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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他說,阿煙,我堅持不下去了

  第219章他說,阿煙,我堅持不下去了

    明明楊文咬字很清晰,可顧清煙卻好像一個字都沒聽懂。


    什麽陸寒生毒發,什麽陸寒生用刀片把他自己的手腕給割傷了,什麽搶救的。


    他到底在說什麽啊。


    陸寒生好端端的,怎麽會割脈自殘。


    那頭的楊文見顧清煙不做聲,當即又說了句,“夫人,你快來醫院吧。”


    顧清煙像是剛找回自己的魂,她應了聲馬上過來,就直接逃課去了醫院。


    到了醫院。


    顧清煙才知道陸寒生傷得沒有她以為的那麽嚴重。


    是楊文把話說得太重了,害她誤以為陸寒生他……


    雖說沒什麽生命危險,可看到陸寒生裹著紗布的手腕,以及明顯憔悴了不少的臉龐,顧清煙的心還是不可抑製的疼了。


    陸寒生到底怎麽了?

    怎麽才短短幾天,就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了?

    顧清煙問楊文,陸寒生好端端的,為什麽會自殘。


    楊文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顧清煙。


    得知陸寒生染上那種東西後,顧清煙身子一軟,直接跌坐在一旁的家屬椅上。


    她望著病床上,還在昏睡的陸寒生,眼眶一點點地濕潤了起來。


    難怪她住院那兩天,他都沒來看自己一眼。


    原來是他染上那種東西了。


    這幾天,他是不是很艱難?

    那個東西發作的時候,是不是很痛苦?


    所以他才會拿刀片割自己的手自殘。


    楊文知道戒癮是一件十分困難且挑戰意誌力的事情。


    他家陸總能堅持到第四天,已經算好的。


    換做意誌力稍微不那麽強一些的,要麽早就繼續注射那玩意,或者直接尋死了。


    可陸總也隻是痛到難以忍耐的時候,用刀片割自己,轉移痛意而已。


    可戒這玩意,越是往後,就越是困難。


    後麵發作會越來越頻繁,甚至痛感會加倍。


    楊文就怕陸寒生會支撐不下去。


    想到這裏,楊文不由將希望寄予在顧清煙的身上。


    他遊說顧清煙,


    “夫人,不管你和陸總之前有什麽矛盾,還請夫人暫時放下矛盾,先幫陸總度過眼前的難關吧。”


    大概是怕顧清煙會不同意,楊文後麵還特意又說了句,


    “怎麽說陸總也是為了救你才會染上這東西的。”


    不用楊文說,顧清煙也會陪著陸寒生的。


    她又不是真的鐵石心腸。


    看著陸寒生被那東西折磨成這樣,還能無動於衷。


    顧清煙問楊文,“這個東西需要多久才能戒掉?”


    “十四天。”


    “第一次注射這個東西,隻要保證發作的時候,十四天內不碰第二次,就可以戒掉了。


    但不能碰第二次,一旦碰了,那一輩子就離不開那東西了。”


    十四天……


    一想到陸寒生還要被折磨十天左右,顧清煙的眼淚不爭氣地溢滿了眼眶。


    她眼角濕潤地看著陸寒生,“我會跟學校請好假,這十天,我會一直在他身旁看著他。”


    她會陪他度過這次的難關。


    她相信,陸寒生會堅持過來的。


    “嗯。”


    這是楊文最想看到的結果了。


    楊文覺得比起讓陸寒生看顧清煙的照片,還不如通知顧清煙本人過來。


    愛情雖然不能無所不能。


    可它有一種很神奇的力量。


    它能使人墮落,卻也能使人所向披靡。


    陸寒生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手被人緊緊地握住。


    他微微一愣。


    偏頭一看,見是顧清煙,陸寒生當即擰了擰眉。


    恰好這時楊文正從病房門口進來。


    陸寒生下意識看向楊文。


    楊文心虛地偏過頭。


    倒是顧清煙被他無意識抽動的動作給驚醒,醒來後,又正好瞧見陸寒生看楊文的小動作,氣得瞪了他一眼,

    “看他做什麽?”


