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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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死吧!」一名武士將風舜絆倒在地,另一名武士則趁機一刀飛砍而下。
就在刀鋒落下來的瞬間,前方忽然響起一陣刺耳的銅鑼聲。武士的刀驟然止住,三人不禁回頭望去,只見一個少年正站在門口的燈盞下。
「看好了,我有東西要送給諸位!」辰夜說著將銅鑼甩到一旁,信手拋出一條輕盈似透的紅練,曼陀羅花粉便隨之在空中飄散開來。
武士們只嗅到一股奇香,眼神漸漸變得麻木起來,忽然間不知道要做什麼。這是因為致幻花粉能麻痹人的神經,在幻術師未下達精神暗示之前,他們會陷入短暫的迷茫中。
「跟我來!」辰夜拽住風舜的胳膊就往外跑,心想要不是這貨掛了雪獒會難過,他才不會冒死回來救他呢!風舜疼得睜不開眼睛,只得稀里糊塗地跟著辰夜逃跑。
辰夜一路避開有守衛的地方,拉著風舜藏到船尾處的角落裡。風舜靠著木壁滑坐下來,撫著胸口急促地喘息著,一身罩甲已經染成了血衣。
借著船樓窗口.射過來的微光,辰夜發現風舜眼角竟滲出了血滴,便伸手撫住對方的臉頰道:「來,讓我看看你的眼睛。」
風舜本能地擺頭想要拒絕,但聽出是辰夜的聲音忽然一愣,這傢伙怎麼會在這艘船上?果然他就是盜賊本人嗎?
辰夜小心翼翼地撐開對方的眼瞼,見他眼球上布滿黑色血絲,不由得驚嘆道:「你這雙眼睛如果不作處理,怕是要廢了啊!」
風舜卻像沒聽見似的,自顧自地問道:「你有沒有好好照顧雪獒?」
「我說面癱哥你都快瞎了,咋還惦記著你的狗啊?」
「它不是狗,是我的兄弟。」風舜平靜道,眼角的血滴還在不斷往外滲出來,看起來真叫一個瘮得慌。
「我是該笑你執著,還是該替雪獒感動呢?」辰夜眼神隱隱閃爍,想著風舜正值大好年華,就這麼瞎了怪可惜的。
無奈之際,辰夜腦海中靈光一閃,眼前又浮現出了原主的記憶。
「我好像有辦法救你了!」辰夜興奮道,從衣服里掏出自己的血玉抹額,再從上面的流蘇里摸出四枚毒針來。他找到風舜眼部的晴明穴和承泣穴,對準穴位迅速扎了下去。這銀針上淬著曼陀羅的劇毒,會通過穴位迅速擴散到眼球,與原來的毒素相互克制,能暫時阻止毒素繼續擴散。
眼部傳來強烈的灼熱感,風舜疼得滿頭大汗,他咬牙想把銀針拔下來,不料辰夜卻一把扣住他的雙手道:「現在你只有兩個選擇,要麼被毒瞎,要麼相信我。」
「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嗎?」風舜在心中問自己,經過一陣強烈的灼熱感后,眼部便漸漸失去了痛覺。
這時辰夜又將銀針都取了下來,然後跪在風舜跟前,用指尖撐開他的眼瞼,抬起下巴朝那沾滿毒血的眼球上舔了過去。
「你在做什麼?」風舜驚呼一聲,撐開雙臂欲圖推開對方,忽覺柔軟濕熱的舌尖滑過眼球,他身體一顫,臉頰上不由得一片火熱。他習慣與人疏遠,從未與誰有過如此親密的舉動,更何況對象還是一個男人!
「別動,我替你把毒素舔乾淨。」辰夜含糊著聲音道。由於原主從小修鍊幻術,長期服食曼陀羅花粉,這副身體早已是劇毒之體,一般的毒根本就毒不到他。
「不行,這樣你也會中毒的!」風舜推開辰夜的肩膀,掙扎著扭頭想要推開他。慌亂中嗅到對方身上的異香,他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晉侯府那個古怪少年也是辰夜啊!
「老子叫你別動!」辰夜一把扣住風舜的下顎,將他狠狠摁在木壁上,俯下臉來繼續舔舐著他眼球上的毒血,動作瘋狂而又溫柔。
風舜忽然停止了掙扎,溫潤的氣息不斷撲在臉頰上,酥酥的痒痒的。胸口忽然突突跳了起來,雖然眼前一片漆黑,但他彷彿還能看見辰夜俊美的臉,還有那邪魅的眼神。
片刻之後,辰夜這才鬆開風舜,風舜也將臉撇了過去。意識到這股曖昧的氛圍,辰夜不禁紅了臉頰,風舜明明就是他的頭號敵人,只要這貨還活著就會來抓自己,他幹嘛還要豁出命來救他啊?
