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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田貴妃又有幺蛾子了

  彼時,崔俁正在感嘆宇宙,生命,我是誰,從哪來,要到哪去的哲學問題。

  他是無神論者,哪怕穿越重生,也因為沒見過鬼神,所以不太信。就連身上時有時無的金手指,他都覺得大約只是機率問題,只是自己幸運,不可能永遠重複,這一次生命,許就是所有,完了就沒有了。

  但他不信,不代表要詆毀。

  他尊重別人的信仰,對生命仍然敬畏。

  若能從別人的談話里悟到些什麼,讓思路開闊,讓眼界開拓,他亦會真心感激。

  慧知大師,是個聰明人。

  佛理如何精熟不提,大師談話間透出的淡泊從容,妙語連珠,讓他很佩服。

  這也是一個擅於勾起別人聊天**的人。

  坐到慧知面前,彷彿什麼話都想說,隱於心底最私密的煩惱,也很想同大師傾訴……崔俁若是一般人,沒準這一點時間,就能把自己身世歷交待個底朝天,可他心理強大,防心很重,連對著枕邊最親密的人都會留些餘地,遂沒能和慧知交心。

  慧知大概有些遺憾,所以才一而三而三的提醒他,慧極必傷,修行之人,身化五行外,莫要流連紅塵。

  大師是善意,可崔俁是個萬事喜歡多想的人,方才人在環境中,沒什麼感想,一出來,心思難免轉動。

  慧知大師如此告誡,可是……知道些什麼?

  他相信有些道法佛法精深的人會看面相,會推命理,難道連他同楊暄的關係,也能從臉上看出來?

  若對方真知道,會不會是一種隱患?是人都有偏向,慧知大師會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別人?秘密一旦泄露,隨之而來就是麻煩……

  若對方不知道……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告誡?

  這說不通。

  崔俁思索半晌無解,只道高僧就是高僧,說話行事都帶著深意。

  大師面目慈悲,看似不是隨意說人八卦的人,但人性這個東西……說不透。崔俁想了想,決定之後派幾個人關注慧知一二,若沒麻煩,只當他做了回小人,若有麻煩……呵呵。

  腦中思緒未定,突然斜刺里伸出一隻大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攥住了他手腕,他根本不及反應,那邊力氣一使,他不由自主就摔進了灌木叢——

  靠上了一個人。

  這人也不客氣,直接從背後抱著他,輕而易舉的按下了他的掙扎,挑起他下巴,迫他側過頭,唇就覆了上來,堵住了他的嘴。

  崔俁:……

  這小混蛋!

  楊暄邊親邊變著姿勢,最後把崔俁按在牆上,直親到自己呼吸急促,對方兩腿兩軟,才放開了。

  「寶貝兒……刺不刺激?」

  崔俁瞪著他,話似從齒縫中擠出:「特、別、刺、激!」

  心臟都要嚇停了好嗎!

  還以為遇到不怕死的採花賊,差點放毒了!要不是最後一刻理智回歸,覺得觸感熟悉,體溫味道更熟,再加上萬能護衛木同並沒有示警,這熊貨也別奪什麼天下了,這會兒已經七竅流血口吐白沫兩腿抽搐,死在這了!

  楊暄頗有些意猶未盡,手裡揉著崔俁后腰,大頭扎在崔俁肩窩,狠狠吸了幾口氣。

  「我這輩子,定會死在你身上!」

  崔俁磨牙:「……恭喜你,剛剛差點實現了願望。」

  楊暄胸膛鼓動,笑的極為暢快。

  「這真的只是個意外……」

  崔俁才懶的聽他解釋,眼角抽了抽,盡量保持微笑:「我記得……這個時候,太子殿下應該不是很閑才對。」

  楊暄特別不要臉,吸了口崔俁頸側:「要是閑,我怎會忍心卿卿時光虛度,不得紓解?」

  崔俁冷漠的推開他:「還不快滾!」

  楊暄慢悠悠行了個戲台上書生的禮:「小生領命——」

  接著,在崔俁的白眼中,笑眯眯拋了個飛眼,縱身翻牆,脫韁野……一樣,動作飛快的離開了視野。

  崔俁默默撫額,突然覺得,這輩子是不是把小狼狗慣的太厲害了?要不要虐一虐,讓他長點記性?

