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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唯有你最沒有資格

  第139章唯有你最沒有資格

    那是什麽?

    就像是一段原本不屬於自己記憶片段忽然被塞進腦子裏。


    陸寒生痛苦的瞪大眼眸,眼底頃刻間布滿了猩紅的血絲。


    頭疼欲裂的痛苦讓陸寒生痛不欲生地將頭靠在了顧清煙的肩頭上,身上都不由滲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


    顧清煙忽覺肩頭一沉,不由偏頭看了陸寒生一眼。


    見他滿頭大汗,好像很痛苦的樣子,她不由一愣。


    她舔了一下唇瓣,猶豫了一下,才發聲問他,

    “你怎麽了?”


    陸寒生望著顧清煙,此時她的麵容和他腦海片段裏那個躺在手術台上麵色蒼白如紙的女人麵容重合,他瞳孔驀地一縮。


    “你——”怎麽了?

    還沒等顧清煙的話說完,陸寒生忽地一把將她給攬進了懷裏。


    陸寒生緊緊地抱著顧清煙。


    他低頭後怕地親了親她的發頂,一顆劇烈跳動的心,仍有餘悸。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多了這麽一段離奇的記憶。


    但她躺在病床上,蒼白如紙,儼然像個死人一般的模樣讓他的心好似硬生生被人扯成了兩半,鮮血淋漓。


    他覺得自己好似什麽時候,失去過她一般。


    那種感覺很荒誕,但偏偏叫他心悸不已。


    忽然被陸寒生這般大力的抱住,顧清煙被抱得有點難受。


    她抬手推了推他,擰著一雙精致的柳眉,嗔道,

    “你弄疼我了。”


    陸寒生聞言,連忙鬆開了她。


    顧清煙鬱悶地看著他,“幹嘛忽然抱我。”


    “就是忽然想抱你了。”


    腦海裏的畫麵太離奇了。


    陸寒生沒法拿出來和顧清煙說。


    他總不能跟她說。


    他看到了一個畫麵。


    畫麵裏顧霜兒成了他的陸太太,還抽光了她的血給他吧。


    明明她才是他的陸太太。


    怎麽會有人喊顧霜兒陸太太。


    而且,還要抽光了她的血輸給他。


    想起顧清煙害怕抽血的恐懼。


    陸寒生不由懷疑她是不是跟自己一樣,忽然看到什麽奇奇怪怪的畫麵了。


    這會不會是一種預兆?

    預兆他未來可能會受重傷,且還會需要用上顧清煙的血?


    想到這裏,陸寒生不由緊握起了拳頭。


    他絕對不能畫麵裏的片段發生在現實。


    說起來。


    又快到他去實驗室冷凍血的日子了。


    這一回,他多凍點吧。


    免得將來有一天,需要用得上。


    此時的陸寒生並不知道,他一語成讖了。


    後來。


    陸寒生每每想起那個血紅之日,都無比的慶幸自己這時多凍了些血。


    不僅救了顧清煙,也救了他自己。


    “有病。”


