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政治犧牲的沈蝶舞(一更,二更在兩點)
乾冷的天地,空氣在凝結,人們屏氣凝神看著屋裡的情況,只有盧炎細細碎碎的聲音在房間里流淌。
門口外,南界王在人群里站著,看著裡面的情況,臉色不是很好,但也看不出動靜來。
普蘭馨在門口趴著,雙手捂著臉,哭的全身哽咽。
這一切都是她的錯,她昨天就沒有發現沈蝶舞一天都沒有回來,若是她早發現一點,沈蝶舞也不會被楚君新后打成這樣。
還有,沈蝶舞也太想不開了,怎麼就這樣想不開呢!
楚颺站在門口,看著裡面的情況,也是在心底一陣陣的嘆息。
本來想著放這女子一命,沒想到到頭來還是這樣一個結局。
其實從心裡,他也是有些內疚的,這事兒雖然以芸妃霸道而起,但是,確實在沈蝶舞進宮的時候,他就收到了消息。
他選擇不動,開始也考慮的是兩國的交惡,後來看到西秦驛館這邊一直沒有消息,他確實在這女子身上動了心思,若是蕭家敢不動聲色殺了這個女子,也是他拿下蕭家的一個契機。
為了這個,他做好了所有的準備,為的就是引蕭家入局,可是臨門一腳,南界王在最後的時刻闖了出來,把這女子救走了,雖然有些遺憾,但是,心裡還是覺得,這也不失為一個好的結局。
畢竟,也是一條人命,可是,沒有想到,這女子這般的倔強,回來竟做了這個選擇。
哎、
只是不知道,這件事的落尾在哪裡,沈蝶舞就這樣死了,矛頭直指蕭氏,下一步,他該怎麼做,才能體面的把這件事完滿了。
說起來,也是西秦幫了他一個大忙,最起碼,蕭家再也不可能起來,就算朝臣有意扶持,蕭家也完了。
哎。
再次無聲的嘆息,楚颺遺憾的轉頭:只是可惜了一個好好年華的女子,就這樣香消玉殞了。
只是捎帶眼的瞬間,眉梢眼角看到屋裡的設置,臉色瞬間落了下來。
不自覺的往前走了兩步,擠開人群往裡走,兩旁的人轉頭看到是楚颺,都慌忙的躬身,眉頭始終緊皺著,楚颺走進屋裡。
屋裡看似一切正常,但是總覺得哪裡不對,牆角一個歪斜的凳子讓楚颺的眉頭再次皺緊。
那個凳子上的位置在門框后,是人不太注意的地方,但是歪的方向也不一樣,是沖著里倒,而不是沖著外倒的。
只是一霎那,南界王的臉瞬間緊張了起來,慌張的隨著往裡走,跟在楚颺身後拱手「楚君」
「嗯」語調不減,憂慮不減,楚颺抬頭往四周看著,順著門后那個凳子的位置,一路的眼睛掃過來,在門口門框的位置,看到了一片水漬,走上前,楚颺用手沾上,微皺眉放在鼻尖輕嗅,眉頭皺的更緊。
「皇上」站在門外的秦俊卿覺得不對,慌忙過來拱手,神色疑惑的看著楚颺「皇上……」
「找人把這裡封鎖起來」楚颺低聲開口,略開南界王,轉身往人群外走,站在人群外,南界王無聲的跺腳。
壞了,他怎麼把這件事忘了。
沈蝶舞的這件事推到蕭氏身上,可是說的再好聽,蕭氏也是北楚的人,楚君跟這件事也脫不掉關係。
沈蝶舞死了,一條人命,關鍵是北界王的夫人,這一筆賬,還不是楚君罷了蕭氏的身份可以脫得掉的。
今天是楚君第二次來,他只當楚君是來慰問的,但是細想,怎麼會是慰問這麼簡單。
雖然做好了準備,但是還是百密一疏,漏了破綻。
那麼接下來……
一隊北楚的人馬過來,驅離人群,把守在屋子外,驛館的人紛紛往後退,無聲的讓出了一條路出來,探頭看著裡面的情況。
枯乾枝頭的雪順著風沙沙的往下落著,天氣還是異常的冰冷,就如這裡的每個人的心,帶著不同的感受,帶著不同的心境,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南界王轉頭看了看四周,轉身順著走廊往正殿走,北界的隨行使臣無聲的咬牙,抬腳要去追南界王,被身邊的北界同僚抬手抓住衣袍,低聲的開口「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
「那怎麼辦?」四個使臣站在一起,看似平靜的低頭討論著。
「東界王就在殿中」
「我也知道」隨行的是北界吳大夫,連同此次隨隊出行的另外三位,江大夫,閆大夫,孟大夫,站在人群外心事重重。
