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咯
暮色四合,燈火繁華。
辰夜和風舜正站在街頭,打算先找一家客棧過夜,等明日天亮再去律令堂。不知為什麼,風舜忽然變得挑三揀四的,都不願意住那種看似簡陋的地方,非要找一家裝潢高檔的風情館。
剛進門的時候辰夜還有點不好意思,因為這裡一般只有情侶才會入住,他們兩個大男人進去挺奇怪的。而且這種地方老貴了,辰夜出來都是拿師父作法賺的錢,風舜那傢伙憑啥用得這麼心安理得啊?
兩人要了一間上房,只見其內懸著紅色輕紗,配著昏黃搖曳的燈火,倒是別有一番情調。令辰夜驚喜的是,房內還有一面寬衣鏡,能把他整個人都照在裡面。
辰夜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發獃,儘管都穿越這麼長時間了,但他每次看到自己這張臉,還是會在心裡默默慨嘆一句,丫的真是個妖艷貨啊!
這時風舜從身後環住了辰夜的腰,將下巴擱在他的肩上,與他一起打量著銅鏡中的二人。他們一個明俊一個邪魅,一個沉穩一個頑皮,這麼一看還挺般配的。
辰夜不知覺笑了出來,但又不適地皺了皺眉,因為這兩天他老覺得屁股后不舒服,明明洗了好多次還是感覺有點癢……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辰夜難為情地低眉道:「我老感覺後面那地方不舒服,想必是那晚縱慾過度,而你床上功夫太差,不小心把我給弄傷了。」
風舜一聽這話就不開心了,「那你把褲子脫下來,我幫你瞧瞧是不是真的弄傷了。」說著就跟辰夜半推半就的,讓他趴在桌上幫他把褲子脫了下來。
「光線太暗了我看不清楚,麻煩你把屁股抬高一點。」風舜說著探到辰夜的臀瓣間,手指在那敏感地帶打著圈兒,慢慢探索著將指頭擠了進去。
辰夜禁不住啊了一聲,羞惱地回頭道:「你不是說幫我看看嘛,為什麼要把手指伸進去?你怎麼說一套做一套啊,我真是看錯你這個斯文敗類了!」
「你不是說不舒服嗎,我這就幫你疏通一下。」風舜假裝正經道,說著便將中指戳了進去。
風舜的手指十分修長,關節均勻也沒有指甲,進入體內時辰夜不僅沒覺得突兀,反而還感覺有點莫名的舒服。辰夜咬了咬唇便不再反抗了,因為他好像知道那裡為什麼會癢了。
漸漸的,風舜又塞了一根手指進去,辰夜咬牙發出一聲難耐的低吟,雙肘撐在桌上咬住了自己手背。就這樣被弄了一會兒,辰夜感覺臀部被緩緩抬了起來,入口處被一個堅硬的昂揚頂住。被撐開的那刻,他仰頭髮出急促的呼聲,狹窄的內壁被一點一點擴張,直到風舜跳動的筋脈充滿了他。
「你覺得我這方面功夫不好是吧?」風舜貼在辰夜耳邊問,一下比一下更猛烈的撞擊著他,一次又一次的進入他體內深處。
「啊……我錯了……啊!」辰夜的髮絲都被汗水潤濕,隨著動作在眼前擺動起來。他無意瞥到旁邊鏡中的自己,雙頰上泛著醉人的紅暈,而風舜那裡正在自己體內進進出出,那畫面色.情得他都沒眼看了。
「你不是嫌我不好嗎,之前罵的不是挺凶嗎,怎麼身體這麼老實呢?」風舜細細欣賞著鏡中的交合的人體,把辰夜摁在桌上翻來覆去,溫柔又專丨制地嘗試著各種姿勢,並試圖尋找他身體各處的敏感點。
「啊,這樣不行……放,放了我吧。」辰夜口齒不清道,眼角隱隱含著淚光。因為他整個人都被風舜摁在了桌上,雙腿就那麼架在風舜的肩膀上,身下那處則暴露在桌面邊緣,任由對方一次又一次的衝撞。
風舜看他楚楚可憐的也想放了他,但每次嗅到他身上的異香就魔怔了,徹底停不下來了。小桌被他們弄得咯吱搖晃,到後面辰夜的腿都開始抽筋了,可風舜卻還是很有精神的樣子,那灼熱的目光令他感到窒息。
燈罩內紅燭燃淚,就這樣折騰了近兩個時辰,總算是結束了。辰夜精疲力竭地癱軟在床上,有氣無力地拉著風舜道:「被你弄得肚子都餓了……我要吃燒雞,快去給我買。」
「那你乖乖等我。」風舜親了一下辰夜的臉頰,這便穿好衣服出門了。只見他步伐輕快,一點都不像是個剛做完劇烈運動的人,辰夜不禁露出幽怨的眼神來。
亥時剛過,街上有些店鋪已經打烊了。風舜正在尋找烤肉鋪,無意聽路邊攤上的人說道:「看到路口的告示沒?那個大漢名捕被律令堂抓了,明日午時就要在菜市上問斬呢!」
「我明明好好的,這是怎麼回事?」風舜心下納悶,便提著燈籠找到了所謂的告示,果見其上正寫著將自己處斬的事。
風舜想了想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哥哥替自己頂了罪,另一種是律令堂的詭計,想利用哥哥引他出來。然而無論是哪一種,他要面臨的問題都十分嚴峻。
至於鬼堯為什麼會被抓,這事還得追溯到兩日前。
律令堂紅樓聳立,如往常一樣肅穆。鬼堯來到門口擊了鳴冤鼓,片刻后便有捕快領他進去了。只見那威嚴的高堂上,正坐著一名獨眼的藍袍男子,對方手裡還把玩著一把小刀。
楚決乍一看還以為是風舜,但仔細一瞧眼神便冷了下來,「鬼公子來這裡有何貴幹?」
鬼堯便用摺扇扣手拜了一拜道:「拜見楚大人,小人有寶貝在鑒寶會上丟了,還請楚大人幫忙立案查一下。」
「笑話,你不是早把東西領回去了嗎?」
鬼堯一頭霧水,「小的不太明白,還請大人說清楚。」
楚決不耐煩地將小刀拍在桌上,「就是那日我帶人四處搜查,結果在一個小奴身上搜出了贓物,正要緝拿人犯時,你突然出現把你的寶簪領了回去。」
鬼堯一想可能是弟弟把東西拿走了,於是道:「我想大人是誤會了,寶簪被盜后我一直待在瑞和樓,並沒有領回寶簪,興許是被人冒名頂替了罷。」
再度回想那天的情景,楚決頓時拍桌醒悟過來,原來那個鬼公子是風舜假冒的!難怪之後他到處找不著風舜,肯定是得手后就跟神偷跑了!