    顧清煙直接掙脫開他,起身站了起來。


    她該去做B超了。


    陸寒生起身跟上她,心中卻想著,過兩日就抽空去實驗室一趟。


    陸寒生並沒有往這也許是他上一世的記憶片段方麵想。


    畢竟,人怎麽可能會有上一世的記憶。


    何況人到底有沒有上一世,都是未知的。


    陸寒生隻當這是一種危險信息發出來的預兆。


    並且第一時間,事先想到要做好預防措施。


    顧清煙懷孕三個多月,做B超是可以能聽見孩子的胎心了。


    聽著機器裏似鍾表“滴答”聲,又類似馬蹄的奔跑聲的聲響,顧清煙的心裏不由騰起了一股心酸。


    上一世,她被關在地下室裏,雖然每個月都有醫生過來給她產檢。


    可她卻從未聽過自己孩子的胎心聲。


    隻因醫生每次都是用聽診器聽她的胎心是否有異常,她自己壓根就聽不到。


    原來孩子的心跳聲是這樣的。


    這般的強勁有力。


    想起上一世,那個自己至死都沒見過一麵,就被顧霜兒奪走的孩子,顧清煙的眼眶就不禁泛了紅。


    即便重生了。


    可上一世的骨肉分離,還是在顧清煙的心裏烙下了深深的遺憾。


    有些事情,不是說你重來了,過去的傷就不存在了。


    你最多隻能改變結局。


    卻無法抹去那些深刻在靈魂上的傷。


    隻要一想起自己的孩子叫了顧霜兒一輩子媽媽,顧清煙的心就像是一把刀,在用力地剜著,割著,痛而恨。


    她的孩子多悲哀啊,一直在認仇人作母。


    眼淚不受控製地從眼角溢了出來,顧清煙越想越難受,越想便越痛恨。


    陸寒生也在裏頭,他看著醫生拿著儀器在顧清煙略微凸起的小腹上滑來滑去。


    然後聽著那強勁有力的胎兒心跳聲,還是第一次這麽直接的意識到,他即將為人父。


    期待,欣喜,以及一股莫名的慈愛在體內滋生。


    可還沒等他將這為人父的歡喜好好回味,就忽然瞧見顧清煙紅了眼眶,甚至,眼角還落下了晶瑩的淚珠。


    陸寒生倏地一怔。


    她怎麽哭了?


    顧清煙無意識地落淚,讓陸寒生的心髒像是被人死死地掐住了一般。


    他快步上前,伸手替顧清煙揩去眼角的淚珠,心疼而憐惜地問她,


    “怎麽哭了。”


    顧清煙一看到陸寒生,心裏的恨意宛如滔滔江水一般地湧了出來。


    顧清煙一把拍開他的手,頗為冷漠地道了聲,“沒事。”


    她知道他不是劊子手。


    可一想到上一世的他這麽多年,竟都未曾發覺自己的枕邊人是個惡魔,沒發現他的孩子不是顧霜兒生的,她就忍不住遷怒於他。


    他分明在行商上智力超群,為什麽還會被顧霜兒蒙在鼓裏那麽多年。


    顧清煙甚至在想,哪怕上一世的他發現一次端倪,順勢去查。


    她的結局,是不是會不一樣?

    陸寒生看著自己被拍開的手,不由一怔。


    雖說她這陣子對他也挺冷淡的。


    可像這般冷漠,卻是沒有的。


    陸寒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她,就讓她忽然變得如此冷漠。


    從B超室出來後,顧清煙周身散發的氣息格外的冷冽動人。


    好似一瞬間,像是變了個人一般。


    陸寒生多次蠕動嘴唇,想開口問她怎麽了。


    可每一次在對上她那雙沒有一絲溫度的眼眸,不知怎麽的,他就問不出口了。


    走著走著,顧清煙忽然停下來問他,

    “我聽說顧霜兒好幾個片約吹了,是你做的?”


    陸寒生沒想到她會忽然發聲和自己說話,愣了一下,很快就回複她,


    “嗯。”


    顧清煙眼眸一眯,聲音也冷得可怕,“你別做多餘的事情,我說了我自己的仇我自己來報。”


    僅僅隻是讓顧霜兒損失幾個片約,壓根不能解她心頭之恨。


    陸寒生微微擰起濃黑茂密的劍眉,“什麽叫做多餘的事情?”


    顧清煙麵色冷漠地望著他,始終將他拒在自己的世界之外,

    “這是我與她之間的事情,與你無關。”


    原本就因為她忽然冷漠而各種小心翼翼的陸寒生在此時此刻,被她如此冷漠分裂兩人夫妻關係下,徹底爆發了。


    “顧清煙,你是不是非要跟我分那麽清楚?”


    顧清煙望著他,眸光仍舊是格外的冷模,好像一塊,怎麽都化不開的玄冰,

    “你隻需要做個局外人,不摻和我和她之間的事情,就好。”


    “你為什麽非要分那麽清?我幫你報複她和你自己報複她,能有什麽不一樣嗎?”