「現在南界王的意思很明顯了」閆大夫緊張的低聲開口「他要把這件事壓在北楚新後身上」
「這正是我最擔心的」吳大夫皺緊眉頭,著急的開口「這件事涉及到新后,就涉及到楚君了,可以說涉及到北楚了」
「關鍵是,楚君似乎已經發現了什麼」江大夫跟著著急的開口,微微抬頭,偷看大廳的方向,小聲的開口「南界王現在過去了,估計是有預謀,那麼,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現在以靜制動」孟大夫開口,不動聲色的拉著其他三位轉頭,看向一邊「只要不涉及危機大王,我們就靜下來,隨他們怎麼鬧」
「對」吳大夫狠下心開口「其他的都不重要,我們靜觀其變就好」
「嗯」其他三位響應,屋內發出動靜,四位同時往屋裡的方向看,蹲坐在門口發愣的普蘭馨愣了一下,頓時起身,推開守衛往裡去。
門外站的四個北界使臣,眉頭皺起,看著裡面的動靜。
「快請御醫——」屋內普蘭馨跑了出來,欣喜的喊著「沈蝶舞有氣息了,沈蝶舞有氣息了」
門外的四個大人也是有些欣喜的往門口走,只是被北楚的士兵攔住……。
盧炎從屋裡焦急的出來,江大夫上前剛要說話,被吳大夫無聲的拉住往後退,吳大夫迎著盧炎上前拱手「盧督衛,人怎麼樣了?!」
「還好,有點氣息了」盧炎額頭上冷汗津津,著急的開口「大人不知,大王急急地召喚我,說夫人出事了,讓我來,不想來了,當真的不出事了,哎……」
四個人無聲的對視了一眼,最後還是吳大夫笑著開了口「我們夫人脾氣硬,楚君今天的婚禮也沒有舉行,也算是給我們夫人出了氣的,既然人沒有事兒,這件事還是不聲張的好,畢竟關係的是兩國的關係」
「……」盧炎聞言無聲的拱手,眉頭輕皺「大王對夫人一向情深,這件事鬧得這麼大,被大王知道了,恐怕沒有那麼容易過去!而且這麼大的事兒,誰敢替大王做決定,就是我們不說……夫人會不說嗎?我是個武將粗人我也知道,這件事我們通報跟夫人說,性質可是不一樣的,大人可要想清楚啊……」
「……」四個人都站著,在寒風裡,也都是低頭不語。
盧督衛說的一點錯都沒有,這件事……
但是這件事也不是尋常的事兒,如果夫人說了,那性質確實不一樣,但是問題是,夫人會不會說……
「夫人不是醒來了嗎?」吳大人抬頭看眾人的愁眉苦臉,拱手向幾人「不如等夫人清醒,我們再做商議吧!」
「也只有這樣了」其他的幾個人附和,小心翼翼的看著盧炎,思量后再次拱手「不如,盧督衛在這裡住一天,等夫人醒來,再做商議吧!」
「也好」盧炎抖著身上的雪,對著幾位拱手「那也好」
「那督衛去換身衣裳吧」吳大人看著盧炎渾身結冰的衣衫,拱手,幾人對著施禮后,並肩往裡走,院子里三三兩兩的人站著,神色各異的看著這裡的情況。
牆角處,大梁的使臣站著大門口的牆角處,眺望著這裡的情況,也是似懂非懂,翹首看著……
天空的雪粒飄飄揚揚的又落下,在原來的雪層上有蒙上了一層白色的沙粒,風繼續吹著,幾個御醫挎著藥箱跟著普蘭馨進屋,屋裡的宮女進進出出的又開始忙碌,普蘭馨也跟著進進出出的忙碌著,一直到深夜時分……
半夜時分,南界王的房間里,燈火通明中,東界王單手撫著額頭在圓桌旁坐著,精神一直不振。
南界王在對面坐著,也是眉頭緊鎖,外面的寒風呼嘯著,聽著,風雪像是又加緊了……。
「人怎麼樣了?」東界王開口,聲音里的落寞明顯「傍晚說人有點氣息了,現在好了嗎?」
「聽普蘭馨說,人已經醒過來了,只是現在還說不了話」南界王開口,緊鎖的眉頭依舊,著急的開口「東界王,我跟你說的那件事,你還是說說怎麼處理好吧!現在不是關心這個的時候……」
「嗯~」聲音裡帶著煩躁,東界王抬頭看著光亮的蠟燭「也是大意了,沈蝶舞自殺確實在意料之外,也確實沒想到會牽扯上北楚,我也知道很急,但是我現在心裡極其的亂,你等等我,等我想想……」
「現在可不是你想的時候」南界王急急地開口,額頭上的汗在燭光里明顯「楚君現在已經派人把房間圍住了,已經發現了門口灑葯的位置了,就等明天御醫來驗了,哪裡還有時間——」
「……」深深地出了一口氣,東界王仰起頭,儘力的平復著自己的心情「你且等等,你容我再想想,容我再想想」
