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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呵,這就是兄弟

  胭脂巷既是花街,各種熱鬧活動少不了。富商紈絝爭相攢局請客,樓子里新來美人掛牌,清倌梳攏,花魁爭艷等等,不說每天都有吧,除三岔五碰上熱鬧,簡直不要太正常。

  越王遭遇這一出,任誰都不會覺得異樣,連他自己也想不到,這是個局。

  「關三——」

  他一點沒注意到護衛沒跟上,還扯著嗓子喊呢,滿臉都是不甘。

  他沒注意到,別人可是注意到了。

  一群盯著越王,以暗殺越王為使命的刺客團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順著六面八方人流就朝越王走去。

  一百步,五十步,三十步……

  可惜,距離尚有六尺之遠時,被發現了!

  擠在街上的人群太密,不知道哪個不小心,撞到了一個刺客的手肘,還剛好是麻筋的位置,刺客動作不由自主,刀也拿不住了,瞬間飛起——

  刀鋒泛著寒光,在空中劃出一道耀目流光,嗖一聲,直直插進不遠處的樹上。

  看到的人嚇壞了:「殺人啦——」

  刺客眸底寒芒乍現,都不用互相遞眼色,直接手腳麻利的蒙面巾,奮起前奔,直撲越王!

  街上一時亂的不行,往哪躥的都有。

  還好這裡常年辦事,大傢伙都練出來了,腿腳特別麻利,個頂個的快,看起來危險是危險,卻並沒有發生什麼悲劇的踩踏事件……

  一看到刀光,越王心就提起來了。

  他這樣的皇子,遇到刺客簡直吃飯喝水一樣容易,幾乎是瞬間,他就反應了過來,這絕不是意外,刺客的目標是他!

  迅速往身邊一看,他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

  他的護衛們呢?都死哪去了?

  護衛看到有刀出現了,也是急的不行,一邊嘴裡喊著『主子』,一邊奮力往這邊來。

  但還是遠了。

  時間緊急,刺客已佔了先機!

  越王無法,只得拔出腰刀,試圖保護自己。

  他還往人多的的地方跑,雖然人一多,他動作受阻,但刺客們的行動一樣受阻,這些百姓,可以做他的肉盾!

  可他料錯了。

  百姓也不是傻的,看出來搞事的目標是他,怎會願意同他一起?一見到他過來,大家跑的更快,幾乎是如鳥獸散,他所到之處,立刻變成一片空地!

  越王牙關緊咬,這群刁民!

  只是片刻的工夫,刺客已至眼前,沒有護衛,沒有肉盾,沒辦法,越王只有橫著心自己上了。

  可惜於武學方面,他就是只繡花枕頭,只看著好看,一招都沒走完,胳膊上就被削下去肉。

  「啊——」

  越王疼的汗滴珠子一樣往下滾,瞪著艱難往這裡沖的護衛:「廢物——一群廢物!」

  眼前一片刀光劍影,連陽光都變的昏暗,耳邊嘈雜似乎飄遠,越王眼睜睜看著關三背影越來越遠,消失不見,眼看著自己護衛過不來,身上傷一處接著一處……

  長到這麼大,從來沒有這麼狼狽無力過。

  他要……死在這裡了么?

  便在此時,他看到了一個人。

  路口處,一個衣著富貴,腰佩盤龍美玉,相貌身形無比熟悉的人,正由近衛護著,悄悄避開刺客,往外走……

  是昌王,是他的弟弟!

  有救了!

  越王眸底泛起希望,急切的呼喚弟弟小名:「阿曙——阿曙——救救哥哥!」

  然而昌王好似並沒有聽見,往外走的腳步更快了。

  遠處還有人幫他掠陣,頭前帶路:「昌王爺,請這邊走!」

  越王的心,一點點涼了。

  肩上又挨了一刀,火辣辣的疼。

  他看清楚了,昌王穿的比他招搖,連代表皇子身份的玉佩都戴著,身邊護衛甚至不慎喊出了他的封號,可刺客就像眼睛瞎了似的,看不到。

  同是皇子,這些人根本不想殺昌王!

  皇子們總會招來刺殺,這很尋常,但大部分時間,刺客們對皇子的青睞是一樣的,於他和昌王而言,一母同胞,同受父皇寵愛,這點更為一致。要說以前,許他還帶著『江山繼承人』的光環,刺客對他關注更多,可近一年,太子風頭大盛,他這點光環也沒有了,現在刺客上門,他和昌王同在,為什麼刺客只衝他不沖昌王!

  越王想不通。

  再往前想,好像次次都是如此。

  他遇到的刺殺次數,比昌王多的多。因是兄弟,常在一處,他遇到刺殺而昌王也在的時候,次數也不少,可每一回,好像昌王都沒事。

  是,他疼愛弟弟,一有危險,就讓人護著弟弟先走,可這麼這麼多次,一回沒出過差錯……

  是不是有點不正常?

