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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逮到兩隻龍衛

  太子殿下根本不怕丟臉,臉是什麼?在他那裡連個玩意兒都不算!既然決定了,當然不能慫,就是干!

  楊暄卸下所有防備,大馬金刀的招手叫丫鬟上茶,姿態那叫一個睥睨,眼神那叫一個高傲,彷彿面前所有清雅動人,千姿百態的菊花都是shi,太丑,配上不他這太子氣度,他一朵也看不上,這破賞菊宴,一點意思都沒有!

  他還悄悄打了手勢,命令所有暗衛退下,沒他吩咐,無論任何時候都不能出現……

  這一次的小試探局,是美人計。

  男人皆好色,田貴妃大概是想試試楊暄口味,面對『來源相對安全』,『偶然碰到』的絕世佳人有沒有想法,又有沒有提防……

  遂給他過來上茶的丫鬟,相貌極為出挑。

  鴉發輕挽,螓首蛾眉,一把肌膚欺霜賽雪,光澤如珠如脂,蔥指纖長,削肩細腰,哪怕身上穿的只是丫鬟的制式服裝,也別有一股嫵媚味道……堪稱極品!

  這樣的美人,別說男人了,便是女人看了,也得定睛多瞧幾眼。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再次一臉鄙夷嘲諷的睨著地上菊花,還意味不明的『嗤』了一聲,聲音神態充滿瞧不上。

  上茶美女臉色有點難看。

  這是在嫌棄地上菊花,還是嫌棄她了?一眼都不看,就直接反感了?

  任務在身,上茶美女再不高興,也得擠出微笑,太子殿下不看她,她只好提醒了。

  「殿下,您的茶……」

  美女也有一管好嗓子,又潤又柔,還帶著江南口音里軟糯甜美的勾人味兒。

  一側首,一垂眸,一挑眼兒媚,一語聲兒嬌,面前無論是誰,都會忍不住賞一賞。

  楊暄卻似渴極了,沒顧上賞美,接過茶水猛飲一口——

  卻沒有咽下,「噗」一聲吐到了一邊:「什麼東西啊,這麼臭!」

  奉茶美人的笑容僵住了。

  這什麼意思?

  她送的茶,怎麼可能會臭!

  美人不高興了,顧不上勾引了,手腕一番,匕首就露了出來。

  不管意外還故意,反正她這美人計算是敗了,就讓太子殿下嘗嘗危險滋味吧!

  田貴妃下了吩咐,下面的人就得一環套一環,奉茶美人動了手,其他旁觀的自然也開始了,有個一直侍立在楊暄背後的小廝也亮了刀鋒,悄悄沖了過來……

  照田貴妃想法,太子一直以為在扮豬吃老虎,本身實力不俗,這些小打小鬧自是殺不了太子,但看看太子危機應對能力,反應速度如何,潛力如何,能力底限又在哪裡,很有必要。

  若太子運氣不好,被這些小嘍嘍弄死了,那就太好了,還省了她的事呢!

  至於事後麻煩,田貴妃一點不擔心,怎麼說也是她兒子府上,這點意外,她還是能控制住的。

  美人唇角陰毒笑容,手上泛著寒光的匕首,背後刮來的冷厲涼風,楊暄全看到,感覺到了。

  但他就是不動,彷彿沒看著一般,捧著手上的茶還在吐,邊吐邊擰眉抱怨:「臭氣熏天,臭死孤了!」

  宛如一個智障。

  這刀尖都要到眼前了啊!

  暗衛們看的心都揪起來了,他們智計無雙,威武霸氣的太子爺啊!

  龍衛們一臉漠然。

  好想罵娘。

  這太子就是個坑貨啊!

  他們跟了太子這麼久,能不知道太子有多少本事?怎麼可能看不到這危機,就是故意的!

  尹子墨摸了摸圓圓臉蛋,突然覺得牙疼:「哥,咱們要是不出現,他是不是真敢死一死啊?」

  傅榮森慢條斯理的給自己和尹子墨整理衣服:「他死不死,我不確定,但咱們不出去……就只有另投明主了。」

  可這大安,哪還有旁的明主?

  尹子墨鼓著臉,兩隻拳頭握到胸前:「卑鄙!」

  竟然用這種法子逼他們出去!

  傅容森揉了把尹子墨的頭:「走吧。」

  雖是逼迫,太子用的也是陽謀,探的,是龍衛的心。

  尹子墨還是有些不服氣,一邊走,一邊嘀咕:「就算他把咱倆揪出來了,我也不會隨便認主的!除非……除非他上棋贏了哥你!」

  傅容森臉上難得露出微笑:「……好。」

  這兩位,出場還是老花樣,打架,互相懟!

