁丘陽也有點局促,對著一旁擺手,有人拿來了矮桌棉墊,梁丘陽坐了下來,對著陸珈拱手「本來,也不是囚禁公主,所以,回去也是應該的,只是,北界王既然來了,那麼,我就,說幾句話,北界王聽聽」


  「也好」陸珈對著帶來的兵馬擺手「你們隨意,我跟梁將軍聊聊」


  「是」盧炎拱手,帶著人走到一邊,梁丘陽也對著兩邊的擺手,士兵擺了火盆架,代替了火把,士兵也走到一旁,亮出了一片場地。


  主位上,普蘭馨頭枕在陸珈肩膀依靠著,看著圍著篝火跳舞的士兵,不斷吃吃的笑,幸福滿滿。


  看著南界公主幸福的表情,梁丘陽低頭輕嘆一聲,舉起酒杯對著陸珈一飲而盡。


  「不瞞北界王」又自斟了一杯,梁丘陽開口「我們不想打仗,我們覺得沒必要打仗,我們這裡的人都不是專業的士兵,他們都有家小,都有自己的草原牧場,這幾年,天公作美,我們的草原在擴展,海上碼頭上越來越多的人願意跟我們做生意,我們的生活正在美好,我們並不想打仗」


  梁丘陽說著,愁緒難解的,又再次仰頭喝了一杯,唉聲嘆氣的開口。


  「可是我們的王不這麼想」梁丘陽接著開口「我們的王胃口大,他要一統大業,所以,他不顧我們的意願,不理會我們的反對,一心一意的進駐西秦,可是西秦對我們來說,什麼都不是,不是我們的草原,不是我們的大漠,不是我們的家,就是再繁華,也是一張皮囊,我們並不喜歡」


  「那你們就不要跟著他啊」普蘭馨聞言,感傷的,天真的開口「你們回去啊,回去過你們的日子,不要跟著那個可惡的狼王了」


  「哎」梁丘陽無奈的開口「哪有公主想的那麼容易」


  「怎麼不容易啊」挎著陸珈的胳膊,公主天真的出著主意「你就帶著人跑啊,你們不當兵了啊,就說不當兵了,他能把你們怎麼樣?」


  「公主不知道,我們的那裡已經沒有男丁了」梁丘陽的酒勁上來,憂傷的開口「男子十六歲就必須要參軍,我們的牧場都是我們的祖父輩,六七十歲的老人在打理,我們在北界戰場上,傷的傷死的死,有多少人能回去,看看家園,看看大漠的落日,有誰知道,那是我們愛的地方」


  「你們不願意呢?」不等陸珈說話,公主氣憤的開口了「你們就是不參軍,他們能把你們怎麼樣?」


  「是有罪的」梁丘陽低頭「他會殺了我們的父母跟妻兒」


  「太過分了」普蘭馨拍案而起,陸珈拉都沒有拉住,就看到普蘭馨眼裡閃著淚花跑到梁丘陽面前,哽咽著開口「你們走吧,有我爹跟北界王給你們做主,你們走吧,看他們敢把你們怎麼樣!」


  「公主」


  「普蘭馨」


  梁丘陽驚嚇的抬起頭結巴著開口,陸珈十分抱歉的對著梁丘陽抱拳,對著普蘭馨擺手「回來」


  「哼」很是不滿意,普蘭馨轉身做到陸珈身邊,憤怒的開口「沒想到西漠狼王這麼壞,看他平時笑嘻嘻的,還以為他是好人呢,沒想到這麼壞」


  「好了」攔住普蘭馨的喋喋不休,陸珈認真的開口「打斷別人的話是不禮貌的行為,你知道嗎?」


  「……」嘟著嘴坐著,普蘭馨低著頭委屈的開口「我也是生氣嘛,幹嘛這麼凶,我知道了啦」


  「……」翻了普蘭馨一眼,陸珈對著梁丘陽抱拳,無奈的嘆息著開口「那將軍,現在是什麼意思,我能做些什麼?」


  「不打行不行」梁丘陽皺著眉開口「可不可以不打?」


  「不打?!」低頭陸珈看著桌子上的差點,抬頭看已經玩在一起的兩撥人馬,半晌后悠悠的開口。


  「你知道在西秦,全西秦,每一年你們西漠蒼狼有多少起命案,輕的不說,就像東天里在北界王犯下的那種命案」


  陸珈抬頭看著梁丘陽,認真的開口。


  「三五百宗」認真的開口,陸珈看著梁丘陽的驚訝,接著開口「等於每一天,每一個時辰,你們西漠的人都在犯著人命案,這跟你們的王不是沒有關係,就像你說的,你們不願意打仗,你們愛你們的家園,同樣,我們也不願意打仗,我們也有自己的家園,跟你們的心態一樣,我們,也想守衛我們的家園,所以,這一仗,不可避免」


