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聽話,哥哥給你做草莓糖吃
第28章 聽話,哥哥給你做草莓糖吃
房門合上的那一刹那,餘晚梨在慌亂中才想到止血,不想耽誤治療時間,她直接脫下身上的T恤,胡亂團成一團摁在喬泠手腕上。
喬泠看著她身上的小吊帶,低眸,抿了下唇。
既然想到的效果已經達到,她也沒必要再嚇唬小狐狸,頓住腳步,她反手攥住餘晚梨的手腕,聲無波瀾的問道,“知道錯了?確定沒有下次了?”
“沒有了!再也不會有了!”餘晚梨急的止不住眼淚,一邊哭一邊說。
喬泠仍是不為所動,淡淡道:“這是你第七次跟我保證,就算以後再有,我也不會跟你生氣,因為,我會跟你一起。”
“不會了!真的!真的再也不會了!”餘晚梨急的想去抱她,但一手摁著她的傷口,自己的手腕又被她攥著,隻能幹著急。
喬泠靜靜凝視了她兩秒,像是確定了她沒有說謊,這才鬆開手,繼而轉身打開了房門,“不用去醫院,我自己可以處理。”
“不行!必須得去!”她隔著T恤都感受到血的濕潤感,就算沒有割破動脈,那傷口也指定很深!
喬泠頭也不回的走進房間,“不用。”
傷的重不重她自己心裏有數,從小接觸醫學知識的她,怎麽會連這點輕重都沒有。
她下手最狠的地方在腕骨下半寸,傷口深,所以才會流這麽多血。
止了血,傷口一周左右就能愈合。
用這種極端的辦法嚇唬小狐狸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隻有這樣,她才能長記性。
拿出醫療箱,喬泠坐在沙發上,腳尖將垃圾桶勾到身邊的,雙腿分開,單手將繃帶綁在了手腕上方。
餘晚梨在她身邊蹲下,將手裏的衣服扔進垃圾桶,有些手忙腳亂的拿起藥品,準備處理她的傷口。
“我自己來。”她手上的傷剛好一點,喬泠也不想因為自己再讓她傷口加重,拿過她手裏的棉球和止血藥,便自己低著頭處理了起來。
殊不知,她這一舉動卻讓餘晚梨產生了誤會,以為她還在生氣,就無措的低著頭蹲在那裏。
十分鍾後。
喬泠綁好紗布,合上醫療箱,方才看向一動不動的餘晚梨,語氣有些無奈,“你傻蹲著幹什麽呢?我沒生你氣,起來換上衣服,等會兒瑾樾哥要來。”
“你明明就是在生氣。”餘晚梨揪著沙發,聲音很低,又有些悶悶的。
喬泠將垃圾桶踢開,身子向後懶懶一靠,白嫩纖細的右手覆在她毛茸茸的頭頂揉了揉,清冷的嗓音變得稍許溫和,“晚晚,我說了,我沒有生氣。”
“就算是氣,我也是氣自己當初沒有第一時間發現你心情不好。”
聞言。
餘晚梨緩緩抬起頭,濕漉漉的瞳仁泛著波光,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口吻又輕又小心,“真的嘛?真的沒有生氣?”
“嗯。”平淡的一個字卻不失認真。
餘晚梨揪在一起的心,稍微鬆了鬆,但還是沒有完全舒展。她抓住喬泠放在自己頭頂的右手,靜了片刻,破涕為笑,“那你先去換衣服,我把地上的血處理一下。”
說著,她鬆開喬泠的手,跑著去拿清潔工具。
因為周瑾樾晚上回來,喬泠不能讓他看到自己的傷口,所以特意換了套長袖的家居服,又套了件圓領的衛衣,收緊的袖口完完全全遮住了手腕。
一個小時後,晚上七點。
門鈴響起,餘晚梨懷著一顆忐忑的心跑去開門。
站在門口的不隻是邪氣凜然的周瑾樾,還有穿著一身警服的鬱淮然,兩人個子很高,站在一起,全然遮住了走廊斜進來的亮光。
餘晚梨抬頭晃了兩人一眼,語氣跟平常一般打招呼,“瑾樾哥,淮哥,你們來了。”
她斜著身子,讓他們進來。
“怎麽臉色那麽難看?”鬱淮然蹙起眉,在她身前停下,深邃的眸子裏劃過一抹擔憂,嗓音低磁溫和,“身體不舒服?手疼的厲害?”
