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3
一連三天的前後桌。
不管別人怎麼看，喬彧跟賀一絡之間還是很有話聊的。
當然，很多時候，兩個人之間有沒有話說，其實取決於兩個人想不想要有話說。
在他們兩個之間，光是考試內容，那些考題，就可以聊上半天了。
賀一絡的結論，喬彧起碼不是學渣。大部分時候，他們倆對題，答案都是能對上的。
這也正常，喬彧的人設……當然是不可能會有學渣這一項的。
賀一絡目測，這一輪他應該可以拿下18分。
他們倆熱聊他們倆是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可是這眾目睽睽之下，影響到的並不單單是宋蝶一個。
喬彧這個人，溫和是溫和，但也有些淡漠。
這兩個詞用在一個人的身上，其實並不會衝突。
往常有人對他說什麼或者做什麼，他給出的回應都是平和溫柔的。可是他很少會主動找別人去說什麼，或者做些什麼。
從小到大，除了自家兄弟，跟他最親近的就只有姚林平。謝容笙樓重重，從小就跟他同一間學校，父母之間走的也近，常有應酬往來，算的上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但是她們，也不敢說跟喬彧的關係有多好多親密。
這個人，實在是把溫和當成了保護色。把人都不冷不熱的隔離掉了。
陳夢之前的想法，也不止她一個人有。但凡對喬彧稍微有些了解，都能看的出來，這場面不太不尋常。
男生白襯衫，深藍色校服長褲。襯衫袖子卷了一截，身上還套了件針織馬甲。
他側坐在椅子上，靠著牆，帶著淡淡的笑，側著頭，正在聽后桌的女生說話。
那女生一頭烏黑長發散在肩上。同樣穿著校服。不過外面套的是長袖針織外套。
她兩隻手都縮在袖子里，胳膊擱著桌子上，身子微微前傾，在跟男生說話，臉上也帶了幾分笑。
兩個人正在討論上午的一道歷史題。
但除了他們，看到了這一副畫面的人，誰會care他們兩個在聊什麼啊。
滿腦子都是費解。他們兩個怎麼會這麼有話聊？
賀一絡以前是不是說了喜歡喬彧？喬彧知不知道這件事？所以說上回馬場出現的緋聞是真的，他們兩個人真的在交往？
雖然說賀一絡沒有漂亮成謝容笙那樣。但是她跟喬彧現在的樣子，看上去竟然很和諧。
隱隱約約有緋聞，在期中考結束的的那天晚上完全爆發。
訂閱號上說，賀一絡人生贏家。
涉及到喬彧，倒是沒說的太明。只說她前腳拿下30分的滿分，後腳拿下全校女神的男神。
這個男神，是沒提名字，但也不言而喻。
考完試正是八卦放鬆的時間。
賀一絡在班級群聊里不斷被圈。小團體里也正在聊這個。
親愛的你慢慢飛：龐家樹又開始扯蛋……
親愛的你慢慢飛：（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宋蝶可算是這件事從頭到尾的見證者。雖然一開始，阿絡跟喬彧很熟的樣子讓她有點詫異，但阿絡拿下喬彧，這純粹是扯。人家只是純潔的男女，啊不，純潔的同學關係好不好。
陳年舊夢：其實……喬彧在班裡，不大跟其他同學說話的。
陳夢有點忍不住了，這個念頭還是不吐不快，到底有意思還是沒意思，這個交給阿絡自己去判斷。
熊出沒：所以說，喬彧真的喜歡阿絡啊？
熊久沒有女生的細膩，只是就陳夢的那句話得出結論。然後在心裡默默的感嘆。阿絡果真人生贏家啊。
一看就活絡：不至於吧……
正主終於發了話。其實這個事，賀一絡一開始完全都沒放在心上的。感覺跟那個時候訂閱號傳她喜歡喬彧沒什麼區別。
可是翻了翻群聊，她才反應過來。雖然她自己認為，現在的她，跟那個時候的她並沒有什麼差別。但在別人的眼裡，差別還是挺大的。
她現在已經不僅僅是5%。而是一個特長賽拿到了滿分的5%。
當時取笑她不自量力的人少了許多。在大部分人看來，她似乎也可以往喬彧身邊站上一站了。但也僅僅是站上一站。談感情說真愛什麼的，那還是要笑掉大牙的。
「賀一絡你很厲害嘛！」
群裡面有人羨慕她抱上了金大腿，但也仍然有人冷嘲熱諷。
「別以為拿了滿分就了不起，就敢往上湊。」
唉，這種情況再正常不過了。