  「我們退了還不行嗎?」梁丘陽急急地開口。


  「你們說了算嗎?」陸珈緊接著跟問,而後無奈的搖頭「你們說了是不算的,你們的王現在覺得你們依靠東界王,勢如破竹,怎能聽得到別人的話」


  「……」梁丘陽坐在原地,眉頭在無奈的皺緊,只是看著陸珈,眼睛有無奈,有悲涼,有不甘。


  「難道我們就註定要為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死去嗎?」


  梁丘陽開口,聲音帶著滿滿的無奈滄桑「我們只是想回到我們的家園,牧羊割草,難道這個願望就這麼難嗎?」


  「不難」看著梁丘陽的眼睛,陸珈認真的搖頭「一點都不難,我保證我能做到,我可以把你們的家園建設的更好,只要你們願意相信我」


  「……」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梁丘陽的眼睛在閃著光「大王,說的可是,說的可是真的」


  「真的」認真的開口,陸珈看著梁丘陽「我發誓,是真的,我可以讓你們回去,放馬牧羊,妻兒老小團圓,身子比以前更好,你如果願意相信我,召集一些,願意回家的統領,把這件事解決,把你們的西漠先給我治理,我保證,我不是你們的王,我只是幫你們治理」


  看到梁丘陽的疑惑,陸珈舉起了四指保證「我保證,我不收你們的一兵一卒,誰的兵馬誰帶走,我只是幫助你們治理家園,治理的好了,功我不領,治理的不好,你們可以隨時遣我走,關起你們西漠跟北楚的城門,用不來往」


  「大王,說的是真的」梁丘陽明顯的很是不信,眼神里卻也閃著光「我們可以回家嗎?」


  「可以回家」陸珈保證著開口「我可以讓你們回家,而且比以前過得好,公主不是說,你們那邊連接海岸嗎?我們可以開通四條路,通向東南西北,各個方向修建一個碼頭,沿途幾里路建築一個驛站點,你們本地人可以在那裡經營。


  我們可以用馬車接送客人,從第一站到最後一站,一路直達,路上也可以在不同的驛站下車,來跟去的盡頭,都有一個公交站,每一天定點發車,用合理的錢,或者最少的錢,服務民眾。


  我們還可以在沙漠戈壁深處建一個旅遊點,我們可以種植樹木擴建綠洲,我們可以搞生態養殖,修建水庫,甚至做沙雕藝術展吸引外來的旅遊客,這樣,我們就有錢了,有了錢,我們就個月搞更多的項目,越發展越強,就不存在苦守沙漠草原這一說了」


  「好美好美」普蘭馨感動的熱淚盈眶鼓掌「好棒好棒,真的太美了,太美了,你好棒」


  「只要你相信我」拉下普蘭馨的手,陸珈情真意切的再次開口「讓我試試,就算我做的不好,你們起碼可以回去,選你們自己的王,我保證,我絕不干涉」


  「梁丘陽」


  「梁丘陽」


  身後十幾個人影走了出來,個個披著盔甲,一旁正在觀賞的盧炎,一看情況不對,慌忙的帶著人馬過來,被陸珈抬手攔住,看著眼前的人們。


  「既然都在,我也不用再說第二次了」陸珈接著開口「你們覺得我的建議怎麼樣,我還是那句話,我保證,我,絕對不干涉你們的選舉,只要你們覺得我代領的不好,我可以立即撤回」


  「梁丘陽」身後的人們再次開口,都帶著期盼,梁丘陽站起身,轉頭為難的開口,看著眼前的將軍們「我們要聽北界王的嗎?」


  「梁丘陽」眼前的人再次紛紛開口,梁丘陽也為難的低下頭。


  「我們聽北界王的,就是在叛變」梁丘陽低著頭,痛苦的閉著眼開口「可是,我們真的是不想打仗,打北界那一場仗,已經花了我們的大量的人力物力,再打下去,我們的老本就賠光了」