    “如果不是他打電話給我,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都瞞著我?”


    “我不想你內疚。”


    陸寒生就像是一隻大狗狗,被主人訓得垂著耳朵。


    看著好不可憐的樣子。


    顧清煙覺得自己總有一天要被陸寒生自以為是的行為給氣死。


    她語氣涼涼地說,

    “所以你就打算背著我,把自己折騰掛了,讓我自責一輩子?”


    楊文,“……”


    夫人這話好毒啊。


    但他竟無法反駁。


    畢竟自家陸總這情況,搞不好還真會把自己折騰掛了。


    他今天能背著他拿刀割自己的手轉移痛意,明天說不定能背著他做別的。


    “我不會有事的……”


    陸寒生弱弱的反駁,可惜他的反駁在他包著紗布的手腕的彰顯下,毫無說服力。


    他如今這副樣子,誰又忍心說他。


    顧清煙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消消氣,不跟他一般計較。


    她似心疼,又似抱怨地嗔了他一句,

    “笨死了。換做別人,早就借此機會賣可憐了,就你才會費盡心思瞞著我。”


    楊文也覺得自家陸總就是個憨憨。


    正如夫人所言,換做別人,早就借此賣可憐,借機求複合了。


    可他偏不。


    他就是要藏著掖著。


    暗搓搓的演什麽深情呢。


    人家都看不見,傻不傻。


    得虧他聰明,直接給夫人打電話,順帶讓夫人看看陸總如何自殘的場麵。


    看,夫人如今多心疼陸總啊?


    複合,這不是遲早的事情麽。


    嗯,聰明的他該走了。


    畢竟留在這當電燈泡什麽的,實在不是聰明人所為。


    楊文無聲無息地退出了病房,將空間留給兩人。


    看到楊文出去了,陸寒生眸光晦澀地看向顧清煙,略微清高地說,

    “我不想以此來博取你的同情。”


    同情……


    這個詞莫名的叫人心口不舒服。


    顧清煙輕歎了一口氣,才嘟囔道,

    “我同情心沒有那麽泛濫,才不會誰都同情。”


    許是這幾日的折騰讓他腦子有點遲鈍,陸寒生竟沒聽出顧清煙這是在間接表白。


    陸寒生眨了眨眼,略微不解地看著顧清煙。


    顧清煙見此,哭笑不得。


    她也沒有解釋剛剛的話是什麽意思,而是握起他受傷的手,眸底帶著心疼地問,


    “發作的時候,是不是很痛苦?”


    她的溫柔就像是罌粟,容易讓人上癮。


    陸寒生抵抗不了她的柔情攻擊,下意識就點了點頭,“嗯。”


    發作的時候確實很痛苦。


    可是一想到,受苦的是他不是他的阿煙,他又無比的慶幸。


    思及此,陸寒生再度慶幸他當時去得及時。


    沒讓顧清煙來受這個罪。


    並不知道陸寒生心中所想的顧清煙對陸寒生說,


    “我已經跟學校請假了,未來十天,我會一直陪著你。”


    “阿煙……”


    陸寒生並不是很想讓顧清煙陪他。


    因為他不想讓她看到他狼狽不堪,甚至因為痛苦而不由自主罵人、打人的樣子。


    可惜顧清煙心意已決,並不打算給他拒絕的機會,

    “我假都請好了,拒絕的話,你就不必多說了。”


    陸寒生,“……”


    顧清煙堅持要陪著他,陸寒生也是沒辦法。


    他隻能無奈地說,“如果我發作的時候,不小心罵了你,或是說什麽不好聽的話,你別生我氣。”