「他爺爺的氣死我了!」楚決氣得一把拍在桌上,不過他又很好奇,這鬼堯怎麼跟風舜長得那麼像,兩人完全可以互相扮演了,沒準這鬼公子又是假冒的。
於是楚決走下堂來,仔細打量了一下對方的手,只見對方的指甲完好無損,如果是風舜指甲應該還沒長全,那麼這個應該是鬼堯本人了。
「你跟風舜到底是什麼關係,你倆未免長得太像了,莫不是雙生子吧?」
鬼堯沉著道:「我與那人素不相識,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容貌相似也不足為怪吧?」
楚決眼底寫滿了質疑,他感覺這兩人的關係絕不簡單,沒準兒就是失散多年的兄弟。這時一名奴婢穿進了堂內,在楚決耳邊小聲道:「夫人說要見您。」
鬼堯眉眼微微一轉,插話道:「聽說公首大人近日身體抱恙,我精通藥理之術,如果信得過小人,倒是可以幫她看看。」
楚決臉色一沉,「不關你的事,你先回去罷,東西我自會派人去找。」
「大人且聽我一言,我曾在西域待了兩年,對許多奇毒頗有研學。如果夫人不是生病,而是中毒的話,那還請大人給我個機會,讓我為律令堂盡一份心意。」
這下楚決更納悶了,鬼堯怎麼就知道她中了毒呢,他遲疑了會兒,還是決定帶鬼堯去試試。
二人穿過長廊進到廂房內,此刻淺金色的羅紗帳下,一名白袍女子正側卧在床上,隱隱能看到她身段姣好,似乎還散發著一股誘人的體香。
楚決替鬼堯說明意圖,女子便將白皙的手臂伸了出來。鬼堯於是通過一根紅繩給她把脈,她的脈象時強時弱,時快時慢,乃是絕脈之狀。
鬼堯唇角勾起一抹詭笑,「夫人這是中了蠱毒,此毒傳自苗疆巫族,以金蠶蠱制粉成毒,乃是天下毒物之最。中毒者如有千萬條蟲在周身咬齒,痛楚難當,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楚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懷疑鬼堯根本不是來找寶簪,而是以寶簪為借口來見酒夫人的。
帳內的女子波瀾不驚,只聽鬼堯又道:「夫人似乎用了什麼藥物,暫時壓制住了毒性,然而此葯治標不治本,長此以往必危及性命。據我對蠱毒的研究,能配出一副根治此毒的解藥,不過在我說出解藥之前,有一事想請教夫人。」
「不妨直問。」女子嗓音甜膩,帶著一絲韻味。
「敢問夫人在十年前,是否去過中原的陰安侯國?」
帳內的女子似乎顫了一下,鬼堯便繼續道:「實不相瞞,我是陰安侯家的遺孤,我爺爺就是長平侯衛青。我的真名叫衛風,姐姐可還記得我?」
「你——當真是衛風?」女子透過紗帳望去,隱隱瞧見那紫衣人眉目挺俊,但神情中卻帶著一股陰邪之氣。
鬼堯笑著點了點頭,就算他冒用弟弟的名字,也沒人察覺得出來吧。
「十年前,我爹偶然得到了一件寶物,自那以後便整日心神不寧,於是他請了幾名巫人回來作法,而姐姐就是其中一名巫女。法事結束后,姐姐便留宿在了我家,教我寫字還為我跳舞,姐姐還有印象嗎?」
其實,當年鬼堯很反感這群巫人,一直都躲在房間里不出來,只偶爾透過窗戶偷看弟弟。而弟弟與她的點點滴滴,他這做哥哥的都看在眼裡,所以說起謊來才這麼的自然。
只聽帳內的女子輕嘆了一聲,鬼堯又道:「姐姐是不是在想,我為什麼還沒死呢?轉眼十年了,我早已記不清姐姐的模樣,只記得姐姐很美,心腸卻像蛇蠍一樣惡毒……那晚殺到我家的賊人,就是你引過來的吧!」
「這麼說,你是來找我報仇的?」女子說著伸手掀開了紗帳。
看到她真容的那一刻,鬼堯頓時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