  「那就不要打了」普蘭馨淚盈盈的,跑到梁丘陽面前,哽咽著開口「你們的女兒一定盼著你們回去呢,我爹爹這些年不願意打仗就是不願意離開我,我也不願意離開我爹爹,我一定很想我爹爹,所以,你們的女兒一定很想你們,所以,你們別打了,你們回家吧」


  普蘭馨的一番話讓前面的七尺熱血男兒們都低下了頭。


  含著淚,普蘭馨泣不成聲的開口「剛才那個士兵說,他出來的時候,他的兒子才兩歲,還有個士兵說,他出來的時候,他的女兒才剛滿月,他的弟弟戰死在沙場上,他弟弟的女兒才五歲,不要打仗了,你們回家吧,你們的家人一定很想你們,一定很想的,就像……就像,那一年我想我爹爹一樣」


  普蘭馨哭的斷斷續續,切身經歷的講著自己的故事。


  「那一年我還小,我爹說要打仗,我哭了很久,我爹後來就沒有去,我可高興了,其實我爹爹以前也不是這樣,我爹爹也會武功,也是英雄,但是為了我,我爹爹就不出去打仗,你不出去打架了,就在南界那個小地方守著我。


  其實我很感動的,我知道我爹爹愛我的,我特別感謝我爹爹——」


  普蘭馨站在人群里哇哇大哭,營房外的小路上,南界王扶著身邊的老太監也哭的泣不成聲,對著身後的人擺手。


  「我們走,我們走」含著熱淚,南界王帶著人扶著老太監的手往外走「你看那孽障回去,我不打斷她的腿,這個孽女,就知道給我惹事」


  「是,大王」老太監也跟著淚眼漣漣,扶著南界王一邊走,一邊哭,身邊的士兵,也有的在抹著眼淚。


  站在營房後面,看著裡面的一切,沈蝶舞也在哭,只是心情不同。


  她有些嫉妒。


  南界公主多好啊,天真善良,要是她,她也喜歡,那麼美好,那麼不食人間煙火的人兒。


  就算說出,吃不起飯,為什麼不吃肉這樣的話,都不會有人討厭。


  但是她不一樣。


  她從小就被所有人看不起,她練功練的傷痕纍纍,也不會有人心疼,不對,有一個人心疼她,寵她,卻寵的不是她,寵的只是長得跟她很像的人。


  人人都說,她外交手段了得,卻不知道,她第一次接觸的時候,那種無奈。


  卻不知道,一次次被不認識的人摟在懷裡,她是那麼的害怕無助。


  沒有人知道,她喝練酒量,喝不醉是怕自己*,她怕自己失了身,就真的成了一個人盡可夫的妓女。


  她討厭這個詞,她不是妓女,其實,她活的還不如妓女,妓女也能迎來送往的尋找贖身的恩客。


  而她,連出路都沒有,她像是一個沒有人要,討人嫌棄的人,到哪裡都不受歡迎。


  今天發生的一切,就是在告訴她這件事。


  她做好了死的準備,都比不上南界公主的一笑俏麗的笑容。


  這就是命,這就是命。


  誰也改變不了。


  「夫人」


  看沈蝶舞哭的止不住,老劉正也嘆息的為難的扶著沈蝶舞,勸慰著「夫人別難過,您為大王做的,大王會看到的」


  「我們回去吧」泣不成聲,沈蝶舞扶著老劉正往外走。


  主位上,陸珈看著沈蝶舞哭的顫抖的背影,心裡也有一絲絲的難過。


  今天聽到事情的第一反應是,普蘭馨豈能是沈蝶舞的對手,一定是沈蝶舞陷害了普蘭馨。


  所以,她才會發了那麼大的火,其實想想是不對的,她不該這樣做。


  如果沈蝶舞並沒有惡意的話。


  「大王」一旁梁丘陽拱手開口「我等決定一試」


  「好」在普蘭馨開心的蹦跳里,陸珈笑著開口,眼角的餘光看著沈蝶舞走遠的方向,壓住心中的難受,回神對著梁丘陽及眾位將軍拱手。


  「這件事我會處理好,將軍們在外面接應就好」


  「一切聽北界王的」梁丘陽領著其他幾位將軍拱手,陸珈對著他們拱手還禮。


  「那,什麼事兒,就明天吧,明天一早,眾位聽我的信兒」陸珈再次拱手開口,梁丘陽帶著他們還手回禮。


  又多說了一些部署后,天微微發藍,五更過的時候,陸珈帶著昏昏欲睡的普蘭馨,跟那幾個將軍告別後,帶著普蘭馨上車,準備回去。


