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友人
噸噸噸.……
“我說你這么喝沒事吧？”
一處公園廣場的長椅上，張若云和姜泉一左一右坐在兩邊。姜泉打開了一罐又一罐咖啡盡情狂飲，張若云則手捧只喝了一口的咖啡有些無奈。
噸噸噸噸……
“我又不是真的怪你，犯不著這么瘋喝咖啡吧.……”
張若云頗為無語看著身旁被姜泉喝干的三罐即飲咖啡。
一口氣喝完了第四罐咖啡，苦澀感不斷在口腔中蔓延，好久沒有感受到這種味道了，姜泉滿足的長舒一口氣，將第四個空罐整整齊齊的擺在兩人中間。
“久等了啊。我也是很久沒喝咖啡，突然想再嘗嘗它的味道。”姜泉滿含歉意的對張若云解釋。
“嗯，你說是那就是吧。”張若云都懶得反駁了，你那叫嘗嗎？我都不好意思說破你。
姜泉目光嚴肅起來說：“話回開端，咱倆終歸是太年輕，很多時候會陷入固定思維無法抽身。我們兩個人一開始都把不依靠家人獨立完成作品，給直接擴大成了不依靠任何外援完成作品。自己把自己的后路徹底堵死了，除非是回到過去的文娛環境，否則單憑我們兩人是無法創作出優秀的作品的。”
張若云挑了挑眉，一下就明白了姜泉的意思：“你是想要拉更多人上賊船。”
“對！我們要爭取更多人加入。另外糾正一下，這不是賊船，而是遠航的巨輪。”姜泉不動聲色的贊許后又接著陳述。
“演戲終歸是要演員，導演，場務等所有單體共同合作才能完成，你能保證在不借助外援資源人脈的前提下，找到完全專業頂級的拍攝團隊嗎？”
“你要借助父輩的力量？”張若云目光不確定的問。
“不借！說不借就不借。借了我們拍作品的意義何在？”這話出乎張若云意料的是，姜泉在向父輩借資源的立場上，比他還要堅定。
“假如說，這就是我們父輩所掌握的資源。”姜泉拿起被他喝光的咖啡罐，瞄了瞄準，一下投進了不遠處的垃圾桶里，然后指向另外三個空罐。
“你看，就算沒有他們，這不還有別人嗎。前輩，同輩，晚輩。他們很多人的資源，人脈，能力未嘗弱于我們，盡量爭取這些人！”
“可我們拿什么爭取？”張若云問出了最核心的問題，拿什么爭取在資源能力方面不弱于自己，甚至是強于自己的人。
姜泉自信的笑著說：“憑我們自己的資源！金錢！劇本！業外人脈！”
張若云感覺自己的這位朋友好像變了，變得無比激進而又充滿自信，思維也變得不再死板。過去追求穩扎穩打，從不求人的姜泉，居然會搞出這么豬突猛進的計劃。不過，張若云他能接受。
姜泉在另一個時空也不是白待的，雖然只能進行觀測，但他利用自己得天獨厚的靈魂體條件，各種穿墻入地，混跡于各種劇組拍攝，會議談判，社會活動之中，觀察學習一切自己行業內外的知識。再加上兩個時空的高度相似，姜泉可以大致推斷出故鄉未來文娛的走向。
因此，姜泉完全可以規劃出一條風險最小的獨立之路。
當然未來世界文娛的走向只是大致推斷，兩個世界并非完全相同。就比如，另一個世界的張若云與其父決裂，姜泉確信其中并沒有另一個自己在推波助瀾，另一個世界的《雪豹》拍攝于冬季，自己所在的世界《雪豹》拍攝于同一年的春季，時間上差了兩個季度。
話說回來，也正是因為姜泉在另一個世界見證了張若云父子決裂，這也導致了他對自己世界的張若云父親更加厭惡。這種厭惡直接讓姜泉選擇了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來自立門戶。
張若云詫異的看向姜泉，想說些什么，最后還是沒有說出來。
姜泉打開了最后一罐咖啡：“為我們的未來，干杯！”
張若云最后對好友的改變付之一笑：“干杯！為了我們的未來。”
兩人坐在長椅上，敲著二郎腿，以咖啡代酒互相碰杯后一飲而盡。
當天晚上，姜泉沒回宿舍，而是徑直去了去年他和張若云合租的一間工作室，撰寫起了劇本。原因很簡單，六人宿舍內寫劇本難免會有泄露的風險。自己獨身一人反倒安全。
借著咖啡的效力，從晚上八點半回工作室后，姜泉便不帶停歇，未從座位上離開不斷寫作，等發覺自己身體疲勞時，已經接近四點了。
姜泉長嘆一聲，結束了打字，拿起一枝筆，隨意的在紙上寫寫畫畫。
資本，資本，資本，用資本抵制資本。連續劇寫了多個同樣的字后，姜泉揉著太陽穴嘆了口氣，默默撕碎了紙條，感覺到要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戾氣了。
姜泉從沒如此清晰又瘋狂的規劃自己的未來。自己就是要把未來的娛樂圈掀個底朝天，干掉所有擾亂秩序的存在。不然實在對不起自己在另一時空，像發條橙男主似的，被活活惡心了的幾十年，還不能說話怒罵發泄的晦氣與對文娛事業尚存的一腔熱血。
當然這瘋狂的想法只是最終目的，現在姜泉要做的只有不斷積累實力與人脈。一人能力再大也抗衡不了時代潮流，而無數人共同努力，就能引領時代方向。
誠然，現在的姜泉完全有能力拉好幾個大型娛樂公司同歸于盡。但同歸于盡后，圈內只怕再沒人敢和姜泉來往，姜泉的結局只能乖乖當個圈外人，終生也融不進圈里來了。
“未來華娛和我想象的，也差距太大了，就算不進步也不能倒退啊！”姜泉苦笑著吐槽一句后，再次兢兢業業的開始了編寫劇本。
早晨五點，姜泉終于覺得自己該休息了，這才心事重重的進入了夢鄉。因為上午沒課，姜泉放心的睡到了中午才起床，收拾一番后這才回到了北影學院。
姜泉推門進入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表演教室。教室還是那教室，只是里面的同學卻再也無法用以前的眼光來看待。
姜泉所在的班級是07級本科表演系，另一個世界中，這個班級著實讓人一言難盡，實在有種問題兒童集中營的感覺。
年僅16歲就考入北影，18歲一戲成名，最后卻毀于失德，敗于人品的鄭雙。資源方面碾壓所有同時期藝人，路人緣被所有同期同階藝人碾壓的景恬。明明低調行事，卻老受無妄之災，被輿論圍攻的叫一個慘的柴碧蕓。十年演技無人問，一朝分手天下知的闞青子。
好在除了鄭雙的問題，她本人難辭其咎外，其他人的各種大小問題都不算什么大事，甚至有些很大程度都不是自己造成的。
雖然多年之后，這個班會給路人帶來一種臥龍鳳雛皆在此地的槽點，但它終究是姜泉所在的班，姜泉倒是對這個班從未有過負面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