    “放心,我不會和你生氣的。”顧清煙信誓旦旦地保證。


    顧清煙沒有見過別人毒發時是什麽樣子的。


    但看過電視。


    看電視劇的時候,她看到那些人發作時,隻會覺得他們可憐又可悲。


    可當她親眼看到陸寒生發作起來,像個失了智的野獸,不斷地傷害他自己時。


    她才明白,有些事情沒發生在你身上,你永遠都不知其中滋味。


    目睹了陸寒生毒發的整個過程,顧清煙隻覺得自己的心,要疼死了。


    看著大床上,因為不斷自殘而被他們用繩子捆起來的陸寒生因為掙紮,而逐漸被繩子磨出血的手腕,顧清煙心頭更是一陣陣刺痛。


    她別開眼,想著不看就不難受。


    可耳邊不斷傳來陸寒生那痛苦不堪的呻吟聲,她終究是忍不住,爬上床,一把抱住了他。


    她將頭埋在陸寒生的肩窩裏,眼淚不受控製地往下掉。


    她知道自己的存在其實根本幫不了他什麽忙。


    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抱住他。


    讓他知道。


    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顧清煙的擁抱似乎給陸寒生帶來了一絲安慰。


    陸寒生將頭埋在顧清煙的肩窩裏,不再掙紮。


    被毛巾堵著的嘴巴裏時不時發出一些低啞而痛苦,如同一隻受傷的野獸,尋求安撫一般的哀吟聲。


    陸寒生痛苦不已的哀吟聲讓顧清煙心如刀割。


    忘了是誰說的。


    說是轉移傷痛的最好辦法就是轉移對方的注意力,讓對方沉浸在能讓他感到快樂的事情上。


    顧清煙腦海裏忽然掠過這麽一句話。


    對啊。


    她必須做點什麽,來轉移他的注意力才行。


    可是到底要做什麽,才能讓他在痛苦之中,也能轉移注意力呢?


    很快,顧清煙就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顧清煙稍微鬆了一下擁抱陸寒生的力度。


    她伸手拔掉陸寒生嘴裏的毛巾,偏頭吻住了他。


    同時,她將他被捆綁的雙手,也給解開了。


    她想,沒有任何辦法,比這個辦法更能讓人注意轉移力了。


    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也認為是最好的辦法。


    十四天,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可對於現在的陸寒生而言,這十四天,太長了。


    長到他快要堅持不下去了。


    在陪陸寒生戒癮的第十一天。


    深夜。


    顧清煙破防了。


    她看著客廳裏,仰著頭,不知在吃什麽藥的陸寒生,心都嚇飛了。


    她第一時間上前打掉陸寒生手中的藥,之後撥打了急救電話。


    看著滿地的藥片,顧清煙渾身都在發抖。


    也不知道是被嚇的,還是被氣的。


    顧清煙滿眼通紅地望著不知吃了多少藥片進去的陸寒生,聲音幾乎發顫地質問他,

    “你這是在做什麽?”


    陸寒生一雙眼眸空洞而無神地望著她,勾唇苦笑,


    “阿煙,我堅持不下去了。”


    起初,顧清煙的那個辦法還有點效果的。


    至少沉浸在歡愉之後,陸寒生的注意力被快感所轉移,確實讓他沒有那麽痛苦。


    可後麵陸寒生發作的頻率越來越厲害。


    在某一次發作的時候,顧清煙意圖用同樣的方式幫他轉移注意力,卻險些被他暴力掐死後。


    陸寒生便勒令顧清煙不許給他鬆綁。


    怕她心軟。


    他甚至威脅她要是再隨意給他鬆綁,讓他傷了她,他就不戒了。


    沒了顧清煙那所謂轉移注意力的辦法。


    加上越是越後,越是頻繁的毒發。


    陸寒生是真的被磨得一點求生意誌都沒有了。


    太痛苦了,就真的是,痛不欲生。


    痛苦到恨不得一刀了決自己,直接來個痛快的那種。


    顧清煙以為陸寒生都堅持到今日了,算是熬過來了。


    可她沒想到,他竟然說他堅持不下去了。


    不……他怎麽可以堅持不下去。


    顧清煙立馬上前抱住他,幾乎哀求地說,

    “馬上就要成功了,陸寒生,就隻有三天了,我們再堅持一下,好嗎?”


