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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請你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翌日清晨,阮錦宗來的時候,總裁辦公室外的沙發上,溫喬和律師已經在等他了。淡淡朝沙發這邊看了一眼之後,丟下一句「都進來吧。」長腿直徑邁向辦公室。


  溫喬問題到嘴邊有咽下,和身旁西裝革履的男人,相互對視一下,一前一後的走進了辦公室里。


  他們在辦公桌前坐下后,阮錦宗薄唇輕啟,向他們倆互相介紹了一下,「這位是我太太溫喬,這位是容氏的法律顧問,刑秦,邢律師。」


  阮錦宗幾乎沒有停頓的繼續說:「今天我們主要是為了簽訂離婚協議書。」向邢律師攤開掌心做出請的動作后,「邢律師,有勞了。」


  兩份離婚協議書被放於桌上,邢律師沉穩的開口,「溫小姐您可以看一下,離婚協議書的詳細內容,如果沒有問題的話,請在這份文件上,填上您的銀行賬戶信息。」


  「太太」這個稱號還是阮錦宗第一次冠以溫喬頭上,沒想到竟然是在離婚時向律師介紹自己。溫喬心裡還是浮起一絲酸澀。


  見溫喬接過協議書之後,邢律師抬頭看了一眼阮錦宗,得到阮錦宗的點頭授意之後,又從包中拿出了兩份文件,「這裡是房屋過戶合同和容氏集團百分8的股份轉讓書。」


  溫喬錯愕的抬起頭,只看到了阮錦宗轉向玻璃窗的側臉,「這是什麼意思?我說過我什麼都不要。」


  邢律師微微側目看了看溫喬,眸子中轉瞬即逝的露出一絲鄙夷。果真能綁上錦宗的女人,手段就是多。


  「這些是你應得的,作為阮太太。」


  阮錦宗簡單的三個字,卻刺痛了溫喬,她語氣堅定地說:「我不需要,嫁給你是我心甘情願,是因為我愛你,所以我不會要這些。」


  阮錦宗坐著轉椅,轉過來身來,眸子沉沉的看著溫喬,「真的要分的這麼清楚么?我只是想要補償你,都不可以么?這樣我心裡會好受一些。」


  溫喬看著這張曾經熟悉的面龐,除了這雙眸子依舊黑白分明外,整個面龐以及其他的五官似乎都變得更加鋒利立體了。可如今這雙漆黑的眸子里,溫喬讀不懂他蘊含的情緒。


  阮錦宗別開眼,「簽了吧,就當我們兩清了,誰也不欠誰的。」


  「兩清」溫喬苦澀的彎了一下唇角,「好,我簽完,我們就兩清了。」


  拿起簽字筆,溫喬按照邢律師的指示,簽完了所有的地方。


  邢律師一臉如我所料的得意,「溫小姐,還需要在重新過目確認一下么?」


  溫喬搖了搖頭,她對於阮錦宗最起碼的信任還是要有的。再說,離婚時。妻子字字珠璣的檢查這些文件,傳出去,阮錦宗總裁的臉往哪裡擱。末了又補了一句,「不需要了。」


  「好,既然這樣,你去外面熟悉一下秘書業務,找到工作之前,你就先在這裡做著吧,薪水是你之前的兩倍。」


  似是猜到了溫喬將要拒絕的話,阮錦宗繼續開口道:「不要拒絕我最後能為做的一點事兒,我最近要出差,你暫時也不會碰到我,所以……」


  他似是低聲祈求的口吻,讓溫喬沒法說出拒絕的話,「好,那我找到工作就會走。」


  「好了,你出去吧。」


  溫喬拿著包起身,微微向邢律師頷首,「麻煩您了。」轉身走出辦公室。


  沒過一會兒,溫喬坐在新的秘書座位上,看見阮錦宗和邢律師一起走了。難道辦離婚這麼繁瑣么?

