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城
劉祁慧敲門的時候齊念還正一筆一筆地訴說著系統的罪惡。
聽見聲音立刻斂起面上奮起的激亢，清了清嗓子：「進來。」
進來之後，劉祁慧就發現齊念似乎和之前自己見到的有所不同了，眼角眉梢都流露出一種特殊的風情，就好像突然之間成熟一般，從內在散發著吸引人的氣息，面上一紅，微微垂著頭。
齊念讓劉祁慧坐在一邊的凳子上，自己則虛虛坐在床邊。
隨著齊念的動作，劉祁慧可以清楚地看見齊念身上的斑斑痕迹，雖然齊念可以去除這些痕迹，但是只要晚上劉程路回來看見白皙皮膚的時候就會莫名其妙地發火，變本加厲地對齊念，所以第一次之後也就不敢使用治癒系異能了。
劉祁慧看了一眼便移開視線，語氣有些哽咽道：「小川哥，我哥確實感染了喪屍病毒。」
齊念身子一顫，眉頭緊皺：「嚴重嗎？」
劉祁慧眼眶瞬間變紅，哭了出來：「小川哥，我哥，我哥已經不是人類了啊，他，他是喪失皇啊。」
齊念瞪大眼睛，完全沒有想到竟是這種結果，原本只是想著可能是因為病毒侵入時間比較久而已，怎麼竟然就是喪屍皇了，怪不得聽在耳里的，路上見到的喪屍表現都有那麼一些奇怪，看來那個時候就已經開始慢慢變異了。
默默在心裡吐槽了一下自己怎麼發現地這麼晚，齊念臉上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
劉祁慧站起來挪到床邊，抓著齊念的手：「小川哥，我哥沒有多久的清醒時間了。」
看著劉祁慧略顯悲痛的面容，齊念身子微微抖動，緊緊咬住下唇控制不讓眼淚掉出來，良久說道：「一點辦法都沒有？」
劉祁慧慢慢點了點頭。
齊念不信，抓著劉祁慧的手腕：「我可以的，我的異能可以清楚喪屍病毒，說不定血液里也有抗體，你抽我的血試試。」
劉祁慧灼燙的眼淚吧嗒吧嗒落在齊念的手上，就好像燙在了齊念的心上。
「沒時間了，就算提出抗體，也沒有辦法短時間批量製造，我哥體內的病毒需要大量的純抗體。」劉祁慧低低道。
齊念終於面上淚水終於劃過臉頰掉在地上：「如果用我的血液提純呢？」
劉祁慧猛然抬頭瞳孔放大，盯著僅剩絕望的齊念的眼睛說道：「不可以的，不可以的，我哥不會同意的。」
齊念拉著劉祁慧的手，一字一句道：「你哥不會知道的。」
劉祁慧話說不出來，只知道搖頭掉眼淚，嘴裡喃喃自語：「不可以不可以的。」
齊念抓著她的肩膀讓她冷靜下來看著自己的眼睛：「可以的，我說可以就可以。」
轉身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一個小的醫療箱，掏出針管試管等，塞到劉祁慧的手裡，蠱惑一般說道：「抽血拿回去化驗，看看怎麼用。」
醫藥箱是早就準備好了的，本來是想有時間去實驗室一趟，可是一來害怕那個女助手出什麼幺蛾子，二來即使劉程路不在，但是看管齊念也是非常嚴，但凡聽說私自踏出別墅一步，第二天就得在床上趴一天，就連這個小小的醫療箱還是拜託陳州帶進來的。
動用了系統的能量，劉祁慧根本沒有意識，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的實驗室，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拿著裝了洛川血液的試管站在實驗桌前了，甚至都沒有思考為什麼洛川的房間會有醫療箱。
放下試管劉祁慧慢慢蹲下身將頭埋在兩腿之間無聲地哭出來，嘴裡一直喃喃：「為什麼為什麼，究竟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