  眼前一片血色,耳邊只剩自己的心跳,『撲通——撲通——』這般迅速,這般鮮活。

  可這鮮活,又能鮮活多久呢?

  越王看到自己護衛艱難前來,也看到昌王……揉著腰帶。

  這是昌王的小動作,每次緊張心虛,做了不好的事之後,一定會這樣。

  所以……

  昌王剛剛聽到他喊了,故意沒有回頭。為什麼?因為人家之前就看到他了,看到刺客是沖著他來的,所以才要裝看不到聽不到!

  他的好弟弟,哪怕明知不是刺客目標,也不願意幫他一把,沒準心底還在偷笑,希望他能遇刺送了命才好!

  仔細一看,可不是?

  最初看到昌王時,這小子怕人多被誤傷,溜著牆根,走的很慢,被他叫過名字之後,腳尖踮起來,跑的比兔子還快!

  還有伴在昌王身側,緊緊護著他的人,是母妃心腹。

  母妃……嘴裡說疼愛自己,實則更疼愛昌王。

  什麼好東西,都給昌王,還時常說,他是哥哥,要承帝位,弟弟什麼都沒有,拉著他多多疼愛弟弟。可如今看,弟弟真的什麼都沒有么?他自己,是什麼都有么?

  母妃的心腹,最知母妃心意,看到他遇刺殺,卻不管不顧,只護著昌王離開……

  他的命,在母妃心裡,也是這般不值錢么!

  越王目眥欲裂,喘著粗氣,艱難橫刀,盡最後的力量保護自己。

  無論如何,他不想死,只有活著,才能報仇,才能擁有一切!

  ……

  雅閣里,崔俁細細眯著眼,捧著茶:「龍衛果然好用。小叔叔想的也是處處周到。」

  恰到好處的圍截時機,碰掉刺客手裡的刀刃,一次次似有似無的偏幫,讓越王身處險境,又驚險的不用死。

  尤其那一聲不知道誰喊的「昌王爺」,堪稱畫龍點睛。

  歷這一次驚險,越王要還能穩住不恨昌王,不恨田貴妃,他就不姓崔!

  崔俁看著樓下的景,楊暄看著看景的人,目光很是痴迷:「你也很周到。」

  雖然說好了,要用關三釣人,也事先同關三溝通過,關三自己也願意。可真到時候,崔俁並不願意給別人帶來太多麻煩,露個臉就行,根本不用見面周旋,直接截斷。

  崔俁微微笑著,朝楊暄眨眨眼:「你還是盯著些好,別讓越王被懟死了。」

  楊暄手就纏上了崔俁的腰:「我相信小叔叔。」

  「那是我小叔叔。」

  「嗯,你的,就是我的。」

  這邊兩個人膩歪,那邊路口青樓落地大窗前,崔樞已經站了起來。

  他懶洋洋拉了拉筋,扭扭脖子,放鬆指節,兼轉動腳腕熱身。

  「終於到爺表演啦!」他一邊動,還不忘朝身邊女伎拋媚眼:「你們都好好瞧著,回頭誰看到爺的英姿最多,最帥,爺有賞!」

  女伎們笑的花枝亂顫,嬌聲相應,帶頭紅牌素指纖纖,往他嘴裡餵了顆葡萄:「一群小嘍羅而已,奴家等著你回來——」

  「嗯乖——」崔樞嚼開葡萄咽下,十分受用,「同你一樣,真甜!」

  ……

  越王孤立無援,眼看著就要被弄死,突然,街上出現了異樣。

  愛玩愛鬧的崔樞,以及專業轉移焦點解圍的傅容森和尹子墨。

  尹子墨是紈絝么,常來花街太正常,紈絝玩的瘋,脾氣大,帶的人也多,闖進來迅速將局攪亂,傅容森呢,就縱容哄著,跟著進來,有那不長眼的敢撞上來,一個字,打!

  崔樞是胭脂巷一霸,不但會賞美,他還惜美,最見不著美人受委屈,方才有花娘們路過,被刺客一衝,有跌倒的,他就不高興了,過來教訓人。

  至於越王?

  對不起,穿的太樸素,又沒露身份,他們不認識。

  一群刻意攪局的過來,刺客陣腳被打亂,越王護衛也『非常幸運』的走到了越王身邊。

  『完全不知道幫了忙』的幾個呢,自然是揮揮衣袖,深藏功與名……

  期間只發生了一個小意外。

  越王蠢的要死,許是被剛剛嚇破膽了,現在明明這麼人過來了,安全了,還是害怕,瞎著眼去撞刺客的刀子了!