  如溫喬所料,他們倆個的離婚,刑秦確實做了很多事,因為阮錦宗藉此處理了很多爛尾。


  ……


  阮錦宗坐在刑秦的律師事務所里,等他將文件全部整理好,資料全部填好,已經到了午飯時間。


  「錦宗,材料全部都搞定了,信息也都替換完畢。」刑秦從資料中抬起頭,「所有簽字部分,都是她剛剛自己簽的。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除了賬面上的證據,如果有她挪用公款的視頻,那就鐵證如山了。」


  阮錦宗整個人陷在沙發里,額前的碎發,遮住了他的眼睛,讓刑秦看不清他此刻的情緒,於是嘗試喊了喊他,「錦宗?錦宗?」


  阮錦宗有些恍惚,不知道他此刻這麼做到底有沒有錯。他真的應該把溫喬推出去替自己頂罪么?


  「錦宗,你不要告訴我你後悔了。」


  「我先走了,有事給你打電話。」阮錦宗離開了讓他有些窒息的辦公室,直直的走向電梯,由於下班時間,電梯一道,人群魚貫而入將他擠向電梯中間。


  站在阮錦宗身旁,兩個掛著實習牌子的小律師,不大不小的交談,入了阮錦宗的耳里。


  「現在的豪門離婚,簡直就像是一場戰爭,雙方都為了能多要一些錢,爭的頭破血流,不惜拿出什麼艷照,床照,使出渾身解數。」


  「對啊,都是這樣的,沒有安安靜靜離婚的。」


  「你說,有沒有什麼都不要的?」


  「不可能!嫁豪門不就是為了錢么?」


  「也對,要是嫁豪門,不要錢的話,那麼那個豪門一定是個變態,讓這個女的受不了,或是找到了更好的下家,想趕快脫離,不然怎麼可能什麼都不想要。」


  「叮」電梯到達一樓,阮錦宗隨著人群一起出去,他黑著一張臉,周身散發出來的冷冽氣息,讓大家只是微看一眼,便加快腳步遠離他。


  呵,難道我是變態?都要這麼快的遠離我。阮錦宗自嘲的扯了一下嘴角。


  阮錦宗坐在車裡,回想溫喬拿到離婚協議書時,說的那些話,還有她臉上堅定離婚的表情,都歷歷在旁,「我是因為愛你,才心甘情願嫁給你……」


  既然是真的愛我,那就最後為我做點什麼吧。阮錦宗拿出手機,撥通電話,「還缺少的證據,你告訴我怎麼做……」


  隨即,黑色路虎像是一隻危險豹子,「嗖」的混入了車流中。


  ……


  靠窗的西餐廳里,阮錦宗將切好的牛排與溫喬對換,「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他語氣溫柔的就像是再跟自己愛的人說話,溫喬苦笑,愛的人,是夏子悠吧。


  溫喬看著對面的阮錦宗,他切牛排動作嫻熟儒雅,用正好的音量與外國服務員純英文交流,加了一瓶紅酒,往來的女士都會悄悄多看他兩眼。


  確實隨著年紀的增長,原本英俊的臉龐更多了些沉穩。阮錦宗此刻就像是一個彬彬有禮的紳士,為她拉椅子,切牛排,幫她擦掉嘴角的醬汁……做到了能為溫喬做的一切餐桌禮儀。可這樣的他,對溫喬來說是陌生的。


  阮錦宗執起酒杯,露出優雅好看的笑容,將酒杯湊近桌上的另外一隻,示意溫喬拿起來,酒杯相碰,發出清脆的響聲,醇厚的紅酒,劃過喉嚨。


  耳邊響起了阮錦宗貼心的提醒,「少喝點酒,我怕你醉。」溫喬放下酒杯,她有些看不清眼前的這個男人,當初他帶子自己去酒桌上陪別人應酬的時候,從來沒有幫自己說過一句話……溫喬突然想起,上次小護士說自己被下藥,阮景墨送自己去醫院的話。


