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夏邑這一去就去了三年,三年裡,羌人軍隊被他所領定遠軍打得落花流水,潰敗而逃。


  羌人軍隊無論是人數和計謀都不過爾爾,一直以來稱霸玉門關不過是因為地勢熟練,外加擅長馬上作戰可戰可退罷了。


  可大燕在玉門關戍邊這麼久,這周圍地勢早就摸了個十乘十,之所以遞摺子上去也不過是問個態度。是繼續放任下去看他們像煩人的跳蚤一樣繼續蹦噠?還是直接幹了他們?夏邑的到來就是一個態度。


  從前行軍打仗講的就是要做仁義之師,你打敗了他們,但是你不能殺他們,而且要給些東西安慰他們,讓后讓他們繼續休養生息,只有這樣別人才會誇你厲害,有大將之風。然而夏邑不注重這個,他只講利害,有利就做,有害就殺。所過之處羌人極其同盟皆的斬草除根,不留活口,行軍頗為狠辣。


  一時之間,定遠軍煞軍之名遠揚。


  三年之間,大燕都城皇城之中也發生了不少事。


  其一就是五月份,夏昭儀成功產下皇子,母子均安,被封為靜妃。


  其二,同年八月中旬山東被爆大旱,災銀造吞,山東各地餓殍遍野,難民易子而食。皇上大怒,封丞相次子王景眠為欽差,領聖旨攜包括李維林在內的數位太醫前往山東賑災,暗地裡調查看災銀去向。


