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啦
清晨時分,一陣風穿過山林,帶來花草的芬芳。
辰夜迷迷糊糊地醒來,渾身酸疼得無法動彈,尤其是腰部就像斷了一樣。此刻石洞內還燃著燈,片刻后,風舜便端著一碗粥進來了。辰夜見狀趕緊躺回去裝睡,想起昨晚自己淫丨盪的樣子,他都覺得沒臉見人了。
風舜在石榻旁坐了一會兒,這才猶豫道:「你身上還疼不疼?昨夜好像把你弄流血了……這種事我沒什麼經驗,以後不會弄疼你了。」
「你他娘的還想下次啊!」辰夜突然吼了一聲,然後又滿臉通紅地捂住了臉。
他已經記不清昨夜做了多少次,幾乎解鎖了各種姿勢,做到最後他都哭出來了。想必風舜這傢伙是禁慾太久了,這種超常的耐力簡直是要上天啊。更無語的是,那樣翻雲覆雨之後,自己虛得像個鬼一樣,可風舜的氣色怎麼還那麼好看啊!
「我會對你負責的。」風舜不知怎麼就說了這句,這下辰夜更想發火了,直接指著風舜的鼻子罵道:「老子是個男人,要你負鬼的責啊!」
風舜無辜地撇了撇眉,低著頭準備繼續挨訓。
辰夜見他這般委屈,火沒撒起來反倒笑了,「那你說說要怎麼負責?」
「我娶你。」風舜很認真地看著辰夜,辰夜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咱倆都是男人,憑什麼就是你娶我,為啥不是我娶你呢?」
「因為你長得好看。」風舜寵溺地牽唇一笑,辰夜頓時感覺被餵了一口糖,這理由簡直無懈可擊,毫無還擊之力好嘛。
兩人喝了一點粥后,風舜便扶辰夜出來散步了。
辰夜走一步就覺得後面疼,這會兒他總算是明白,什麼叫被丨操得走路都裂開腿了。他怕風舜看了笑話,只好咬牙盡量放鬆表情。不料風舜還是發覺了,一把將他橫抱了起來,向開滿野花的溪邊走了過去。
「不要這樣抱啊我又不是女人!」辰夜掙了掙,難為情地瞄了瞄四周,「快放我下來,這要是給族人瞧見了多不好。」
「看到了又如何,我就是要讓所有人知道你是我的人,誰敢再碰你我就把他的手剁了。」
辰夜臉上忽的一紅,心裡答道已經是你的了,我的全部都是你的了。
兩人坐在溪邊看朝陽,辰夜便跟風舜講了之前發生的事,邊說邊咒罵鬼堯是何等惡毒。風舜靜靜聽著,此刻他總算是明白了辰夜的心意,想著辰夜被逼到絕境依然在等自己,心裡又愧疚又疼惜。
「這個給你。」風舜拿出那枚芙蓉簪遞給辰夜,「其實我並沒有算計你,一開始我確實想還給我哥,但轉念一想也許你更需要它,所以還是打算留給你。」
辰夜驚喜地接過來把玩,這芙蓉簪兜了那麼大一圈,可算是到了自己手上。他開心地按了按自己唇瓣道:「舜哥哥你好,我這裡有個吻,需要你來接一下。」
風舜笑著在他唇上親了一口,然後摩挲著他的側臉頰道:「不過你要小心,這些寶玉背後似乎掩藏了什麼秘密,也許會給你惹來殺身之禍。」
「就算有人來殺我,不是也還有你嘛,只要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了。」
風舜凝望著辰夜的笑顏,猶豫道:「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我最初到夜郎的時候,並不只是為了追查你,其實——我還在找另一個人。但我查到最後才發現,那個人就是你姐姐,巫天寵。」
聽風舜這麼一說,辰夜倒是記起剛認識風舜時,他就問過自己是不是有姐姐來著,不禁詫異道:「難道你早就認識我姐?可我姐一直在夜郎,而你遠在中原,你倆到底是怎麼認識的?」
「大概是十年前,也就是我家被滅門前的一個月,我爹心神不寧懷疑家中鬧鬼,便找了一群巫人回來作法,當時天寵姐就在其中。那年她才十六歲,眼神靈動長發及腰,我第一眼看見她時便心動了。」
為期三天的作法結束后,天寵也要隨隊伍離開了。年少的風舜跟著隊伍送行,依依不捨地望著她。陰安侯看穿了小兒子的心思,便邀天寵在府上再留一段時日,她也愉快地答應了。
接下來的日子裡,風舜一直跟天寵在一起,她會教他寫夜郎的文字,跳巫族的祝舞給他看。她笑起來的時候很美,說話的聲音也很甜,那時他心裡便暗暗喜歡著她,發誓長大后一定要向她求親。
然而不久后,陰安侯家被一夜滅門,天寵也隨之音訊全無。風舜是到了夜郎之後,才查到她當年平安回到了夜郎,並成為了前任國主的祭司,只可惜她在大半年前離奇失蹤了。
「說出來你別生氣,其實我一直在暗戀你姐,我入獄的時候之所以會袒護你,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你姐姐。那時候我一直在想,如果還能再見到她,就大膽地追求她。」
辰夜氣得用胳膊肘捅了一下風舜,「那要是找到我姐了,你是不是就跟她好了?」
風舜搖頭笑道:「這就很難說了,畢竟我原來是喜歡女人的。」