  「上次陪袁總吃飯,他在我酒里下了葯,你知……」同時,周身響起了小提琴的奏鳴,將溫喬後面的話淹沒其中。溫喬沒來得及看見阮錦宗臉上轉瞬即逝的尷尬,就被他掩藏起來了。


  一首激昂的「魔鬼的顫音」,溫喬一怔,突然鼻尖竄入一陣花香,一轉頭,一大束嬌艷欲滴的玫瑰花出現在自己臉前,溫喬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喜」弄的有些不知所措。


  「快拿著,我手都酸了。」


  溫喬怔怔的伸手接過玫瑰花。


  彷彿他們此刻就是,剛剛鬧了點小情緒的情侶,男朋友貼心的準備驚喜,哄她開心,而她驚喜的有些不知所措。而不是早上才心平氣和的互相簽完離婚協議書,將婚姻走向盡頭的夫婦。


  溫喬看著眼前的一切,突然覺得很可笑,這算是什麼?最後的午餐?


  剛剛要不是他堵在門口,一副你不和我走,我就和你抵抗到底的決心,溫喬不想被大家說閑話,才不得已跟著他一起來。


  一曲終,耳邊是阮錦宗儒雅道謝的聲音。他剛剛的舉動也成功的吸引了很多關注的焦點,溫喬只覺得心口像是被人,擠了一大顆檸檬般的酸澀。


  拿起包,「不好意思嗎,我吃飽了。」溫喬快步離開餐廳。


  剛剛呼吸到外面的新鮮空氣,溫喬的手腕就被人從後面扣住。阮錦宗的聲音響起,「你去哪,我送你。」


  「不用了,不喝酒了,就別開車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阮錦宗心裡一觸,俊臉上的愁容也只是一瞬,抬步走到她身前,拉起她的手,將玫瑰花塞進她的懷裡。


  「花兒,你收下吧,我知道你喜歡百合,可是我覺得玫瑰更適合你。就當做我的補償。」


  他最後一句話,讓溫喬沒法拒絕,接住了花。


  隨即溫喬感覺額頭上一陣溫熱,溫喬一怔,抬眼看他。


  阮錦宗移開了印在溫喬光潔額頭上的唇,「去吧,路上注意安全,我還沒付錢呢,一會兒別人要把我……抓進去了。」


  溫喬讀不懂他停頓的語氣中,透出的那一絲悲涼的感情。


  阮錦宗頓了頓,繼續說:「晚上外婆出院,你陪我一起接她出院吧,雖然她有時候言辭有些刻薄,但是我還是希望晚上你能去。」


  不等溫喬回答,阮錦宗放下她的手,轉身向餐廳走去,不知為何,溫喬總感覺他身上有種說不出來的悲涼感。


  真的要去么?容英會想要見我么……突然有鏡子反的亮光,在溫喬臉上晃了一下,溫喬下意識的執起一隻手,擋了一下之後。向四周看了看,並未發現有什麼異樣,就沒作它想,走到路邊,伸手攔計程車。


  ……


  小秘書一來上班,就看見溫喬桌邊擺著的玫瑰,不免對溫喬冷嘲熱諷幾句。溫喬也全然不在意,「有什麼我可以做的么?」


  小秘書瞥了眼溫喬,指著辦公室一角堆成小山的文件夾說:「把那些,按照順序排列好,放在文件櫃裡邊就行了。」


  「好的。」溫喬沒有多說什麼,起身走過去整理,既然在這裡做一天,就好好的工作。


  小秘書被一通電話叫走後,回來的時候手裡多了幾個賬本,「誒,就你,過來把這些賬本整理好。」


  溫喬明白過來是喊自己,就放下手裡的文件夾,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怎麼整理?」


  「怪不得是空降兵,連這個都不會做,把每一頁的賬目對清楚,然後按月在右下角簽字。懂了么?」


  溫喬點點頭,忽略掉她鄙夷的眼神,開始認真的看起賬本來……


  ……


  一晃下班時間,辦公室里瞬間只剩下溫喬一個人,一雙微微有些汗漬的手,蒙住溫喬的眼睛。


  「好了,別這麼賣力了,我們去接外婆吧。」說完,阮錦宗就將賬本合起來,放在她抽屜里,一隻手拎起她的包,一隻手牽起溫喬的手,將她帶到電梯口,隨著電梯的數字一點一點的跳動,溫喬才反應過來,自己被阮錦宗牽出來辦公室。


