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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是男人對女人的喜歡

  第29章 是男人對女人的喜歡


    喬泠的思緒是被手背上突如其來的冰涼觸感打斷的。


    她低眸,看著青年玉白幹淨的指尖漸漸移至自己的手腕,便不動聲色的收回了手臂,淡淡開腔,“餓了,吃飯。”


    “我也餓了!”餘晚梨掩去眼底的驚慌,附和著起身,輕輕抓住喬泠受傷的左手。


    天知道,她剛剛的心都懸在了嗓子眼裏,瑾樾哥雖然是無意識的去抓泠泠的手腕,但她下意識的就覺得瑾樾哥發現了泠泠受傷。


    她又怕瑾樾哥發瘋,又怕泠泠受疼。


    好在泠泠及時反應過來了!

    餘晚梨提心吊膽的想著,完全沒發現,鬱淮然將她微乎其微的反應盡數看在眼裏。


    餐桌上。


    姐妹倆並排坐著,小臉一個比一個漂亮,臉色倒也一個比一個蒼白。那種縈繞在周身極致的破碎感,簡直讓人心尖發顫。


    喬泠是個左撇子,但右手也會用筷子,為了不讓兩人起疑,她還是用了左手。


    可夾菜時手腕免不了用點力氣,彼時手腕上傳來的密密麻麻痛感像是螞蟻在啃食,她仍然麵不改色,如常般時不時的給餘晚梨夾菜。


    對麵。


    鬱淮然脊背挺直,慢條斯理的解著袖扣,深晦的眸光不著痕跡的掃過少女的手臂,隱約窺見純黑下那微不足道的白。


    緊貼在肌膚上的白色線頭,,


    鬱淮然斂了斂眸,指腹輕輕摩挲著袖口微涼的銅扣,思索片刻,意識到那是什麽東西,他擰了下眉。


    纏在手腕上的紗布,不著痕跡的躲閃,晚晚眼裏的驚慌。


    這一切足以說明,泠泠的左手腕受傷了。


    身邊坐著一位洞察力驚人的太子爺,他沒有去想原因,兀的開口,似是隨意談起,“我記得往年特訓營裏的射擊訓練,泠泠不是用過右手持槍嗎?今年如果還打算試一試的話,現在應該提前適應一下。”


    聞言。


    餘晚梨動作一頓,抬頭看了看鬱淮然。


    “現在?”喬泠美眸微抬,對上他的目光,淡淡問道,“不會太早嗎?”


    鬱淮然,“不會。”


    兩人四目相對的那一瞬,彼此心照不宣。


    喬泠“哦”了一聲,這才將拿筷子的手換成了右手。


    兩人的對話並未引起周瑾樾的懷疑,他專心為喬泠夾菜盛湯,同時跟盛京第一醫院聯係,讓他們提前做好準備。


    半小時後。


    喬泠放下筷子,懶洋洋的來了一句,“飽了。”


    “跟哥哥去醫院。”周瑾樾起身,額前的碎發向兩側稍許分開,露出的眉眼過分精致,口吻也過分強硬。


    喬泠避開他要牽自己的手,歪頭,漫不經心的說,“不去,沒病,懶得動。”


    早在三年前,她就已經不喜歡草莓糖了。


    周瑾樾幽邃的眸光暗了暗,對她的話置若罔聞,俯身,一手攬住她的腰身,另一條手臂穿過她的腿彎,默不作聲的將人橫抱在懷裏,闊步離去。


    餘晚梨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急切的想要跟上去,但剛邁開腳步,就感到肩上一沉。


    偏頭看向肩上骨節分明的大手,餘晚梨蹙起眉頭,不悅的看向這隻手的主人,“淮哥,你不是都看出來泠泠的手腕受傷了嗎?瑾樾哥這樣,泠泠要是反抗,她隻會傷的更重。”


    “別擔心,瑾樾在,泠泠不會再讓自己傷的更重。”鬱淮然揉了揉她的腦袋瓜,暖色調的燈光勾勒著他深邃的眉骨,冷峻的臉龐略顯溫柔,“再吃點東西,等會兒醫生該來給你換藥了。”


    餘晚梨咬了咬唇,不放心的坐下來,“可是,”


