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未知體質
「落月姐……」莫凡茫然的看著沈落月。
「閉嘴！笨蛋！」看到莫凡的呆樣，沈落月嘴角狠狠抽了一下。
莫凡立刻閉嘴。
老者又晃晃悠悠的走回來，將第二冊遞給沈落月，慢吞吞的拿著沈落月的身份卡刷了一下，在電腦上忙活了幾分鐘，「好了，你可以走了。」說著按下開關打開了密室的門。
「多謝！」沈落月拿了書轉身出去。
莫凡也趕緊跟上，可剛走一步他的胳膊就被一隻手抓住了，莫凡回頭，看到一張滿是皺紋的臉，正不虞的看著自己，「你當這裡是菜市場啊，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此時嘭的一聲，密室的門又關上了，房間里剩下老者和莫凡兩人大眼瞪小眼。
莫凡看看關閉的門，又看看老者不高興的臉，喃喃道，「我是來借九幽錄的……」
「站到那檯子上去。」老者指著房間中央的檯子。
莫凡依言站了上去，頓時感覺一股奇異的能量從腳心湧上來，包裹著全身，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閉上眼睛，集中精神，摒除雜念，聽這段音樂。」
老者說著按了桌山的一個按鈕，一首悠揚的樂曲響了起來，不知道是用什麼樂器演奏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曲目，莫凡專心的聽著這音樂，很快沉浸了進去，只感覺自己彷彿身處宇宙空間中，周圍無數奇特的天體按照音樂的節奏，不斷變換著位置，產生、消亡、靠近、遠去……
莫凡閉著眼睛，並不知道密室里正發生著什麼事，而那老者，卻驚得下巴差點掉下來。
此時密室裡面，出現了猶如科幻電影里的三維立體畫面，宇宙的畫面。一片深邃的藍，無盡距離的遠處，無數星系緩緩運轉著。這些天體每運動一下，就會產生一粒金黃色的光點，光點一出現，就會朝著中央，莫凡站立的位置迅速飛過來。
天體運動的越來越快，光點產生的越來越多，漸漸的，在中央凝聚成一個圓球，吸引著更多的金色光點飛過來凝聚在一起，圓球越來越大，逐漸充滿了密室，隨後無聲的爆炸開始，金色圓球炸成一團金色的霧氣，然後霧氣又變幻凝聚，最後呈現的，是一個圓球形的網狀結構。
無數個金色光點，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規律的運動著，組成一個非常規則的球體，而每個金色光點都會衍生出二到四條金色細絲，連接著旁邊的其他光點，讓這圓球看起來像是一個巨大的球形絲瓜瓤。
這個「絲瓜瓤」形成之後，這個三維影像里其他的天體全部不見了，只有一片空曠的宇宙，中間有著一團絲瓜瓤……
老者的嘴巴大張著，眼睛差點瞪出了眼眶，他維持著這個姿勢已經有五分鐘了，還兀自不覺。
啪！像是電路燒壞的聲音響起，房間的三維影像消失不見，只有莫凡閉眼站在中央。
老者終於回過神來，閉上了嘴巴，看怪物一樣盯著莫凡，嘴裡喃喃自語，「這是什麼體質啊……嗯，應該是比『群星璀璨』更好的體質？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海綿體？絲瓜瓤？宇宙中有這種東西嗎……真是個怪胎……」
老者再次按下按鈕，音樂聲戛然而止，莫凡睜開眼睛。
「身份卡。」老者伸手，看著莫凡的眼神有些怪異。
莫凡老實遞過身份卡，有些摸不著頭腦，「前輩，剛才是做什麼，你幹嘛這麼看著我？」
「咳咳！」老者收回目光，沒有回答莫凡的問題，在電腦上操作一番，「莫追風是吧，你要借哪一套九幽錄？」
「就剛才那一套。」
老者又晃晃悠悠的從保險柜里拿出那本九幽錄給了莫凡，給莫凡打開大門，摸著鬍鬚笑眯眯的仔細打量莫凡一番，道，「小子，我叫楊三月，像你這樣的新人一般活不久，所以我很少會告訴你們我的名字，不過我感覺你似乎能活的很久，祝你好遠吧！」
「謝謝前輩。」莫凡咧嘴笑笑，很開心的道謝，生命可貴啊，他最喜歡人家說他能活的很久了。
走出九道門，沈落月在電梯門口等著他。
「楊三月沒有問你什麼吧！」沈落月有些警惕的問。
「問什麼？」莫凡很好奇，沈落月什麼都不跟他說，他真是很想了解四門的情況。
「你的體質。」沈落月這次沒有敷衍莫凡，而是仔細的解釋，「太逆天了，我擔心他檢測你體質的時候看出什麼……」