  「別這樣,被人看到了不好。」


  溫喬想要將手從他的掌心退出來,可不料她越掙扎,阮錦宗就握的越緊。


  「小喬,我們還沒離婚呢,牽自己老婆不犯法。」說著,就拉著溫喬,大步走出容氏。


  溫喬慶幸,公司已經沒剩下幾個人了,來到車前,阮錦宗貼的為溫喬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將手護在溫喬頭頂,待她做好后,又幫她記好安全帶之後,才關上車門,走到駕駛座。


  一路上,溫喬都沒有說話,偏頭看著窗外倒退的街景,車載音響單曲循環著中午的那首小提琴曲「魔鬼的顫音」,多了合奏,整首曲子彷彿染上的魔鬼般的魅影。


  車子開到醫院時,容琳正在幫容英整理衣服的下擺。芳姨正拎著行李站在一邊,手像他們車子的方向指來,之後三個人齊齊的看向這邊。


  容英見到溫喬,沒有往常的尖酸刁難,但也沒有露出什麼好看的臉色,阮錦宗過去扶著容英下台階,溫喬就幫忙將後座的車門打開,看起來一家人和諧友好。


  開車前,阮錦宗在車下接了個電話,車上的氣氛尷尬的嚇人。溫喬見阮錦宗收了線,打開車門,卻不著急上車。


  「外婆,媽,我要去辦公室取一份重要的文件,要不……讓溫喬開車先帶你們去明月樓,去公司的路和明月樓相反,我打車去拿了就回來。」


  溫喬一聽,急忙開口,「要不我去取吧,你這個車大,我怕我控制不好,萬一……」


  容英在後面,「呸呸呸,我這剛出院,說什麼不吉利的話。」


  容琳見狀,打圓場的說:「要不辛苦小喬去拿吧,取完了再過來吃飯,我們等你。」


  溫喬一聽像是得到救贖般,「我去吧,你把門禁卡給我,東西在哪?」


  阮錦宗目光有些愁容的遞給溫喬門禁卡,「辦公室的衣架上,掛了一件我的黑大衣,裡面有我辦公桌上鎖的鑰匙。那……」


  容琳打斷了阮錦宗後面的話,「錦宗,你讓小喬快去吧,這都飯點了,不要耽誤時間。」


  「那我去了。」說完,就推門下車,剛巧過來一輛計程車上下來人,溫喬就直徑坐過去,坐上去。「師傅,去容氏。」


  ……


  溫喬刷開了阮錦宗的辦公室,取出了鑰匙,站在辦公桌前才想起來,自己沒問阮錦宗是什麼文件。


  問到文件名后,阮錦宗又說自己不記得放在哪個抽屜里了。


  溫喬只能一個一個抽屜試鑰匙打開……終於找到文件,溫喬匆匆離開,生怕耽誤了阮錦宗的事情。


  燈光一暗,辦公室里有一簇小小的紅色的光,可溫喬走的太急,沒有注意到。


  ……


  溫喬不知道該用怎樣的心情坐下來和她們一起吃飯,送了文件,找了個借口就回公寓了。


  出了電梯,溫喬望著隔壁的門,微微出神,剛剛在樓下沒有看見亮燈,可能不在家吧。莫名的心裡生出一絲期待,期望那道門現在打開,阮辰希伸出小腦袋,糯糯的喊她「喬喬,快來我家玩兒啊……」