  只是剛上車,普蘭馨就醒了,挎著陸珈的胳膊,笑的神秘兮兮「天快亮了,我們看完日出再走吧」


  「哎」一聲嘆息,陸珈無奈的看著眼前的小女子「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看日出」


  「你說你看不看吧」普蘭馨嘟起嘴,威脅的眯起眼「告訴你,你要是達不到我的滿意,我就不讓你回去,哼」


  「……」跟普蘭馨對峙了一會兒,陸珈決定投降,因為確實有太多的事兒要做,現在,雖然答應的好,卻毫無頭緒,她心裡也是急的。


  可是普蘭馨顯然不知道,只是拽著陸珈下車,甩開所有的人在路上跑著,越走越高,越走越高,一直到山坡上,普蘭馨張開胳膊,對著遠方的天空喊「唔~」


  「呵」慢悠悠的跟著普蘭馨身後,陸珈看著漸漸升起的朝陽,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心中清明了一片,卻也不忘調侃普蘭馨「你這麼叫,也不怕把狼招來」


  「招來我也不怕」轉身挎住陸珈的胳膊,普蘭馨嬌俏的開口「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多少狼你都能一劍下去,一分為二」


  「我一劍下去,一分為二」


  腦海中閃過一個情景,讓陸珈靜了下來,看著遠方的天色。


  幾年了,就在這一刻,她清晰的記起了那張臉,那個一臉寵溺的笑容。


  那樣的清晰,就像就在眼前一樣,讓她瞬間冷靜了下來,彷彿那個人就在眼前,就在身邊,讓她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靜。


  整個身心都在放鬆。


  我心裡很亂。


  聽著身邊普蘭馨嘰嘰喳喳的話,陸珈在一個石頭上坐了下來,看著對面,對面石頭坐著的人,只有她才能看到的人。


  這一刻,她突然很珍惜,她心裡知道這是假的,可是她十分的不舍眼前這個人消失,她好想跟他說說話,就算她知道,這個人是假的,是不存在的,她也想說說。


  忘記一切,只是說說話。


  「為什麼亂」對面的人說話了,俊美的臉龐被笑容帶動著,那樣的清晰透明。


  「彷彿一切都不對了」她在心裡默念著「好像一切都不對了,有時候會覺得很累很累」


  「那為什麼不會到我身邊來」對面的人在說著話,眼裡放著光「你知道我有多想你,那你為什麼不回來見我」


  「我回不去了」她在答著「永遠回不去了」


  「要一生一世一雙人嗎?」對面的人開口,認真的看著她。


  「你可以嗎?」知道是假的,她問出了心裡最想問的話「你可以跟我一生一世一雙人嗎?你可以嗎?」


  接著,她失望了,因為眼前的人,眼睛越來越複雜,越來越為難。


  轉過頭閉上了眼睛,她親自送他離開「你愛的還是你的國家,你的民眾,多於愛我」


  「大王——」普蘭馨不滿的推著她,陸珈也驚醒回神,再一次看向那個位置,是一堆空蕩蕩的石頭。


  「這是對的」低頭,陸珈笑了,也說出了聲「你的決定是對的,我理解你」


  「你在說什麼?」普蘭馨不滿的開口,嘟著嘴看她「你陪我出來看落日,結果你卻在睡覺」


  「我睡覺了」抬頭看著大起的日頭,陸珈深深地出了一口氣「原來是場夢啊」


  「是啊」嘟著嘴,普蘭馨斜著眼看他「做夢夢到誰了,夢到沈蝶舞了吧,別以為我沒看到,你看到沈蝶舞那個賤人哭,你看把你難過的,怎麼你捨不得啊」


  「說起沈蝶舞」回過神,陸珈轉頭,在朝里看普蘭馨「是沈蝶舞讓你來的嗎?」


  「是啊」把玩著辮子,普蘭馨毫無心機的開口「那女人跟變魔術一樣,出了你的後宮,找了家成衣鋪買了夜行衣,又到一個客棧,沒想到有人接應,更沒想到,到西漠大營還有人接應呢」


