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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我什麼都會5

  項柏好似隨口一說:「我還不知道你會下棋。」


  薛嫣卻並不緊張,淡定的笑起來對他說:「你不知道的事多著呢,其實呀,我什麼都會。」她得意洋洋的在臉旁邊比個剪刀手。


  項柏一樂,覺得薛嫣大概是產後抑鬱好了,甚至比起以前還更活潑了。


  薛嫣忽然說:「對了,我答應老爺子一會兒做晚飯,你想吃什麼?先讓你挑。」項柏低頭看她一眼,若有所思,卻淡定的說:「你隨便做吧。」


  薛嫣撅起嘴巴:「隨便這道菜太難啦,我不會做呀,你說網上能搜索到嗎?」


  項柏笑起來,蜷起手指在她的腦袋上彈了一下,「別調皮。」


  後來項柏和薛嫣一起回卧室換衣服,薛嫣將他換下來的衣服放進洗衣筐里,端起來就準備送去給江阿姨,到時候或是乾洗或是手洗,就是江阿姨的事兒了。而換好衣服的項柏則隨口對薛嫣說:「我先去嬰兒房看看女兒。」


  薛嫣回身看他,想著反正接收器在自己手裡,能聽見那邊在幹什麼,就算有異動她在樓下也能感覺到,就對項柏說:「那我把衣服送去給江阿姨就過來,你小心點兒,別把小寧弄哭了。」


  項柏一邊往門口走一邊說:「我有分寸。」


  兩個人在門口分開。


  等她回去嬰兒房,看見的就是項柏表情溫柔、眉開眼笑的抱著項攸寧,而項攸寧也老老實實地趴在他的懷裡,項柏的手裡拿著一個小鹿的橡膠玩具逗著孩子,項攸寧伸出兩個肉乎乎的小手去抓,看起來玩兒的還挺開心。


  薛嫣看著這麼溫馨的場面,忍不住會心一笑,走過去說:「我應該把相機帶上來,給你們拍照留念才對。」項柏卻覺得這個主意不錯,點頭說:「也好,你去拿來吧。」


  「好啊。」薛嫣沒有一絲不耐,又轉身出去取數碼相機。


  項柏看著薛嫣走出去,對著懷裡的項攸寧說:「還是你媽想得周到。寶寶想不想和爸爸一起拍照照呀,嗯?想不想和爸爸一起拍照照?」


  項攸寧趁機抓住小鹿玩具,咧嘴一笑,像是得意的「啊啊」了兩聲。


  「哦,看來你也想拍照照啊。」項柏抱起孩子親了一口。


  等薛嫣回來后,高興地拿著攝像機給他們錄像,或是站著或是跪著,有時候還趴在地上從下面的角度拍攝,顯然十分用心。但項柏看她像個專業的攝影師一樣,只顧著給他們父女錄,卻把她自己給忘了,就從薛嫣的手裡拿過相機,高舉起來把他們三個人一起錄進去。


  然而回頭時,他卻看見薛嫣笑呵呵的抱著小孩兒,母女兩額頭頂在一起,小孩兒笑得張開嘴露出粉嫩的舌頭,薛嫣也眉開眼笑,眼裡滿是慈愛。這樣好似幸福美滿的畫面讓項柏內心顫動,不禁感嘆這才是一個家應有的樣子。再想想薛嫣最近好像和老爺子的關係也和緩不少,對自己的野心也彷彿轉移到孩子身上,變成對孩子的關愛和照顧,這讓他忍不住小小期頤:也許和她結婚也不錯?


  但是想到項安和項康,項柏又把這個念頭壓下去了。


  項柏看著小小的孩子,忍不住把項攸寧抱進懷裡,期間項攸寧還張嘴嚎了兩下,項柏還以為自己是不是手勁兒大把孩子傷到了,薛嫣卻淡定的接過孩子開始脫紙尿褲,並說道:「兩個小時之前我剛給她餵過奶,不能是餓了,大概是尿了吧。」打開紙尿褲后一看,果然是尿了。