說著沈落月抬頭認真的盯著莫凡的眼睛，「莫追風，你一定要記住，代理人里，不會有好人，不會有友誼，不會有絕對的信任，只有永恆的利益，不會有永恆的感情，你的體質，絕對不能跟任何人說起，鬼修裡面很多人修鍊吞噬別人精血的法門，要是被人知道你逆天體質，卻只有凡人境的修為，那你對他們來說，就是大補的唐僧肉！」
莫凡一驚，「他們知道會吃了我？」
「差不多。」沈落月扭過頭去。
「好！我一定不對別人說！」莫凡說完這句話，想了一下，盯著沈落月的半邊臉，「落月姐，有一點你說錯了，絕對的信任還是有的，我就很信任你，你不也信任我嗎？」
不然你也不會冒著生命危險救我，更不會讓我住在你的房間里了，莫凡心想。他很篤定，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有可能對他不利，包括林依然，但沈落月，絕對不會！他就是莫名的信任她。
沈落月動容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淡然的模樣，「是嗎，你這樣認為？」
莫凡肯定的點頭。
沈落月沉默了幾秒，說，「其實，我也修鍊了那種功法。」
「嗯？」莫凡一怔，脫口而出，「吃人的功法？」
沈落月點頭，「而且，我知道你體質的時候，曾想把你吸干。」
「……」莫凡無語的看著沈落月。
沈落月轉過來，一隻漂亮的眸子望著莫凡，面無表情，「這樣，你還信任我嗎？」
莫凡聳聳肩，笑了，「為什麼不呢，我現在不是活生生的站在這裡嗎，這是最好的證明。」
沈落月笑了，笑的很好看，讓莫凡忍不住目眩神迷。
「是我說錯了，凡事總有例外。」最後沈落月總結道。
陰陽倒轉，宇宙循環，鬼修們喜歡的黑夜再度降臨。
「有黑夜就有白天，有陰間便有陽間，有邪惡便有正義……落月姐，普通人眼裡，我們算是正義之士吧，畢竟殺的都是惡人。」莫凡迷醉的望著夜空，笑著問沈落月。
「正義？」沈落月也笑，「普通人的正義，不理會也罷，我們就是一群在黑暗中追逐光明的可憐人，唯一生存的目的就是繼續活下去，大義什麼的，與我們無緣，管好自己，殺死目標，活下去，這便夠了。」
莫凡抽出幾張紙再次確認了一下目標，「那我們分頭行動？」
「嗯，小心。」沈落月說完，縱身一跳，輕巧的落在另一棟建築的樓頂，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就像是一隻靈巧的貓，無聲的消失在莫凡的視線里。
「落月姐的身法比我強太多了，原來圓滿還不是最高境界……」莫凡想著，也是身形一閃，消失在黑夜裡。
太陽升起，溫暖的光芒籠罩這座城市，城市漸漸蘇醒，喧鬧起來。
四門總部依舊冷清，時不時的有一個拎著黑布袋的人走進大廈，從扶梯上二樓。一樓也有零零星星的人在自助任務機前領取任務，漂亮的前台小姐毫無坐相的癱在椅子上，一邊打哈欠一邊瞄著手中的幾頁紙。
大家都很安靜，偶爾有認識的人遇見，只是低聲打個招呼，便擦肩而過。
莫凡走近大廳的時候，很多人都扭頭看他，總部人數不多，個個都是熟面孔，可對他們來說，莫凡卻是面生的很。
「只是個凡人境，怎麼跑總部來交任務了？菜鳥吧！」一個鬼修悄聲對旁邊的同伴說。
「管他呢，跟我們沒關係。」同伴瞥了莫凡一眼，冷漠的回答。
大廳里的大多數人也都像這名鬼修一樣，根本不會去關心一個陌生的成員，反正他走錯地方等下自己會知道的，管他那麼多幹嘛，管好自己就行了。
所以大多數人看了莫凡一眼之後就撇嘴斜眼的移開目光，忙自己的去了，不過也不是所有人都直接無視了莫凡。
「喂！鄉巴佬！從哪個山疙瘩里跑出來的？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懂不懂規矩？！」一個穿著一身黑色休閑裝的男人瞪著莫凡，口氣很是不善。
莫凡就莫名其妙了，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了一眼那男人，扭頭上了扶梯，準備去二樓交任務。
忽然一股拉力從胳膊上傳來，莫凡沒有防備，一下子被拉下了扶梯，踉蹌了一下，馬上施展剛學的沈氏擒拿術，丟開布袋反手扣住抓著自己胳膊的手，一個空翻轉身，穩住身形，有些惱怒的瞪著眼前的黑衣男子。
「三腳貓的功夫也敢獻醜！滾回家玩蛋去吧！」黑衣男子冷笑一聲，爪如鐵鉗，抓住莫凡猛的一甩，將莫凡狠狠的砸在了扶梯旁邊的裝飾花瓶上。
哐當，巨大的花瓶倒地，碎成好幾塊，大廳里的人聽到動靜，紛紛側目，前台小姐也瞪大了惺忪的睡眼，有些吃驚的望著這邊。