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試煉空間的模型
“不是投影而是某種其他的空間能力？”張樂安想了想，不禁點了點頭，“這還是很有可能的，畢竟剛才那個鬼仙，還有之前的清道夫零，在消失前都沒有五彩光芒散發出來，而是直接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在張樂安看來，投影操作的最大特點就是那五彩的光芒。
“但我並不是從那種外在的視覺特征上來判斷的。”林墨搖了搖頭，“事實上，雖然我們之前在投影時確實每次都會觸發五彩的光芒，但那畢竟隻是源於人類的視覺，通過調整規則，將這種光芒屏蔽掉應該不是什麽難事。”
“所以你判斷的依據，就隻有那個彩鈴在傳送回來時發生的接近半米的位移？”張樂安歪了歪頭，“這半米的位移，又怎麽能說明他們離開時憑借的是空間能力呢？”
“這說來就比較複雜了。”林墨笑了笑，解釋道：“首先，在這彩菱消失而又再現的這個過程中，證明了一件事：那就是離開這個時間循環後，是可以再次返回的。”
“這不是廢話麽……”張樂安搖了搖頭。
“當然不是。”林墨笑著回答道：“可不可以返回這裏，返回的位置到底在哪，這可是關係到這個試煉中時間循環的本質的。”
“哦？那你說說，這個循環的本質是什麽？”張樂安立刻問道。
“在看到這屋內發生的事情之前，我對這個試煉的猜測，大概是一個獨立的世界，通過某種機製觸發的時間重置。”林墨解釋道：“而一旦離開這個試煉空間，應該是很難原路返回的——畢竟，通過試煉的人如果再次返回這裏，即使無法通過信息的傳遞來教授通過試煉的方法，但無論無何也可以通過其他方式影響到那些本就無望通過試煉的人。”
“可是，那個彩菱，明明就返回到這裏了啊！”張樂安反駁道，“歸根結底，這個’不應該讓通過的人返回’的規定，應該隻是你的單方麵猜想罷了。”
“不。雖然的確是沒有嚴格地限製返回的自由，但實際上對返回的時機還是有著比較嚴格的限製的。”林墨搖了搖頭，指了指彩菱第二次消失時的位置，“她第二次出現時發生的位移，就正好說明了這一點。”
“你的意思是說……”張樂安看了看林墨所指的地方，略作思考後回答：“隨著時間的推移，返回的坐標會發生變化？”
“差不多。”林墨點點頭，但隨即話鋒一轉：“但應該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能想出來我想像的是什麽樣子？”張樂安說出這話來，都感覺很繞口。
“大概就是離開的時間與返回時的位移成正比那個樣子吧？”林墨笑著將兩隻手掌合在一起，然後慢慢地搓開：“就像是有著相對運動的這兩隻手掌……這應該是最簡單的模型了。”
“……”張樂安真的就是這麽想的，所以也隻能沉默以對。
“但是，如果想極大地限製人員返回而又不關閉通道的話，這種方式卻是不可取的。”林墨繼續笑著解釋道：“因為這樣的模型下，試煉空間與離開後的那個空間是屬於在某個平麵重合的——也就是說，雖然傳送點在不同時間下會發生位移，但實際上在同一時間內還是會有近乎無數個對接的空間點在這兩個空間之間連接……”
“這也是很正常的吧……”張樂安聳了聳肩。
“但如果是以為了防止這種情況作為設計這次試煉的出發點的話，那就可以得出另外一個很簡單的空間模型……”林墨左手食指和大拇指圏成一個圓，隨即將其落在攤平的右手手掌之上，“如果是以這種形式的兩種空間存在的話，那麽在同一時間下，這兩個空間就隻有一個接觸點了，其他的空間點都是分離的。而如果這個空間運轉起來……”
說著，林墨將左手圈出來的圓在右手手掌中轉了轉。
“就像這樣的話，在同一時間同樣保持隻有一個空間點連接……”林墨繼續解釋道，“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連接兩個空間的連接點卻在變化。這樣的話，如果是對空間不太敏感的能力者，是不可能在脫離了這個試煉空間的第一時間立刻就能找到下一個返回這裏的坐標的。”
“而就算是對空間能力較為敏感的能力者，一旦在脫離試煉後沒有立刻追蹤返回坐標，隨著時間的逐漸推移，基本也是不可能找到對應的返回坐標的。”
“尤其是，如果這個圓——或者說球麵——在這個平麵上的運動軌跡是隨機的話，那他們就更加地追蹤不到了。”
林墨講解得已經足夠詳細，加上他配合的手勢，張樂安很容易就看懂了林墨要表達的意思。
如果試煉空間真的是這樣的結構的話，那麽還真的是可以充分地防止通過試煉的人返回。
而且，這個模型同樣可以完美地解釋彩菱返回後發生的位移。
而如今看來，這個彩菱看起不經意地返回，其實還是暗藏了很大的玄機的。
至少不像彩菱自己口上說的那樣，隻是給被她嚇到的張樂安賣了個小小的人情——要返回這裏，可是要花一些心思的。
而這個“鬼仙”彩菱，看來應該算是個空間能力的大師了吧。
雖然張樂安想通了這些，但是他卻歪了歪頭。
“你說的這些我倒是懂了。”張樂安看向林墨，“但是你好像忘了一件事。”
“什麽事？”林墨笑著回應道。
“不能說的’秘密’啊！”張樂安用爪子一拍床，“既然離開這裏的秘密不能通過口頭傳達，那反過來證明也是成立的啊！”
也就是說，既然林墨可以將這些原理都解釋出來，那恰恰證明了，這些原理都是錯的……
如果是正確的，那他根本就不可能說出來的。
林墨看來也是早就想到了，所以隻是笑了笑就回答道：“我隻是說關乎離開試煉關鍵的事情才會被屏蔽吧？這些試煉原理方麵的事情，如果也是同樣一味地屏蔽掉的話，那反倒是會比較讓人容易猜出來的吧？——就像我們剛才討論過的，通過不斷試錯的手段。”
“還這麽智能的麽？”張樂安傻眼了，“那我們之前的策略豈不是沒用了。”
“當然不會。”林墨扯著嘴角笑了笑，“就在我剛才講解的過程中，你就沒有發現，我在某些地方有一些停頓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