  等他整理完衣衫,從灌木叢出來,木同彙報:「太子殿下來的太快,屬下沒來得及發聲……」更重要的是,夫夫二人玩情趣,外人不大好插嘴,「方才暗衛們說,皇上將要帶太子殿下及諸位皇子面見慧知大師,太子起身更衣,正好看到主子在附近……」

  「嗯。」

  崔俁閉了閉眼。

  這熊太子是什麼運氣!出來上個廁所而已,還能順便偶個遇,偶遇也就罷了,裝看不見行不行!非得過來要親一把!

  明明知道時間不多,多浪費一點,就得瘋狗一樣快速跑趕回來!

  就不嫌丟人么!

  人都跑了,罵也沒地方罵,崔俁深深嘆了口氣:「咱們走吧。」

  ……

  田貴妃這裡,終於迎來了接頭人的消息。

  卻不是什麼好消息。

  桂嬤嬤話說的非常小聲,像是怕嚇到了田貴妃,又像擔心驚到了別人:「那邊說……有點麻煩,要稍後換個地方見面,請娘娘稍安勿躁。」

  「放屁!」

  為了這一日,田貴妃準備良久,好不容易熬到時候,眼看著事情能解決,對方竟躲了?滿腔希望瞬間轉化成怒氣,田貴妃連形象都不要了,髒話都罵了出來:「以前用得著本宮,什麼樣的求法都用過,現在抖起來了,一日比一日難見了?多少次了,你數數,每回都推諉,說什麼不安全,不能見,可每回壞了事,又派人來責本宮,有這麼辦事的么?」

  「呸!能有什麼麻煩,所有一切本宮都準備好了,還做了應機小局給他驚喜,保證不會有任何暴露可能,這人竟然還怕,膽子有米粒大嗎,還是不是個男人!」

  桂嬤嬤就勸:「娘娘息怒……今日人多眼雜,那邊謹慎也很正常,咱們這事,如何小心都不為過的……」

  田貴妃一巴掌抽在桂嬤嬤臉上,柳眉吊豎,怒火中燒:「本宮是不謹慎的人么?何嘗怕過太小心!本宮是怕這又是他的借口,他不會再來!」

  一巴掌把桂嬤嬤打的臉腫了,也把田貴妃的火氣打去了些許。

  她皺著眉,理智回來:「今日伴駕,不能失儀,你下去擦點葯。」

  「是。」

  桂嬤嬤鬆了口氣,立刻轉身下去擦藥了。

  田貴妃站在白色拱橋前,看著池中游魚,目光閃爍。

  這些年,她同那人幾乎沒見過面,一是各自身份,二是她不能出宮,沒有合適機會。再者,之前所有部署計劃,基本完成,她們並不需要經常見面。

  可現在,出了問題,容不得那人不見!

  好不容易出宮一次,下次不知道是何時,今日,她一定要見到他!

  桂嬤嬤擦完葯回來,看到田貴妃神情沉穩,姿態從容,眉梢眼角卻寫滿固執。

  冷靜下來的娘娘不可怕,可怕的是……固執的娘娘。

  桂嬤嬤靜靜上前行禮:「娘娘。」

  這次少不得,要拼一拼了。

  田貴妃看了看她的臉,很滿意:「跟本宮來。」

  桂嬤嬤看著方向,大驚:「娘娘,這還不到時候——」

  「他不是要換地方?本宮偏在約定之處等他!他若不來……視本宮如無物,本宮不介意給他添點麻煩!」田貴妃冷笑,「他的秘密,本宮可知道不少!」

  桂嬤嬤趕緊勸:「娘娘使不得……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不划算,您與那位利益一致,可莫翻了船……」