  進家門,發現魏蔚還是沒有回來,手機也還是打不通,溫喬重重的將自己摔在床上,好像就這麼一覺到天明,什麼事都不要想。


  ……


  溫喬被一陣敲門聲給吵醒,她穿著睡衣,胡亂穿上拖鞋,起身去看門。


  阮景墨看著她如此的沒有防範意識,伸手在她雜亂的腦袋上,給了她一記爆栗子。


  溫喬伸手捂著嘴準備打哈欠呢,「啊!」疼的她整個人都清醒了。


  阮景墨只覺得腹下一緊,這個女人,大清早就叫的這麼勾人!「有人敲門,你不問問是誰,你就開門,還穿著睡衣!」


  溫喬順著他的視線,低頭看了一下自己,才想起來,她睡覺都會脫掉胸衣,所以現在她是真空出現在他面前。兩隻手連忙交叉擋在胸前,小臉上的表情變化莫測,這會兒就已經像紅透了的番茄。


  「離好婚了么?」阮景墨見她這樣,早已經忘記這個小女人失去音訊,搞得自己根本睡不著,以為她想不開在家割腕自殺,開著夜車,從山上趕回來。


  溫喬低著小腦袋,「恩,簽好了離婚協議。」


  話音剛落,溫喬就覺得自己雙腳離地,被一雙有力的雙臂抱起,驚得她一聲輕呼,連忙用手攬住他的脖子。


  「你不知道不能當著一個正常男人的面,不能亂叫么?」


  溫喬立即緊抿住粉唇,不敢在發出聲音。


  阮景墨將她放在床上,隨後也俯身躺下,手指插進她的髮絲間,溫喬頭皮一陣發麻,借著落地窗透進來皎潔的月光,發覺他眼睛里全是血絲,心裡微微一顫的心疼,他這是……


  溫喬微微用貝齒咬住下唇,這個動作迅速點燃了阮景墨身體的暗吼的慾望,他貼上她的唇瓣,侵略性的迅速佔有她的口腔。溫喬感覺出來他的不對勁,小手緊緊的抓住他襯衣的前襟。


  在溫喬快要窒息的時候,阮景墨鬆開她,長臂將她撈進懷裡,慵懶中透著些疲倦的聲音,「這是你欠我的,我現在討回來,下次在亂給別人開門,我讓你來不了床。」


  說完,閉著眼睛用下巴摩擦著溫喬的額前的碎發。「乖,快睡吧,讓我抱一會兒。」


  他的話似浸著蠱惑人心的毒,讓溫喬毫無抵抗力。她所有的思維全部停止,此刻只有他強大的氣息和有力的心跳,像是一記安眠針,重重的拉下溫喬的眼皮,進入夢鄉。


  翌日清晨,溫喬醒來時,阮景墨已經走了,若不是周身還保留著他清冽的夾雜淡淡煙草味兒的氣息,溫喬只覺得像是做了一個夢。


  打開手機,看見了他打來的55個未接,還有三條簡訊。溫喬這才知道他昨晚為什麼出現在她家門口。最後一條簡訊是說,他要在山上待幾天,讓她好好離完婚等著他……溫喬只覺得臉上像是火燒雲一般的滾燙。一看時間,趕忙收拾好去上班了。