    陸寒生不懂她的執著哪來的,左右都是報複,誰來不行?


    “不一樣!”


    恨意已經左右了顧清煙的思想,她幾乎是帶著幾分情緒地去回複陸寒生,


    “你沒有經曆過我所承受過的痛,有什麽資格替我報複她?”


    她忽地又道,“陸寒生,誰都有資格說替我報仇,唯有你最沒有資格!”


    “為什麽我沒有?”


    陸寒生被她這般傷人的話給傷到了,他直接就紅了眼。


    他眼眸帶著幾分受傷地注視著他,瞧著莫名的卑微。


    顧清煙直接脫口而出,“因為我所受到的所有傷害,皆是你間接造成的!”


    話音剛落,顧清煙就察覺自己食言了。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閉了閉眼,隨後睜眼對陸寒生說,

    “你回公司吧,我回公寓了。”


    她轉身,便要走。


    然而卻被陸寒生一把拽住了手腕。


    陸寒生眼睛通紅的望著她,他被她剛剛那句話給紮到心了。


    他問她,“什麽叫做你所受到的所有傷害,皆是我間接造成的?”


    他總覺得她這話藏有玄機。


    顧清煙吐息,慢慢地平複自己的情緒。


    剛剛是她情緒失控了。


    陸寒生執意要一個答案,見她不做聲,他便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開口。


    “說話。”


    顧清煙不耐地皺了皺眉頭。


    爾後她轉身對他說,


    “顧霜兒想要算計我的肚子生子,是因為你吧?”


    “她雇凶撞我,是因為你吧?”


    “還有她試圖給我下藥,想要毀掉我清白,也是因為你吧?

    甚至在劇組那次的落水,也還是因為你吧?”


    她一口氣,直接將因他而受到顧霜兒一係列報複的例子一一舉了出來。


    完了,她還不忘反嘲,

    “所以我也沒說錯,不是嗎?”


    陸寒生被她堵得啞口無言。


    細想,還真是因為這樣。


    可是……


    又不是他讓顧霜兒那樣做的。


    平白算他頭上,是不是有點強行給他加罪在身了?

    陸寒生眼神稍微波動地望著顧清煙,覺得自己挺冤枉的,


    “你不覺得你這是欲加之罪嗎?”


    顧清煙今日的情緒受了影響,整個人顯得極其暴躁。


    聽了陸寒生這般無辜的話,她想也不想地反問他,


    “那我平白無故因為你受到那麽多來自顧霜兒贈予的傷害,我就活該了嗎?”


    陸寒生看著她,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


    頓時間,空氣好似凝固住了一般。


    場麵一度僵持不下。


    忽地一陣秋風刮了過來。


    顧清煙額前的發絲被吹了起來,她覺得有點冷。


    她不想再繼續和陸寒生在這爭執,她直接對陸寒生說,“我想自己報仇,你別插手。”


    說完,便轉身往露天停車場走去。


    陸寒生望著顧清煙的背影,漆黑的眼眸生出了幾分黯然和落寞。


    她不願讓他插手她的事情,到底是不信他,還是將他視為外人?

    ,


    季慕白主導的電影徹底殺青。


    顧霜兒也開始為她的下一個角色各種應酬奔波。


    為了拿下她夢中會大火的那個電視劇的角色。


    顧霜兒半推半就的,還是跟著那名大導演來了酒店的套房裏。


    一進酒店房間,大導演就把顧霜兒推到牆壁上,狼吻了起來。


    大導演口氣不怎麽好,剛剛在飯桌上,還吃了大蒜。


    顧霜兒差點被親吐了。


    實在是受不了,顧霜兒連忙去推搡大導演,


    “劉導,別急嘛,先洗個澡好不好?”