她想到末世之後爸爸媽媽去世，很多人來家裡搬東西，那個時候的自己有多害怕，哥哥就有多堅強。
明明都是被保護的很好的孩子，自己偏偏卻只知道把自己封閉在單獨的世界里，從來都沒想過為哥哥分擔一切，也從來都不知道為什麼手無縛雞之力的哥哥最後會變得那麼強，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劉祁慧突然想到有一次哥哥出門之後回來帶了一身的傷痕，面色蒼白，整整三天高燒不止，從那之後再有人上門哥哥就不是單方面地被辱罵推打了，是那時候感染的嗎，怎麼會，怎麼會那麼早。
即使甚少出門的齊念都發現風向變了，之前人人稱讚的劉程路現在就好像是禁忌一般甚至都沒有人敢提他的名字。
甚至齊念和他們打招呼也是能躲就躲，看來劉程路真的是沒多少時間了。
「小川，你哥哥最近怎麼了啊？」進了廚房，陳州還是一如既往地給齊念烤紅薯吃，只是齊念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少了。
齊念拿了紅薯之後許久都沒有放進嘴裡：「我前段時間不舒服，一直沒下來，怎麼了？」
陳州看了看四周，低聲道：「劉程路最近情況很不穩定，而且有人傳你哥哥似乎感染了喪屍病毒。」
齊念大驚：「誰說的，怎麼會，我跟我哥哥住在一起都沒發現。」
陳州放下心來：「我就說嘛，你哥哥最近估計也是太累了，只是這消息好像是實驗室那邊傳出來的，所以很多人都信了。」
千防萬防還是沒有防住，劉程路病變的消息越傳越真實，現在隊伍里的很多人因為早前受過劉程路的救助沒有多說什麼，可是其他人就不一樣了，齊念等不及，不等劉祁慧來找自己就去了實驗室。
一見面，沉了聲問道：「外面有很多傳言，你知道嗎？」
劉祁慧有些慌張：「我知道，但是我也不知道怎麼傳出去的，小川哥，我沒有告訴任何人。」
齊念放緩了語氣道：「我知道不是你，可能是你那個貼身助手，以後有些事情不要經過她的手。」
劉祁慧似乎有些驚訝，自己沒有要她幫忙，只是有時候需要藉助實驗室的儀器做一些研究，難不成是那個時候發現的，想了想默默點了點頭。
齊念又問：「怎麼樣，可以解嗎？」
劉祁慧看著齊念的臉，眼圈又開始泛紅：「小川哥。」
齊念正了正臉色，聲音壓低：「可以解嗎？」
劉祁慧拚命忍住眼淚，捂住嘴巴道了聲：「只要使用大量血液提純然後注射到我哥體內，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可以凈化喪屍病毒。」
齊念問道：「異能會消失嗎？我懷疑你哥的異能就是因為這種喪屍病毒才引起的。」
雖然劉程路檢測出來的只有雷系異能，但是拿了他血液的劉祁慧肯定知道劉程路異能的特殊性。
劉祁慧搖搖頭：「不會，你的異能是可以清除病毒，血液是可以凈化病毒的，我哥的異能屬於是衍生物，並不是病毒本身，再加上後天練習達到現在的等級，即使凈化了病毒之後也不會消失。」
齊念也不在意原理，只要知道結果就好，劉程路這段時間以來的所作所為肯定會有很多人看不慣，如果異能還在的話就不需要擔心了。
齊念眼睛里閃現著迫切的光芒，要不是有所顧忌早就伸出手抓著劉祁慧的胳膊了：「多久能提純出來，我知道你腦子聰明。」
劉祁慧低著腦袋看自己的腳尖，聲音輕輕道：「三天。」
齊念踢了踢腳下的石子，仰頭看天，語氣有些虛幻：「三天啊，挺慢的，能不能再快一點啊，我怕我離開三天你哥沒有自己的意識很容易病變的，對了，到時候留下一部分血液以後慢慢研究，說不定還可以拯救世界呢。」說完輕笑出聲。
劉祁慧聽他故作輕鬆的話語，眼淚再也忍不住，急忙轉過頭不看他只是說了聲：「小川哥。」