  王景眠不辱皇命,歷時半月,山東到京中涉案相關官員數十,皆被壓入牢中,為安民心,王景眠先斬後奏將其中二三最為貪心者當眾斬首得皇上誇讚。


  九月,皇上於宮中設求雨台,抄經食素為山東求雨。


  十月除,山東大雨傾盆,連降數日,災情有所緩解。民言聖上乃真龍天子,面向京中方向,叩首三呼萬歲。


  十月八日,疫病初起,染病死傷者無數。經由商討,屍首聚集焚毀。


  十月十四,太醫院李維林研究出疫病藥房,王景眠動用丞相一脈勢力,從臨近山東的各地調取藥材,數日之內成功控制疫病。


  十一月十八,山東災情初步得到控制,王景眠得聖令回朝,山東民眾相送數十餘里。


  十一月末,眾人回京,上大悅,著令王景眠補了戶部侍郎的空缺。


  其三就是定遠侯府的賜婚,隨著定遠軍捷報頻頻傳回經常,皇上大約,將定遠將軍之妹,定遠侯之女收為義妹,封公主,賜婚於丞相次子王景眠,擇良辰吉日完婚。


  這場婚禮極為盛大,可以稱得上是十里紅妝也不為過,當今皇上甚至親自到場為其證婚。


  京城之中,王夏兩家帝寵深厚,一時無兩。


  不過這風頭之下也是暗潮湧動。


  定遠軍大勝羌人班師回朝之際,朝中一項針對王夏兩家的陰謀悄然拉開了序幕。


  先是王景眠被爆出利用職位之便貪污受賄,隨後又是王丞相結黨營私,再就是定遠侯練私兵之事。吵吵鬧鬧半個月,忽的又有人爆出王夏兩家有謀逆之心。


  王夏兩家如何封嵐怎麼會不知道,但於情於理他還是要派人看押住兩府之人進行搜查,誰知這一搜還真搜出了不得了的東西。


  定遠侯夏有道書房中被搜出一套龍袍,王丞相家中也搜出了一枚玉璽,兩府之人見到這兩樣東西被從家中搜出來的時候臉色霎時就白了。


  龍袍玉璽擺在眼前,這已經算得上是鐵證如山了,封嵐聞言也不多說,只讓人將兩府男丁都押進了大牢,而女眷,看在玉珺宮主夏珺瑤的面子上就只在各自府里看管起來。


  御書房內,封嵐正讓人將幾封書信快馬加鞭送去給歸京途中的定遠將軍,就聽許長洲傳話說靜妃娘娘求見。


  封嵐揚眉,心知她是何來意,卻依舊道,「宣去偏殿。」


  夏未央在宮女的攙扶下進了書房偏殿,封嵐一進偏殿,夏未央眼眶就是一紅,一雙美目盈滿淚水,語帶哭腔地給封嵐請安。


  「愛妃快快起來,小心傷了身子。」封嵐趕緊將她扶起坐下,然後鬆開手走到另一半坐下,端起茶慢慢飲著。


  夏未央一雙美目柔情含淚,欲語還休地瞧著封嵐,好叫他先開口詢問,可封嵐一心飲茶,好似那茶中有何吸引他的東西一般,半點眼光也不留給她,她咬咬牙,只好自己先開口。


  「皇上~」方一開口便是兩分嬌弱,三分可憐,四分祈求,餘下一分委屈。


  「嗯?」封嵐抬了抬眼,似是詢問。


  夏未央在封嵐面前緩緩跪下,雙手捏著帕子,眼睛一眨,兩行清淚就這樣滑下來了,只聽她語帶哽咽,「臣妾,臣妾是為定遠侯之事來的。皇上,定遠侯一向忠心耿耿,怎麼會謀反篡位,請皇上三思啊,定是有人陷害.……」說完已是梨花滿面。


  封嵐幾乎要給她鼓掌,要不是他早些知道這件事和她有逃不開的關係,幾乎就要相信她的話。話雖如此,不過封嵐還是配合她演了下去。


  他冷哼一聲,手中茶盞往桌面一拍,動作大地茶水都濺了出來,嚇得夏未央就是一顫。「定遠侯協同丞相意圖謀反鐵證如山,還有什麼好說的。侯府丞相府把守森嚴,若非他們自己,哪有人能講龍袍玉璽帶進去。」


  「皇上!可是定遠將軍……」夏未央心中滿意,卻依舊做出不放棄的樣子,伸出手就要去拉封嵐的手,被封嵐恰好起身避了過去

  「哼,朕能封他將軍就能奪了他的將軍,此事休要再提!來人,將靜妃送回碧落宮好好休息。」說完大步離開。


  丞相府中,夏珺瑤挺著五個月大的肚子不停垂淚,她這一胎是雙生子,雖然才五個月,肚子卻不小。


  丞相府里消息傳不出去,外面的消息也進不來,她既擔心父母,又擔心丈夫,食不下咽導致瘦了不少,瘦弱的身子配上那麼大的一個肚子,頗有點恐怖的味道。


  就這樣過了幾日,她找了機會打點了看門的侍衛幾番,大約是因著她身上有皇上義妹的身份,那侍衛竟然將她放了出去。


  坐著一輛不算奢華的馬車,夏珺瑤用她封公主的時候皇上賜下的令牌進了宮直奔碧落宮而去。沒錯,她打算去求靜妃,她曾經的庶妹。


  玉盒將夏珺瑤求見的事稟報給了夏未央,夏未央唇角勾起一抹諷笑,「你去回她,就說本宮已經向皇上求過情了,皇上大怒已經將本宮關了禁閉。」


  玉盒如實地說了,不一會來稟告說夏珺瑤已經走了,夏未央又是一笑,玉盒不解,「主子被皇上關了禁閉怎地還能笑?」


  「傻丫頭,我生下的皇上的長子,說不定還是皇上唯一的兒子,全後宮就只有我懷了孕還生下了皇子,只憑著這個皇上也不會那我怎麼樣的。」


  況且看著以往在定遠侯府處處壓她一頭的夏珺瑤現在來求她,怎麼能讓她不高興呢?不過這點夏未央是不會說出來的。


  再說夏珺瑤,從碧落宮中出來面上已經是一片慘然。


  皇上對靜妃娘娘的寵愛是眾人皆知的,況且靜妃娘娘還生下了皇上唯一的兒子,就連靜妃娘娘親自去說也沒用嗎?

  夏珺瑤越想頭越發昏沉,肚子也開始一點點墜痛,旁邊攙著她的宮女見她樣子不大對勁,連忙用力扶住她「公主,公主快不要亂想,您還懷著孩子呢!」


  「孩子?孩子……對,我的孩子。」夏珺瑤腦子稍微清醒了一點,手輕輕撫著肚子。忽然,夏珺瑤感覺到什麼東西似乎在往下流,她臉色一變頓時想到了滑胎二字,頓時腦子一空暈了過去。


  當天,定遠軍抵達大燕都城,於城外紮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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