  「嬤嬤放心,本宮心裡有數。」田貴妃笑了,眼睛眯起,「本宮還有兩個兒子,怎麼會孤注一擲連累他們呢……那個人,不敢不來。」

  ……

  見田貴妃氣勢洶洶,帶著桂嬤嬤往前沖的樣子像是要殺人,遠遠墜著的崔樞眼睛放光,摸著下巴連聲贊:「對,就是這樣,上吧食人花!」

  前面兩個慢慢走,他就墜在後面,隱形匿跡,悄悄跟。

  嗯,除他之外,還有好幾個太子暗衛,也在跟著。

  崔樞身份現在還沒『曝光』,此刻不但得躲著田貴妃的護衛力量,還得躲著太子的人,私活兒乾的十分辛苦。

  他都這麼辛苦了,田貴妃也不知道體貼,一邊慢慢和桂嬤嬤說著話,情緒竟然穩下來了,說話聲音也柔了,理智回歸,聰明了起來……

  她帶桂嬤嬤到了一處涼亭。

  這個涼亭,地方取的特別毒,方圓兩里極為空曠,什麼都沒有,只有矮矮花田,那花田矮到什麼程度呢,人趴進去都能看到屁股!

  倆人進了亭子,目標非常明顯,誰經過都能看得到,但距離太遠,想聽到她們在說什麼,不可能。武功多強,耳力多壯都不行。

  崔樞十分著急。

  聽田貴妃意思,她與人約定的時間未到,不管這亭子到底是不是約定位置,『那個人』敢不敢大剌剌現身同田貴妃對坐,他和太子的暗衛能不能順利逮到人,知道是誰,都是稍後的事。

  現在,有一樁事很緊要。

  田貴妃方才說,她設了局!

  除了要跟人見面,她還設了局。她設局,想幹什麼?

  這滿大安她最恨的人只有一個,就是太子楊暄,所以不管這局是什麼,太子都有危險!

  方才起,這對主僕就開始奔著某個計劃商量起來,沒準說的是就是這個局,可距離這麼遠,他聽不到啊!

  崔樞開始觀察四周情況。

  的確地勢特殊,四周空曠,亭子外唯一有可能借力的地方,是一株古樹。古樹很高大,看起來也能藏人,但距離還是太遠,就算上去了,也還是聽不到,得接近亭子才行。

  借力古樹,以輕功躍向亭子,不是不可以,但還是那個問題,距離太遠,飛的不夠高,就容易被發現。可這麼遠,又是借力,還想飛的夠高……

  崔樞搖了搖頭,換了他上司來也不行。

  難道就沒辦法了?

  崔樞抱著胳膊盯著古樹,看著古樹上葉子落下,飄飄若飛……突然,眉眼一開,有了主意。

  他走到暗處,嘴唇噘起,吹了聲極細的鳥叫。

  細脆短促,清越入耳,必須用獨特的內氣才能吹出來。

  這是龍衛們的聯絡之法,具體到人,有不同的變化。

  很快,傅容森和尹子墨悄悄過來了。

  尹子墨十分興奮,貓兒眼睜的圓圓,做賊一樣擠眉弄眼:「哇——啥事連你都搞不定,要找我倆幫忙!」

  傅容森揉了把尹子墨的頭,看了看遠處,才看崔樞:「田貴妃?」

  崔樞朝尹子墨眨了眨眼,笑眯眯看傅容森:「不錯,我方才聽著她好像要搞事,只怕要針對太子,可惜她進了那亭子,我過不去……」

  尹子墨看了看四周環境,目光掠過亭子頂蓋,在高大古樹上停留片刻,貓兒眼閃著亮光,推了下傅容森的腰:「哥,我沒問題!」

  傅容森也仔細審視過環境,方才點了點頭:「嗯,你可以。」

  尹子墨就笑了,像做了對的事情,得了主人誇獎的貓兒一樣,尾巴翹的老高。

  「這件事就交給我們!」

  「就是想拜託給你們……距離太遠,你們一定要小心。」崔樞收了笑意,滿面肅正,「若過不去,立刻轉走,這地方太過空曠,出了事掩蓋起來不容易。還有,若順利聽到消息,不用再來找我,若太子不方便,直接去告訴崔俁……」