  她隨手指著旁邊的紙尿褲對項柏說:「遞給我一個。」


  項柏伸手去拿,然後略有些遲疑地說:「不如……我來換?」他一臉的躍躍欲試。


  薛嫣笑著抬頭看他,表情裡帶著看熱鬧的笑意,並在心裡猜測,項柏如今對項攸寧有這麼大的熱情和興趣,可能是因為項安和項康小時候他還年紀尚淺,父愛還沒激發出來,也沒親自照顧過那兩個孩子,如今年紀大了才漸漸對孩子上心,才會覺得新鮮,這才想要親手去照顧一下。


  薛嫣的笑容讓項柏覺得自己被小瞧了,本來還有些遲疑和嫌臭,這下卻下定決心了。他不容拒絕的對薛嫣說:「就我來換吧,你教我怎麼做。」


  薛嫣也沒說什麼,手把手教他怎麼給孩子換紙尿褲。


  項柏也許是一個商業天才,但他絕不是一個好保姆的材料,換一個紙尿褲也換的手忙腳亂,各種出問題,並且穿上之後項攸寧整個小臉都皺起來了,顯然是不舒服。薛嫣便上手又把紙尿褲好好的整理一下,將堆疊的地方梳順整平,太緊或太松的地方放開重粘,基本上是把整個紙尿褲又重新給項攸寧穿一遍,項攸寧這才小大人的舒出一口氣。


  看著項攸寧的小表情,項柏忍不住笑起來,摸摸小孩兒的小肉手說:「照顧孩子還真不容易。」


  「生孩子更不容易。」薛嫣回過頭,對他笑嘻嘻的說:「有可以讓男人體驗生孩子的地方,要不要去試試生孩子是什麼感覺?」


  項柏當機立斷的拒絕:「敬謝不敏。」


  「嬌氣。」薛嫣也不看項柏的表情,只說道:「我一個女人都能生,你一個大男人還怕疼。」


  而項柏和項大樹果然是親父子,激將法一用一個準。項柏直接說:「我沒必要去體驗生孩子是什麼感受,但是如果你堅持的話,陪你去體驗一次也並無不可。」


  薛嫣瞬間笑起來,回頭就親了他一下,「那可說好了,不準不去哦。讓你助理安排吧,我隨時有空去看你生孩紙~」


  項柏嘆息一聲,卻又不禁想著:他剛才是著了什麼魔,居然會答應這麼啼笑皆非的事情?

  即使是鬼嬰,嬰兒的精力也有限,和項柏玩了一會兒後項攸寧就忍不住打呵欠。薛嫣看見后就告訴項柏孩子該睡覺了,然後就抱著項攸寧哼起歌,輕輕地哄孩子睡覺。項柏坐在她的旁邊,好奇的小聲問:「你哼的是什麼?」


  薛嫣也小聲說:「催眠曲,不過是國外的。電視劇裡面唱過,我覺得很有意思就記下來了。」她接著又反覆哼唱好幾遍,大概十多分鐘后,項攸寧終於睡著了。小孩兒睡得呼嚕呼嚕的,呼吸的時候小肚子一起一伏,小嘴兒有時候還會吧嗒兩下,樣子可愛極了,看得項柏心軟軟的。


  薛嫣把她輕輕的放進嬰兒床里,這才帶著項柏小心翼翼的走出嬰兒房,輕輕地把門帶上。


  兩人在門口分開,項柏和薛嫣說還有工作要做,就去三樓的辦公室了。


  薛嫣應了一聲,看著他上樓的背影在心裡感嘆:即使他能從公司里出來,也有數不盡的工作堆在他手裡,就算能出來公司早點回家,如今也不能休息,真是辛苦啊。


  這麼想著的薛嫣轉身回卧房,準備上網查查菜譜,想想今天晚上要做什麼菜。


  一推開卧室門,薛嫣就看見項夫人的身影貼著床頭站立,薛嫣進來,項夫人就回頭看她,兩個眼睛里流下血淚,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薛嫣也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兩個人對視足足有一分鐘,薛嫣實在撐不住眨了眨眼睛。她揉揉眼睛,無奈的走過去說:「超度的方式,佛家和道家各有不同,你喜歡佛家的還是道家的?」


  項夫人眨眨眼,眼睛從兩個血窟窿變回正常人的樣子。


  她略有遲疑的看著薛嫣說:「你能超度我?可是我……」她的表情有些糾結,但更多的是迷茫和對未知的恐懼,喃喃自語:「可是我不知道該不該走。」


  「你要是不走的話,估計沒多久等我女兒長大,會爬、會走、會自己開門進屋,你就等著成為她的口糧吧。」薛嫣說的毫不客氣,最後一句話語調陰森,嚇得膽小的項夫人跟著抖了一抖,害怕的看著她說:「你,你怎麼這麼殘忍,一定要嚇唬我?」


