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斷章

  「啊……又失敗了。 」


  林遠失望地搖了搖頭。


  眼前的試驗品，已經不行了。


  看著地面上那四具不成人形的軟爛肉團，林遠連把他們獻祭的興趣都沒有。


  在解決了潛入採石場的遊盪者之後，林遠順便把其他匿藏在暗處，窺視著魔力結晶的外來者一拼抓了起來。


  經過一番拷問之後，這些外來者吐出了一切知道的事情，供出了他們的目的。


  他們都是為了獲取岩城的機密資訊，偷偷地接近的間諜。


  不過，這些人都只是用來試探的棋子，並不知道更加多的詳情，也不曉得上面是哪一方勢力的意思。


  他們只是為了高額的報酬，來進行這一次的窺探的。


  林遠伸出食指，點燃起幽綠的寒冷火苗。


  「塵歸塵，土歸土吧。」


  林遠把微弱的火苗拋落在試驗品身上。


  幽綠的火苗靜靜地燃燒著，沒有蔓延開來，火勢和點燃的時候一樣渺小。


  但是，寒冷的火苗卻實質地、持續地焚燒著不成人形的試驗品。


  肉團漸漸地被微小的火焰吞噬，消失得無影無蹤。


  「唔……看來血肉焚燒這一個魔法，效果是有的，但是威力嚴重不足，不能夠用來實戰啊。」


  地面上的軟爛肉團全部不見了。


  幽綠火苗將一切燒得一乾二淨，一點痕迹也沒有留下來。


  火苗落在地上，持續地燃燒。


  林遠揮揮手，把沒有一絲溫度的火苗熄滅。


  在和萬象研究會的那由多見過一面后，林遠重新整理了一遍自己所擁有的魔法。


  他現魔法列表之中，雖然有諸多即死效果的魔法，但是缺少了能夠直接傷害他人**的魔法，所以創造了好幾個新的魔法。


  幽綠火苗的血肉焚燒，就是其中一個魔法了。


  可惜的是，血肉焚燒的實際效果，沒有林遠預想中的來得好。


  「沒有辦法，以後再來創造幾個新的吧。」


  林遠沒有感到氣餒，他還有許多的祭品可以使用，還能夠創造出許多的魔法。


  一直在觀察整個事情經過的赫菈絲，終於忍不住開口詢問。


  「……剛剛是怎麼一回事？」


  「嗯？什麼怎麼一回事？」林遠轉過頭來，一面懵懂。


  「我是說那些人，為什麼突然就變成那個鬼樣子了？你只不過是讓他們看了看手上的書，他們的身體就開始溶解了……你到底做了什麼？」


  「妳是說這個？」


  林遠舉起右手拿著的袖珍書本。


  那是一本體積細小，可以放在口袋裡的袖珍書。


  黑色的袖珍書製作精美，書皮上卻沒有任何的名字。


  「這本書我管它叫做『阿爾卡那斷章』，是我的魔導書的複製品。」


  「……你的魔導書的複製品？」


  赫菈絲感覺到一絲不妙。


  「是啊，為了製造這一本書，花了我好多的獻祭品，而且還是不完全的，所以才叫做斷章。」


  林遠打開袖珍書翻閱著。


  「這本斷章魔導書，內頁只有二十張，能夠記錄的魔法有限，不過，就算是普通人，只要拿著這本書，都可以施展出魔法，嗯，對，我留在上面的魔法。」


  「那麼，剛剛那些人……」赫菈絲彷佛明白了什麼。


  「他們失敗了，承受不了魔導書灌輸給他們的……唔……應該怎麼說呢？」


  林遠抬頭思考了一會。


  「在這裡，應該說是『知識』嗎？總之，那些人在使用魔法之前，隨便看了幾眼斷章魔導書上面的咒文，就立刻受不了，精神瓦解了，**也崩潰了，真是沒用啊，人類這一種生物。」


  林遠把阿爾卡那斷章貼身收好。


  「看來要找到適合的使用者，還需要一段時間呢。」


  「……為什麼？」


  赫菈絲身體微微抖，她突然想起了自己做過的一件事。


  「如果僅僅是觀看你的魔導書的複製品，就變成了那個樣子，為什麼我曾經窺探過正本的內容之後，卻還是安然無恙……」


  「這還用說嗎？」


  林遠伸出手，輕輕撫過赫菈絲的長。


  「當然是因為，妳是我的眷屬啊。」


  ＊


  世界上不可能每一件事情都稱心如意的，林遠深深明白這一點。


  原本他是想創造出魔導書的複製品，來給那些沒有魔導師資質的普通人來使用，以便增強自己一方的實力。


  令人遺憾的是，斷章魔導書力量太過霸道，不是誰都能夠承受得了。


  如果斷章魔導書的實驗成功，林遠就打算大量生產這一種複製品，現在的情況看來，只能夠暫時推遲了。


  斷章魔導書的構想無法成功，他沒有輕易放棄，世界上這麼多人，總有人能夠承受得了的。


  「除非，這些異世界的魔導書，只能夠由異世界的人來使用，那樣的話……」


  林遠想到這裡，立刻構思其他可行的方案。


  「魔導書行不通的話，還有其他的方法，而且，只不過是一次試驗，不需要急於妄下結論。」


  在城堡的高層房間之中，林遠半躺在舒適的長椅上，在心中計劃著之後的一切。


  他需要更多的力量，更多忠誠可靠的力量。


  佔領的地區越來越大，之後不可能每一次都以少數精銳來奪得戰果，在沒有足夠的實力下，他自己也不能隨便冒險。


  得到的城邦需要防守，進攻別人的城市也需要足夠的兵力，這一次遲遲沒有進攻新的城市，就是因為兩者的兵力差距太過龐大了。


  在個體實力沒有出太多的前提下，數量就是一種暴力了。


  林遠對於那些屈服在誓約之下的城邦魔導師，沒有太大的信心。


  沒有經過正確的魔導教育，城邦魔導師缺乏相應的知識，揮不出自身原本的潛力。


  林遠曾經想過，好好地導正城邦魔導師的魔法使用方法，但是，他缺乏充裕的時間。


  魔力結晶礦脈的事情，明顯越來越多人知道了，之前抓捕到的間諜，就是最好的證據。


  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戰爭的陰雲，越來越靠近。


  林遠需要能夠在短時間之內，增強自己實力的方法。


  在風暴的寧靜前，暫時還沒有人來強出頭，他們還是安全的。


  不過，只要有第一個膽敢接近魔力結晶礦脈的勢力，就會引來更多嗅到腐肉的豺狼，之後，恐怕就是無法歇止的混亂了。


  多方勢力的混戰，對於林遠現時掌握的力量，是絕對不利的。


  魔力結晶礦脈的擁有者，必然是當其沖被擊潰的。


  他要先制人，不能陷入被動。


  「強大的力量……我需要，強大的威懾能力……」


  林遠在幽靜的夜晚，在黑暗之中陷入深深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