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老天開的玩笑
民警沒有因為溫喬是個瘦弱的小姑娘就對她手下留情，畢竟她涉及的挪用公款數額太大，現在又有潛逃的未遂的傾向，冷厲的說：「有什麼話，去警局再說吧。」
溫喬被推搡著，帶出機場。她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所有的一切發生的太快，完全沒有給她任何思考的時間。
路上的行人都紛紛側目，看著這個唇紅齒白的小姑娘，居然在機場，被四個高大的警察銬上手銬帶走。
「人不可貌相啊，你看看這小姑娘長的水靈，咋就被警察帶走了呢，哎。」
「被警察帶走的都不是好人，肯定做了什麼壞事。」
「你看她不卑不亢的，是不是被冤枉了呀。」
冷厲的聲音回應道：「我們警察看證據抓人，不會亂抓無辜百姓。」
警察的話，讓溫喬都認為自己是不是真的做了什麼壞事。
稚嫩的童聲響起來，「媽媽，漂亮阿姨被正義的警察叔叔抓起來了，那阿姨就是壞人，我討厭壞人。」
溫喬心裡一驚，腦海中浮現出阮辰希蒼白的小臉，他要是看見自己被警察帶走，會很失望吧，還會再叫自己「喬喬」么？
突然溫喬大喊，「你們到底憑什麼抓我，不是看證據抓人么？你給我把證據拿出來啊，你們憑什麼都來控制我的生活，憑什麼……」
說到最後，只剩下嗚咽。
民警見她這麼激動，以為她要做什麼過激的措施，一手按住她的肩膀，另一隻手按住她的腦袋，將她的臉扣在車頂。
「溫小姐，你最好協助我們的調查，不要做出過激的行為。」被她這麼一說，警察心裡有點虛，因為容氏那邊還在繼續遞交她的犯罪證據，所有局裡還沒有下發溫喬的抓捕令，但是當接到通知，說她可能要潛逃出境時，他們只能先將她帶回局裡。
見溫喬沒有在反抗，打開車門，將她壓進車後座，一左一右坐著兩個警察，以防她逃跑。
機場角落裡的阮錦宗，在剛剛溫喬要證據的時候，他的心突然停滯了一下，要是她知道哪些證據全都是他設下的圈套……她會不會恨自己。
警車上的車燈閃著紅燈，一如阮錦宗猩紅的眸子，隨著警鳴聲越來越遠，阮錦宗突然回過神，握緊手裡的車鑰匙，衝到地下車庫，拿著車鑰匙，按了好幾下，才解除車的保險。
甩上車門，發動車子，「轟」的一腳油門，車子像離玄的箭，沖了出去。
「吱……茲……」兩道尖厲的剎車聲。
對面的寶馬，停在離阮錦宗黑色路虎還有5毫米的位置，「你會不會開車！開個路虎了不起！你以為路是你家修的是不是！」
阮錦宗雙手握緊方向盤，由於太過於用力，關節處泛著些青白色。漆黑的瞳孔放大，怔怔的看著前面，視線沒有焦距。
寶馬車見他不回應也不準備讓開車道，只能倒車，從對面的車道開過去。「有病就去看醫生，別在外面禍害別人！」
「禍害，我的確是在禍害別人。」阮錦宗自言自語完，嘴邊揚起苦澀的笑容，一道鈴聲徒然響起。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接起來，「媽。」
「怎麼樣？」
「他被帶走了。」
阮錦宗聲音里強忍的顫抖還是被容琳聽出來了，「那你現在在哪？」
「機場。」
「我現在在容氏，剛剛證據以及遞交到警局了，等她去的時候，證據應該也到了。我在辦公室等你。」
見阮錦宗沒有回應，又加了一句，「你不要想著去追警車，這樣只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到時候被警察找到什麼蛛絲馬跡，那麼你這麼多年來的努力全部將功虧一簣，他，也不會再多看我們母子一眼，你知道么。」
半響，阮錦宗對著電話說了一句「我知道了。」就掛了電話。重新發動車子，隨著路虎的一聲「暗吼」，路面上只剩下四道剎車印。
……