  薛嫣卻歪著腦袋,一手托著手肘一手托著下巴,擺出一臉疑惑的表情對她說:「其實我有一個問題一直想不清楚,想問問你。」


  項夫人奇怪地看著她,「你想問什麼?」


  薛嫣不解的說:「我十分奇怪,你既然知道我能借屍還魂,還能控制鬼嬰,為什麼你反倒害怕被鬼嬰吃掉,卻不害怕……嘿嘿嘿,被我吃掉呢?」


  項夫人倒吸一口涼氣:對哦!這個鬼好像更可怕啊?


  忽然意識到這一恐怖事實的項夫人身影一虛,就要逃走,但薛嫣卻忽然虛空一抓,本身既有靈力能運用,精神力又高的不可思議的她,一下子就將項夫人控制住了。


  項夫人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被無形的壓力捆綁,讓她動彈不得。她驚恐的看向薛嫣說:「你想做什麼?你想做什麼?!你……」


  「行了!」薛嫣呵斥一聲,「重要的事要說三遍嗎?」


  項夫人委屈的閉嘴。


  薛嫣看著她的臉說:「既然你是自己選擇死亡的,那麼就別留戀凡間了,而且讓你束縛在這個房間的恨意的源頭——謝白蓮已經死掉了,還是被吃掉,不就等同於灰飛煙滅嗎?都這樣了,你還有什麼好留戀的?」


  可項夫人卻猶豫了一下,再次搖搖頭,就是不想走。


  薛嫣忽然反應過來,「你是在擔心項安和項康?」


  項夫人點點頭,可憐巴巴的看著薛嫣,即使沒說話,但她的眼神也能傳達出來她的訴求。


  薛嫣看她一眼,點頭說:「我知道了,我會幫你找看的,然後你……也走吧。」她說完這句話便沒再給項夫人拒絕的機會,當機立斷的開始念佛經——比起道門的跳大神,還是念佛經比較方便。而從佛經開始念起,項夫人的身上就開始冒黑氣,她開始扭動嚎叫,十分的痛苦。


  這是正常的。項夫人畢竟含恨而死,成為怨靈,還是縛地靈,雖然沒有殺人,但確確實實不是普通的靈魂,所以超度的時候佛經會傷害到她。所幸她沒殺人,超度只會消除她體內的怨氣,不會對她的靈魂造成傷害。


  超度的佛經薛嫣念了兩遍,項夫人就度化成功,化作一道金光消失了。


  薛嫣動了動身體,感覺自己本身的靈力沒有浪費多少,項夫人果然只是一般的小鬼。而這時她忽然聽見接收器裡面傳來嬰兒的哭聲,她心裡叫了一聲不好,連忙跑過去隔壁的嬰兒房。


  項攸寧的小臉紅彤彤的,哭得十分委屈,肯定是薛嫣剛才念佛經的時候波及到她了。薛嫣內心有愧,覺得自己居然忘了還有孩子不能聽佛經,連忙把項攸寧抱起來,將靈力渡到她的身體里檢查,想為她治療一下。不過探進去后才發現,小孩兒並沒有受傷,想來她念佛經是對著項夫人念的,又是超度的佛經,不是降魔的,所以項攸寧才並無大礙,估計頂多就是有些不舒服罷了。


  薛嫣把孩子抱在懷裡哄著,小孩兒的哭聲漸漸停止,吧嗒著小嘴兒,小腦袋在她的胸前著急的拱來拱去。薛嫣啼笑皆非:原來不是覺得難受,是餓了啊?

  她隨手解開衣衫給孩子餵奶。


  不過隨即薛嫣就忍不住皺起眉頭,心裡憤憤的想著:這小孩兒居然拿她磨牙!


  但眼前忽然靈光一閃,感覺到不對的她連忙抬手抱開孩子,接著扒開項攸寧的小嘴兒一看,果然是長牙了。薛嫣哭笑不得:不愧是鬼嬰啊,這是想喝她血,想的促進了生長,連牙都長出來了?不過再仔細想想,薛嫣又覺得這個可能得歸功於謝白蓮的靈魂。


  謝白蓮本身就天生開天眼,有靈力,靈魂的能量自然很高,項攸寧把她的靈魂吃掉,大概就跟蔬菜噴了催熟劑一樣。


  也不知道這對於項攸寧來說是好是壞?