  尹子墨猛力一把推向傅容森:「小爺不用你管!小爺就是要看美人!明兒個就娶一房媳婦回去!」

  傅容森借著力道把楊暄身後小廝撞開,那小廝一看情勢不對,趕緊把刀收起來……

  至於尹子墨,怒氣沖沖往前沖,因為眼睛一直瞪著傅容森,沒往前看路,一把撞到了奉茶美人——

  美女無法,只得收了匕首,軟倒在地裝可憐:「嚶嚀……」

  尹子墨瞪著她:「嚶嚀個屁!小爺就是要找美人當媳婦,也得找個好看的,就你這樣的,一點力氣都沒有,怎麼給小爺生兒子?還想碰瓷小爺,美的你!」

  楊暄:「噗——」

  尹子墨就瞪他:「看什麼看!沒見過美男子啊!」

  傅容森十分無奈,走過去拉住尹子墨:「別鬧。」

  「我鬧什麼了?」尹子墨掙開他的手,指著他的鼻子,「我告訴你,小爺最不耐煩你管,你看不順眼就滾邊去,少在小爺身邊晃!」

  傅容森手握拳,心底暗自運氣。

  尹子墨回回都來這招,回回都好使,因為這些話……句句戳他心窩子,他不想心起漣漪都不行。大約尹子墨也是明白,所以才次次如此,讓他反應更真實,一點都不像演戲。

  「小墨……」

  尹子墨下巴抬的高高,用鼻子哼哼:「少叫的那麼膩歪!」

  倆人邊說邊吵,又是動嘴又是動手,好不熱鬧。

  田貴妃的人看情況不對,突發意外,這一局怕是進行不了了,互相遞了個眼色,由著下面人過來攙扶,嚶嚶嚶的離開了。

  楊暄撐著下巴,食指滑過鼻子,笑出一口白牙。

  他就知道會這樣!

  趁著倆看過來時,他還悄悄比了個手勢,笑容特別賤:嘿嘿,抓到你們了!

  尹子墨氣的,臉鼓的像個河豚,要不是傅容森攔著,他能衝過來揍楊暄。

  揍不到楊暄,他氣的沒法,拉過傅容森胳膊狠狠咬了一口:「我討厭你!」

  跟個炸毛的貓一樣。

  傅容森看他這樣子,一點沒生氣,還笑了,大手揉了揉他的頭:「乖一點。」

  楊暄拍拍手,站起來走到他們身邊,開始勸架:「我說兩位,這是玩什麼呢?看起來好好玩的樣子……帶我一個怎麼樣?」

  尹子墨就瞪他:不要臉!

  楊暄笑容更大,嘴唇翕動,聲音輕的除了面前兩人,沒有人能聽到:「這一回回一次次的,我早猜到你們了,此次機會特殊,我還以為能釣個面生的,沒想到還是你們……唉!」

  尹子墨貓兒似的眼睛瞪的溜圓:他竟然還覺得可惜了!

  用這樣的賤招釣人,他還不滿足!

  這樣的主子要來幹嘛?領著他們一群威風凜凜的龍衛耍熊犯二么?

  乾脆不要,扔了算了!

  傅容森嘆了口氣,揉了揉尹子墨後頸。

  尹子墨便轉頭看傅容森,大眼睛里汪了一汪水,一臉委屈:「哥……」

  傅容森:「嗯。」

  楊暄不錯眼瞧著,感覺十分有意思。

  這尹子墨,出身八小世家,在洛陽地界上,是個有名的紈絝,膽子特別大,天大地大他最大的那種,誰都敢惹,什麼事都也沾,因祖上有功,又有傅容森護著,長的還清秀討喜,看不出一點戾氣,大多數人都不討厭他。

  傅容森呢,祖孫三輩都在朝上為官,有些權勢,很有些銳氣,本身性格也偏方正嚴肅,唯獨遇到尹子墨,就不一樣了,眼裡帶著活氣,唇角有了溫柔……有了弱點。

  這兩個小世家,一家只顧玩,整日研究吃喝玩樂沒出息,另一家倒是有出息,出了傅容森這麼個出色後輩,但這個出色後輩卻被紈絝尹子墨給拿死了……

  洛陽城上下看了些笑話,可龍椅上皇帝,用著卻更放心了。

  都是聰明人。

  楊暄得了便宜,也不再賣乖:「誒你別生氣啊,我這不也是沒辦法么,你們知道,宮裡那一位——」他指了指田貴妃宮殿的位置,瞪眼睛撇嘴,表情極為誇張,「難搞啊!」

  尹子墨橫著眼看他。

  楊暄摸下巴,面色略深沉:「這樣,我賠禮,你們想要什麼,回頭我給你們送來!」

  尹子墨哼了一聲:「我們才不是那樣膚淺的人!」

  楊暄裝模作樣:「是么?可我瞧著你不黑啊,小臉這個白……」

  尹子墨反應了反應,才領會到楊暄在說什麼,氣的直揪傅容森衣襟的盤扣:「哥,你看他!」

  楊暄就拉長了聲音:「唉,去年得了趙氏澄泥八角葫蘆蟋蟀罐,聽說極為珍貴,可惜我又不玩……」

  尹子墨耳朵動了動,趙氏的澄泥罐!