「哎——」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南界王語帶責備的看著東界王「你不是說萬無一失嗎?怎麼人就自殺了,早知道是這樣,還不如當時讓蕭氏弄死她呢,這樣也沒有今天的煩惱……」
「我知道,你不要說了」東界王煩躁的攔住南界王的話,煩躁的甩著手「我都說了,你容我想想」
「……」生氣的坐在一邊,南界王翻眼看著坐在對面的東界王,好一會兒撇開眼,兩人相對靜靜地坐著,誰也不說話,任時間靜靜隨著燭光流淌。
好大一會兒,一直閉著眼的東界王說話了。
「這件事也好辦」東界王開口,睜開眼睛看著南界王「主要就在沈蝶舞身上」
「……」南界王聞言一愣,隨後很快的點頭「你說的對,可是只怕沈蝶舞,不會這麼容易願意啊」
「她也沒什麼不願意的」東界王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層冰冷「再說,她有什麼不願意的,現在兩種結果擺在她眼前,第一承認她被……被我……第二,被新后打的上吊的,就這麼兩個後果」
「我也知道啊,我也知道啊」南界王急的開口「我也知道啊,但是這兩件事,對我們的影響可不同啊,兩害相侵的話,最輕的應該是後者吧,這個我們都知道啊,但是楚君不同意啊,楚君不願意背這個鍋啊,你知道楚君今天是怎麼走的嗎?他發現了端倪走的,兵都派來了,這就是明擺著告訴我們,這個鍋他不背,現在,我還是回到最初的那句話,這件事,要怎麼處理你說說吧」
「……」深深地出著氣,東界王冷著臉看著門口「那麼,現在我們就跟楚君達成一個協議吧」
「哪有那麼容易」南界王嗤笑,不敢置信的看著東界王「你這個想法根本不成立你知道嗎?楚君不會願意背這個鍋的」
「其實不用楚君背鍋啊」東界王開口,看著南界王「這件事跟楚君本身也沒有太大的關係,而且楚君一開始就表態了,他取消了這次大婚,這點就夠了啊,如果沈蝶舞也覺得夠了的話,這就夠了啊」
「可是,我們怎麼知道楚君的想法」南界王猶豫著開口「萬一,楚君不想蕭氏背這個鍋呢,而且,楚君這個是有證據的啊,足夠的證據證明這件事跟蕭氏沒有關係啊」
「楚君跟蕭家的關係你知道吧!」東界王開口,聲音堅定。
「知道,知道一些」看著東界王的眼神,南界王有些木訥的點頭,眼神猶豫的看著東界王「你想說,楚君想除掉蕭氏一族嗎?」
「誰願意把一個正統嫡裔放在身邊」東界王哼笑「這個誰能做到,而且這個蕭氏還不是一般的強勢,直到現在,還有前先皇的朝臣效忠著蕭家,剛剛去世的蕭太后就是個例子啊,這些年,楚君在這也的氛圍下受了多少氣,他不想除掉蕭家,我是不信的」
「但是,我們是不知道的啊」南界王瞪圓了眼睛「這只是我們的猜測啊,萬一楚君跟我想的不一樣呢」
「一定是一樣的」東界王決絕的開口,堅定的看著南界王「明天,明天一早,你去楚宮,把整件事情說明白…」
「怎麼說明白」南界王是彈起的,滿是不置信的看著東界王「東界王,這個時候,你想把我推出去啊……」
「我把你推出去幹什麼?」東界王幾乎是低吼的「我把你推出去弄死你,你南界轉到北界王手裡啊,這對我有什麼好處?!」
「可是我這麼貿然去有危險怎麼辦?」南界王何等的精明,瞪圓的眼睛里滿滿的不信任「而且我們根本拿不清楚君的脾性,萬一來個怒髮衝冠為紅顏,我怎麼退……」
「你也不想想」東界王急的開口「撇開一切,說點其他的,蕭氏多大了,韶華老去,而且,蕭氏一向霸道,聽說楚君很少去內宮,這不就說明一切了」
「你怎麼知道的」南界王還是滿滿的不信任「你打聽了啊」
「我打聽了啊」東界王氣得開口「楚宮這麼多年才有一個皇子,這不是說明一切問題了嗎?」
「這也不行」南界王是拒絕的「我不能去冒險,絕不能」
「……」東界王看著南界王的神色,氣得喘氣「你不去,就等著楚君一點點的把真相解開,到時候我們更難看」
「有什麼難看的」南界王索性豁出去了「不就是被北界王知道嗎?」
「就知道,這麼簡單嗎?」東界王嗤笑,看著南界王「你以為北界王知道了這件事只對我啊,你也跑不掉,這件事可是你設計的」
「你……」南界王拍案而起,怒斥「我就知道你在這兒等著我呢,不過我還告訴你,知道就知道,你當我怕啊,怕北界王啊」