  本來身為鬼嬰就處處有禁忌,比如寺廟、道觀都不能去,糯米、黑狗肉等不能碰,如今還要比正常嬰兒成長得更快,若是被發現異常,就算不被當做怪物看,也得有風言風語,到時候……薛嫣只能指望自己看緊點兒,好好教育項攸寧,別讓她被本身的怨氣侵蝕,最終墮落為只知道吃且毫無理智的瘋狂的怪物了。


  想了想,她又隨手在項攸寧胸口上畫一個封印,壓抑她身上的怨氣和鬼氣。


  費了好大勁兒,薛嫣終於給項攸寧喂完奶,以及把她哄睡著了。她抹一把頭上出的汗,晃晃悠悠地走下客廳,覺得要好好犒勞一下自己,起碼看看電視、休息休息,再去琢磨晚飯。


  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打開他們家半面牆大小的電視,隨手播到一個娛樂節目開始看。


  不久后小學生放學,項安、項康背著小書包回來。


  看見薛嫣坐在客廳里看電視,項安鼓起臉瞪著薛嫣,項康則有些心虛的躲在項安的身後,低著頭不敢看她,手扭著衣擺。


  薛嫣看過去說:「回來了?去放書包、換衣服吧。」


  兩個小孩兒誰也沒說話。


  項安和項康,明明是同卵雙胞胎,長得也有那麼幾分相似,但兩個孩子一個瘦一個胖、一個高一個矮,一個學習好、一個腦子笨,性格上也大有不同:項安活潑伶俐,招貓斗狗什麼都敢幹;項康膽小靦腆,安靜的如果看不到他,就好像沒有這個人一樣。


  比起項安對薛嫣深深的敵意,項康則好一點,反正沒有一見面就吹鬍子瞪眼還想罵人。


  看見薛嫣說完一句話就繼續看電視,還看綜藝節目笑得哈哈的,項安氣不過,直接抻著脖子對項柏大喊道:「爸,這個女人怎麼又回來了?你不是說等她生完孩子就讓她滾蛋嗎!」


  看電視的薛嫣恍然大悟:哦,原來之前項柏是這麼哄孩子的。


  可惜項柏這個時候還在三樓的辦公室工作,辦公室牆壁和門都是特製的,隔音效果十分好,項安就算叫破喉嚨項柏都不可能聽見。薛嫣在心裡笑罵一句這小孩兒猴奸,知道項柏聽不見,所以才故意說出來給自己難堪的。


  但薛嫣怕他嗎?

  薛嫣微笑的忽視了項安,直接對小孩兒身後的項康說:「你爺爺早先削了蘋果,江阿姨切塊后又加上其他水果做成沙拉了,小康要吃嗎,我去給你端一碗?」


  項康還未說話,項安就說:「我們吃什麼關你什麼事?!我們不吃!」


  項康:可是我想吃……tat

  薛嫣也沒理他,再次問項康說:「小康想吃嗎?」


  項康看一眼項安,兩隻手捏在一起,沒敢說話。而項安再一次對薛嫣說:「我都說了他不吃!」


  薛嫣這才看向項安,不咸不淡的說:「我問的是小康,小康吃不吃,他可以自己做決定,即使你是他的哥哥,也不應該問也不問小康的意願,就替他做這個決定。」


  項安被堵的暴躁,狠狠地瞪一眼薛嫣,卻還是回頭問項康:「你要吃沙拉嗎?」


  項康立刻搖搖頭,小聲的說:「不,我不吃……」


  項安得意洋洋的看向薛嫣,還不等他說話,薛嫣就對他說:「你要是這麼嚇唬我,我也不敢說自己想吃啊。行了,你們不吃就不吃吧,那我自己吃好了。」說著就起身往廚房走,把那盤水谷沙拉端出來。項康看著那盤水果沙拉看得眼睛都直了,愣是不敢說自己想吃,只能幹巴巴瞅著。


  而項安眼尖,一看就看見那盤水果沙拉上放著三個水果叉。


  他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薛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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