「不行嗎？三天就三天吧。」齊念看著邊上一株枯黃的樹杈，良久說道。
和劉祁慧分開回到別墅以後，劉程路還沒有回來，齊念大剌剌躺在床上放空自我。
系統:「你打算救劉程路？」
齊念：「是呀，不然還能真的滅了他，我又沒有那個能力。」
系統道：「你有的，原著中洛川最後贏了。」
齊念頓了頓，翻了個身：「哎呦，反正就是阻止他破壞世界嘛，只要目的達到了不就行了。」
系統冷冷道：「別裝了行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你的意識脫離這個世界，不管進度如何都不算在任務點上。」
齊念驚訝：「不算嗎？我以為要算的呢。我前段時間不是失憶了嗎？」
系統：「呵呵。」
齊念趕緊扯開話題：「我發現你越來越高冷了。」
系統：「還救嗎？」
齊念嘆口氣，就像是迫不得已一般：「救啊，一條人命啊，雖然對咱們來說他們就是小說中的一個人物角色，可是對他們來說這就是他們的一生啊，死了就沒了。」
系統早就知道最後會這樣，本來還以為齊念可以感化劉程路，哪料到劉程路自己都意識不到自己會毀滅世界。
得不到系統的搭話，齊念有些忐忑，訕訕然裝出一臉的自豪：「我發現我就個大好人啊。」
系統：「.……」
晚上劉程路回來的時候依然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齊念感覺自己似乎也挺久沒有看見劉程路露出正常的笑容了，估計是沒有機會了。
齊念躺在床上用柔軟的眼神看著劉程路：「哥哥。」
劉程路表情僵硬似乎是想笑但是卻只是扯了扯嘴角：「小川，怎麼了？」
齊念坐起來拉著劉程路的手坐在自己旁邊，湊到他的耳邊在耳廓處吹一口氣，輕聲說：「哥哥，小川想你了。」
劉程路呼吸開始急促起來，身體有些僵硬，齊念也不管，只是伸手撫上了劉程路的前胸小手幫他解扣子：「哥哥，你不想小川嗎？」
齊念脫下劉程路的衣服，露出他的胸膛輕輕吻上去，仍舊是帶著淡淡的血腥味，齊念似乎是已經習慣了，總感覺這已經成為劉程路的一個標誌了。
齊念今天尤其主動，之前一直哭著不願意嘗試的花活都一一滿足了劉程路，甚至還坐在劉程路上面撐著他的腹肌自己動。
□□過後，滿身汗水的兩人擁在一起，這是唯一劉程路可以保持清醒跟齊念對話的時間了，齊念靠在劉程路的懷裡：「哥哥，我今天去找小慧了。」
手上有一下每一下地揉捏著齊念的臀瓣，躺在床上視線不知道落在了房間的哪一處，劉程路聲音有些冷淡，似乎都已經忘記了自己還有這麼一個妹妹：「哦。」
齊念親了親劉程路的耳垂，啞著聲音說：「小慧那邊實驗有點問題，我的治癒系異能可能會幫助到她，所以我可能要在那裡住三天。」
表情微變，劉程路耳朵微微動了動，手下力道也重了些：「住在那裡三天？不能每天都回來嗎？」
齊念手指在他胸肌上畫著圈，聲音輕輕顯得有些魅惑：「要趕進度的。」
劉程路道：「很累？」
齊念：「不累，就是睡在那裡比較方便。」
劉程路翻身壓上齊念：「好，完了早點回來。」
齊念眉眼彎彎，親了親劉程路的嘴角：「好，哥哥。」
劉程路按著他的後腦勺加重了這個吻，齊念的腿主動勾著劉程路的腰顯得尤為熱情，手摸上劉程路的後背，霧蒙蒙的眼睛一眨一眨，移開嘴唇紅著臉頰，雙手在劉程路背上打著圈圈，軟語說道：「哥，我還想要。」
第二天，齊念就去找了劉祁慧。
這個實驗房間只有他們兩個人，躺在試驗台上的齊念微微一笑，蒼白色的面孔笑容有些勉強：「小慧，幫我照顧好你哥哥。」
劉祁慧手指都在發抖，裝了鎮定劑以及藥劑的針管怎麼都扎不下去，齊念臉色一變，厲聲道：「劉祁慧，時間不多，不要浪費。」