  聽著普蘭馨的話,陸珈微微的皺著眉:這麼說的話,就算是沒有普蘭馨,沈蝶舞今天也一定會來。


  「她想死呢」普蘭馨繼續開口,聲音透著得意「說讓你記著她,我才不給她這個機會,我就不讓她死,所以,火著了,她讓我走,我偏不走,我讓她走,我才不給她這個機會呢」


  晨陽里,陸珈低著頭站在原地,心裡一陣陣的緊。


  沈蝶舞哭的顫抖的背影一遍遍的在她眼前晃著,陸珈硬著晨陽轉身往回走,普蘭馨跟著身後嘰嘰喳喳的說著話。


  太陽,越升越高,將兩人的身影拉長,斜斜的在山路山。


  路上送普蘭馨回去,陸珈乘車回王宮,一路上也是心事重重。


  王宮門口,老劉正遠遠地在等了,陸珈下了車往裡走,貌似無意的開口「夫人……還好吧」


  「大王放心」老劉正瞭然於心的笑「沒事,夫人也就是心裡不舒服,過兩天就好了」


  「嗯」應著聲,陸珈低著頭往正殿走,在主位上坐定,翻著摺子,總覺得心神不定,抬手那香爐上的茶盞,抬著手又放了下去,腦海里總出現沈蝶舞哭的顫抖的背影。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陸珈壓下心口的不適,接著批示摺子。


  現在似乎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浪費,她似乎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大王」老劉正站在門口,似乎看出了陸珈的心神不定,端著茶盞走進來,躬著身勸慰著開口「要不,老奴陪您去看看夫人」


  「……」被說中了心事,陸珈單手撫住額頭,疲憊的開口「我總覺得我好像哪裡錯了,我是誤會沈蝶舞了嗎?」


  「大王英明」老劉正躬身,笑的讓人如沐春風「這事兒老奴知道,大王願意聽,老奴給您說說」


  「噢~」陸珈抬頭看著眼前的老劉正「你說說看,我是不是誤會了」


  「大王英明」老劉正躬身,笑的和暖「日前,蝶舞夫人給大王綉了一件衣袍送過來,剛好聽到大王在殿內議政,蝶舞夫人也是著急,就急匆匆的離開了,過了一會兒又來了,正好碰到史大夫跟仲大夫,就在門口說了些什麼。


  後來夫人進來,跟大王又說了會兒話,就出去了,夫人走了,大王就睡了,就睡了很久,仲大夫一直在門口守著,後來大王醒來,發現了茶盞的事兒,震怒斥責了咱們。


  蝶舞夫人再次回去后,然後被招來,跟大王說了兩句話就走了,據老奴所知,公主是後來的,而且是公主把夫人拉走的,然後兩人就一起消失了,具體是去做什麼?老奴也不知道了」


  坐在主位上聽著,陸珈的眼睛始終低垂著,真的沒有想到她也有以人斷事的一天。


  聽到沈蝶舞說普蘭馨被抓了,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普蘭馨被沈蝶舞算計了,其實,怎麼能這麼想。


  現在想來,沈蝶舞在殿中站著的時候,神情那樣的委屈無奈,她該檢討,她該審視自己的錯誤,卻一時間完全沒有頭緒。


  她甚至不知道接下來,自己該怎麼辦?!


  是去勸慰,還是該躲起來。


  心情壓抑著,陸珈低著頭翻著摺子,一筆一筆的批示著,老劉正站在一旁察言觀色,半晌后再次低頭躬身「大王,要不,老奴去請夫人來」


  看陸珈低著頭沒有說話,老劉正繼續笑著開口「大王不知,夫人從回來就開始哭,一直哭到回去,剛才聽他們掌勢公公說,夫人一直在哭,滴水未進,看著……也著實讓人心疼」


  再次用單手扶住了額頭,陸珈閉上眼睛,心裡亂糟糟的一片……


  「大王」老劉正再次躬身,和暖的笑著「老奴雖然天緣殘缺,卻也伺候的久了,懂得一些兒女情長的方式,老奴斗膽,您看看是不是這個理兒,您呢,也沒有怪夫人的意思,只是因為幾句話,夫人呢,一直傷心著,總覺著吧,大王對夫人有什麼不滿,其實,大王何不去瞧瞧,把話說開了,您的心開了,蝶舞夫人的心也開了,這不,一天雲彩散了嗎?您說是不是大王」