  「打了一趟突厥,得了一支玄鐵鑄造的好劍,可惜我已有趁手兵器,只得讓其蒙塵……」

  尹子墨眼睛晶亮,玄鐵好劍!

  「嗯,還有一副骨棋,別有味道。」

  尹子墨攥緊了傅容森襟口,骨棋!

  「唉!」楊暄裝模作樣嘆了口氣,「好久不打獵了,精心養著的細犬再不跑跑,就該寂寞了,可惜總是沒時間……」

  細犬!

  尹子墨一個用力,差點把傅容森勒死。

  然而他根本顧不上這個『哥』,猛的躥到楊暄面前,大眼睛忽閃:「細犬就是要跑的,你不讓它跑,就是害了它啊!」

  楊暄眨了眨眼:「看來你很懂,要不然……你要有空,幫我去散一散那群小傢伙?」

  尹子墨連連點頭:「好啊好啊!」

  傅容森:……你被哄了傻孩子。

  他視線移動,看向楊暄。

  這個太子,能力足,心眼多,夠果斷,懂變勢,也懂攻心,最難能可貴的是,他尊敬人。

  他們是龍衛,歷史再悠久,組織再強大,學得這一身本事,也是衛者,是屬下,要賣於帝王家的。

  太子雖算計了他們,卻也給足了面子。哪個未來君主,會這樣哄屬下?不聽話不懂事,直接換一批就是……

  這樣的主子不跟,難道跟那個冠著楊姓的白痴?還是繼續漂泊,空有一身抱負,只能說服自己『紅塵皆過客,不必太執著』?好男兒,就該有膽有謀,開創一番偉業,看著別人眼饞算什麼!

  傅容森腦子裡各種轉的時候,尹子墨已經與楊暄達成了一致。

  尹子墨:「你真的把這些東西送我?」

  楊暄點頭:「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尹子墨:「那你還得同我哥下棋,贏了他,我才服你!」

  楊暄看了眼尹子墨,不錯啊,現在還能守住底線。他笑出一口白牙,同尹子墨擊掌:「一言為定!」

  事都定下了,傅容森能說什麼?只好朝楊暄拱手:「還請殿下原諒我等造次。」

  楊暄擺擺手,心情十分之好:「爾等真性情,孤甚滿意,接下來就交給你們了,孤還有要事,先走一步!」

  說完就跑,一步也沒留,特別乾脆。

  尹子墨愣愣的,扯了扯傅容森的袖子:「哥……殿下這是什麼意思?別處能有什麼要事?」

  傅容森屈指彈了彈他腦門:「我的笨笨啊……」

  別處大事,自然是崔公子那裡,這朝堂上的庄賈聯盟,怕是要破了。

  此聯盟一破,朝堂局勢必會大改……

  與田貴妃的小小試探相比,確是那邊重要的多。

  只是——隨手把事一扔,讓他們來應對田貴妃試探,這位太子,還真是信他們的本事!

  「走吧。」

  傅容森拉著尹子墨轉身,唇角微勾,眸底戰意滿滿。

  殿下想看,他便好好施展一番,讓殿下好好瞧瞧,他們龍衛,可不是空有虛名的!

  尹子墨不如傅容森想的通透,但見到傅容森神情變化,他也跟著興奮起來了。哥說的,一定對!哥要辦的事,他也要好好配合,玩的漂亮!

  ……

  楊暄飛去找崔俁的路上,一直在想傅容森和尹子墨。

  這兩個人極有意思。

  一到洛陽,他就知道這兩個人了,一是崔俁親身偶遇,另一,是彭傳義的案子。彭傳義生母有恩,想要借用的世家力量,就是傅容森家。

  所以傅容森在這個案子裡外反覆出現,哪怕時機多有特殊,都不曾引起他太多懷疑。

  一次次,一回回,這兩個人出現總是恰到好處……到這二人總是有意無意和白衣人牽扯時,他便有些確定,這是白衣人的人。

  因白衣人與龍衛關係頗深,他不欲得罪,才沒有深查,左右這些人對他無惡意……

  只是略有些奇怪,這兩個人,每次都是有麻煩時才出現,好像是專門負責清理麻煩事似的。

  這龍衛,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

  那白衣人又是誰?

  楊暄只思考了一會兒,就沒時間繼續想了,因為他找到了崔俁。他的寶貝兒還是那麼好看,只站在那裡,就是一處風景,可他的寶貝兒現在並不是一個人!

  賈宜修那混蛋站在他身前!