  傅容森:「你還跟著田貴妃?」

  崔樞摸了摸下巴:「總覺得今天哪裡不對勁……反正我也沒什麼事,乾脆私自行動了。」

  「那你小心。」傅容森是個乾脆利落的性子,事說完,就帶著尹子墨走了。

  ……

  走到遠處隱蔽處,傅容森指著古樹和亭子同尹子墨商量了片刻,將人抱到懷裡揉了揉頭:「……要小心,知道么?」

  尹子墨嫌棄的推開傅容森:「知道啦知道啦,這點小事,怎麼可能難得住本少爺!」

  他還相當傲嬌的哼了一聲,大拇指蹭過鼻頭:「小菜一碟!」

  圓圓的貓兒眼掉進細碎陽光,臉頰線條偏柔,還帶著些嬰兒肥,偏生做出一副張牙舞爪的樣子……

  傅容森沒忍住,微微傾身,親吻尹子墨的額頭。

  尹子墨臉有些紅,這次卻沒躲開。

  傅容森唇角漾起淺淺笑意,拍了拍尹子墨肉肉的小屁股:「開始吧!」

  尹子墨捂著屁股瞪了他一眼,轉身跑開。

  傅容森見到位,緊了緊護腕,悄悄走到一旁,提氣縱躍,以極快的身姿,極輕的步伐,落到了那株參天古樹上。

  最快的速度,最高的高度,衝到亭子不可能,但若只是攀上古樹,還是很容易的。

  傅容森選了個上下不挨的空枝站好,袍角一掀,獵獵迎風,銳利鷹眸看向尹子墨的方向,有細碎火光閃耀。

  尹子墨見他站好了,身體前傾,腳跟蹬地,一個發力,跑了起來。

  他跑的越來越快,越來越猛,直到將近青石小徑,才腳尖發力,輕功運起,騰空而起,直直衝著傅容森的方向!

  因有助跑為力,他的速度和高度都比傅容森要快,幾乎眨眼工夫,就到了傅容森面前!傅容森更是沉穩,不慌也不忙,就在尹子墨將要撲住他的時候,他腳尖運力勾住枝幹,身體下移,同時將手遞給尹子墨——

  兩人來了個空中拋接!

  傅容森用了力,尹子墨借了力,再加上本身自己的沖勢,這一下,尹子墨以一般人想象不到的高度和速度,直直衝向了亭子頂蓋!

  尹子墨身體就像靈貓一樣,又輕又快,彷彿自帶爪墊,與亭蓋接觸的一瞬間,聲音極小,就像風吹過屋檐的輕響。他沒有立刻急停,而是抓住亭蓋頂端,身體蛇一樣順著沖勢圍著亭蓋轉了幾圈,方才卸完力氣,靜靜停了下來。

  他調整好姿勢,朝古樹位置揮了揮手,方才將身體緊緊貼在亭蓋之下,聽下面的說話聲。

  太子的暗衛們:……

  這手本事,這謎一樣的配合……不愧是龍衛!

  看來接下來得提升自己的操練力度了,總是被龍衛比下去,顯的很無能啊!

  崔樞在一邊看著,笑的見牙不見眼。

  還是墨墨乖啊,這麼俊的輕身工夫,這麼軟又柔的身段小腰,還有那可愛的小臉……

  哼,便宜老傅了!

  「兩位王爺跟著皇上去見大師,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哼,本宮的兒子,自是好的!」

  「可惜太子還朝,位置上也要退一射之地……」

  「他的路也就到今日了……本宮……」

  「娘娘這法子太漂亮,誰能想到?那東西可是致命,誰沾誰死……」

  尹子墨聽著聽著,表情漸漸嚴肅,眉頭都皺了起來。

  崔樞說的不錯,這件事,還真馬虎不得!