劉祁慧被齊念的突然變臉嚇了一跳，她一直接觸到的小川哥哥都是軟軟的，雖然有時候會帶著點調皮，但是絕對不會是這麼強勢的，手下一抖，做了這麼多實驗的手本能將針頭扎進血管把液體推送了進去。
劉祁慧看著安靜躺著的齊念，臉上還帶著滿足的笑，因為他的死可以換另一個人的生，他是高興的。
劉祁慧再也忍不住趴到齊念的身體上放聲大哭。
三天不到，劉程路有點等不及了，他覺得自己再看不到他的小川的話自己可能就要失控了，於是他親自去了實驗室。
見到劉祁慧后，劉程路也沒有多餘的表情，只是冷冷道：「小川呢？」
劉祁慧的臉色有些蒼白，臉蛋也消瘦了很多，確實是一副多度勞累的樣子。
劉程路有點擔心洛川，就那樣的小身板也不知道累成什麼樣子了，好久沒有情緒波動的劉程路心揪了一下。
劉祁慧勉強笑了一下：「哥，小川哥哥在實驗室里補覺呢，我帶你去見他。」
劉程路抬步走進實驗室，還沒等反應過來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識。
劉程路異能太過強大，一般情況下是不可能弄暈他的，所以齊念想到一種最簡單最不會被防備但是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迷藥，只要劉程路一踏進這間實驗室就會被葯倒，完全沒有使用異能的機會。
劉程路再次清醒的時候睜開眼睛先是微微皺了皺眉，看到滿目的白色似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晃了晃腦袋就看到劉祁慧一臉緊張地望著自己，突然想到自己是來找洛川的。
「小慧，小川呢？」
劉祁慧聽到「小慧」兩個字，就知道她哥哥回來了。
撲到劉程路懷裡大哭，哽咽著斷斷續續說完了事情的經過。
劉程路全程沒有說話，只是身子微微顫抖緊緊抿著嘴唇聽完了長篇長篇的話，這段時間與洛川的點點滴滴他都是知道的，但是他就像是一個旁觀者一樣冷眼看著自己用千百種方式變換各種姿勢折磨洛川，看著身下的這個人因為他的動作哭泣，因為他流淚，自己卻隱隱感覺到一種征服的快樂，並且沉溺其中。
有時候再攀至巔峰的時候，劉程路甚至想一口咬上這個人的喉管，看看他的血液是不是想自己想象中的那樣香甜，可是每每這個念頭一起，就會被壓制下來，不可以的，不可以的，這是他的小川，誰都不能傷害的小川。
劉程路知道自己的身體變化，上輩子因為異能太弱，劉祁慧被害死，自己最後也慘遭陷害而死，誰知道醒來之後卻重新回到了末世初期父母剛剛去世，自己出來找食物被一隻低能喪屍襲擊的時候。
眼睛剛剛睜開胳膊上傳來一陣細微的疼痛，有一道聲音在腦海里詢問是否想要變得更強大，想起妹妹的慘死以及自己的憋悶，劉程路怎麼會不想強大，強大到把欺侮過自己的人全部踩到腳底下，於是他答應了那個聲音，看著自己胳膊上湧出的帶著黑色的血液，他知道自己的身體機能徹底改變了，現在的他獲得了比上輩子強悍千倍萬倍的異能。
劉程路其實沒有想到自己會救洛川，只是碰巧在尋找食物的時候發現了躲在角落裡暈倒的洛川，好奇之下湊近一看才發現這好像是上輩子幫助過自己的人，於是就順手救了回來。
洛川就好像是一個純凈的，沒有遭受污染的娃娃，他的世界里乾淨沒有雜質，就像是被保護得很好的溫室花朵，讓人愛不釋手。
經歷了各種黑暗的劉程路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那雙閃著純真光芒的眼睛就會心跳加速，手腳無措。
原本想要等到洛川長大，誰知道就發生了隊長那件事情，劉程路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快要炸了，那個時候他覺得把隊長千刀萬剮都解不了自己的心頭之恨，他懊惱自己為什麼沒有保護好小川，明明說過不會讓他受任何傷害的。