  「……」單手扶著額頭,始終愁緒不展,手裡有一搭沒一搭的翻著摺子,殿門啪嗒一聲響,笑呵呵的老劉正轉頭,看到門口的人後,幾乎是驚呼出聲「夫,夫人」


  『騰』的一聲,陸珈坐直了身子,滿臉驚訝錯愣的看著門口站著的人,沈蝶舞一身白衫,簡單的倌發,一身素凈的出現在門口,精緻的臉蛋上因為哭過的關係,略顯紅腫,眼睛更是紅腫不堪,手裡托著茶具,款款的走過來福身,聲音沙啞「大王,蝶舞來請罪」


  「噢~噢~噢」連續發了三個單音節,陸珈幾乎是慌張的轉頭看老劉正,之後對著沈蝶舞慌張的擺手「不,不用,劉正,快,快賜坐看茶」


  「謝大王」沈蝶舞沙啞著聲音福身,老劉正慌忙的跑過去接過沈蝶舞手中的托盤,笑著開口「夫人請坐,老奴再為您沏一盞新茶,您稍等」


  「有勞了」沈蝶舞福身,老劉正急急的擺手,之後端著托盤退了出去。


  接著,大殿出現了空前的沉默,長久的時間沒有人說話,也沒有動靜,沈蝶舞至始至終低著頭坐著,不哭不動,不笑不怒,透著一股倔強,一股強硬。


  主位上,陸珈偷偷地抬眼看著殿上左手邊坐著的女子,也在心裡思考著,她要怎麼應對,或者說,該怎麼打開話題。


  打開話題要說什麼?!


  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


  真相說出來會不會更傷人,那麼,她下一步該怎麼做!

  跟著沈蝶舞一樣不動不說話,那這算不算冷暴力!

  何況,本來就是自己誤會人家在先,如果這麼坐下去,是不是就顯得過分了!

  「時辰不早了」好半晌,沈蝶舞站起身,對著陸珈躬身「蝶舞告辭了」


  「埃」看沈蝶舞往門口走,陸珈反彈一般從主位上站起來開口「沈蝶舞,你……你等等」


  「……」沈蝶舞僵直著背影站著原地,木板一樣的站著,硬著聲音開口「大王什麼事兒」只是並沒有回頭,一直臉沖著門口的位置,給陸珈一個後背。


  「我……我」結巴著,陸珈站著主位上,絞盡腦汁的想著詞「我給你道歉,確實,確實是我的不對,我,我應該,應該跟你道歉」


  「大王說的哪裡話」沈蝶舞僵直著身體開口,聲音儘是隱忍「大王不需要跟我道歉,我有自知之明,大王說的……北界王的夫人,我不卑賤,都是假的,我跟……公主是有區別的……公主,公主,我在大王不一定救,她在一定救,我開始不信,我後來信了,這……就是命,怨不得,怨不得任何人……」


  「我並不是這個意思」站在主位上握緊衣角,陸珈結巴的語不成句「我沒有那個意思,我,我只是,我當時知道急了,你知道,普蘭馨,她,她還是個孩子,她,她什麼都不懂,我,我確實急了,我,沒有其他意思,你,你不要放在心上」