警車裡，溫喬的手機響起了簡訊的提示音。
「手機在哪裡？」警察面無表情的問她。
「在包里。」
警察找出手機后，點開信息，「阮辰希是誰？」
溫喬剛剛灰暗的眸子一下亮起來，轉頭看向拿著手機的警察，「他說什麼了？」
警察見她情緒有些反常，提高警惕，又問她：「他是誰？」
「她是我看護的小朋友，生了很嚴重的病，請你告訴我他說了什麼？」
警察看了看簡訊，有看了看溫喬含淚光卻異常清亮的眸子。發簡訊的不排除是同夥的可能性，觀察一下她看簡訊的反應。
拿過手機，放在溫喬眼前，【喬喬，我爸爸去山上了，我被帶到老宅，我知道爺爺一直都不喜歡我，所以我只能待在房間里，那裡也去不了，我可以晚上去你家找你么？——阮辰希】。
溫喬瞬間濕了眼眶，大眼睛里寫完了祈求，「能不能給他回個信息，說我不在家，我怕他一個人在門口等，會著涼。」
「不行！」頓了一下又問道：「是小孩子么？」
溫喬聽他這麼問，以為有了希望，重重的點頭，忙說：「是的是的。」
「小朋友怎麼會獨自出門，老實交代，是不是你的同夥。」警察以他多年的經驗，怎麼看都像是一條隱晦的信息，肯定是想傳遞什麼。
「叮」一條簡訊聲，打斷了他們的對話，民警一看又是剛剛的那個號碼，看過之後遞給溫喬看。
【喬喬，我偷偷拿保姆的手機給你發的簡訊，今天其實是我的生日，但是我從來都沒有過過生日，你陪我一起，不不要生日蛋糕都行，你隨便給我炒個菜就行，因為我覺得你做的飯，是全世界最好吃的東西。】。
語氣中透著對溫喬的依賴感，溫喬感覺她的心都要化了，轉頭去祈求警察：「相信我，他真的是個孩子，隨便你回復什麼都行，只要讓他別等我就行。求求你了。」
警察眯著眼睛，怎麼聽溫喬說的話都覺得可疑，像是在傳遞給她同夥，自己被抓了，讓他趕緊逃跑的信息。沒有理會溫喬，而是掏出自己的手機，打回警局，讓同事查這個號碼的地址。
溫喬想這樣也好，等查到地址，就知道她沒說假話了。她就一直期待的盯著警察的手機。
「你知道這個小孩家住哪么？」
「住我家隔壁。」搶答完，溫喬意識到，剛剛阮辰希說自己在老宅，可是她並不知道他家的老宅在哪裡，低下頭說：「但我不知道老宅在哪裡。」
民警眼露可疑的神色，又看到同事傳來的消息，說這個號碼已經關機了，沒有追到位置在哪裡。於是對另外一個民警使眼色，兩個人將溫喬一左一右，將溫喬固定在座椅上，他們都把溫喬當成一心想要通知同夥的嫌疑犯了。
溫喬右肩膀吃痛，低呼一聲，腦袋裡突然閃過阮景墨睨著眼睛，不正經的說：「當著一個正常男人的面，不要亂叫。」溫喬閉上嘴巴，將痛咽回去。
在她最危機的時刻，想的竟然是這對父子。
……
阮家老宅。
阮宗乾推開阮辰希的門，見他坐在地板上靠著床邊，低著頭一直看著手機，並沒有注意到他進來。怒火一竄，幾步走過去，奪了阮辰希手機的手機，直接扔到窗戶外面去了。
「爺爺，那是芳姨的手機，你為什麼要扔掉。我爸爸呢？」
「起來，你外祖父外祖母來了，下去打招呼。」
阮辰希一聽，小手立馬抱住床腳，把小臉藏進床單里，「我不要，我要我爸爸，他們要帶我走，我不要走。」
阮宗乾沒有多說，揪住他的衣領，準備將他從地上拽起來。
歐陽嵐進來的時候，正好看見這爺孫兩個人水火不容的樣子。忙出聲厲斥：「阮宗乾，你放開我外孫。」說完，快步走來扯掉他的手，想要將阮辰希抱起來。
可阮辰希不知道哪裡來那麼大的勁，死死的抱住床腳就是不鬆開。
歐陽嵐見辰希不理她，火氣全部撒在阮宗乾身上，「你是這孩子的爺爺，怎麼能下這麼重的手呢，萬一孩子受傷了，血止不住怎麼辦？！我們家可卿可就這麼一個孫子……」原本嚴厲的聲音，說到郁可卿時有些哽咽。
阮宗乾，好歹在白水市也是呼風喚雨的人物，被一個女人喝來喝去，雖然這個女人他要恭敬的叫一聲「媽」，難免面子上掛不住。
他清了清嗓子，「就因為是我的孫子，我才知道怎樣教育好他。」