  想要的信息到手,尹子墨也不貪多,立刻朝遠處招了招手。傅容森站在樹上,從他的角度看不大清,但他知道,傅容森一定看到了他。

  他也不停頓,不等對方回信號,直接蹲身屈膝,用最強的力量蹬亭蓋借力,整個人再次又高又快的飛躍了出去!

  這次距離比較遠,他想以這個高度這個速度飛到傅容森身邊不可能,半路就得掉下去。

  太子暗衛們看的心驚膽戰,省著點力啊喂!

  結果根本不用他們擔心,就要尹子墨氣力將盡,馬上就要往下走的時候,那邊傅容森一條九尺緞帶束在古樹之上,拽住緞帶頭,往外一飛一旋,整個人在空中劃出半圓,借著這股力量,正好游弋到了尹子墨身邊!

  他速度很快,目標精準,半點時機都沒錯過,亦沒一點猶豫,來勢鋒利兇猛,如那捕獵飛禽,一把撈住了尹子墨的腰!

  尹子墨便順勢纏在了他身上。

  尹子墨氣力已盡,無借力之處,將要往下掉,傅容森卻是借著自己沖勢,以及緞帶之力,氣勢正猛,二人在空中劃出另一個半圓,傅容森手一抖,緞帶崩開撤回,二人身影又輕又快的飛去了遠方!

  飛了很遠很遠,方才落地。

  因為速度太快,聲音太輕,角度太刁鑽,高度又足夠,他們這一來一去的驚險表演,除了互相關注的人,其他人根本沒發現!

  田貴妃的護衛跟眼瞎了似的,全然看不到這一出!

  當然,也可能是因為地理優勢太明顯,這些護衛根本沒想著往空中看……

  尹子墨被傅容森抱著安全著陸,立刻拉著傅容森走:「去找崔俁!」

  傅容森堪堪將緞帶收好,見尹子墨著急,也沒多問,立刻跟著他走了。

  ……

  此時,崔俁正在聽暗衛們轉播太康帝帶皇子見慧知大師的的事。

  他發現慧知大師和他說話算淺白了,同太康帝皇子們說話更深,幾乎句句都帶著佛語禪意。

  比如他同太康帝說:諸行無常,一切皆苦。諸法無我,寂滅為樂。

  世間萬物都在變化,一切皆有苦難,只有死了,才能真正安樂,無愁無憂……像是在勸解太康帝,世人皆苦,能者多勞,你這樣的帝王更是事多人煩,但沒辦法,人生就是這樣,堅持住吧;又像在諷刺,怕麻煩當什麼皇上啊,直接去死不是更好?

  當然,這是崔俁的解讀,不同人心裡,會有不同的想法,沒準太康帝得了什麼體悟,很感謝慧知呢?

  比如他同越王說:一切眾生性清凈,從本無生無可滅。即此身心是幻生,幻化之中無罪福。

  人生在世,**無止境,一路走來總會有得有失,有些東西是抓不住的,不如適時學會放棄,尋找另一種平衡。

  看似是在安慰越王,不要為境況所困,要學會捨得,有舍才有得。

  只是這放棄的,應該是什麼?現在的地位,讓於太子,全身而退?還是……兄弟情?昌王這個倒霉弟弟,扔了算了。

  跟昌王說的就更有意思了:我為沙門,處於濁世,當如蓮華,不為泥污。

  誰是蓮華,誰又是泥污?

  鼓勵昌王努力奮鬥,登上頂峰,做這濁世之王者,創造出不世尊貴蓮花姿態;還是清高處之,遠遠避開,連紅塵也不入了,修身養性?

  聽著聽著,崔俁不由唇角彎起,輕笑出聲。

  大師就是大師,說話就是這麼模稜兩可。

  現場轉播還沒聽完,傅容森和尹子墨就來了。

  聽尹子墨說完田貴妃的打算,崔俁眼梢垂下去……很快,又抬起頭,唇角泛起一抹淺笑,眸底有流光閃耀。

  「我這個人,最討厭別人不長眼,做局坑我。」

  「我欲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諸位——」他目光滑過房間內眾人,眉眼彎彎,笑容很是燦爛,「可願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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