    陸寒生沒有說話,因為他,昏過去了。


    ,


    救護車很快就過來把陸寒生接走了。


    陸寒生剛剛吃的是安眠藥。


    顧清煙昏迷那三年,陸寒生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他常常夜裏睡不著覺,所以醫生給他開了安眠藥給他助眠。


    但陸寒生都沒怎麽吃,把藥拿回去,就丟抽屜裏了。


    一直到他今日發作時,忽然想起自己的書桌抽屜裏有這麽一瓶東西,他才會拿了出來,以此尋死。


    由於顧清煙發現的及時,沒讓陸寒生吃進去太多,又送醫及時,陸寒生到底是沒有生命危險了。


    但他的精神狀態,卻更差了。


    原本就被折騰得意誌全無,如今又遭了一次洗胃。


    陸寒生的臉部輪廓都瘦了一大圈。


    整個人看上去,憔悴又消瘦。


    尋死失敗。


    陸寒生連話都不願意說了。


    醒來後,便一直看著窗外,誰也不搭理。


    在顧清煙喂陸寒生喝粥的時候,陸寒生忽然一把拍掉了她喂過來的粥勺。


    他一雙漆黑如黑曜石的眼眸此時像是失去了光亮,死氣沉沉地盯著顧清煙,他就一句話,


    “要麽給我買那個,要麽讓我死。”


    顧清煙聽了他的話,鼻頭一酸。


    她放下手裏的粥碗,眼眸濕潤且泛紅地盯著他,


    “還有三天,陸寒生,我們就再堅持三天就好了。”


    陸寒生就像是一個被磨光了耐性和耐心的人。


    他脾氣變得很暴躁,說話更是夾著刺,逮著誰就紮誰,


    “還有三天?”


    他目光近乎冰冷地看著顧清煙,如同看一個仇人,“你說的倒是輕巧。”


    他冷笑,“也是,受折磨的不是你,你自然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陸寒生的話顧清煙無法反駁。


    她甚至無法做到與他感同身受。


    可她這十一天,也沒有睡過一絲安穩的覺。


    每次剛睡著,就被夢中他輕生的各種畫麵給驚醒。


    他難受,她就好受了嗎!


    他之所以會染上這東西,說起來都是因為她。


    他這般,她心裏又何嚐好受過。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被注射的人是她。


    這樣她就不會覺得那麽內疚,那麽難受了。


    情緒也到了崩潰邊緣的顧清煙看著沒有一絲求生意識的陸寒生,眼淚說掉就掉了下來。


    她不知道該拿陸寒生怎麽辦,她也開始絕望了。


    她坐在床邊,眼淚宛如豆珠般大小,一顆又一顆地往下掉。


    “阿煙……”


    顧清煙如雨滴般的眼淚落在陸寒生的手背上,讓他的心宛如被人燙了一下。


    陸寒生看著淚如雨下的顧清煙,心宛如裂開一般的難受。


    像是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麽,又說了什麽,陸寒生猛地坐起身來。


    他抬手將顧清煙擁進懷中,內疚而自責地跟她道歉,


    “抱歉,我又衝你發火了。”


    是的,這不是陸寒生第一次衝顧清煙發火。


    但卻是顧清煙感到最絕望最無助的一次。


    因為她覺得自己幫不上他的忙,拯救不了他。


    明明她一直在他身邊,卻隻能看著他日漸消瘦,意誌力被痛苦一點點的磨掉,最後還讓他有機會吞安眠藥輕生。


    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真的好無助,好絕望。


    顧清煙聽著陸寒生溫柔道歉的聲音,瞬間就哭得更加厲害了。


    她死死地攥著陸寒生後背的衣擺,帶著哭腔地說,

    “陸寒生,是你說不想讓我內疚的,你怎麽可以輕易放棄自己的生命?”


    “你是不是想我一輩子都活在內疚之中?”


    還沒等陸寒生回話,顧清煙又用力地抱緊他,哭得一顫一顫的,


    “我知道你很難受,很痛苦,可你能不能為了我,為了辰辰,再堅持堅持?”


    她根本不給陸寒生說話的機會,又是一句帶著哽咽的話蹦了出來,

    “陸寒生,你說你要是不在了,他們又來欺負我了,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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