歐陽嵐見他如此目中無人，氣急了。
阮辰希趁他們倆鬥嘴，偷偷跑出去，他要在最短時間內，通知阮景墨，不然他可能就要被帶走了，這樣他就不能見到喬喬了。
座機被放在走廊的盡頭的一個柜子上，柜子比阮辰希還要高，沒辦法，他只能從客房裡抱一個凳子出來。
阮宗乾和歐陽嵐突然發現辰希不見了，立即在屋子裡找人，歐陽嵐發現門開著，立即朝門這邊走過來，「辰希，辰希。」
阮辰希剛剛爬上板凳，摸到電話，立即拿起電話，撥打阮景墨的號碼，可是那頭就是沒有人接，阮辰希急的一張小臉通紅，額角微微冒著一層細汗。
歐陽嵐的聲音傳過來，「辰希，你怎麼站的那麼高，多危險啊，你站著別動，外祖母抱你下來。」
阮辰希一聽，心想完蛋了，這回老爸也救不了自己了，爺爺這麼討厭他，肯定不會希望他被帶走，不會幫他的。眼瞅著歐陽嵐離自己越來越近，阮辰希此刻只想逃跑，於是他向下一躍……
隨即傳來歐陽嵐的驚呼，「咚，咚。」兩聲，歐陽嵐為了接住他，撲過去想要接住他，可是沒接到辰希，自己也摔在了地毯上。
一老一小，齊齊躺在走廊的地毯上。
阮辰希見歐陽嵐倒地，連忙用他瘦弱的手臂支起小身板，就想趕緊逃走。
歐陽嵐這時候已經顧不上自己摔到那裡，一心惦記著阮辰希有沒有摔傷，她是個急性子，伸手就想去抓他來看一看。
原本跳下來的時候，阮辰希就有些險些崴到了腳，眼見歐陽嵐伸到自己面前的手，剛站起來的身子轉向，往客房的方向，想要躲過她的魔掌。
畢竟上了年紀，身體再好也不夠靈活了，歐陽嵐原本想要抓阮辰希的手，撲了個空，手臂由於慣性向後，將剛剛站起來的阮辰希給揮倒了。
腦袋撞到門板，發出悶悶的一聲「咚」。
歐陽嵐一聲戚冽的「辰希」，把阮宗乾還有再樓下等著的郁東源都喊過來了。
阮宗乾著急但依舊穩健的步伐走過來，彎腰抱起摔在地上的阮辰希，阮辰希緊閉著的雙眼，讓他心尖一顫，伸出略微顫抖的食指，在他鼻子下方，還有呼吸，莫名的鬆了一件口氣。
阮宗乾沒有片刻停留，起身就往樓下走。「芳姨，打電話給錦程，說辰希摔倒了，現在昏迷，我們以最快的速度到醫院，讓他做好準備。再給景墨打電話，讓他直接到醫院來。」
芳姨跟在他身後連說是，拿起茶几上的可行動電話，就開始聯繫路錦程。
……
警察局裡。
溫喬被帶到審訊室，介於她之前可疑的行蹤，警察將她壓做在板凳上，將她的雙手雙腳都固定住。以防她耍什麼花招。
坐在溫喬對面的除了剛剛亮警徽的那個大個子警察，又進來一個手拿著一疊資料和筆記本女警察。
「趙隊，這是剛剛容氏那邊移交的最近證據。還有一些銀行的記錄正在調取，最晚半個小時，就能拿到了。」女警察將資料遞給趙隊之後，看了一眼溫喬后，就攤開筆記本坐下。
溫喬一心想著阮辰希沒有聽清女警官說的什麼。趁著趙隊看資料的空隙，她安奈心中的恐懼，開口道：「請問，我真的不能回個簡訊么？只要別讓孩子等，你們關我多久都沒事。」
趙隊抬起眼皮看溫喬，緩緩的說：「那個電話關機了。」
溫喬對上他似要將自己看穿的眼神，沒有一絲退怯，「關機了？怎麼會。」突然一個想法從溫喬心底萌生，阮辰希不會出事了吧，她總覺得心裡很難受。
「那可以聯繫一下孩子的爸爸么？萬一孩子出了什麼事怎麼辦？」溫喬急切的說。
「在你沒有結束審問之前，你不可能跟任何人聯繫，不要再妄想聯繫你的同夥了。」
趙隊冷冷的說完，拿起其中一張紙，起身將紙伸到溫喬臉前，指著上面的簽說：「這個簽名是你簽的么？」
溫喬認出是自己的字跡，承認說「是」。還沒看清，文件就被趙隊「啪」的摔在桌子上。
趙隊的臉色一下變得很難看，「既然是你的筆記，你為什麼不承認你挪用了公款！」
溫喬瞪大了眼睛，「什麼挪用公款？」
「不要再這裡給我裝蒜，你的銀行賬戶，前幾日從容氏的公賬中划走了5000萬之後，又將錢轉移到你在愛情海的花旗銀行，分成無數份，做成各種理財金融投資后，這些錢就蒸發了。」
