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血路
雖然只是一個小血洞，但莫凡為了追求一擊必殺，一口氣釋放了今天積攢毒素的一半，那領隊已經在地上抽搐了，眼見著進氣少出氣多，就要掛了。
「敵襲！隊長死了！」
陣勢一破，兩個六品武修立刻感覺到，大吼一聲，迅速變幻陣型，想指揮著剩下的人再次組成一個蛟龍陣。
「副隊！我動不了了！」一個低階武修驚呼。
「這霧有古怪！我像是進了泥漿，移動很困難！」
「我也是！就像是在一堆膠水裡一樣！」
「我像在水裡一樣！」
兩個六品武修臉色大變，他們發現自己的行動也受到了影響，空氣阻力變的很大，那些低階武修甚至不能行動自如，就代表著他們引以為傲的李家蛟龍陣無法組成，即使勉強組成了，也無法靈活的應變。
「我們兩人先組成小陣吧，其他人……別管了。」
「好！」
兩個六品武修，一個直立，一個蹲伏，背靠著背組成最簡陋的二人蛟龍陣，呈現防禦姿態，警惕的張望四周。
霧氣中，傳來一聲慘叫。兩人身形一閃，朝著聲音發出的方向掠了出去。剛剛到地頭，又是一聲慘叫，二人只看到一個黑影快速消失在霧氣中，地上只剩兩具屍體，是兩個三品的武修。空氣的阻力，降低了他們的移動速度，根本無法跟上那個黑影。
遠處又有慘叫聲傳來。
兩人對視一眼，「這霧氣影響了我們的視線和行動力，對他卻沒有影響，先匯合吧！」
另一人瞭然的點點頭，依照記憶的位置移動。
霧氣中，兩個五品武修也組成小陣，背靠背站著，聽到動靜傳來，兩人都渾身緊繃，緊張無比，畢竟對方可是能殺死八品武修的高手，他們心裡一點底都沒有。當看到來人是他們的兩個副隊時，全都鬆了一口氣。
「這霧古怪，不能在這裡戰鬥，必須先出去！」
四個人很有默契的組成一個四人蛟龍陣，兩個六品武修一人龍首一人龍爪，兩個五品武修一人龍身一人龍尾，踏著奇異的步伐，緩慢的遊走在迷霧中，不過他們前進的方向卻不是剛剛慘叫發出的地方，顯然是想出了迷霧範圍再說。
四人走了一段，周圍已經沒有任何聲音了，很顯然，除了他們四個，其餘的都死光了。
在後頭緊緊綴著四人的莫凡有些糾結，混沌投影會持續消耗混沌能量，雖然這次使用的是不完全的混沌投影，消耗的能量較少，但也無法持續太長時間。因為他現在能用的混沌能量並不多，這場戰鬥不過是個開始，後頭誰知道還要打多少次，自然是能省就省。
莫凡本想著趁機將這些個人統統拉進混沌空間弄死得了，但這些李家的武修和之前他殺死的武修都不同，似乎對鬼修的手段有所了解，試了幾次，沒有一個人會直視他的眼睛，瞪不到人，有鬼瞳也無奈。
這下子莫凡總算明白為什麼混沌空間這麼無敵，卻一次沒見沈落月用過的原因了。
莫凡又開始羨慕柳清風的那個算盤，竟然能直接翻轉空間。
看著迷霧對那四個人影響不大，莫凡索性收了混沌投影，迷霧消失，周圍又清朗了。
偷襲是沒轍了，強上吧！反正那四人的修為不如他，一打四他也不懼。
莫凡深吸一口氣，蹲下，調動全身肌肉，借用大地的力量，砰的將自己彈射了出去，右拳在前，直奔龍尾位置那名武修的後腦！
修為上的壓制根本無法逾越，那名五品武修聽到了拳風破空的聲音，立刻意識到自己遭到了襲擊，不過身體的速度卻跟不上腦子的反應，還沒等他做出任何規避防禦動作，一個磐石般的拳頭就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後腦上。
腦漿四濺、血肉橫飛，一個無頭屍體撲通倒在地上。
缺了一個人，蛟龍陣瞬間殘缺，但其餘三人反應極快，立刻變換隊形形成互相攻守之勢，準備圍攻莫凡。這就是多人戰陣的厲害之處，死一個人對他們並沒有太大的影響，可能會削弱一些戰鬥力，但多人的優勢還是會被放大數倍。
莫凡去勢不減，左腳點地借力，右腿抽向另一名五品武修的脖子，已經有所準備的武修很從容的併攏雙臂防禦，同時另外兩個六品武修一左一右的殺了過來，就如同蛟龍的尖牙利爪，帶著尖嘯的風聲直奔莫凡而來！
莫凡一腳踹在五品武修的胳膊上，接著這一踹的力量向後空翻，落地再后掠，躲開了兩個六品武修的攻擊，同時也拉開了距離。
四人對峙著。
這一攻一守之間，莫凡已經差不多摸清了三人蛟龍陣的威力。
