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墨卿酒之死
而且,據說三皇子殿下,只比雲柯晚兩個月出生,那時坊間傳言,說雲柯母親自從生下長子云琦后,便再無所出。
時隔五年,終於懷上,結果是一個女兒。而劉勛在醉酒時寵幸的一個紅顏,在其原配生下一個女兒,兩月後,竟偷生了一個兒子。
那時還是一位梟雄的劉勛得知后,將那位紅顏收為妾室,而且自此性格大變,並一改原先的乖張,而開始四處的征伐、擴張土地。
那個孩子便是這三皇子-『劉能』,但事實上現今陛下劉勛並不待見三皇子,而那一年發生的事,最能逆轉乾坤的應該不是劉能的出生。
而是當時墨家的唯一繼承者,墨卿酒的死。
墨卿酒這人說重要也不重要,但是在當年,自二十年前起天下就已經開始動亂,前朝的大臣據說還曾預言,說下一任的帝王,必定是出自於墨家。
雲柯的母親,就是怕被前朝的皇室有什麼非分之想,才偽裝,隱藏了身份去做了百戲班的女兒。
而且墨卿酒,據說也是天下梟雄中趁亂起義的一支,不過英年早逝。
墨家後人必定為帝的說法,也不攻自破。
但是墨家畢竟是一脈相傳的門派,墨卿酒已逝,必定會將主心骨轉向於——墨鶯歌。
鶯歌便是雲柯的母親,為當時梟雄劉勛的妻子,生活安逸,劉勛也並不是抱著非要爭天下的,畢竟他的實力實在不夠強。
但是若是墨家有意爭奪他們的孩子,繼承墨家一派的勢力,並且代表墨家爭奪天下。
那樣的話,當時的劉勛肯定是知道打天下的苦,不想交出孩子,不想讓當時才年僅五歲的長子劉雲琦去成為墨家手中的一枚棋子。
那便這爭奪天下的任務,就只能他去完成。也只有他變的強大,這墨家才不會去爭奪他的孩子。
於是去擴張領土,去討伐前朝。而性情大變,以三皇子的出生為由,不過民間的謠言。
因為當年知曉雲柯的母親-墨鶯歌便是墨家後人的,並不多。而且劉勛當年與雲柯的母親很是恩愛,雖然劉勛花心,紅顏知己無數,但是並不曾有任何一個私生子出現。
更不準,他的那些紅顏知己在雲柯的母親面前晃動。所以這三皇子能出生,在那一年,肯定也是託了墨家的福。
看似太子殿下與雲柯在朝中並無強大的後援力量,但是墨家這一派勢力,無聲無息,估計早已在劉家的勢力當中,隨著劉勛的稱帝而隱藏的悄無聲息。
所以他讓雲柯用這個條件去威脅,便是現今陛下猶豫,朝中肯定也會有墨家的人出來勸阻。
這一場命案,畢竟牽涉的,也是他們墨家的榮譽。
京都,第二日清晨,信件便已經送達。
是公主養的一隻白鴿,在公主的寢宮裡來回盤旋,腿上,綁著一個小信筒。公主殿中打掃的人見到后,便匆匆稟報了陛下。
這封信件的消息傳到后,東宮太子妃(前朝公主)那也迅速的收到了消息,便以太子久不歸京為由,面見陛下。
而且她消息得到的準時,得知公主的一隻鳥飛回,便率先去面見陛下:「太子多日未歸,兒臣心中頗為擔心。聽聞今晨太子與公主共同養的一隻白鴿飛了回來。
不知,是否太子在途中有了什麼消息。兒臣與太子畢竟新婚,作為新婦,思念更甚。」
陛下劉勛,嘴角抽了抽:「柯兒的那隻鳥飛回來了?朕都未曾得到消息,太子妃就知道了,這思念可真甚。」
楚寧鈺點頭,微欠身:「父皇教訓的是,兒臣日後,會改。」
之後,那隻鳥被送來。陛下劉勛,從那隻鳥腿綁著的信筒里,抽出一張紙條。
思索片刻,直接讓人傳與那太子妃。心中著急,那太子妃,同樣是一愣。心中憂慮更甚。
公主那邊已經有了事情進展的棋子,陛下的想法,是,反正這皇位最後不管誰得到,都會是他劉家的血脈。
所以他不偏袒,這雲柯下的這枚棋子,開出的條約,他無法不答應,所以他應允。
然後眸光看向這前朝公主-楚寧鈺(太子妃),楚寧鈺微點了下頭,欠身:「兒臣請求前往雍州一趟。」
劉勛摸著下巴:「你來不及。」
眸子微眯,變得狹長,奸而鋒利。是那種深沉、沉著的老狐狸。
雲柯那裡竟然有棋子,從這裡趕往雍州需要七日,快馬加鞭的話三日可到,但是三日,這駙馬與公主,指不定已經佔了先機。
所以她完敗。
楚寧鈺上揚著頭,原本看過信后,皺起的眉角,也舒展來。唇角向上揚起:「不巧,兒臣手中也有一枚棋子。駙馬與公主提出的條件,兒臣無法阻攔陛下。
但雍州十七年前的命案,與墨家有關,也是贏取墨家支持的關鍵。兒臣有很重要的一個線索,要與太子說。」
有意思,劉勛微勾了勾唇角:「說出來。」
楚寧鈺:「兇手。殺死墨卿酒的兇手。」
劉勛:「誰?」
楚寧鈺:「公主手中握著的那枚棋子是何,父皇可否告知兒臣?」
劉勛不說話,板著臉。雲柯若會告訴他,怎麼可能?
一枚棋子,若是泄露了天機,這棋子,也就不算是真正的棋子了。最後擺擺手:「半月內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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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吃過早飯太子爺與楚寧遠已經趕到衙門,畢竟是十七年前的命案,十七年前劉雲琦五歲,在舅舅墨卿酒死時,墨家的人找過墨鶯歌,也便是雲琦的母親。
當年的事,依稀可以記得舅舅墨卿酒是在自己的妻子被殺后,酗酒不幸落入水中、溺水而死。
但墨家誰都不信,在十七年前的一個晚上,他偷聽到墨家之人找到母親,與母親的對話。
外祖父:「鶯歌,你哥哥-墨卿酒的屍體在水裡被人打撈到,身體上並無打鬥的傷痕。就在前夜,你哥一個人喝悶酒,把下屬都遣散,可~」
母親:「不,這不可能。嫂嫂過世后,他連仇都沒報,不可能會自殺。」
外祖父:「這容不得你不信,墨家現在,不可一日無主,還請與我們回去,把琦兒帶上,畢竟雲琦也是我們墨家的血脈。」
然後,是另一個人的聲音:「小姐,墨家已經宣布少主(墨卿酒)瘋掉了,因為精神崩潰而自殺。
墨家從此再無此人。所以墨家現在需要新的血液,需要一個新的繼承者,作為我們的信仰。」
所以,當年的命案,應該有兩條,一條人命是墨卿酒的新婚妻子,這個算是公輸家族的人所殺。
兇手,具體的話,因為屍首早已被埋葬,所以無從可知;而另外一條命人則是當時的墨家少主-墨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