  崔樞心裡暗暗罵娘,面上卻不露,生氣的拽住一個踩了一腳花娘的刺客,往邊上重重一掄——「老子最討厭欺負女人的熊貨!」

  這刺客本也武功不低,可被崔樞那麼一捏脈門,整個人就動不了,隨著崔樞力道被扔了出去,正好砸到幾乎刺入越王胸口的長刀上。

  有外力侵入,長刀一斜,改了方向,將飛過來的刺客捅了個對穿,飛過來的刺客呢,手裡也有短劍,隨便這麼一揮,好死不死割到了拿刀刺客的脖子。

  越王看著抱成一團,死在面前的兩個人,有些愣神。

  上一刻他還以為自己死定了呢,如今竟天外飛仙,別人都死了?

  崔樞一看弄死人了,眼神閃爍,十分心虛:「我可沒殺他,是他自己不會飛,撞到別人刀上的!」說完又梗著脖子,給自己找理由打氣,「欺負女人,活該!」

  怎麼也是救命恩人,越王就拱手:「多謝——」

  「謝個屁!不許說老子殺了人!你們今天這事,老子沒看到!」

  崔樞放完話,就趕緊閃人。

  越王被駁了面子,卻沒生氣。別人救了他的命,他得感恩。而且一般百姓,就算會點武功,也是不敢隨意殺人的,此人錯手傷人命,心虛,不想捲入泥潭,也很正常。

  既然別人不想,他便幫人擔下這樁事,平了這份恩怨,也算報恩了……

  形勢一變,越王就立刻安全了起來,刺客沒得手,死的死,跑的跑,餘下處理不提,越王驚魂未定一場,也不想找關三了,直接回宮去了。

  崔樞幹完大事,旋身使出最漂亮的輕功身法,躍上青樓,挑開珠簾,倚牆擺姿勢:「怎麼樣,爺帥不帥,強不強!」

  還風騷的撩了把頭髮。

  女伎們慣會哄人,這個說『好帥呀奴家心肝兒都顫啦』,那個道『天底下往哪找第二個這麼俊的人喲』,把崔樞給哄的,眉開眼笑,特別得意。

  「可累死爺了,」他懶洋洋往椅子上一坐,眉梢眼角全是戲,「來,給爺捏個肩,捶個腿,喂個葡萄,爺要爽一把!咦?眉眉,你怎麼不動啊?」

  樓里絕色美女,最紅頭牌,方才用纖纖素手給崔樞喂葡萄的眉兒,朝窗外看了一眼:「奴家好像看到白衣裳了。」

  崔樞騰的坐起來:「哪呢哪呢?」

  頭探出窗外,遠遠瞄見一個一身白衣的俊俏男子側影,崔樞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嗷』一嗓子跳起來:「那什麼,你們玩,我改天再來哈——」

  也不各種拋媚眼風騷了,也不懶洋洋沒骨頭了,更不喊累了,『嗖』一下就跳出窗外,靈貓一樣,在屋頂躥了幾躥,就不見了身影。

  屋中各女伎:……

  叫眉兒的頭牌最為淡定:「收拾收拾吧,今日樞公子不會再來了。」

  ……

  胭脂巷外,阿布可兒提著裙角,在人群里一遍又一遍的沖,沒章法的亂跑,跑的額角出了汗,精心梳的大安姑娘髮式都亂了,都顧不上。

  她緊緊抿著唇,面色焦急,跑了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不會停歇,別人漸漸對她指指點點,她似乎也完全察覺不到……直到崔盈好不容易找到她,用力拽住:「可兒!」

  阿布可兒怔了怔,才認出拉住她的人:「盈……盈?」

  崔盈拿帕子給她擦額角的汗,眸底一片擔憂:「你這是怎麼了?」

  阿布可兒愣愣看著崔盈,眼淚毫無徵兆的迸出,片刻洶湧。

  「盈盈……我大概永遠都找不到他了……」

  她蹲下身,抱住膝蓋,號啕大哭。

  總感覺看到了他,可回頭再看,怎麼找怎麼找,都找不到人。

  ……

  人群外,在自己店裡換了一身衣服的關三,柱著竹仗走了出來。

  明明看不到,他卻似知道附近發生了什麼,微微側耳問身邊長隨:「怎麼了?」

  長隨照習慣走到他前面引路:「沒什麼,是有位姑娘在哭……」

  關三微微點了頭,沒再多問,手中竹杖輕動,漸漸遠走。

  眸底,依舊是一片蒼戾空茫。

  ……

  越王此次出宮十分低調,沒帶多少護衛,行蹤也未透露,遇到事情立刻返還,遂他遇刺這件事,暫時並沒有人知道。

  庄姝卻不一樣。

  她投誠太子,太子今日有局,也給她派了任務,遂她早就準備好了。

  一般情況下,越王回來,頭一個知道的肯定是越王妃,迎上來照顧伺候的也是越王妃,以及越王妃手下。但今日庄姝得到命令,早早就準備了起來,給王妃找了一堆事,讓她抽不出身,越王回來,自然是她這個側妃第一個迎上去。