「我也不怕啊」東界王也生氣的拍案「我有什麼怕的,到頭來不就是兩界交戰嗎?北界王手裡握兩界,我也不怵」
「還有個西漠呢」南界王跟著開口「還有個西漠呢,你比誰都清楚西漠的情況不是嗎?」
「那又怎麼樣」東界王也被逼急了「你手裡還握著普蘭馨呢,你以為普蘭馨知道這件事會答應嗎?」
「你……」南界王氣得顫抖,再一次回到了原話「這都怪你,若不是你說有十足的把握,豈能有今天的事兒,我說女人失了心就不能要了,你非說有把握有把握,看看,今天出了這樣的事兒,你今天又推給我,說起來,這件事都怪你……」
「好了不要說了……」東界王也被說急了,拍著桌子低吼「那你想怎麼樣……」
「怎麼倆一起去」南界王理直氣壯的仰起頭「福禍一起扛」
「……」東界王氣得喘著粗氣,用眼睛瞥著南界王,眼睛打著「你的意思是,要走不出去,就一起走不出去是這樣嗎?」
「哎喲——」南界王對著東界王驚呼「你總算說實話了吧,你也說走不出去了吧,你知道走不出去,幹嘛要我一個人去,我不去,去楚君面前自首跟去北界王面前死撐,我當然選後者,起碼沒有生命危險啊」
你當然沒有。
東界王用眼睛瞥著南界王。
老狐狸。
北界王看著普蘭馨的面子給你幾分面子,不會把你怎麼樣,但是不會給我面子啊,到時候你這老傢伙想在普蘭馨挽回面子,跟北界王一塊打我,那我有多少勝算,還有一個西漠呢!
說起來,也是生氣,什麼時候,他要顧慮北界王了。
可是現在的關鍵是,他怎麼過這一關!
「大王……」門口有太監的聲音,南界王聞言一愣,隨後招手東界王去左邊的屏風后,接著轉身去門口,拉開門,南界王愣住了。
楚君一身黑色長袍,帶著黑色的斗篷帽子在外面站著呢。
揉了揉眼睛,南界王看著門口的楚君,再次揉了揉眼睛,還是不敢相信,還是還是楚君開口了。
「南界王不請朕進去坐坐嗎?」
「哦……」南界王驚了一下,抬頭看楚颺身後的大批侍衛軍,之後拱手相讓「請,皇上請」
「好」淡笑,楚颺對著身後的秦俊卿擺手,侍衛軍分成兩排展開,站滿了內殿的門口。
暗暗叫苦,南界王暗暗瞄了一眼北楚的內侍衛軍,在心裡砸吧嘴:這次要麻煩了啊。
「南界王請」楚颺往裡走著,示意門口的秦俊卿關上門,風雪被關在門外,楚颺走進來,在內室的圓桌前坐定,看著桌上的兩杯茶,看著桌下的的兩個火盆,無聲的輕笑。
「南界王這裡還是暖和的」
「當然當然」南界王反應過來,笑著往前跑,端起小火爐的茶壺,給楚颺倒著茶,笑的開心「都是楚君照顧的好,我等,自然感懷於心的」
「呵」楚颺笑著,抬頭轉著頭看著內室的構造,眼睛在左邊的屏風處停住,笑著開口「既然朕都來了,就不必藏了吧,朕也沒有惡意,朕是來尋找方法的」
「這……」南界王聞言愣了一下,臉色隨即也一變,跟著轉頭看屏風的方向,瞪大了眼睛看著但笑不語的楚君。
快速的思考著對話內容,南界王剛要說話,屏風動了一下,東界王一身紫袍從屏風後走了出來,對著楚颺拱手「楚君……」
「呵」楚颺的笑意不減,招手東界王「來,請坐,咱們坐下談」
「好」東界王跟南界王對視了一眼,兩人在對面的位置坐下,再次對眼神,交換著眼神,兩人都無聲的抿唇:這個時候,只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我知道所有的事情」楚颺開口,笑意不減,看著前面兩人的驚詫,接著開口「前前後後,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
「……」南界王跟東界王再次對視了一眼,無聲的眼神交流后,抬頭看楚君,猶豫了一下,東界王率先開口「但不知,楚君說的是何事」
「呵」楚颺笑的不動聲色,從懷中掏出了一個摺子,放在桌子上,笑著看著兩人開口「這個摺子里寫了詳細的經過,包括南界王怎麼利用芸妃的妒忌之心抓了沈蝶舞進宮,包括你們用什麼手段迫害的沈蝶舞,上面寫的清清楚楚,就是不知道,這封信出去,你們兩界,家裡的那兩座空城,能不能擋得住盛怒中的北界王……」
「……」楚颺的話讓對面的兩人沒來由的緊張。
楚君說了一個大問題!