這時辰夜似想起了什麼,忽然問道:「你為什麼會跟晉斯打起來?」
風舜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他想謀殺晉侯,被我無意撞見了。」
「所以他要殺你滅口?」辰夜拍拍衣擺站起來,「人家背地裡準備謀殺,怎麼就你撞見了,你這叫管得巧死得早!反正跟我也沒關係,我對你仁至義盡了,後會無期!」
辰夜嘲諷完扭頭就走,不料風舜閉著眼睛胡亂一抓,剛巧抓住了他的手。他詫異地回眸望向風舜,對方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又像觸電般鬆開了他的手。
「不管怎樣,還是謝謝你。」
辰夜愣了一愣,就在這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呵斥,緊接著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他急忙抬頭一望,發現甲板那邊有群黑影正向這邊過來。他暗叫糟糕撒腿就想跑,但看風舜還癱坐在那裡,只得無奈的嘆了句:「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
江面上波濤洶湧,樓船後方懸著一條獨木舟,這是辰夜專門準備著逃生用的。他先將木舟拋到水面上,然後將風舜推了下去,風舜有傷在身眼睛又看不見,就那麼四仰八叉的摔在了小舟上。
「站住!」追兵們發現了船尾的動靜,一行人正迅速朝這處趕來。
辰夜趕緊往下一跳,整個人猛地撲在風舜身上,砸得他差點噴出一口血來。小舟被撞得在水面打起旋來,辰夜掙扎著摸到船舷,用匕首把繩子割斷了。突然一個浪花打過來,險些將小舟掀翻,同時也將他們沖遠了一段距離。
就在這時,兩隊守衛在圍欄前依次排開,而晉斯出現在了守衛最中間。他望著已經漂到六七丈遠的小舟,陰沉著臉道:「去拿神臂弩和捕鯊網過來,射他們的船!」
「挖槽,槳在哪兒呢?」辰夜一看船上那架勢,慌忙把風舜拽過來,想跟他換個位置去划槳。忽然間只聽得嗖的一響,一支利箭正朝二人攢射而來。
「小心!」辰夜急忙推了風舜一把,不料那支箭竟貫穿了自己的肩膀!一聲凄厲的慘叫劃破夜空,他的腦袋瞬間停止了思考,身體也被箭尾的漁網罩住,整個人僵直的向後倒去。
「你怎麼了!」風舜焦急的喊了一聲,胡亂地伸手想拉住辰夜,不料小舟突然翻了,兩人都噗通一聲栽進了水裡。
這時晉斯一把奪下守衛的弓箭,狠狠摔在了甲板上,「叫你射船不是叫你射人!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唯你是問!」
「還不快把漁網拉回來!」晉斯怒叱一聲,親自衝上去拉繩子,旁邊兩名守衛也一起幫忙。
片刻后,漁網終於被拉了上來,但令人瞠目結舌的是,只有昏迷的風舜倒掛在網上。他的腿被纏在了漁網邊緣,而漁網中心像被什麼怪物咬了一樣,破了一個大窟窿,其上還隱隱沾著血跡。
「怎麼會這樣……」晉斯感覺站都站不穩了,因為眼下唯一的可能就是,辰夜的血引來了鯊魚,然後被鯊魚一口吃掉了。
「他不會死的!」晉斯失控地抱住腦袋,歇斯底里的大叫起來。他氣辰夜以弟弟的模樣來欺騙他,更氣辰夜用弟弟的口吻說出那些話。他好奇辰夜為什麼知道這些事,想把辰夜抓回來談一談,但從來沒想過會害死辰夜啊!
七日之後。
天空飄著濛濛細雨,晉斯坐在碼頭的茶鋪里,望著江面怔怔出神。他已經放父親回了扶桑,也繼承了晉侯府的家產,但至始至終沒有一絲喜悅之感。哪怕寇文來找他尋歡作樂,他也提不起一點兒興緻。
「葉茶啊葉茶。」晉斯搖晃著茶杯碎碎念,想想他對自己瞭若指掌,而自己卻對他一無所知,心底再一次隱隱作痛。如果說之前都是半開玩笑似的引誘他,那麼晉斯現在不得不承認,自己是真的動情了。
這時一輛馬車轔轔經過茶鋪旁,車簾被掀開了一角,裡面那人眼睛上蒙著一條黑布,用唇語說了句保重。
「風公子走好,我就不送了。」晉斯淡漠道,他不僅沒有殺風舜,還治好了他的傷。而風舜亦與他約法三章,絕不將之前的事泄露出去,兩人的恩怨就此一筆勾銷。
馬車一路行駛而去,回到竹王府後,風舜便把自己關在了房間里。他舉起一面銅鏡打量自己的眼睛,他的視力沒有任何問題,但由於毒素的作用,瞳仁變成了詭異的深紫色,就像雨後的丁香一樣妖嬈。
在常人看來,他這種瞳色是病態的,但他並不在乎外界的目光,只是每次看到這對異樣的眼瞳,他就禁不住想起那傢伙,只可惜……他搞不懂自己,這毛賊死了他明明應該高興啊,可他卻老是覺得空空落落的。
三天後,風舜給夜郎王寫了一封信,澄明神偷已經落江身亡的事,請求批准他返回中原。這天他正在房中收拾行李,竹陽忽然破門而入,興奮地大喊道:「你不能走!看這個!」
風舜詫異地抬頭一看,只見竹陽手裡正舉著兩張符,那種黃底紅字的神符可是某人的標誌物!
「就在昨晚,神符又撒得皇宮滿地都是!這說明神偷還沒有死,所以在抓到他之前你不能走!」
「你沒騙我?」風舜按捺著心中的欣喜,想著現在才月初,按那傢伙的慣例不會這麼早發通告,沒準兒這是竹陽為了挽留自己耍的花招呢。
竹陽一把摟住風舜的肩膀,「騙你幹嘛,不信你去宮裡問問!」
風舜唇角浮出一抹笑意,隨手將行李扔到一旁,沒抓到你我才不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