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不能說的“提示
既不是護界派，又不是破界派？
張樂安轉頭看向林墨，不解地問道：“什麽意思？破界還能隻破壞到一半的程度麽？”
“並不是。”林墨搖了搖頭，“我的意思是，與其糾結於對裏界的態度，還不如做一些更加務實的其他研究。”
“其他研究？”張樂安不禁想起來林墨曾經帶著自己去過的藍執事的研究機構，“你是指藍的那個’方舟計劃’？”
“那隻是其中之一。”林墨點了點頭，“我之所以加入創世會，其中一個原因，也是因為他們對待裏界的存在擁有更加務實的態度——既不會因為裏界的未知因素而過分強調其’神創’的屬性，也不會僅僅為了打破現狀而做出更加極端的行為。”
“創世會的成立是建立在對那個老瘋子實施破界行動失敗結果的深刻反思之下的。雖然組織內部仍不乏激進分子的存在，但整體共識確實是要比當年裏探會內部的破界派要中庸了不少。”
“中庸……”張樂安撇了撇嘴，“草菅人命也叫中庸麽……”
他可是還沒忘記，自己的死可是和創世會脫不了幹係的。
不過，林墨之前也是說過，他加入創世會的主要緣由是因為調查張樂安的死因。而在他加入後，雖然對創世會的行事手段頗為不齒，但是對其理念和方針倒是頗為讚同的。
所以，林墨在護界和破界之爭的這個問題上維護創世會的立場，這一點張樂安倒是一點也不意外。
“是這樣的麽……”彩菱用手摸了摸下巴，轉了轉眼珠，“你的這個立場，倒是和我有些類似的嘛……”
“啊，那簡直太好了！”張樂安激動地揮了揮爪子。
沒想到，林墨將自己的獨特的立場表達出來，還真的歪打正著，正好對這鬼仙投其所好了。
“這很正常，畢竟在經曆了那個失敗的破界行動後，所有的破界派的思想都會有所轉變……”林墨也笑著回應道。
“可是……”彩菱抿嘴一笑，指了指林墨，“我不喜歡過分聰明的小子，尤其是你和戴小鬼那樣的——在你們身邊，總覺得下一秒就會被你坑掉的感覺……所以，我決定了，不幫你們了！”
說罷，彩菱擺了擺手，隨即立刻在三人的眼皮底下瞬間消失了。
“呃……”林墨得笑容還沒來得及收起來，隻能僵在了那裏。
“雖然說我們被耍了，但是怎麽感覺……”張樂安回頭看了看吃癟的林墨，不禁笑了笑：“還有點挺爽的感覺呢？”
“你就幸災樂禍吧……”林墨無奈地搖了搖頭，“她這一離開，我們還不知道要用多長時間才能實驗出來離開這裏的方法了。”
“總之，求人不如求己吧。”張樂安無所謂地搖了搖爪子，“關於解謎這一點，我倒是比較信任你的。”
“那也得搜集到的信息足夠充足才行。”林墨打量了兩眼這個房間的內部，“以我們的探索進度，要想完成所有信息的搜集，至少還得經過三到四個時間循環。對我們來說，這可不是一個足夠安全的時間間隔……”
“說的沒錯。”
最後這句話，卻並不是張樂安或者小八接的。
而是那個已經離開的鬼仙彩菱。
“？？？”張樂安詫異地轉過頭，發現彩菱出現在了之前她消失的地方旁邊大概半米左右的地方，不禁有點期待地問道：“你怎麽回來了？”
“嗯……我想了一下，雖然我不太喜歡機靈的小鬼，不過你這隻貓我倒是很喜歡的。”彩菱笑了笑，“畢竟你被我嚇的不輕……所以我決定給你們一個提示。”
“那太好了！”張樂安沒想到自己還能起到作用，連忙問道：“是什麽提示呢？”
“提示？我明明已經給過了啊……”彩菱閉上一隻眼睛，狡黠地一笑，“拜拜！”
說完，她又消失在了原地。
“？？？……”張樂安愣了愣，轉頭看林墨，“我們不會又被耍了一次吧？”
說好的活了一萬年的“鬼仙”呢？怎麽這麽不沉穩，還這麽愛捉弄人？
“並不是……”林墨眼中閃過了一絲光芒，上前一步開始仔細觀察彩菱之前站著的位置，“她想要傳達的提示信息，的確已經給出了。”
“誒？”張樂安看著林墨得動作，略加思索就大概了解了林墨的意思：“你是說，這家夥在跟我們打啞迷？既然她已經決定給予我們提示，為什麽不能直接說出來呢？”
“大概是因為世界規則的限製吧。”林墨抬起頭，笑了笑說道：“也就是說，關於這個試煉規則的相關信息，尤其是離開這裏的方法，應該是不能直接通過傳遞信息的方式來在各個被試煉者之間傳遞的。”
“也就是說，不能以聲音或者圖像、文字等任何的信息手段來獲取通過這個試煉的方法？”對於這樣的“規則”，張樂安倒是理解的很快。
“沒錯。”林墨笑著點了點頭，“這樣的規則本意上應該是為了防止這個試煉的秘密被外泄，但是實際上，我們反倒是可以借助於這種規則，以試錯的方式一點點地將這個方法慢慢地試出來……”
“如果遇到不能說出來的情況，那就是我們猜對了麽？”張樂安聽後非常高興，“也就是說，那個彩鈴，提示我們的信息，就是這個’不能說的秘密’麽？”
“當然不僅僅是這個。”林墨搖了搖頭，“你有沒有注意到，她在第一次消失到再次出現時的位置，是有所偏差的？”
“大概差了半米？”張樂安當然是注意到了，但是卻不明白這其中包含的意義。
“精確的來說，應該是接近四十公分。”林墨點了點頭，繼續解釋道：“一般來說，我們在進行投影動作時，其唯一確定的參數，應該就是這投影後的坐標——當然，除了胡思進行的初次投影嚐試以外。”
“而如果將像胡思那樣的初次投影嚐試重複進行兩遍的話，即使被投影的人還是相同的，其投影坐標也會相差很大，並不會出現像剛才彩菱這樣隻相差不到半米的情況。”
“這又能說明什麽呢？”張樂安不懂。
“這說明，離開這裏的手段，並不是世界之間的投影操作……”林墨回答道，“而是更為直接的空間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