    “不用可是,泠泠比我們更知道瑾樾對她有多在乎。”泠泠受一點小傷,瑾樾都會小心寶貝的照顧,同時心裏的自責,會讓他將泠泠受的傷加倍出現在自己身上。


    這種變態的心理,從小到大,讓他們幾個無奈又無解。


    不管泠泠現在對瑾樾是什麽感覺,哪怕是滿腔不辭而別的埋怨,她都不會讓瑾樾因為自己而受傷。


    鬱淮然在她身邊坐下,長腿交疊,一手搭在她肩後的椅子上,嗓音低磁,“晚晚,方便跟我說說這件事?”細聽之下,又帶了些安撫的溫和。


    餘晚梨抿了抿唇,低頭看著自己的手,糾結片刻,還是開了口,“是我,是我用刀,劃傷了手臂,泠泠發現以後,就,就用同樣的方法,懲罰自己。


    話落,她明顯感到身邊幽冷的氣息沉了下去。


    餘晚梨不看他都能知道,他現在繃著一張英俊的臉,神色是多麽的嚴肅可怕。


    驕縱恣肆的小狐狸做錯了事,麵對身邊威猛嚇人的雄獅,頭也不敢抬,聲音弱弱的,“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話落,餐廳裏陷入了沉寂。


    良久。


    鬱淮然看著眼前坐立難安的女孩兒,抬手拽了下嚴謹的領口,緊繃的臉部線條不見鬆弛。


    像是十月寒風撲麵而來的冰冷,他沉沉開口,“你去我那住。”


    不聽話的小狐狸,得好好管教。


    “不要!我不去!”餘晚梨不假思索的拒絕,漂亮勾人的狐狸眼瞪得圓圓的,豔麗的小臉上寫滿了抗拒,“男女授受不親,淮哥都到該結婚的年紀了,我也老大不小了,我們住一起會被人說閑話。”


    “況且不提這些,我們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起也不方便,我就和泠泠住一起!”


    當然。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淮哥就跟她另一個爹似的!她才不想天天受管教!


    看著她這副抗拒十足的樣子,鬱淮然眸光微深,眉心凝起一抹冷意,唇角勾起微小的輕嘲,“去年晚晚當眾扒我衣服的時候,是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這個道理?還是不知道自己已經老大不小了?”


    “我那是,那是喝醉了!”餘晚梨伸直了脖頸,嗓音嬌慢,來了個倒打一耙,“我喝醉了什麽樣,淮哥你不知道嗎!”


    “你自己往我嘴裏,眼裏送!我不懷疑你居心叵測都是好的!你竟然還反過來怪我!”


    再說了,那個酒局上就屬他最帥了!她不非禮他!非禮誰!


    鬱淮然眯了眯湛黑的眼瞳,被她給氣笑了,“我自己往你嘴裏送?衣扣和腰帶是我解得?”


    “不是你,不是你也跟你有關係!”她強詞奪理,毫不示弱,“我是誰!我是一個弱女子!淮哥你是誰!你是一個大男人!”


    “就我一個弱女子做的那些事,你一個大男人阻止不了嗎!”


    說完,餘晚梨猛地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眼前麵容冷峻的青年,一臉堅定的說,“反正我就是不去跟你那裏,你打死我,我也不去!”


    “哼,睡覺去了!”


    鬱淮然舌尖抵了抵腮,目光如鉤盯著她離去的背影,薄唇抿起冷厲的弧度。


    這時。


    門鈴聲忽然響起。


    餘晚梨腳步一轉,快步走去門口,打開門,看見是路江,她如往常般跟他打了聲招呼,“叔,你今兒來的挺早。”


    “忙完了工作就想著早點來。”路江穿著白襯衣,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溫潤的聲音如綿綿細雨滴落在人心尖上,“餘小姐今天感覺怎麽樣?有按時吃藥嗎?”


    餘晚梨,“挺好的,藥吃了。”


    “那就行。”路江笑著點點頭,忽然察覺一道寒涼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他循著感覺,看向從餐廳走來的修長身影。


    笑容微僵,他客氣恭謹的問候,“鬱總。”


    雖然鬱淮然現在是刑偵大隊的支隊長,但他已經接手了鬱家的產業,若是在局裏碰見,外人便稱他一聲鬱隊,在局外,便是鬱氏集團的鬱總。


    鬱淮然冷掃他一眼,淡淡“嗯”了一聲。


    與此同時。


    盛京第一醫院。


    已經做完最後一項檢查的喬泠靠在機器上,清潤的眸子落在坐在電腦前,正在用一根手指頭敲電腦的老院長身上,紅唇稍稍揚起,喊他,“院長。”


    “嗯?”老院長被打字難得眉頭緊鎖,顧不得看她

    喬泠屈指彈了下機器表麵,語調散漫,“幫我包紮的事,就不要跟他說了,您也知道他的病。”


    “小太爺的病還沒好?”老院長驚訝的抬起頭,老花鏡下渾濁的目光通過門上的小窗,看到了一小片黑色的衣角。


    喬泠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低低“嗯”了一聲,“在國外沒治好。”


    “唉,”老院長重重歎了口氣,“行,我知道了。”


    隨即,他話鋒一轉,“不過你這丫頭,以後不能再拿自己的命開玩笑了,那是手腕!不是大腿!你那刀口在偏移 一點,你就沒命了你!”