趙隊拉過房頂的吊燈，直直的對著溫喬的雙眼，「你承不承認！」
強烈的燈光照射，讓溫喬很難受，可是背部已經抵到了座椅的後背，無處可躲，只能承受著。「沒做過的事情，我為什麼要承認！」
「溫小姐，你最好不要浪費我的時間，本來我們在機場埋伏要抓一個國際要犯，因為你行動全部取消了，你最好趕緊把你做過的事情全部說出來。」
溫喬算是明白，為什麼這個趙隊對自己敵意這麼大了，原來是因為破壞了他們的行動。「可是趙警官，沒做過的事情，要怎麼承認。」
「看來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對一直做記錄的女警官使了個顏色，女警官就起身過來，接過趙隊手上的吊燈，直對溫喬的雙眼。
「在銀行的記錄送來之前，你還有半個小時的考慮時間，提前招認，判刑的時候法官也能從輕發落你。」
判刑！溫喬聽到這兩個字，明顯的雙肩一顫。可她真的沒有做過，又要從何招認呢。這半個小時彷彿有一個世紀一樣的漫長。
女警官受過專業的訓練，拿了半個小時的燈，她手都酸了，也不見溫喬說一句話，「姑娘，證據都在這裡了，你別這麼犟，非要等到所有的證據都齊的時候，你連機會都沒有了。」
話音剛落，門開了，溫喬感覺眼前的關被撤走，可她睜眼卻發現看不見了，一片漆黑。
趙隊的聲音又響起來，「現在所有的證據全部齊全，不用再審問你了，你直接簽字吧。」
「為什麼我看不見了……」黑暗的恐懼，像一張細密的網，將溫喬包裹。
並沒有人回答她的問題，突然溫喬手機被塞了一支筆，嚴厲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把你的名字寫下來。」
溫喬想到他剛剛說的，要自己簽字承認，溫喬猛地搖頭，丟掉簽字筆，屈起手指，緊緊的握成一個拳，「不！不！我不會簽字的，我沒有挪用公款，我不簽字！」
趙隊被她激烈的反應刺激到，大手狠狠的按住她的右肩膀，「我跟你說過，不要浪費時間！快點簽字。」
溫喬的右肩膀剛剛被按在警車上時，就有些疼，這會兒趙隊偏偏使了狠勁，在她痛的位置。溫喬疼的身子哆嗦了一下，用力的咬住下唇，死死的將手握緊，就是不鬆開。
女警官是第一次審犯人，她見溫喬疼的一張小臉慘白，下唇被她咬的已經沒了唇色，怎麼看溫喬也不像是這麼有心計挪用公款的人，心頭一軟，喊了一句「趙隊。」
趙隊這才鬆了手，「把她先拘留起來，證據都在這裡，明天再審！」
女警官出去叫了站在門口的兩個警察進來，一齊將溫喬帶去拘留。女警官見溫喬看不見，有意要扶著她，卻被趙隊呵斥，「王靜，對待犯人，絕對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同情！因為你對他們同情，他們就會做出更加殘忍的事情來。」
女警官低低的說了聲「好」，還是沒有收回扶著溫喬的手。
溫喬突然停下腳步，「趙警官，要是有一日查出我不是挪用公款的人，我要讓你當著全市人的面給我道歉。你這麼冷血的人，想必應該沒有家人！因為你根本就是冷血動物，沒有任何的感情。」
說完，溫喬平靜的轉身，胸口雖然有些起伏，但至少在她認為她面向趙隊的時候，她是很鎮定的說出這番話。
「帶走帶走。」趙隊不耐煩的朝門口揮了揮手。
「吱……咚！」然後是一串鑰匙上鎖的聲音。溫喬雙眼暫時性失明，什麼也看不見，只能伸出手，勉強的摸到牆壁后，背緊緊的貼著牆壁，身子慢慢滑下來，蹲坐在地上雙手抱膝，可右肩膀卻使不上一點力氣，沒辦法，溫喬只能用左手盡量的環住自己。
一片黑暗，溫喬的大腦中不停的播放著，電視里監獄的場景，不知道一會兒會不會出現蟑螂來向自己示威，老鼠來啃自己的腳。一時間害怕，恐懼，噁心，還有疼痛齊上心頭，可是這些遠不上心裡的疼。