  「這是大王的心裡話」背對著陸珈,沈蝶舞開始哽咽「那,若是我,若是我在那裡,大王會不會去救我……」


  「我當然……」


  「當然不會」門口一道嬌叱打斷兩人的對話,陸珈一愣,抬頭看普蘭馨換了一身粉色的衣裙,蹦跳著走了進來,看著門口的沈蝶舞皺鼻子。


  「我就知道你不會就這麼算了」翻著白眼,普蘭馨斜瞥著沈蝶舞「幸虧我回來看看,沒想到真被我猜中了,你果然在魅惑大王,告訴你,沒用的,大王不喜歡,只喜歡我」


  「……」站在主位上無奈的翻著白眼,陸珈對著普蘭馨擺手「你先去屋裡等我,我等會兒過去」


  「我不……」傲慢的揚起頭,普蘭馨不依不饒「我才不給這狐狸精勾引你的機會,再說,我傻啊,我讓你們倆單獨相處,我才不會呢,你,快讓她走,我要睡了」


  「你……」陸珈氣到氣結,皺緊眉頭看著大殿中的普蘭馨,又看看沈蝶舞,幾度氣結,最後對著普蘭馨擺手「你快回屋去」


  「我說了我不」扛上一般,普蘭馨背著手頂嘴「我就不,就不就不」


  「你真是……」轉頭看沈蝶舞的身影更加的僵硬,陸珈急的對普蘭馨開口「我有話跟沈蝶舞說,你先離開」


  「我憑什麼離開啊」普蘭馨聞言驚訝的皺緊眉頭「我可是你愛的女人,她是誰啊,她是個舞女,她什麼都不是,她有什麼資格給你談,你憑什麼讓我走……」


  「蝶舞告退了」沈蝶舞始終沒有轉頭,只是福身後,抬腳堅定的走向門口,但是還是能清晰的看到她的身影在顫抖。


  「哭什麼哭」站在門口嘟著嘴,普蘭馨不滿的對著沈蝶舞的背影喊「你哭我也不會內疚,你隨便哭,真是煩死了啦」


  「大王」老劉正從一旁的花廳端著托盤進來,看著殿內的情況,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接著很快的反應過來,對著普蘭馨躬身請安「公主,公主來了」


  「怎麼你不高興啊」普蘭馨心情正不好,轉頭看到老劉正,接著揶揄「你巴不得我不來吧,這也你就能把沈蝶舞那個賤人安排到身邊身邊,我算是看出來了,你是無時無刻的不想著把那女人弄到大王身邊啊,看你這份盡心儘力,要不是看你是太監,還以為那賤人跟你睡了……」


  老劉正端著茶盞一口氣沒上來,差點翻過去,陸珈也是瞪大了眼睛。


  誰會想到這麼一個這麼個身驕肉貴,養在深宮的嬌貴公主會大庭廣眾的說出這種話。


  很明顯的,老劉正嚇住了,陸珈也嚇住了。


  安靜的大殿里,兩人就那麼睜大眼睛站著,一時間沒有了聲響,老劉正瞪大眼睛轉頭看陸珈,手裡端著托盤,也不知道該請罪,也不知道該退下,就那麼站著,尷尬立現。


  「幹什麼?」普蘭馨倒是絲毫不尷尬,見怪不怪的從老劉正托盤上拿起茶盞,對著老劉正不耐煩的擺手「你下去吧,本公主跟大王要歇息了,沒事別進來壞我們的好事」


  「……」又一次老劉正驚訝的合不攏口瞪大著眼睛躬身,然後縮著頭躬身,對著陸珈也躬身後,弓著身子退了出去,關上了門。


  「傻帽」看著老劉正的驚訝,普蘭馨嗤笑著,端著茶輕品著,不停地點頭讚賞「這鐵觀音就是香,真是香」


  「你說話,就,不能注意一些」主位上終於反應過來的陸珈不滿的開口「你這樣說話,你,你還是跟女兒家呢」


  「女兒家怎麼了」毫不在意,普蘭馨翻著眼看陸珈「他們不是總說沒見我來過嗎?那我就來一次讓他們看看,無語死了,好吧,我要休息了,你偏殿有床吧」


  普蘭馨晃著走,陸珈瞪圓了眼睛,疑惑著開口「你睡偏殿」


  「我當然睡偏殿」瞬間轉身環抱著身子,普蘭馨瞪大著眼睛看著陸珈,緊張的開口「你……你別亂想啊,我,我還沒有跟你成親呢,我可不答應」


  「……」翻了普蘭馨一眼,陸珈撇嘴「去吧去吧,還以為你多厲害的一個公主呢,也不過如此」


  「想激我啊,沒門,我才不會上當呢」普蘭馨皺著鼻子往內殿,嘟嘟囔囔的走著「要不是為了你,本公主才不願意在你這裡將就呢,本公主的房間被子暖著呢!」


  「……」心下一暖,陸珈走出書案,走到普蘭馨房間的門口,看著房間內簡單的陳設「我找人給你拿被子」


  「不要」翻著眼坐在床上,普蘭馨嘟嘴「我勸我爹,我爹不願意幫你,我才來騙他的,哼,就氣他,誰讓他冥頑不靈,好了,我要休息了,你走吧」


  『嘭』的一聲,房門關起,陸珈被震得激靈了一下,抬頭看著緊閉的門口,低頭輕笑出聲,嘆息著轉身回到主位,繼續的批閱奏摺。


  南界公主,其實,是個不錯的人。


  就是,嘴壞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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