    “胡鬧!越長大越胡鬧!”


    作為第一醫院的院長,看病體檢再加上時不時的偶遇,說起來,他也算是看著這幾個天驕之子長大的。


    他就是不明白了。


    這幾個天驕的性子,怎麽一年比一年怪。


    喬泠站直身子,撩了撩長發,懶洋洋的應聲,“知道了,您老早點休息,我們先回去了。”


    “路上慢點啊!”


    喬泠頭也不回的擺擺手,打開門,偏頭看向靠在牆上等候的青年,揚了揚下頜,“走吧哥哥,老院長明天早上給你送結果。”


    周瑾樾不悅的皺起眉。


    “今天出不來。”喬泠雙手放在身前的衛衣口袋,打了個哈欠,清淩淩的杏眼裏泛起一層朦朦水霧,格外動人。


    周瑾樾駐步,墨如黑夜般的深瞳直勾勾的攫住她,眼底的恐怖的癡狂一閃而過。


    來醫院的路上,少女柔弱無骨的靠在他懷裏,小臉貼在他胸前,一口一個哥哥,有意撩撥,直至現在,皮下的血液還在翻湧著滾燙的波濤。


    舌尖舔了下唇角,他壓著內心瘋狂的衝動,重新將少女攔腰抱在了懷裏。


    標準的公主抱。


    隻是刻意向懷裏傾斜的角度,完全讓少女的小臉貼在自己胸膛,沒人能窺探。


    浪漫的姿勢和他如美工刀般雕刻的妖孽臉龐,頻頻引來走廊上眾人的側目。


    在一路的注視下回到車上。


    喬泠從他懷裏下來,闔著杏眸窩在一邊角落裏。


    擋板升起。


    周瑾樾傾身過去,玉白的指尖捏著她小巧的下巴,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突如其來的吻,讓喬泠有些驚訝。


    闔著眼眸她都能感覺到他暗炙灼人的視線,從她眼角眉梢寸寸掠過,灼燙過一片燥熱。


    沒有撩撥,沒有言語。


    隻有這狂風驟雨般的|吻|,像是要將她淹沒。


    車外鳴笛聲陣陣,車廂內被窗外折進的霓虹燈照耀的迷離撲朔,街道上的音樂完全掩蓋著|喘|聲。


    空氣流盡。


    喬泠隔著衣衫都能感覺到|他|滾|燙|的身軀。


    唇上突然傳來輕微的刺痛,喬泠不悅的皺了下眉,微微後仰,與他分開,嗓音微微有些啞,“別咬。”


    周瑾樾低笑了聲,在她唇上輕啄一下,低啞的嗓音從喉間溢出,“疼?”


    “廢話—”


    話音未落,周瑾樾便低頭向下,咬了下她的側頸。


    喬泠垂下長睫,“輕點咬。”


    偏偏,這話落下的那一秒,這人咬的更重了些。


    ,,

    兩秒過後,他鬆開嘴,抬頭,唇瓣落在喬泠耳畔,“泠泠,那天在酒吧,我的話還沒說完。”


    “哥哥對你,是青梅竹馬的喜歡——”


    他修長如玉的手指輕輕托著她清絕冷豔的小臉,指腹輕輕摩挲著她水潤的唇瓣,嗓音清啞撩人,勾著無盡繾綣,“更是男人對女人的喜歡。”


    “給哥哥一個機會好不好?”


    早在酒吧就該說出來的話,被人打斷,偏生拖到現在。


    生長在荊棘叢裏的野玫瑰,周身是一層又一層的尖刺,那是她的美。


    他不擔心自己會被刺傷肢體或心靈,因為他愛她,連同這一層又一層的尖刺。


    他會在荊棘之上,護她肆意生長。


    喬泠低垂著眸,被長睫遮住的晶亮瞳仁掀起不為人知的風浪,隻是臉上沒有一絲波瀾。


    似是在思考。


    過了幾秒,她才在寂靜的氣氛下,撩起眼尾,明知故問,幽幽開口,“哥哥想要什麽機會?”


    “追你的機會。”周瑾樾字句認真,含情的柳葉眼更是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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