剛剛趙警官說自己前幾日挪用了容氏的5000萬，自己從小到大都沒有見過這麼多錢，居然說自己挪用了公款！前幾日？不就是阮錦宗要自己去做秘書的時間么？！原來如此！
那麼這幾天他所說的補償，還有離婚協議書上要給自己的股份，說是要彌補溫喬，恐怕不是要彌補是要陷害吧！
此刻溫喬連苦笑都失去了。自己愛了這麼久的人，還傻傻的為了他去代孕賺錢，還天真的以為他送自己去愛情海，是真的害怕自己傷心難過，其實只是為了讓警察儘早的抓住自己吧！
老天居然給自己開了這麼大的一個玩笑！
……
「吱」一聲巨大又刺耳的剎車聲，黑色路虎停在容氏門口。阮錦宗從車上下來，直奔他的辦公室。
一進門，見到容琳正做在沙發上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急切的問出口：「媽，證據全都交過去了？」
容琳看了一眼魂不守舍的他，優雅的抿了一口咖啡，「錦宗，做的很好，證據很全面，再加上銀行的轉賬信息，挪用公款的事情，基本就與容氏無關了。」
阮錦宗並沒有因為容琳的誇獎，露出笑容，他的電話鈴聲徒然響起，從口袋裡拿出手機，都沒有看來電顯示，直接接通，「喂。」
電話那邊夏子悠高興的說著話，可阮錦宗一句也沒有聽進去。
容琳見他這個樣子，將電話拿過來，自己跟夏子悠說話。
掛了電話，容琳將咖啡杯狠狠的放在茶几上，一些咖啡漬撒在了杯托上，有些則濺在茶几上。
「錦宗，中午我們一起和夏子悠的父母一起吃飯，剛好談一下你們兩個訂婚的事情，我覺得不要再拖了。剛好馬上要和外企合作的大項目，能用上夏家在白水市的人脈。等你把項目拿下，領著夏家的大小姐，和媽一起重新回去的時候，那時候就不會有人可以將我們掃地出門，我們也就名正言順了！」
阮錦宗一拳砸在沙發上，眸子里寫滿了狠冽。
一旁的容琳，拿起旁邊的內線，「給我重新倒兩杯咖啡，剛剛那杯髒了，不能喝了，幫我倒掉。」
髒了！無疑是在提醒著阮錦宗，髒了的東西不能要，既然不能要，就直接處理掉！
秘書見大老闆臉色陰沉的厲害，以為自己剛剛泡的咖啡有問題，大氣也不敢出，放下咖啡就準備走。
「回來。」
他低沉的聲音嚇得，小秘書整個人一驚，轉過身，「是，總裁。」
「去把這個。」阮錦宗手指著桌上容琳剛剛摔的咖啡杯，「給我拿去直接丟掉。」
聽他這麼說，容琳總算是露出了笑容，拿起新的咖啡，遞給阮錦宗，「咖啡也要喝乾凈，新鮮的，更何況是人呢。」
……
等阮景墨接到電話來的時候，阮辰希已經轉到他的專屬病房了。
一進門沒有先喊人，而是先去看辰希，當他聽到辰希出事的時候，整個人都燥起來，從墓地開車直接就過來了。一路上不知道闖了多少個紅燈。
路錦程開口道：「辰希，沒什麼大問題，所有的檢查都做過了，也沒有大礙，可是他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可能因為受到了比較大的刺激，不願意醒來。」
阮景墨一聽，抬頭，看著這一屋子除了路錦程以外，本該都出現在郁可卿墓前，為她掃墓的長輩們，嗓子里發出低吼，「這是怎麼一回事？」
歐陽嵐原本紅彤彤的雙眼，這會兒一下子就眼淚就綳不住了，「都怪我，都怪我。我本來是怕他摔著，哪想到……」
阮景墨冷眼掃過，見歐陽嵐額頭上還貼著紗布，被郁東源扶著的手臂還纏著白色的繃帶，掛在脖子上。
他煩悶的對路錦程說了一句，「你照顧好他。」甩了病房門就出去了。
路錦程：「……」
阮景墨掏出電話，打給溫喬，他下意識的覺得辰希住院了，她應該要在身邊。可是電話沒有接通，可是女人跑到哪裡去了！又不接電話。
「碰！」的一聲，旁邊的垃圾桶就光榮的犧牲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