    “洗什麽澡,弄完再洗。”


    劉大導演直接將她的裙子給推到了腰上,低頭再度親了下去。


    劉大導演早就想摘了顧霜兒這朵高傲的小嬌花了。


    之前仗著有陸寒生罩著她,他才不敢對她出手。


    如今陸寒生都放話說不罩著她了,他要不出手,那才是傻呢。


    雖說顧霜兒一夜禦三男的緋聞前陣子傳得沸沸揚揚,但這絲毫不影響劉大導演想潛她的執念。


    自己看上的女人,怎麽都得嚐一次不是。


    破鞋又如何?

    娛樂圈裏,多的不是處。


    大多都是別人玩剩了的爛貨。


    女大明星,導演、製片人、投資商換著睡,都成娛樂圈的普遍事件了。


    顧霜兒從酒店出來,已經是夜裏的淩晨十二點。


    經紀人華姐就在樓下的地下停車場裏等她。


    見顧霜兒從電梯出來,頓時就上前將她攬住,然後快速將她帶上了車。


    顧霜兒坐在車裏,想起劉導那個油膩老男人壓在她身上的畫麵,就忍不住咬牙切齒。


    她眼睛通紅地盯著前方,恨意像燎原之火,一點就燃。


    顧清煙。


    你給我等著。


    她今日所承受的一切,來日她都要加倍還給顧清煙!


    就當顧霜兒想著怎麽報複顧清煙的時候,殊不知顧清煙也一直在派人盯著她。


    翌日。


    顧清煙聽著電話裏,她雇的私人偵探(單芷柔的同事)回稟的消息,不由勾唇笑了。


    “你繼續跟拍她,將她最近做過的所有事情,都一一給我記錄下來。照片什麽的,也給我保存好。”


    托陸寒生不再庇護顧霜兒的福,顧清煙才有如此好機會去抓顧霜兒的把柄。


    演藝圈裏,導演潛規則女明星是再普遍的事情不過。


    可如果那個導演若是已婚的身份,而且還是個模範好丈夫,那可就太不一樣了。


    情婦,小三等字眼,在娛樂圈都是黑曆史的存在。


    一旦被證實,那可是永生不得翻身的。


    這一次,她要借刀殺人。


    上一回,她自己動手,卻被陸寒生說她衝動不顧後果沒腦子。


    這一回,她借刀殺人,看他還怎麽說她!


    當然,顧清煙也不打算立馬就動手。


    她得等季慕白的電影上映之後,才能讓顧霜兒出事。


    雖說投資的錢不是她的,可攢到的錢歸她啊。


    她如今身無分文,又寄人籬下,可不要太慘了。


    何況她如今還和陸寒生鬧得這麽僵。


    是,現在她懷著他的崽。


    任憑她如何作,陸寒生也願意受著。


    可難保久了,他不會失了耐心,忽然就將她掃地出門。


    所以有錢,她還是要賺的。


    畢竟這年頭,有錢才是王道。


    隻有自己有錢,才能有底氣。


    ,


    又過了幾日。


    忽然接到單芷柔的電話,聽她說她要結婚的那一刻,顧清煙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被驚到了。


    她在電話裏問單芷柔,“芷柔,你真的想好要嫁給他了嗎?”


    單芷柔一臉幸福地說,“嗯。我覺得和他在一起,很幸福。”


    末了,單芷柔又問顧清煙,“清煙,我婚禮,你會出席吧。”


    “當然會啊。”


    雖說顧清煙和單芷柔沒有傅錦瑟那般深的姐妹情誼。


    但好歹也是四年大學情誼。


    閨蜜結婚,顧清煙怎麽可能不出席。


    就是單芷柔宣布結婚太突然了,突然到顧清煙都不知道該做什麽反應了。


    “那就這麽說定啦。我先去試禮服啦,先不跟你說了哦,白白。”


    單芷柔急急忙忙地便掛了電話。


    顧清煙放下手機,微微歎了一口氣。


    芷柔嫁給自己的青梅竹馬,兩邊家長又是老相識,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的。


    可為什麽她這心底,這麽不踏實呢。


    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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