將小川放在床上的那剎那看見那完美的身軀自己再也忍不住，劉程路想沒事的，十五歲已經到了那個年紀了，於是他就幫洛川弄了出來。
劉程路在渴望洛川的同時他的心裡也充斥著害怕，他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不是普通的人類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變成了什麼怪物，所以他一直不敢真正地擁有洛川。
直到那天，吸收了太多異能的劉程路終歸是意識漸漸模糊，只記得洛川躺在床上誘人的場面，醒來之後就看見洛川擔憂自己的神情，劉程路還是自私的，雖然知道自己身體有問題還是不願意放手，劉程路想既然已經做過了，一次也是做，兩次也是做，小川有特殊的治癒系異能，一次沒有問題，那麼以後應該也沒有問題的。
近段時間劉程路發現自己的身體越來越不受自己的控制，或者說是自己的思想發生了改變，他變得好鬥，嗜血甚至產生了毀滅一切的想法，他盡量壓制自己，他想，這個世界上還有小川，還有妹妹，不可以的。
可是現在那種控制自己的暴戾情緒沒有了，只不過小川也沒有了，那個對自己笑著叫哥哥的小川沒有了，再也沒有人揚起一張信任的笑臉說哥哥很厲害可以保護我了，再也沒有人晃著自己的手撒嬌說哥，我也喜歡你的，再也沒有人即使疼地唇瓣咬出血也會儘力擁抱自己，在自己的耳邊說哥哥沒事，小川在。
劉程路感覺自己周身血液冰涼，似乎又回到了那種控制不住自己的時候。
就在他以為自己的能量會全部湧出自己的身體的時候，他聽到有人在叫小川的名字，於是趕緊收回外溢的能量無意識地喃喃重複道：「小川？」
接著立刻坐起來四處張望：「小川在哪兒？」
劉程路看到劉祁慧面色蒼白，渾身發抖，癱坐在地上，眼神慢慢聚焦。
腿腳並軟還爬不起來的劉祁慧緊緊住著劉程路的褲腳拉著他：「哥，不要，小川哥哥是為了讓你好好活著才走的，你不要辜負他啊，哥。」
劉程路愣了半晌，好好活著，突然他笑了，笑出了一滴淚水，順著臉頰滴在下巴上，久久落不下去，為了我？希望我好好活著？
小川，沒有你的世界還有留下的必要嗎，沒有你的我又怎麼才叫好好活著。
可是小川，你那麼喜歡這個世界，那麼喜歡這些人，那麼喜歡……我，你讓我如何做。
仰頭哈哈大笑兩聲，在空蕩蕩的房間里迴音陣陣，一下一下撞擊在劉祁慧的心臟，驀地一揪，想要再抓住劉程路的時候，劉程路已經甩開她的手大步走出去，留下她癱坐在地上仍然木瞪瞪地面上流著眼淚，從此之後沒人再見到過劉程路，也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但是劉祁慧知道，他肯定活著，可能是在一個不知道的地方活著，因為有人用自己的命換了他的命，所以他一定會好好愛惜自己的命的。
十年之後，劉祁慧用當年預留出來的血液研製出了解毒劑，再五年之後，地球重新開始，步入蘇醒時期，人類終於又要迎來一個鳥語花香的新世界。
劉祁慧在大家的祝賀聲與歡呼聲笑了，看著底下擁抱的人類嘴角彎彎，靠在身邊陳州的身上眼角劃過一滴淚水，她想知道那兩個人會聽到這個消息嗎，良久，笑容加深幾分，一定會知道的。
這是小川哥哥的願望，哥哥一定會幫小川哥哥留意的，也一定會及時告訴小川哥哥的。
與此同時，在地球的某一處，劉程路看著路邊樹上新抽出來的柳樹嫩芽露出一抹笑：「小川，春天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