  接下來的幾天,阮錦宗去出差,溫喬也樂得跟他碰不到面,生活漸漸歸於正常。


  可有時候,寧靜往往預示著暴風雨的來臨。


  阮錦宗在溫喬上班前打電話讓她帶好證件還有護照,他們去民政局領證,然後就掛了電話,溫喬疑惑為什麼要帶護照,但是也還是照做了。


  在民政局門口見面后,兩個人沒有多說什麼,按照正常的程序,用兩本紅色的本本,換了兩本綠色的本本出來。


  「上車吧,我帶你去個地方。」說完,就將溫喬塞進車裡。


  車子駛離民政局。


  溫喬平靜的看著前方,「去哪裡?」


  「我把媽安排在療養院了,那裡環境好一些,也有人照顧她,你不用擔心。」


  溫喬不可思議的轉頭去看他,「你有問過我的意見么?那是我媽,你憑什麼這麼做?!」


  「我跟夏子悠要訂婚了,我給你報了去愛情海的旅行團,剛好我們結婚,沒有給你蜜月旅行,現在給你補上。」


  「我不需要!你現在給我停車。」說著溫喬就要解開安全帶。


  阮錦宗扣住她的手,「你要是不走,我就以為你還愛我,還想要和我在一起。」


  溫喬停下手裡的動作,「那你也沒有權利,限制我的自由。」


  「我不是要限制你,只是想要彌補過去我沒有做到的。」阮錦宗嗓音略微沙啞的說。


  溫喬掙脫他的手,「你覺得這樣能彌補得了么?阮錦宗,你幾歲了?你現在帶我去看我媽。」


  阮錦宗掏出手機,撥通了李霖秋的電話,將電話遞給溫喬,「你現在可以自己問。」


  電話那邊傳來了李霖秋的聲音,「喂。」


  溫喬只好接起電話,「媽,你在哪呢?」


  「你放心吧,錦宗幫我找了一個療養院,這裡可舒服了,還有好多人,我可以和他們說說話,在醫院我一個人待得特別悶,這下可好了。」


  溫喬聽著李霖秋從聽筒那頭傳來的聲音中透著喜悅,她也慢慢放下心,怪自己沒有替她考慮周到,溫喬略微失落的說:「恩恩,媽,你開心就好。」


  手機被阮錦宗拿過去,「溫喬要出去代表公司視察幾天,等她回來,再去看您。」


  李霖秋在那頭直說好,然後就掛了電話。


  「你憑什麼自作主張跟我媽說我要出去!」


  「我們的訂婚到時候肯定會大辦,到時候我不想你心情不好,印象到她,她還是個病人,你捨得她為你操心么?」


  阮錦宗句句話,都像是一把匕首,每一把都正正的插到溫喬的心尖上,這麼多年,他知道溫喬的弱點是什麼,當然也知道怎麼用才最恰當。


  溫喬不想和他爭吵說些沒有意義的話,扭頭看向窗外。


  「護照帶了么?」阮錦宗試探性的詢問她。


  溫喬淡淡的「嗯」了一聲,阮錦宗就知道她同意了。


  ……


  電話那頭,夏子悠在李霖秋身邊,笑魘如花,「李媽,這樣溫喬就不會擔心你,去好好工作了。」


  李霖秋樂得眼角的摺子都堆在一起了,尤其是那句「李媽」,她已經自動省略掉前面的姓氏,心裡頭甜甜的應她「誒。」


  ……


  車子停在停車場,阮錦宗從後備箱拿出來一個粉色的旅行箱,對溫喬說:「這裡面都是一些簡單的生活用品,還有一些換洗的衣物,全都是新的,你帶在路上用吧。」


  阮錦宗拿著箱子,走來溫喬身邊,「走吧。」


  溫喬此刻心裡是麻木的,木木的跟著他坐上直梯,自己丈夫和自己領完離婚證之後,就將自己送得遠遠的,為了不妨礙他的下一場婚禮,這樣的事情,也只有阮錦宗能做出來了吧。


  阮錦宗將行李箱遞給她,「去登機吧,到哪裡會有人接你的。」


  溫喬甚至看到了他額上一層細密的汗,可是明明機場里溫暖如春,難道他和自己一樣,出的都是冷汗么?溫喬面無表情的接過箱子,沒有在看他一眼,轉身去換登機牌。


  阮錦宗看著她走去換登機牌,找了一個偏僻又能看見她的位置坐下,他要保證她真的去登機了。


  當溫喬拿著身份證,將行李放在託運機上時,地勤反覆核對了她的信息之後,請她在一旁等待,溫喬不知道為什麼,卻也買有力氣去質問原因,回頭看剛剛他們站的地方早已經沒有了阮錦宗的身影。


  突然有幾個高大的黑影將溫喬籠罩,其中一個穿警服的,向溫喬出示了自己的警員證之後,「溫喬,你涉嫌挪用公款等幾項罪名,請你配合我們工作,跟我們回警局協助調查。」


  當冰涼的手銬,帶在溫喬的手上時,溫喬才驚恐回過神,看向那個警察,「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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