就是這件事最壞的結局,顯然,他們倆都沒有想到。
現在西秦東南兩界是兩座空城,這件事傳到北界王耳中,最壞最壞的結局,就是這件事情了吧!
「其實朕有個特別好的辦法」楚颺笑著,給兩人斟茶「這件事就在沈蝶舞身上,只要沈蝶舞能夠說明白,其他的事兒都好說」
「楚君」好半晌,南界王反應過來,強壓著心中的震驚,笑的不動聲色「恕我冒昧,我斗膽問一句,您意在蕭家嗎?!」
「對」楚颺說的很是平常「朕就是意在蕭家,朕需要你們的幫助打掉蕭家,當然你們更需要朕,這是個雙贏的買賣」
「但不知道楚君的計劃是什麼?!」東界王開口,跟南界王相互對視了一眼,拱手「我等洗耳恭聽」
「在沈蝶舞身上」楚颺笑著,眼神堅定「只要沈蝶舞不說什麼,這件事就能過去」
「……」南界王聞言靜了下來,細細的搓著溫熱的茶杯邊緣,好半晌開口「只怕是沒那麼容易」
「有什麼不容易」楚颺依舊笑著,端起杯子對著東界王揚起「這隻看仁兄您的本事了,人都是你的了,是不是,都是男人,其他的,朕也就不說了……」
「這……」東界王聞言愣了一下,南界王也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了,驚愕的轉頭看楚颺「楚君的意思,還用藥嗎?!」
「用什麼葯」呵笑著開口,楚颺笑著看東界王「相信東界王的本事,根本就沒必要用藥,其實很簡單的事兒,女人嘛,弱點就是她看重的事兒,兩位覺得沈蝶舞現在最看重什麼事兒?」
「這……」南界王猶豫了一下,有些顧慮的轉頭看東界王「應該是,應該是……」
「北界王對吧」楚颺拋開兩人的各自不同的臉色,接著笑著開口「沈蝶舞現在最在乎的就是北界王跟自己的名聲,著也是最好的利用點,可見沈蝶舞對北界王是非常看重的,要不然也不會因為這件事上吊自殺,這個點,絕對是一個突破口」
「也……對」看重東界王鐵青的臉色,南界王點頭贊同「這個,確實是個好方法,而且東界王你也別生氣,現在先把事情解決了,等到回到西秦去,你跟沈蝶舞多交往幾次,呵呵,是不是,都是男人都是知道,睡得多了,什麼感情不感情,什麼都有了……」
「……」喘著粗氣,東界王用眼睛打量著南界王,南界王岔笑著擺手表示自己不說了。
笑容不減,楚颺站起身,南界王跟東界王跟著起身,楚颺笑著的和善「一切就看東界王的了,蝶舞夫人房間里的侍衛那邊,朕已經打好招呼了,今日,一切妥當了,明日一早,我送二位回去,當然也會備足給北界王賠禮道歉的誠意,一併隨著二位帶回去。」
「好好好」南界王大包大攬的笑著躬身,一同送著楚颺出去,因為身份不便,東界王站在殿中拱手,南界王一直送到驛館大門口,在太監的燈籠光亮里轉身,帶著笑往正殿走。
殿角的門口,西秦的四個使臣一直在暗暗觀察,看著南界王送楚君出去,心裡也是一陣陣納悶,可是直到看到南界王領著一身黑衫的東界王往沈蝶舞的房間走,閆大夫想上前,被吳大夫伸手拉住了胳膊,低聲提醒「萬萬不可,現在靜觀其變的好,萬萬不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