  「王……爺,您這是怎麼了?」

  庄姝見到越王,面上表情從驚喜變成驚嚇,演技非常好。

  不等越王回應,她立刻叫貼身丫鬟冬兒去拿葯,親自扶住越王,又快又穩的扶他坐下,坐好,又含著眼淚,給他上藥。

  看樣子,竟是心疼的不行。

  「您……莫生氣,」她一邊輕輕的給越王上藥,一邊顫著聲音,「不是妾不心疼您,不給您叫太醫,而是那邊……昌王殿下那邊,聽說在外面受了驚嚇,回來后情緒十分不好,貴妃娘娘把太醫們都叫過去了,替昌王殿下診治……王爺這身看著嚇人,卻多外傷,妾先幫您把葯上了,止住血,稍後就算太醫略遲,殿下也不會太遭罪……」

  越王臉色陰沉,喉間腥甜,差點吐血。

  什麼在外面受了驚嚇,就是剛剛那場刺殺吧!

  他的好弟弟,還真是會不遺餘力演戲,嚇著了?恐怕不是,是想趁機讓他沒人治傷,延誤機會,死了才好吧!

  怪不得跑那麼快,比他先回宮,原來是有打算的!

  庄姝垂著頭,聲音有些顫,好像在給自己打氣:「王爺莫擔心,妾雖不懂醫術,不會治傷,但這味千金置下的陪嫁良藥效果卻是很好……」

  藥粉純白色,十分細膩,效果也是立竿見影,灑到傷處沒多久,雖然還是疼,但血迅速止住了。

  從越王的角度看,庄姝小臉煞白,神色認真,生怕弄疼了他,也怕自己動作不到位,提著一口氣在給他上藥。她眉目姝麗,側顏線條完美,因垂頭露出的後頸一小片雪膚,更是引人遐想,勾人的不行。

  這樣的美人,該好生養在家中嬌慣,她卻蹲在他面前,纖纖素手沾滿了血,心疼的不行。

  越王微微闔眸,淺淺一嘆。

  親娘親弟弟,還不如一個之前有過心上人的女人對他好。

  他隨意問著話:「你在宮裡可受過委屈?」

  「沒有的。貴妃娘娘很疼愛妾身,在娘娘那裡,妾身和昌王爺側妃是一樣一樣的,昌王側妃有的,妾身也有……王妃姐姐人也和善,從不會仗著身份,隨意拿捏人,手也松,有時昌王妃那裡得的禮物,也會分與妾身……」

  庄姝聲音柔柔的,並非是惑人的那種嬌軟曖昧,而是因性格安靜形成的習慣,說話略慢,處處包容,柔的像春雨,十分入耳。

  越王卻沒被她安慰到,心裡更加不爽。

  他是長,昌王是幼,他的側妃,卻因為在母妃那裡和昌王側妃一樣待遇,而感到榮幸……

  呵,事實早已這般明顯,他為何之前總也看不到!眼瞎了還是心盲了?自己蠢不算,還累的他的人同他一樣憋屈!

  他睜開眼睛,看著庄姝動作。

  她一副快嚇暈過去的樣子,明顯很怕血,既然這麼怕,為何要堅持?

  「因為王爺是妾身的天啊。」

  庄姝說了話,越王才發現,不知不覺把話給說出來了……說就說罷,他同自己的女人,有什麼不能說的。

  「妾自進了王爺的門,往昔一切皆與妾再沒半點關係,那時開始,王爺便是妾的天,妾的命,妾的一切。妾此生生死榮辱,全在王爺身上,妾盼著王爺長命百歲,萬事無憂。」

  庄姝把葯上完,開始給越王包紮:「王爺榮,妾才有榮的希望,王爺不好,妾便永不可能有好的機會……妾是王爺的人,眼下又未得一男半女,說句晦氣的話,王爺若是出了事,妾沒別的想法,只願死隨,哪怕王妃姐姐醋,妾也不管了……」

  越王輕輕摸了摸庄姝的臉。

  「你的好,本王都知道。」

  女人的指望,一是男人,二是孩子,庄姝是個明白人,這宮裡,也有的是明白人。

  比如他母妃。

  有男人,也有兒子,還有倆。

  所以她底氣很足,所以她不會傾注所有在任何一個人身上,她可以毫無忌憚的偏愛,喜歡了捧一捧,不喜歡了踩一踩,哪個兒子不得意……換一換位置,也沒什麼。

  ……

  等田貴妃得到消息,心急火燎衝到越王殿看望兒子時,回應她的,是兒子無比冷漠的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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