別說那個人是喬彧，就算在普通的校園裡，受歡迎的男孩女孩要是跟別人多說幾句話，也是容易出現傳聞的。
賀一絡覺得，以喬彧的性格來看，對這條新聞應該也同樣是沒有放在心上。當初她沒有解釋，他都知道不是真的。現在他身在其中，更加不會理不清楚。
不過就算他不在意，她也得稍微避嫌。
她賀一絡就是賀一絡，沒用必要把自己的名字跟另一個名字連在一起，然後湮沒在他的名字的光環之下。
另外，現在跟謝容笙算的上是朋友，不想因為喬彧跟她反目。
說白了，她雖然不怕有人找事，但也不想太會來事，刻意樹敵。
如今考試結束，她跟喬彧不一個班，日常無接觸，傳言自然會漸漸的散去。
明天的馬術課……就還是不去了。
也不想再跟何熏那個瘋子碰面，省的她又搞點什麼事情出來。
親愛的你慢慢飛：說不定是有點……
宋蝶覺得，拿下是沒拿下，但可疑還是有點可疑。
一看就活絡：（你的思想很危險）沒有的事。
親愛的你慢慢飛：你怎麼這麼肯定？
一看就活絡：因為他沒跟我要微信。
正常情況，有點好感，甚至只是想要做朋友的，應該也會留個聯繫方式吧。
像他那樣的人細膩的人，總不能用忘了來解釋吧。
所以只能是，他根本沒想要跟她有進一步的聯繫。
就只是碰巧遇見，然後聊上幾句而已。
畢竟她是年級第一，找她對對題那也很正常。
陳年舊夢：……
親愛的你慢慢飛：……好吧。
兩個人都被說服了。這實在是太有說服力了。
一看就活絡：所以咯（聳肩）
一看就活絡：唉，樓樓不在嗎？怎麼一直不說話？樓
樓：[大吉大利，恭喜發財]
親愛的你慢慢飛：（就服你）
一看就活絡：紅包搶完了說說正事。
熊出沒：有什麼正事？
一看就活絡：這回大家考的怎麼樣？
樓：20分。
親愛的你慢慢飛：屁咧，20分是我們阿絡的。
陳年舊夢：（我勸你不要太吊）
一看就活絡：喲，樓樓厲害了，會講笑話了！
樓：……
熊出沒：……女人好可怕。
怎麼連陳夢都會有那種表情包的啦！
喬彧跟賀一絡有點什麼，這對大多數人來說都不是一個太好的消息。
喬彧是白月光。賀一絡只是小野花。野花倔強，生命力旺盛。但畢竟難登大雅之堂。
謝容笙盯著手機發怔。
樓重重有點擔心，乾脆直接說破：「他們倆真的啊？」
「……」謝容笙回過神來，笑了笑，「誰知道啊。」
「應該不是真的。」樓重重覺得，自己還是應該給好友一點堅定，「考場剛好在一起，多說了幾句話而已。」
謝容笙又笑了笑：「也許吧。」
「唉，」樓重重接著安慰，「就算有什麼，那也是不可能的……賀一絡的身世跟喬彧差的哪是一點半點。」
她倒是不討厭賀一絡。實話實說罷了。
聽到這一句，謝容笙卻不笑了。
她嘆了一口氣：「喜歡或者不喜歡，關身世什麼事呢……」
「當然有關係了，怎麼會沒關係呢！」樓重重嚷嚷了一句，「姚玉樓那個傢伙就很討厭啊！」
喬彧的宿舍也熱鬧。熱鬧的主要是姚林平。這麼熱愛八卦的人放過這條緋聞不現實。
他去喬彧考場找喬彧的時候，是也撞見過幾次。
「所以我說，你們倆之間有什麼好聊的啊？」
他也覺得，聊太多了，你看這都聊出緋聞了。
「聊學習。」喬彧淡淡的回答。
「我去……」姚林平被他的睜眼說瞎話給驚呆了，「你18分穩拿，考試之前都沒見你有多認真的在複習，還聊學習……」
「她聲音好聽。」喬彧接著回答。
「……這倒是真的。」這一點姚林平無法反駁。
開學典禮他就這麼覺得了。賀一絡的聲音很好聽。平時說話，不疾不徐的，也有條理。反正的確是好聽。但是……
「我說，」他狐疑的看了喬彧一眼，「你該不會是喜歡她吧？」
「這個問題……」喬彧看著他，「我記得我已經回答過你了。」
「啊咧？什麼時候？」
「有趣。」
「哦，這個啊，這個好像的確是說過……」姚林平想起來了，「可是阿酒上次說了，好奇心是就是感興趣，就是感情的開端。」
喬彧翻開手裡的書：「阿酒的話你也信。」
「我靠，情聖的話怎麼能不聽……」對於這兩個從來沒談過戀愛的傢伙來說，王常酒的確可以算是情聖的段位，「啊對了，他又換女朋友了你知不知道？」
喬彧低頭看書：「不想知道。」
姚林平吧唧了一下嘴：「我覺得吧……還是上回那個比較可愛。」
喬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