辰夜沒好氣地起身想走,無奈腰部忽然一陣抽痛,就那麼摔到了風舜懷裡。風舜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尖,「你看你,我不過是說說而已你就這麼生氣,那你想想你背著我跟別人親熱,我該有多麼傷心。」
「行啊你,還會舉一反三了!」辰夜揚手想給風舜一巴掌,但手落在他清俊的臉上,卻又變成了溫柔的撫摸。
風舜伸手握住辰夜的手道:「說起我家的迷案,只有兩人能解開,除了我哥就只剩天寵姐了。既然我哥還活著,那他一定會去找天寵姐,冥冥中我還有種預感,他就快找到她了。」
辰夜狡黠一笑道:「那照你這麼說,我是不是不用再大費周章的偷東西,等你那鬼哥哥的消息就好了?」
「瞧你喊的什麼鬼哥哥,他姓衛,字堯之,你應該喊他堯哥哥。以後我哥就是你哥,長兄如父,別這麼沒大沒小的。」
「就不喊!」辰夜吐舌做了個鬼臉,撩起一灘水濺在了風舜臉上,風舜也不客氣地澆了回去。他們像孩子一樣在溪邊打水仗,雪獒和青獒也跑了過來,跟著兩位主人一起嬉鬧。
遠方旭日東升,兩人盡興了才爬上岸。一陣風過,辰夜禁不住打了個噴嚏,風舜忙扶住他道:「趕緊回去換身衣服罷,怕你著涼。」
兩人於是往石宮方向走去,穿過蜿蜒的荊棘小道后,一個隱秘的洞門便呈現在眼前。這時一名玄衣女子正從門口出來,看見兩人不禁愣在了那裡。
「師父好呀!」辰夜立刻擠了個笑臉,誰料少儀君臉生慍色,上來就要揪他的耳朵。風舜見勢忙將辰夜護在身後,「師父您有什麼事沖我來。」
少儀君冷冷懟著風舜道:「你算老幾,我巫族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插手,這裡不歡迎你,請你立即離開!別忘了把那兩隻獒犬也帶走,姑奶奶我看著就鬧心!」
「師父您歇歇火,有什麼事咱進去說!」辰夜賠笑道,說著便把少儀君往石宮裡推。
兩人進到石室里后,少儀君就把木門摔上了,將風舜關在了門外。這回辰夜在外面浪了一個多月,她自然把他狠狠數落了一通。辰夜唯唯諾諾地聽著,耳朵都被她給揪紅了。
好一會兒少儀君才平息下來,正色道:「為師之所以急著找你,是有件事想告訴你。」
說來是幾天前,少儀君在都城給一家大戶做法事,事後人家賴賬不給她酬勞。她一氣之下半夜跑去律令堂告狀,無奈那幫捕快置之不理,她索性就賴在律令堂過夜了。
那晚,少儀君就在屋頂上曬月亮,凌晨時聽到開門的聲音,便往屋下掃了一眼。只見一個緋衣女子走在迴廊里,那身姿窈窕步伐曼妙,側臉的輪廓很是熟悉。少儀君立即從檐上跳了下來,可一轉眼對方就不知去哪兒了。
「師父到底看見了誰?」
「雖然只是匆匆一眼,但為師有七分確定,那緋衣女子就是你天寵姐姐!」
「難道說,我姐她就在律令堂?」辰夜忍不住興奮起來,只要找到原主的姐姐,那他老姐也會有線索吧。
少儀君凝重地搖了搖頭,「第二日,我用幻術迷惑了律令堂的一名官役,讓他帶我在府內查看了一圈,但並沒有發現長得像天寵的女子。我本想繼續查探,不料那個獨眼刑官回來了,二話不說便將我趕了出來。」
想必師父說的刑官就是楚決了,辰夜早就覺得律令堂有貓膩,等等,他好像記起了什麼不得了的事!記得偷靈璧硯的時候,他在酒夫人的書房裡翻找,無意中發現了一間密室。而密室里竟掛滿了他的畫像,而且那些畫像的署名全是巫天寵!
當時辰夜非常震驚,可不知被誰襲擊昏迷了過去,醒來后就把這茬給忘了。再後來,楚決把風舜關進了那間密室內,等辰夜再摸到那間密室里時,牆上的畫像都被收走了。
「這麼重要的事,我怎麼就給忘了!」辰夜捶了捶自己的腦袋。
只聽師父繼續道:「之所以把這件事告訴你,是希望你能去律令堂查查。你看你都偷到了那麼多寶玉,名聲也這麼響亮了,可你姐就是不出現。為師老覺得她不是失蹤了,而是故意在躲我們。」
「師父放心,這件事就交給徒兒了!」辰夜說罷便出去找風舜了。
事不宜遲,辰夜也顧不得身體有多虛,和風舜帶著兩隻獒犬就出發了。在路上辰夜便把師父說的事,還有畫像的事都告訴了風舜,然後問風舜有什麼看法。
「將你說的這些事串聯起來,我覺得只剩一種可能,那就是律令堂的公首酒夫人,也許不是真正的酒夫人。」
辰夜不解地望著風舜,「什麼叫不是真正的酒夫人,難道這人還有假的不成?」
「你想想當初在書房發生的事,酒夫人是不是很可疑?既然你都能易容四處招搖撞騙,那你姐為什麼就不能易容來掩藏身份?」
「對哦,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辰夜恍然大悟,記得曾經和酒夫人玩過一個文字遊戲,當時她就知道自己的真實姓名,而且她看自己的眼神也很詭異,這麼一想她真的很可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