「那個五品武修的防禦力，和這兩個六品武修的攻擊力，都有接近凡人境九品的程度，我現在相當於要與三個凡人境九品的武修戰鬥，世家的合擊陣法果然神奇，可惜，鬼修大多都是獨來獨往，並沒有類似的合擊陣法。」
莫凡思索著，尋找著那三人的破綻。
三個人看到莫凡的修為也只是凡人境之後，都鬆了一口氣，也有些瞭然，如果莫凡真的是個開化境的強者，還用得著弄出那奇怪的迷霧偷襲他們？直接殺過來就是，一個大境界的差距不是合計陣法能彌補的。
天上一朵雲飄了過去，露出半個月亮，月光的照射下，三人看清了莫凡的臉。
「是青姨要的那個人！」三人對視一眼，露出為難神色。
論單打獨鬥，他們三人絕對都不是莫凡的對手，就算組成合擊陣法，估計擊殺莫凡也很兇險，要付出點代價才行，至於活捉……沒有巨大的實力差距，真的很難做到，雙方實力差不多的情況下生死戰鬥，留下活口的可能性極小，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怎麼辦？」那唯一的五品武修用眼神詢問兩位副隊。
兩個六品武修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的想法。
活捉是上頭的命令，但事實放在眼前，他們根本沒有活捉對方的實力，如果留手，那死的就是他們，活捉目標的功勞也落不到他們身上，只能便宜了後面的人。
現在為了保命，只能儘力擊殺對方，反正到時候毀屍滅跡，也沒有人會知道他們殺了青姨要的人，沒有功勞，甚至因為死了大量手下收到處罰，但至少能保住命啊！
「殺！」兩個六品武修率先出擊。
莫凡可不知道他們心裡還百轉千回的想了那麼多，踏著沈氏步法迎了上去……
一棵果樹下，沈落月靜靜的看著莫凡和那三人戰在一起，拳來腳往，互有創傷。
莫凡的實戰經驗畢竟不夠，和身經百戰的李家護衛相比差了很多，一直處在下風，被動挨打，最後沒辦法，只能再次以傷換傷，一腳將那五品武修踹了個生活不能自理。
一打三變成了一打二，兩個六品武修愈加的緊張了。
莫凡卻是出奇的平靜，雖然沈落月說絕對不會出手幫他，但莫凡卻知道，沈落月一定在旁邊看著他，這讓他從未有過的安心。
心態也會決定勝負，兩個六品武修越是緊張就越是容易出錯，很快就被莫凡揪住一個破綻弄殘廢了一個，剩下一個人見勢不妙，急退幾步，轉身就跑，速度出奇的快。
我擦！這傢伙怎麼那麼快！莫凡大驚，忙追上去。
這時，一道明晃晃的圓形光芒從黑暗中激射而出，在空中旋了一圈又飛了回去，奔跑中的六品鬼修慣性的前進了幾米，撲通倒地，一顆人頭落在後頭，咕嚕嚕轉了幾圈，停在一個小坑裡，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滿了驚慌失措。
沈落月從黑暗中走出來，將自己的彎刀別在身後。
「這人的混沌能量偏向輕身，又學了逃跑的功法，你追不上的。」沈落月給莫凡解釋道。
「落月姐。」莫凡有些忐忑的看著沈落月，「繼續走嗎？」
他不知道沈落月對他剛才的戰鬥會有怎樣的評價，他覺得自己做的不夠好，身上傷了好幾處，渾身草屑泥土，挺狼狽的。
沈落月點點頭，「走吧，路還長著呢。」
沈落月帶著莫凡，繼續在黑夜裡前進，路上又遇到了好幾撥李家的護衛，這些人都是十二人一組，如果其中都是凡人境，沈落月便不會出手，交給莫凡處理。如果其中有開化境的高手，沈落月便會出手滅掉，剩下的人還是交給莫凡。
幾場戰鬥下來，莫凡對李家的合擊陣法已經十分的了解了，殺人的速度越來越快，兩人的前進速度也越來越快。
不知不覺中，天空出現了魚肚白，兩人到了一個小機場的外圍。
「我們坐飛機走？」莫凡很驚奇，因為控制領空可比控制地面容易的多，如果李家知道他們坐了飛機，不用做別的，一顆導彈他們就報銷了。
「不然呢？難道走去京城。」沈落月理所當然的說著。
莫凡動了動嘴唇，覺得自己還是閉嘴的好。
「不用擔心，他們不敢襲擊四門的總部專機，只要上了飛機，我們就安全了。」
安撫了莫凡，沈落月抽出雙刀，一躍越過了圍網，刀光飛出，兩顆人頭高高飛起。
沈落月如蝴蝶一般穿插在黑夜的機場邊緣，收割著一條條生命，死亡的圓舞曲，奏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