  兩個人明明隔著一段距離,明明舉止沒什麼不對,可流動氣場卻帶著一種難言的感覺,讓人頗為不安……

  楊暄眼瞳倏的眯起,捏緊的拳放在背後,警惕地看著眼前一切,卻並沒有走出去。

  他直覺不安,是他的事,但崔俁……一直介意著當年的事,忘記的那些回憶,如此時機,肯定想套套話。他要壞了崔俁的事,別的不說,崔俁肯定甩他好幾天門板,不讓他進門。

  想想就太殘忍了,他一點也不想犯。

  但是為了卿卿安全,他不能走!必須好看住了周遭,不讓賈宜修欺負他!哪個護衛本事有他高,有他靠譜?

  嗯,就是這麼正大光明的聽壁角!

  崔俁身邊一直有人暗裡保護,楊暄過來,哪怕暗衛們懾於主子威嚴,不敢提醒,木同卻是他的人,立刻給他遞了暗號。

  崔俁不會武功,感覺不到楊暄藏在哪裡,但是沒關係,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只要不搗亂,聽一聽沒什麼。

  他看著站在面前的人。

  賈宜修長的很好,五官不算精緻,卻眉平目潤,透著股子平易近人的親切勁,能騙的人團團轉,真是多虧了這點面相。

  「賈大人。」他拱手為禮,笑容從容。

  越王府偶遇賈宜修,他沒想到,但任何突發情況,他都沒怕過。既然有機會,不如……稍稍試探一下?

  洛陽城家裡,所有收著的紙類東西里,並沒有賈宜修寫給他的信。

  因為藍橋的話,他派人去義城老宅收拾了東西,所有以前用過的,好好收著的……其中有一個檀木小盒子,比巴掌大不了多少,很是精巧,大約是崔俁沒穿過來前,原身擁有的最貴重的東西,

  盒子木質堅硬,漆上的極好,觸手光滑,沒一絲毛刺,上面還掛著一把黃銅小鎖,精緻小巧。

  藍橋說這個盒子是少爺的寶貝,從不讓人碰,鑰匙也非要自己收著,他並不知道在哪裡。可崔俁穿過來的時間已久,以前的記憶又失去不少,實是記不起鑰匙在哪,最後只得暴力把鎖破開,才得打開檀木盒子。

  盒子里,真的有賈宜修寫給他的信。

  一共十七封。

  前面十來封,並沒有過分的內容,只是溫柔關懷,句句暖心。後面幾封,稍稍有些牽挂過甚,略有曖昧的形容,但不帶有色眼鏡,也看不出什麼,只覺得是朋友之間感覺略深,很正常。

  崔俁前前後後把信讀完,明白了,這些信,只是開始,對方的調教還未正式深入。

  為什麼停了呢?

  想想,大約是自己穿過來,行為改變了。

  他十六歲穿來,原身本是要回洛陽的,他卻沒有走,調頭去了長安。

  賈宜修的深入調教,許是需要常常近身觀察才有用,他不在洛陽,地理條件不太允許,所以不好施為。

  他猜前身與賈宜修有什麼約定好的通信手段,賈宜修的信可能一直未停,但他忘了這些,所以……就沒收到信。

  賈宜修看著面前長身玉立,眉目俊雅,容色姝麗的男子,目光微凝,鼻翼極快的翕動了數下。

  崔俁……完全長成了他想象中的模樣!

  清俊,漂亮,讓人一看就捨不得移開眼睛……

  只是氣質不大對。

  目光太過澄凈,脊背太過挺直,氣息太過自信,連眸底,都閃耀著慧光。

  不應該是這樣的。

  崔俁應該是膽小的,怯懦的,像一藤菟絲子,依戀的,信任的看著他,眼睛里只他一個,世界里只他一人……

  真是可惜了。

  賈宜修最擅長裝模作樣,神情只恍惚了一瞬,立刻就回了神,拱手回禮:「崔公子。」

  崔俁眼梢微抬,似很是驚訝:「賈大人認識我?」

  賈宜修笑容溫和,神情從容隨和:「崔公子不是也認識我?」

  「堂堂吏部尚書,右相庄大人的乘龍快婿,洛陽誰不識得?」

  「聞名洛陽,點石成金,一卦難求的長安半仙崔先生,又有誰敢不認識?」

  兩人相視而笑,不管聲音還是神態,一樣輕快,一樣故做親切,一點試探之意都沒有,實則透著淡淡疏離……外人許是瞧不出來,但菊花叢里兩位當事人,不由自主警惕了起來。

  楊暄窩在一棵樹上,指甲都要啃禿了,看向賈宜修的眸底燃著熊熊烈火。

  說話就說話,靠那麼近幹什麼!

  那眼神又是什麼眼神?

  崔俁是他的,他的!他的!!再敢多看一眼,老子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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