餘晚梨搖了搖頭,“沒,隻是昨晚睡太晚了。”
這時,負責送飯的兩人走了進來,餘晚梨提步走進客廳,不著痕跡的躲開鬱淮然犀利的目光。
客廳的沙發上。
喬泠懶洋洋的斜靠著,看見鬱淮然,微微有些驚訝,“淮哥,你怎麽也來了,隊裏今天不忙?”
“嗯,手裏的案子結了。”鬱淮然去冰箱拿了兩瓶水,一瓶遞給剛坐下的周瑾樾。
周瑾樾眯了眯眸子,目光有些危險,“經常來?”
“我倒是想,就是沒空。”鬱淮然喝了口水,骨節分明的手指慢條斯理的解著衣扣,目光落在喬泠那張小臉上,眉頭再次蹙起。
臉色這麽蒼白,這可不像是沒睡好,倒是像生了病。
而同時發現喬泠臉色蒼白的周瑾樾,眉心緊鎖,傾身過去,溫涼的掌心抵在她額頭,清磁的嗓音含著擔憂,“泠泠,你身體不舒服?”
清冽幽香突然襲來,喬泠掀起眼瞼,黑黝黝的瞳仁裏倒映著他黑色衣領下性感精致的鎖骨,舌尖舔了下唇,緩慢的吐出兩個字,“沒有。”
“吃完飯跟我去醫院。”周瑾樾無視她的話,放在她額頭上的手掌,自然下滑,輕捏了下她瓷白清絕的小臉,聲線微低,“聽話,哥哥給你做草莓糖吃。”
嗓音裏含著讓人心動的寵溺和哄誘,喬泠的愣了一下,回憶不可控的想起十四歲那年的冬天。
數九寒冬天下著瓢潑大雪,湖麵結了一層厚厚的冰。
他們都在參加冬季特訓營,在深山老林裏進行埋伏訓練,在雪地裏一趴就是幾個小時,寒風凜冽吹得臉刺疼。
第一天的埋伏訓練後,饒是有周瑾樾擋在她身前,她也意外的感冒了,她體質好,很少生病,對這小感冒也沒當回事。
第二天集合時,周瑾樾聽到她聲音不對,知道她不會退訓,便在集合後的早餐時,端了一杯藥過來。
她不喜喝藥,太苦。
周瑾樾也不勸她喝,而是拿出藏起來的草莓糖,平日裏清雋妖孽的臉上滿是冰冷和陰鬱,此時卻十足溫柔,彎著緋紅的唇,哄她,“泠泠喝了藥,以後每天就有一顆草莓糖。”
她喜歡吃草莓糖,從小就喜歡,第一顆草莓糖,也是周瑾樾給的,平時裏吃的也是周瑾樾親手做的。
“哥哥說話算數。”她乖乖喝了藥,精致漂亮的小臉皺成一團,下一秒,唇上感到微涼的觸感,唇間就多了一顆草莓糖。
不是熟悉的味道,她皺眉,把糖吐了出來,“好甜,不是哥哥做的糖。”
“挑。”周瑾樾失笑,跟她解釋,“這次來得及,五叔幫我收拾的行李,沒把糖放進來,哥哥在路上發現沒給你帶糖,就去超市買了一包。”
他做的草莓糖,甜酸度適中,喬泠吃慣了,吃不了這包買來的糖。
吃飯隻有十分鍾的時間。
周瑾樾邊解釋,邊脫下身上的毛衣和保暖服,隨後,他拿起保暖服罩在她頭上。
清冽溫暖的氣息瞬間將喬泠包圍,她眨了眨眼,手臂被周瑾樾抬起,臉上的衣衫被拽下,眸中映入少年那張異常帥氣的臉龐。
“今天風大,訓練的時候躲在哥哥身後。”
她聽見他說。
那時心底第一次有一種陌生的感覺。
後來。
當天晚上。
她不但感冒加重,而且還發燒了,她聽見晚梨去喊教官,迷迷糊糊間,一個溫暖又熟悉的懷抱將她擁在懷裏,被喂進口中的藥苦到了極致,她下意識的想吐,囈語,“,不吃藥。”
卻聽他嗓音溫柔,如五月春風和煦,“聽話,乖乖吃藥,哥哥明天給你做草莓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